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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江南春之梨花落 > (下)章2-1
  第二章
  时间回到六个月前。
  玄仙教主萧珩和他,就在玄仙教底下的藏宝库里,吻得昏天黑地,吻得天雷勾动地火。
  什么都不想管了。什么正,什么邪,什么正邪不两立。
  「柳二公子,便是燕王,我也能拉他下来。」
  听见这句话,他的脑子还在氤氳的恍惚,萧珩第二轮的攻击便已经袭了上来。
  唇舌交缠,发出淫靡的水泽声音,热气在彼此的口中交换,对方舌尖对齿列的骚扰引起他身体一阵一
  阵的机伶。
  酥软的身体,落入萧珩的怀里。
  这样的景象,落在萧珩眼里,真是无比惹人怜爱。
  想起前两次做那种事的时候,这人柔软如梨花、坚韧如鞭的身体,想起那些氤氳媚人的猫腻声音,就
  不禁让人想狠狠的疼爱他,温柔的贯穿他,打破这人外表那禁慾的面具,让这人欲仙欲死,求饶不
  迭。
  让这人从此只记得他的身体,只记得他的疼爱。
  手掌捧处那优美的下顎,唇舌掳掠着这人口里的甘甜,触手处的肌肤滑腻,令人不忍松手。
  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猛然藏宝室里面,响起了尖锐的笛声。
  「?」
  「!」
  两人同时立刻分开,萧珩听完了那笛声的频率,眼神一动,道:「高手来袭。」
  是梅若兰来了。
  柳秋色在从无涯栈道到合欢山、再到玄仙教总坛琼华洞的路途上,沿路都洒下了七步死给他预备的香
  粉。那种香粉无色无味,只有遇上梅若兰衣上熏染的白梅香气时,才会散发出奇异的香味。有了这香粉指引,梅若兰依照柳秋色的指示走,而柳秋色是依照萧珩的指示走,那梅若兰自然不会遇见什么凶
  险的阵法。
  但柳秋色和七步死都不知道的是,就算柳秋色没有留下指引,以梅若兰那种飆悍个性,铁定一个一个
  阵法沿路毁来,绝对不会手软。
  柳秋色分得很清楚,他要救萧珩是一回事,师门里要神木玉鼎又是另一回事,第一师叔祖的命令不能
  违抗,否则有几条小命都不够玩;第二,要神木玉鼎跟杀萧珩是两回事,师门与萧珩井水不犯河水,
  梅若兰没有必要自找麻烦。
  「跟我来。」
  萧珩拉着柳秋色下了寒玉床,将他推入了适才他单独进入的石室中,随后自己也闪身进入:「暂且在
  这里躲上一躲,看看来人是谁。」
  这间石室不比适才那间藏宝库还要小,也是相当宽广,不同处是这石室当中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池中清澈,显然是湖底下的另一股泉流。
  神木玉鼎放在旁边一个炉子上,炉子下却不是火,而是冒着蒸气的温泉,显然为了怕烧炭烧油耗尽石
  室中的氧气,这里是使用极烫的温泉加热。
  炉子距离门口不远,大约是伸手可以搆到的距离。
  柳秋色一边估算着,一边趁萧珩不注意,悄悄往炉子移了一步。
  等会儿梅若兰一下来,丢了这神木玉鼎给他,师门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虽然萧珩復功的药没有炼成,那也没办法了。谁叫梅若兰这么快就追了来。
  梅若兰人还没有下来,白梅的香气就已经盈满室内。
  柳秋色还在提防着杜若有没有跟着下来,只见梅若兰一个人出现在楼梯的底端,华衣华带,凝神戒备
  着有无敌人埋伏。
  事不宜迟,柳秋色当机立断,回手夺了炉子上的神木玉鼎,开口叫了声「梅若兰」就将神木玉鼎脱手掷了出去。
  神木玉鼎刚刚脱手,柳秋色身形一飘,也要跟着纵跃出这间石室,同梅若兰一起出去,但萧珩那哪是
  省油的灯,柳秋色身子才到门边,一片厚重的石门便猛然闔上,要不是他见机得快,恐怕要生生给那
  石门夹扁!
