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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老爷子道:“……是。”
  徐庆接着盘问:“你们村有几户姓苏的人家?”
  苏老爷子老老实实答道:“两户。我们老苏家世代居于杏花村,另有一户十几年前搬进村子的小苏家。”
  徐庆啪的一声,展开手中的画像:“这个男人你们可认识?”
  苏老爷子看着画像,有些犹豫。
  徐庆沉声道:“想活命就老老实实交代,认识还是不认识?”
  苏大郎吓坏了,赶忙说道:“认识的,他叫苏承,是小苏家的人。”
  徐庆又拿出了另外两幅画像:“哪个是他女儿?”
  苏老爷子抬手指了指:“那个胖些的。”
  没有答错。
  徐庆手中拿着的两幅画像,一幅是苏小小的肖像,另一幅是随便画的。
  “她叫什么名字?”
  苏大郎缩了缩脖子:“苏、苏大丫。”
  徐庆道:“她有个相公?”
  苏大郎惊讶:“你是说卫小郎君?”
  徐庆是不可能回答他的,傲慢地问道:“他是怎么与苏大丫成亲的?”
  苏大郎小声道:“他……他是被苏承捡回去的。苏大丫让人退了亲,苏承上村里捉婿,没捉到,就从路边捡了个人回来。”
  老实说,最初他们并不清楚卫廷是被苏承捡回来的,还当是苏承上哪个村子把人绑上门的。
  是后面卫小郎君在村子里的走动多了,大家伙儿才慢慢打听出来的。
  “卫小郎君伤得很重,大概是为了报恩……就同意这门亲事了吧。”
  徐庆嗯了一声,打开桌子上的三个画轴:“这几幅画像里,哪个才是卫小郎君?”
  苏大郎看了眼苏老爷子,苏老爷子认命地闭上眼。
  苏大郎把心一横,指向了中间那幅。
  屏风后,秦江透过缝隙,一瞬不瞬地观察着二人的神色。
  徐庆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朝秦江看了过来。
  秦江微微点头。
  这回,徐庆没再继续审问他们,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哗啦啦地倒在了桌上。
  看着白花花的银锭子,苏老爷子与苏大郎的眼睛都瞪直了。
  徐庆不疾不徐地说道:“你们听好了,这个人叫卫廷,在他被苏承捡回去做上门女婿之前,曾来你们村打听过小苏家,并且他也没有受伤。”
  苏大郎满眼错愕:“这……”
  徐庆威胁道:“我方才说的话,你们可记下了?若是有人问起来,应该知道如何作答了吧?事情办得漂亮,这些银子就是你们的,我还会为你们准备一辆马车,让你们舒舒服服地回到青州。可倘若你们不识相——”
  徐庆拔出了腰间长剑。
  “我现在不会杀你们,但我保证,你们没命走出京城!”
  ……
  镇北侯府。
  苏小小过来给老侯爷换药,顺便让符郎中休息半日。
  老侯爷见到亲亲外孙女,家里的孙子瞬间不香了。
  不管,妹妹的就是他的,亲外孙女,不接受反驳!
  苏祁与苏钰站在院子里,一脸吃味儿地看着祖父对小丫头嘘寒问暖,送这个送那个,恨不能让下人把库房全给搬空了给小丫头挑。
  苏钰道:“二哥,你说祖父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两个过来了?”
  苏祁道:“你去问祖父啊。”
  苏钰委屈道:“你当我没问啊?”
  祖父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他了。
  他不是祖父最疼的小钰钰了!
  苏祁双手抱怀,哼唧道:“等老四和老五回来,有这丫头好看的!”
  府上的管事神色匆匆地过来:“二公子,三公子,世子和大公子在吗?”
  苏祁问道:“找我爹和大哥有事?”
  管事道:“是宫里来人了。”
  苏祁正色道:“我去瞧瞧。”
  苏钰忙道:“我也去!”
  兄弟二人到了府门口,才知是景宣帝要召见从杏花村来的那对祖孙。
  苏祁对前来拿人的全公公道:“他们已经走了!”
  全公公一惊:“走了?”
  自己好不容易揽的活儿……要空手而归了?
  苏祁点点头:“嗯,走了有一个多时辰了吧。”
  苏钰回忆道:“好像不止……”
  全公公拍大腿:“坏了!”
  一个多时辰,人怕是已经出京城了。
  正心急如焚间,苏老爷子与苏大郎满身狼狈地过来了。
  苏钰古怪地看了二人一眼:“咦?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还给弄成了这样?”
  苏大郎垂眸道:“我们……我们刚走没多久,身上的盘缠就被人抢了……无法……只得先回到镇北侯府……看看……能不能借到一点回青州的盘缠……”
  “青州?”全公公唰的朝二人看了过来,“你们就是杏花村的那对祖孙?”
  ……
  御书房。
  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景宣帝:“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寺庙修行的那一年,你究竟去哪儿了?”
  卫廷没说话。
  他不能承认自己离开过寺庙,并不仅仅是因为承认了就会担上欺君之罪,亦或是什么别的罪名。
  而是不希望暴露了三个孩子。
  正常情况下,众人得知他在外风流得了儿子,至多感叹一句,原来他卫廷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可倘若此事与带发修行联系起来,就难免会让人觉得他是早有预谋——故意主动去寺庙,淡出众人视线,实则偷偷去了青州。
  三个私生子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答案是否定的。
  景宣帝生性多疑,一定会去查三个孩子的身世——
  第232章 232 反杀成功
  没错,整件事里最可怕的不是欺君之罪,也不是他“勾结”秦家的罪名。
  前者,只要他还有利用的价值,景宣帝就不会要他的命。
  后者,他有足够多的法子来洗清。
  可三个孩子……
  不能让景宣帝注意到三个孩子!
  全公公满头大汗地入内,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陛下!人带来了!”
  苏老爷子与苏大郎被带进了御书房。
  来的路上,全公公便再三叮嘱过二人一点儿御前的规矩,千万不得冒犯了圣上,记得磕头云云。
  二人是地地道道的农夫,见一见京城的侯爷已经够战战兢兢了,如今竟然进了皇宫,即将面见圣上——
  二人腿软得站不起来,下马车时扑通跌在地上。
  太监们搀扶了许久,全公公是好话歹话说尽,又敲打又提醒,总算将二人堪堪安抚住。
  “进来,跪。”全公公小声提醒,眉间满是不屑。
  二人扑通跪在地上,磕头磕得邦邦响!
  景宣帝抬了抬手。
  二人不敢抬头,自然没瞧见。
  全公公搁一旁使眼色,二人太紧张了,只顾着磕头,也没瞧见。
  福公公开了口:“陛下免礼了,不必磕头了。”
  二人这才停了下来,好奇地抬起头往龙椅上的男人瞄了一眼。
  全公公重重咳嗽:“咳咳!”
  二人忽的记起全公公的提醒——不得直视圣颜。
  苏老爷子与苏大郎赶忙低下头去,好一阵哆嗦!
  娴妃嫌弃地拿帕子掩了掩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