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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眉心一皱,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让我的爱人感到被骚扰了。”
  中年警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马让两个年轻的警察走开。
  他继续问:“白先生,你和那位先生已经结婚了吗?”
  白越:“还没有。”
  他轻描淡写地说:“他不想谈恋爱,我正准备和他结婚。”
  中年警察继续问:“您有怀疑的人选吗?”
  白越:“没有。”
  又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中年警察开口道:“麻烦二位先跟我去趟警署。”
  白越应了声,径直走到温童身边,垂眸看他:“要先去趟警署。”
  温童点点头,起身跟着他。
  他走在白越身后,一低头就看到了白越的右手,掌心虎口一片通红,修长的手指在不自觉地颤动着。
  刚才开车……
  温童脚步一顿,立马拉住白越的衣袖:“你的手感觉怎么样?”
  “要不要去医院?”
  白越垂下眼睫,盯着他白皙纤细的手指。
  少年手腕微抬,明显是刻意避免和他进行身体接触,只用指尖揪着他的衣袖。
  没有肢体触碰,但能感受到那温热的体温就在咫尺之间,触手可得。
  温童见他没反应,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继续说:“我看你的右手在抖,疼吗?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白越半阖着眸子,缓缓说:“有点疼。”
  “不过比起疼,现在只觉得冷。”
  温童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非常识时务地拿下身上的毛毯,盖到白越的右手上。
  毛毯很长,他顺势缠了两圈,把白越的手牢牢裹在毛毯里,缠出了一个有些滑稽的圆茧。
  温童贴心地说:“左手冷的话,还可以直接揣进去。”
  白越沉默了。
  他其实是……想牵温童的手。
  第66章
  温童和白越刚到警局没多久, amora就赶过来了,甚至有记者闻风赶来, 想要采访。
  方才的中年警察意识到白越等人的身份不同凡响后, 带着他们到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开始做笔录。
  主要负责发言的是白越和amora,温童坐在他们身边充当吉祥物, 时不时提醒一句:“卧槽,我的东西全在那个面包车上。”
  中年警察听不懂中文, 看向白越。
  白越翻译道:“他的手机平板,还有一些衣物都在搬家公司的车上。”
  中年警察愣了一秒, 问道:“搬家公司?”
  “你们今天本来是要搬家的吗?”
  白越坦然地说:“不是我们,是他。”
  中年警察迟疑地问:“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准备结婚吗?”
  白越不紧不慢地说:“情趣罢了。”
  中年警察似懂非懂。
  一旁的amora噤若寒蝉, 眼观鼻鼻观心。
  白越说得面不改色,amora听得心惊肉跳。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温童,撞进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
  温童其实没听懂白越和警察的对话, 他们的语速太快了, 他压根儿听不清楚一整句话,只听懂了几个简单的单词, 比如说结婚。
  “什么结婚?还是婚礼?”
  amora立马递给他一杯水:“您听错了。”
  温童:“哦……”
  中年警察继续认真负责地询问:“白先生, 我这边显示您是半个月前来的美国, 请问您有怀疑过华国的人吗?”
  白越淡淡地说:“有一个华国人, 叫谢由。”
  中年警察:“你们有什么矛盾吗?”
  白越:“他单恋我的爱人, 在华国的时候就做过一些不轨之事。”
  中年警察:“请问还有别的怀疑对象吗?”
  白越佯装沉思,缓缓说:“前段时间,我爱人去了趟泰国。”
  “为一起跨国案件做了证人,期间一直和一个叫陆匪的男人在一起。”
  “朝夕相处下,陆匪也对他起了觊觎之心。”
  中年警察记录的动作微微一顿, 怀疑对象都不是商业竞争对手?全都和爱人有关?和白氏的医疗集团无关?
  他忍不住看向白越身旁正在发呆的少年。
  模样精致昳丽,漂亮的并不女气,浑身上下透着股干净明媚的少年气息,大概是因为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此刻精神有些萎靡,恹恹地垂着睫毛,令人心生怜惜。
  温童察觉到视线,抬头看了眼。
  透彻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中年警察,他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唇角,非常诚实地说:“my english is bad。”
  诚实得可爱,中年警察温和地笑了笑,说了句生涩的中文:“没关系。”
  温童眨了眨眼,歪头看向白越:“是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回答吗?”
  “没有,”白越指尖漫不经心地轻点着桌面,解释道,“我刚才说了你前男友和陆匪的名字,所以他才看你。”
  温童点点头。
  白越掀起眼皮,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算算时间,陆匪和谢由也快赶来美国了。
  …………
  在警局待了一个下午,从天亮到天黑。
  温童听了整整六个小时的英语,离开警局的时候,头都大了,脑袋晕乎乎的,第一个上车休息。
  白越放慢脚步,屈了屈右手手指,低声对amora说:“他很关心我的右手。”
  “让他们不用手软。”
  amora下意识地点头,下一秒,尽责地提醒:“可是您的手还没有完全康复。”
  白越脚步顿住,他雌雄莫辨的优越面庞一半落在阴影之中,另一半映在冷白的月光下,明暗交织,不似活人,他说出来的话也透着些许可怖的味道。
  “完全康复了又能怎么样?”
  “比起医生,我现在更想做别的事。”
  比如说……做温童的丈夫。
  amora不敢直视他的脸,连忙低头应道:“是。”
  她是白家赞助培养长大的,是专门培养成白越的心腹,除了听话顺从外,还要为白越和白家着想。
  此刻amora有些迷茫,这段时间白越明明定期去医院,还用地下室的器械工具模拟手术。
  是真的不在乎右手吗?
  白越瞥了她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冷冷地说:“amora,完全康复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太低了。”
  “其次,比起伤势的严重性。”
  “我更在意的是当初被谢由和陆匪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不仅要得到温童,还要让谢由和陆匪两败俱伤。
  …………
  温童在车上浅浅睡了一觉,再次睁眼的时候,看见的是曼哈顿的别墅。
  他愣了下,扭头看向身旁的白越。
  白越淡定地说:“你的新地址在一开始就给搬家公司了。”
  “那个小区不安全,不能再去了。”
  “我知道。”温童想到付出去的那一大笔钱,结果连一晚上都没住上,心痛到滴血。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对白越说:“我不是想去那儿。”
  “我想说的是,这里也不太安全吧。”
  “毕竟他们就是来这里搬东西的,这个地址也暴露了。”
  白越:“不用担心,安保公司的人马上就过了。”
  “我要拿点公司资料,等会儿去酒店休息。”
  “好。”温童低低地应了声,也只能这样了。
  他开门下车,好奇地问:“你说的那个安保的人要多少钱啊?”
  白越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要和我算的这么清楚吗?”
  被戳破了小心思,温童顿了顿,含糊地说:“我就先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