  没想已经到了这里,还是有机关。
  柳秋色回过头来,看见萧珩那双无神空洞的大眼,心里猛然一悸。
  虽然萧珩那张死人脸总是看不出表情,但柳秋色还是被他周围的鬼气给慑住,感觉到了那种无喜无怒
  之下乍然而现的怒气。
  「柳二公子好能干啊。」
  一边说,萧珩将手背在背后,朝石室里头踱了开去:「防贼防盗防不到枕边人,柳二公子,不管你背
  后是谁,恭喜他拿到了神木玉鼎。」
  冷森森,阴惻惻,在柳秋色背上刮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光裸着的上身感觉到地底阴冷潮湿的气息,一阵一阵的寒意掠过心头。
  但柳秋色天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腰间长剑一抽,冷寒的剑尖就抵住了萧珩的背心,只要轻轻一送,就能断了萧珩这条性命。
  「有进就有出,萧珩,你武功尽废,斗不过我,机关在哪?把门打开罢。」
  摊牌捉对,便是这样了。
  即使心里有万般不愿意,情势所逼,也只能如此。
  柳秋色的视野晃动了一下,但一回神,只有把剑握得更紧。
  萧珩背对着柳秋色,站得四平八稳,一点也没有把柳秋色抵在自己背上的那把剑当作一回事。
  「柳二公子,神木玉鼎虽是天下至宝,本教主还不希罕那样一个宝贝。就像双花环一样,你要,我自
  然可以给你。」
  萧珩对于情感上非常陌生,以往和任何男女的交往多半是肉欲层次,生理所需,因此他此刻讲起话来
  没有拐弯抹角,非常直接。
  「把剑放下,否则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
  柳秋色犹豫了一瞬,终究没有放下剑来。
  自己不知哪里中邪了当着眾目睽睽之下救了这大魔头,事情不能一错再错,不能被这种魔头的温柔骗
  了,不能相信大魔头的谎言。
  神木玉鼎都拿到了,还是断得一乾二净才好。否则藕断丝连,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日后相见,仍是你死我活。
  「把门打开。」剑尖轻轻刺透萧珩背后的衣衫,直接抵到了肌肤上。
  说时迟那时快,萧珩一个闪身,泥鰍似的身法居然直接从柳秋色的剑下滑开,形如鬼魅,在动之前根
  本毫无徵兆可循,才刚发现这人的身影居然消失了,那隻手已经飞快的运劲弹飞了长剑,扼住自己喉
  头,抵上了背后的石门。
  「我警告过你。」
  黑而幽深的巨大眼瞳里是深沉的死寂,两人的距离近到没有距离。
  「你……什么时候……」柳秋色后脑刚才又给在石门上喀碰一下,痛得很,颈子给萧珩这样掐住,呼
  吸困难。
  「我早有炼好的丹药,那鼎炉不过作作样子。」
  握住那颈子的手底下感觉到柳秋色脖子上动脉的跳动,那触感令人着迷,彷彿只要轻轻一个用劲,就
  可以捏断这不堪一握的细颈。
  「本来以为来的人会是杜若,趁他忙着去抢鼎炉的时候,一击结果了他,没想到来的是你的同党,
  嗯?」
  手下微微使力,勒得柳秋色咳了起来。
  再用力一点,恐怕就会窒息了。
  两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甚至萧珩要强上那么一点,现在要害被萧珩给制住,柳秋色是无论如何逃
  不开去。
  熟悉的唇欺了上来,又碾压在柳秋色唇上,和刚才纯然温柔的绵长相比,多了一点报復性的啃咬,勒
  住柳秋色脖子的手没有因此放松,极度的缺氧弄得柳秋色满脸緋红,喘息破碎,难受得很。
  吻得尽兴,萧珩方才离开柳秋色的唇,淡然而语。
  「柳二公子,刚才还没有做完的事情,我们继续。」
