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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开始,所有的电视新闻画面出现的尽是阎鳶及阎咏熙的画面,前所未有大张旗鼓的记者会上宣布的是阎咏熙正式成为阎鳶的继承人,下一任阎式家主,阎鳶则预定在三年后把手上所有的事业及权力转交给阎咏熙,老臣们也将全数推居幕后不在问事,也绝对不餐与族内事务。
  而这个期限并不会出现在记者会上,而是在谷薰的脑子里,这算是阎家的不成文规定,也可以算是一种为家族能繁荣长远的誓约,同时也可以让那些早应让权的人还死赖着不的吞噬他人努力的心血。
  但阎家也不是没有出过铁齿的人,曾经有过一任家主在宣布让位的过程中后悔过,也可能是存心选一个没有什么长才的继承人只为自己能在背后操控一切,可这样的举动却莫名的导致公司事务不断,营业额不断下滑,幸好当时的家主胆子够小没有继续支撑的慾望,只是选择在最糟的时候捲款逃了,丢下一屁股的问题给承继的人。
  然后,当继承人接手家族时,除去一开始的混乱以外,运作很快就回到原来的水准,家主本身就算能力不足也可以轻易招来有能有才之人来为他做事,而原来的家主在逃开以后最终还是客死异乡,将他带回家族安顿入葬的则是时任的阎家家主,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让谷薰不能理解的事是,为何父亲这次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开记者会宣布下任家主?
  虽然谷薰并不想这般自恋似的想,但,这应该不是给他的讯息或是警告吧?比如说下任家主已经决定是咏熙了,小动作就省了,或是提醒他们这些没被选中的人哪边凉快哪边去?但事实上不论哪一种,根本上来说,都跟谷薰没有关係,而且谷薰根本巴不得阎家的人彻底地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只是谷薰还是觉得怪,这样的大肆公开并不像是父亲的作风,更不是一项好的选择,毕竟在正式接手阎家家业以前,斗争是不会轻易结束的,身为家主的父亲,部论是在传统上还是习惯上,都不该也不可能这样张扬的对外公开。
  为什么?
  「这样应该可以算就此风平浪静了吧?」
  「我也不知道。」转头看已换上衬衣西裤,脖子上还掛着领带的相乐,谷薰习惯的站起走到相乐面前接手替他打领结。「也许吧。」也可能更不太平。
  「不要紧,」挑起谷薰的下巴低头吻上那双红润许多的唇,「我会保护你。」说着,再次低头咬住下方的唇,轻轻的啃咬、吸吮,在更加沉迷以前让彼此分开。
  在每次的亲吻后谷薰总会有些恍神,双眼迷离的半睁,傻傻呆呆的模样实在让相乐心痒难耐,好几次都差些失去理智的动手将谷薰剥光,但一想到谷薰的身体还是虚弱且经不起太强太刺激的运动就只得作罢。
  「我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护自己吧。」今天是相乐要进总部面圣的日子,虽说只是要对自家大哥提交跟报告近期公司的营运成效,也清楚这几个兄弟的感情好得不像画,但谷薰却忍不住替相乐担心。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指腹抹过谷薰因为亲吻显得艷丽得下唇,「不过是简单的餐会,例行性的,书舒也会一起,你跟着他走就行了。」
  「我也得去吗?」瞠大眼,谷薰有些吃惊,「我不是你们内部的人。」
  「我跟大哥说好了,他也同意,不过你当然不能进到会议室里,但我也不放心你留在家或留在公司里,书舒也得跟着一起回总部,所以到时你就待在大哥的办公室,可以吗?」
  什么可以不可以,还问他意见咧,总裁办公室是可以随便进出的吗?
