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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t:晚上有点事。】
  【wt:提前祝我们孟哥新年快乐!】
  【wt:给你拜个早年!】
  …………
  孟信瑞一点一点地看过去, 看照片看文字, 怎么也想不通温童为什么突然走了。
  如果是病情复发,这段时间不可能一直在浮潜、玩游戏。
  假如是除夕后才复发的,总该有一段治疗时间吧?总能告诉他生病的事情吧?
  孟信瑞擦了把眼泪, 回忆温童回国后的各种不对劲行为。
  种种线索串联起来,都指向了一个人——谢由。
  “妈的,肯定和谢由有关!”
  想到温童无父无母,没有亲人,现在死了都没有人为他的死因做主,孟信瑞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一边擤鼻涕,一边骂道:“艹你妈的谢由!”
  “给老子等着。”
  第二天一早,孟信瑞去有瞳科技堵谢由。
  堵了三天,谢由的面没见到,险些被保安报警抓走。
  孟信瑞只好转换战场,去谢由的小区堵人。
  堵了一星期,别说谢由的人,连谢由的车都没见到。
  一星期后,开学了。
  开始上课了,孟信瑞没办法再整天整夜地蹲人,和两个舍友商量了半天,决定报警。
  “警察叔叔,我怀疑谢由杀了我朋友温童。”
  3、
  报警没有任何结果。
  警察温声提醒孟信瑞不要报假警,报假警也是违法行为。
  在警局被教育了一番,孟信瑞仍然没有见到谢由。
  但见到了谢由的助理。
  “孟先生,温先生的离世和谢总……”
  凌西话音一顿,他本想说没有关系,话到嘴边,又改口道:“温先生不是谢总杀的。”
  “谢总是世界上最不希望他走的人。”
  孟信瑞追问:“所以温哥为什么会死?”
  “谢由为什么不敢回我消息?为什么不敢见我?”
  凌西叹了口气:“温先生的离开对谢总的创伤很大。”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活在温先生没有离开的假象中。”
  孟信瑞愣了愣,冷笑道:“谢由疯了?”
  凌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据我所知,温先生在大溪地的时候,给您写了明信片。”
  “如果温先生和您说了什么,请随时联系我。”
  说完,他递给孟信瑞自己的名片。
  两周后,孟信瑞收到了来自大溪地的包裹,厚厚的几封信。
  他拆开其中一封,里面是好几张明信片。
  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张上的文字。
  【孟哥,我不是死了,是去另一个世界生活了。】
  孟信瑞骂了句:“放你的死猪屁。”
  他继续往下看。
  【我猜你去找谢由了吧?我的死和谢由没什么关系。
  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的死不是因为谢由,有没有他,我都得死。
  孟哥你别去招惹他,咱们就是个普通的学生,他可不是。
  我给你挑的礼物收到了吧?记得用啊。我要拿那些收买你,帮我寄点东西。
  具体的姓名地址啥的都在其他的信封里,别偷看里面写了啥啊,尊重我的隐私!
  很高兴和你当了三年兄弟,再见了孟哥。】
  孟信瑞忍住哭意,红着眼睛拆开另外的信。
  里面有三个单独信封,每个信封上都贴有名字地址。
  “白越、谢由、陆匪。”
  孟信瑞吸了吸鼻子,白越和谢由他认识,陆匪又是谁?
  他打开电脑搜了搜陆匪,同名同姓的人很多。
  但是这个名字,又是在泰国的地址,只有一个长相狠戾的男人。
  孟信瑞截图发给舍友,问他们谁认识这个人。
  没有人认识。
  温童为什么从来没有和他们提过这个人?
  怎么会这么清楚这个人在泰国的住址?
  甚至死后还要特地给他写一封信?
  温童和白越的关系又什么时候好到这个程度了?
  …………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蹦了出来,孟信瑞对着几封信发呆。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温童身上的谜团比他想象中的还多。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温童应该经历了很多事情。
  他捂着眼睛,喉结上下滚了滚,发干发疼,胸口开始隐隐作痛。
  孟信瑞有些后悔,明明之前看出了温童的状态不对劲。
  但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假如他当初追问下去,把事情都问了个清楚。
  那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呆呆地坐了一个下午,孟信瑞回过神,想要拆开温童写给谢由的那封信。
  翻了翻,发现其中还夹着一张写给他的纸条。
  【我知道你看到这几个人的名字,肯定有很多疑问。
  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就是有些事想和他们说一下。
  孟哥你别多想,即便把事情和你说清楚了,也不会改变什么,我的结局应该是注定的。
  我希望你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所以你小子不准偷看!!】
  看着上面的字,孟信瑞想哭又想笑,哑着嗓子说:“你牛逼!死了都不肯告诉我全部的事。”
  “我不看,不看行了吧!”
  4、
  孟信瑞没有立即帮寄信。
  他心里对温童有点怨气,拖延了两周才寄出第一封信,给陆匪的信。
  寄完一封,他买了两瓶可乐,一瓶放到属于温童的桌子上,另一瓶则自己拆了。
  抬手碰了个瓶,孟信瑞才对着空气说:“今天给你寄了一封,就一封。”
  “让我跑腿也没点报酬,慢慢等着吧你!”
  孟信瑞没决定什么时候寄出下一封。
  过了几天,他偶然间看到宿舍外停着辆豪车。
  多看了两眼,辨认出这是白越的那辆车。
  隔着车窗,模糊地看见白越坐在里面发呆。
  没有玩手机、没有办公,只是对着空气恍神。
  像是在想什么、在怀念什么。
  犹豫了会儿,孟信瑞走上前,敲了敲车窗:“白越?”
  “有事?”
  “有事。”
  “你跟我去趟宿舍,温哥有东西要给你。”
  给完第二封信,孟信瑞又对着桌子嘀咕道:“两封信给你解决了。”
  “谢由的……让他慢慢等着吧。”
  “能管理好这么大的公司,怎么连个一米七的你都照顾不好?”
  “让那王八蛋多受点罪。”
  孟信瑞迟迟没有寄出最后一封信,从学期初拖到学期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