  也不给柳秋色抗议的时间,伸指封住了柳秋色的穴道,抽掉自己的腰带缚住柳秋色双手,便将他扛起
  就走。
  「萧珩,你要杀便杀,做这种事情……不是君子!」
  萧珩一生邪魔歪道,才没有在理会这种话,好整以暇把柳秋色放在水池池边,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慢
  慢扫视过柳秋色光裸的上身。
  「杀你,那很容易。」
  这句话的尾音才刚刚落地,萧珩脚尖一提,就把柳秋色踢进了池里。
  这柳二公子不懂水性,从合欢山断崖跳下湖的时候萧珩知道得很清楚。
  旱鸭子一隻。这种不懂水性的人,只要丢进池里,丢十个溺死十个,手不血刃,何况柳秋色给他封住
  了穴道又缚住了双手。
  本来两人没有什么交集,要说有,也全因双花环一事而起。你欠我一命我还你一命,简单得很,债务
  清偿,一笔勾销。要说后续,顶多说柳秋色不知哪根筋不对,拼着和江南武林为敌,将自己救离险
  境,而他萧珩也不知道哪里不对,总是无情无感的心居然再三想起柳二公子那情动时的模样。
  色令智昏。真的是色令智昏。
  既然如此,现在在这里把这人淹死了,以后也没有人能再来搅乱他的心性。
  萧珩背过身去,也不再看那水池一眼,拾起地下的长剑,随手拋在旁边。
  武功既然都回来了,耳力那自是极明,从水池里冒出来的泡泡,升到池面上来,在空气里破掉,发出
  「啵啵」的响声,听在耳里一清二楚。
  柳秋色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在那水池里淹死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萧珩踱过来,踱过去。
  玄黑色的袍子在阴冷的石室里扫过青石地面。
  不知为什么,脑中总是想起柳秋色情动时薄红氤氳的脸庞,梨花似雪白的肌肤,似嗔似怒的破碎呻吟……
  想一想,心痒痒啊。
  萧珩又踱过来,踱过去。
  来回了几趟,终于还是眼色一动,闪身跳下池去。
  池子不深,萧珩踏入池水也只淹到胸膛之处,换柳秋色来大约也是到下巴,但柳秋色那穴道被点,只
  能在里面载沉载浮,苦不堪言。
  萧珩一下水,手一伸揽过那摸过不只一次的腰就把人翻了过来,拉到身边,还是打横抱着,不让碰到池底。
  柳秋色给他临时反悔这么一救,虽说保住了小命,但萧珩犹豫的时间里面,他也喝了不少水,溺得够
  呛,被猛然捞上水面,一时之间只是咳嗽不断,什么反应的心思都没了。
  那张瓜子脸因为湖水的寒气侵体而泛着淡淡青色,几乎透明,唇色也变得苍白,一副病弱的样貌,散
  发暗青色光泽的黑发湿透捲绕身上和脸侧,更让人觉得爱怜。
  咳了一会儿,萧珩扶着他背的手掌也渡了一些真气过去,总算缓和一些。
  「要杀我,又救我做什?」
  「观音岭上你救我一回,这是欠你的。」萧珩的理由合情合理。
  「杀也是你杀,救也是你救,不如我刺你一剑再把你救活,那也算是一命。」柳秋色虚弱地冷笑。
  萧珩心里有气,总算一点点薄怒泛上他那张面具般的脸。
  究竟是谁理亏在先?啊?怎么着这人还是这么咄咄逼人。
  这感觉一起来,手一松,柳秋色立刻又掉到水里去。
  喝没几口水,腰身间感觉到一手托住,脸又破出了水面。
  好样的,折腾人啊!
  柳秋色恨得牙痒痒,邪魔歪道果然是邪魔歪道!
  「怎么,萧大教主这么是救我第二次了?」
  「我不杀你。」
  萧珩淡淡说道,平铺直叙,非常诚恳。
  「我说了,你和我在一起,我待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