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光深邃，语气却稀松平常，真叫人分不清他问这句话是几个意思。
虽然这种问题如今轮不到蒋沉来打听，可她依然回答得很有耐心。
“现在还不是，”周妤屈指弹了一下烟灰，“不过和他相处挺舒服的，如果他想追求我，我应该会同意。”
“喜欢他？”
“目前挺有好感的，”周妤笑笑，沉吟了声，“怎么？你对我未来的男朋友也很感兴趣？”
蒋沉冷凝着脸，“你倒是会打算，现在就想着未来了。”
“怎么不能想？我还得想想以后两个人能不能踏实过好日子呢，”周妤眉眼微微上挑，“都到这年纪了，谁不是奔着谈婚论嫁去的？”
“周妤。”蒋沉声音暗哑，带着一丝怒意。
“话头不是你先开的，我一一回了你也气？”周妤吐出一团烟雾，“你别不讲道理啊。”
她先前在蒋沉那里吃了闷亏，如今能在嘴皮子上扳回一局，心里暗爽。
嘴边的笑意还没收，那高大的身影已近到身前。
附近的烧烤店喧闹嘈杂，雨声沥沥，可那些声音突然变远了，只剩下近在咫尺的压迫感。
先前的教训让周妤长了一次记性，她带着防备，却并不觉得蒋沉会在这种场合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周妤。”又有人在喊她。
是秦路川开车过来了，见周妤身边有人，他又冒着雨下来打招呼，“这是你朋友？”
周妤努了努嘴角，“以前在北城读书时的同学。”
蒋沉也不揭穿她，他话语简短，“蒋沉。”
“我秦路川，你也可以叫我小川，我是周妤朋友。”
“知道，她刚刚跟我介绍过你了。”蒋沉唇角微扬，但笑意却很冷。
秦路川品不出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又继续和他寒暄。
周妤听不下去了，她从兜里摸出几张纸巾，“先擦擦你脸上的水。”
秦路川原先只是用手随意一抹，却瞥见周妤还递了纸巾，他耳朵微红，俯下身子凑到她跟前。
这么一弄，周妤的手便不好再收回来了，她顶着旁边幽灼的视线，手法略显笨拙地给秦路川擦额上的雨水。
不是，这个动作也没什么引人遐想的，她慌什么？
“你没开车来？要不我顺路送你一趟吧。”秦路川倒是热心肠，“这个点了还下着雨，周边都不好打车的。”
周妤在旁边搭腔说不方便。
秦路川以为是怕麻烦他，，“蒋沉大老远跑来南城，我们身为东道主应该照顾下的。”
蒋沉倒是应得快，“那谢了。”
“没事你不用客气，也就顺路的事儿。”
周妤沉默吸着烟，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许诡异。
她喝了酒又吹了会儿风，脑袋沉沉的想找个地方休息会儿，也懒得多嘴了。
谁知道刚一坐进后排，蒋沉也跟着坐了进来，高大的身影占去大半个车厢，连空气都变得拥挤起来。
周妤心里一下火了，她压低声音警告，“蒋沉，你别给脸不要。”
蒋沉摁住她想开车门的手，他轻笑了声：“放心，这方面我还比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