  「你的表情好像一点也不以为然。」谷薰狐疑的表情让相乐挑高了眉的笑问:「是有什么问题那么难懂?」
  「我从来不知道一家跨国集团的执行长、甚至是总裁办公室可以随便让人进出的。阎家从来就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除非阎鳶的传唤或允许,否则谁都不可以随意进出家主的办公室,那怕是家里的书房或寝室都不行,因为里面可能放了重要的文件或是正在与人谈论不可宣扬的要事,所以从小就不曾享受过父亲关照的谷薰至今连父亲的书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当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去的,里面放了很多重要的资料与文件呢。」
  「那你还老把我带进带出。」
  「你不一样啊,你是我的准老婆嘛!」
  「哼。」
  回应给相乐的是瞬间收紧的领子,让相乐惊得差点收起脖子,就怕谷薰杀夫,幸好没有发生缺氧的事件,领结好好的推在相乐的领口,不松不紧的系住领口。
  知道谷薰是捨不得对自己使坏,相乐乐得伸手揽住谷薰的腰,低头打算再来一次深吻,可脖子才往前推,噘起的嘴就被挡在手掌前。
  「别玩了,你会来不及的。」抓起床上的外套让相乐套上,再替他整理整理后,退开一步看着相乐满意的点点头。
  叹气,相乐知道谷勋说的是事实,今天也不是可以胡乱玩的日子,准时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
  出了房门走出大厅,容书舒已经等在院子里陪优禹比划手脚,说比划真的是比划,两个人像在打太极,但又好像有点不同,更像是优禹胡乱拼凑的健身操。
  一看相乐出现容书舒立刻收回手脚站直身体整理整理自己的服装仪容,对于被相乐揽在怀里跟着一起上车的谷薰他是一点意外意见也没有。
  由容书舒负责开车,谷薰及相乐就坐在后座,行车的时间相乐闭眼休息,谷薰则拿起早报随意翻阅。
  早报的新闻还来不及出稿印刷,所以基本上一点阎家的讯息也没有,倒是网路新闻的版面跳得很大,快讯也不断闪烁,幸好容书舒并没有开广播的习惯,车内除了车子行走的声音以外没有额外的杂音,不然谷薰怀疑电台新闻快报也多是拿阎家的是作为今日头条。
  这不该是一件大事,毕竟阎鳶还在位置上,阎咏熙也不过是被正式点名为阎家的东宫太子罢了,通常这样的讯息只会在经济版或经济相关的报章杂志上出现一个或大或小的篇幅,如此大张旗鼓的报导实在让人不忍怀疑阎鳶或阎咏熙的动机。
  但,终归离不开钱与权这两件事,而这两件事已经彻底的跟谷薰没有半点关係了。
  放下手上打开后就没有认真阅读的杂志,与报纸成堆一起放在腿上,正前方的黑色大楼是他们今日的目的地,像个魔宫一样的竖立在眼前。
  车子停在大门口后车上的三人一齐下车,随后容书舒的车钥匙便交给了早已等候在一旁一身黑西装的人,那个人谷薰认得,就是常常在长孙家出入,总与优禹凑在一起的苏流。
  接过车钥匙的苏流并没有上车将车开走,而是将钥匙又转交给另一个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人手上让他将车子开走,自己则跟着走在三个人的旁边进到大楼里。
  「优禹让你来的?」刚站到电梯里,相乐就开口问。
  「一早小少爷就打电话让我今天到总部,晚些会议结束也会由我负责载您回去。」
  「其实不需要,你可以做你原来的工作就好。」今日大事也不过一件,阎家家主的继任者确定,没必要大费周章的调苏流到总部站岗。
  「这本来也就是工作,我不过是调个班而已。」站得直挺挺,头发梳得服贴,没啥表情的用着职业声线说。
  「少来,优禹这回掌握了什么情报?」
  「还不确定。」不知为何,苏流说这四个字的时侯声音听起来很闷,「小少爷也没说什么,就让我来就是了。」虽然他很呕自己的情报资源来的不比一个高中生快,但优禹的情报向来步会有太大的误差,既然叫他到总部报到,他照做就是了,反正都是做长孙家的工作。
  话题没有接着下去,相乐只是点点头,看着到达目的地36楼的总裁办公室的电梯大门开啟,随着苏流及容书舒先行走出电梯,自己也托着谷薰的腰步出电梯门,越过铺了红毯的走道横过祕书的座位前,留下苏流及容书舒两人在办公室外,自己带着谷薰踩进铺了黑色地毯的总裁办公室,松颺正巧讲完一通电话放下话机抬头看着一点招呼也不打就走进来的三弟。
  「礼貌呢?」板起脸,无奈的看着自家三弟。
  「等等找找。」相乐嘿嘿傻笑,「哥,说好的,等等谷薰就待在你办公室,你可得帮我顾好。」
  「说什么呢,我这么大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松颺还没开口,谷薰忍不住先出手,拿手上的报纸拍了相乐的背一下,视线回到松颺身上,看他一脸的似笑非笑说:「不好意思,我一直给你们带来麻烦。」这话是出自真心的愧疚,担心他不适应所以长孙家的人一直都花很多时间在陪伴他,不提相乐,不提曜之,松颺也是尽可能的拨空提早回到家里,公事也常在家里的书房处理,优禹更是一下课就往家里奔,央着他指导课业上的事,也时常带很多他所不知道的零食到家里跟他一起分享。
  其实谷薰比谁都要清楚自己绝对不适合在这样的时间点上出现在这个地点,不说他的出生是阎家的么子,现在基本上还算是一个应该被禁錮中却翘家了的孽子,背着这样的身分的自己出现在别人的地盘,不出任何抗议声就已经是种奇蹟,更何况地盘主人还很欢迎的拍拍他的肩膀要他放轻松。
  「不要老是那么客气,光是你能够把相乐管在身边不要到处乱跑、给家里惹事,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不颁你个金牌就已经很说不过去了,你还这样客气客气的,那我真是无地自容了。」
  松颺的话让谷薰愣了下,不知该认真听还是瞎听,转头看着身旁的相乐,满是疑问的双眼在在都在控诉不知相乐到底做过些什么,竟让松颺大哥如此的劳心劳力。
  「哥,你不要瞎说,破坏我在谷薰心中的形象。」手揽过谷薰的腰靠近自己,「而且我也不过是有些适当的舒压及必要的社交而已。」
  「喔?」挑眉,也不说什么,松颺只是笑笑的走到外头去交代些事情给秘书,不过相乐怀疑那个看起来应该很精明的秘书能把大哥的话听进五分就不错了。
  那个脸根本就是被王子点到名的花痴嘛!真的没问题吗?摇摇头,还是把事情再交代一次给苏流他比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