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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都市生活 > 怎样?我就是要拯救你 > 16.梦 (老闆睡沙发啦! 我们好歹也是女人跟
  16.梦
  好刺眼。
  谁来把窗帘拉上啊。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半睡半醒地呆望前方十五秒,然后,尖叫:「啊--」
  我怎么会在五星级饭店房间里?这么高档的天花板和梳妆台是想吓死我吗?我只有在电视上看过你们耶。
  「吵死了!」某人往我头上巴下去,有起床气的那张脸恶狠狠地瞪着我。
  「老、老、老.....」
  又一巴,我的后脑杓毫不客气地长了两个大包。
  「叫你闭嘴!我要再睡一下!」老闆环着手,靠回床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昨天被你搞得一晚上没办法睡,烦死了!」
  「我怎么了?」
  「你半夜一直说梦话」
  「梦话!我说了什么?」神明啊,拜託千万不要是老闆的坏话。
  老闆没回答,而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神情望着我,让我头皮发麻。
  「我到底说了什么啊?老闆」
  「你不会自己回想吗!」砸给我一句,老闆闭上眼睛坐着睡他的觉。
  明显不想回答我。
  我到底做了什么梦?完全不记得了欸。
  看着老闆紧闭的双眼,我觉得很奇怪,这是一间有两张双人床的四人房,我睡了一张,隔壁还有一张大床呀,老闆干嘛不睡,偏要睡这种很不舒服的单人沙发。
  怪人。
  我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踱进洗手间刷牙洗脸,比较清醒之后再给自己倒一杯开水,站在镜子前整理凌乱的上衣,还好我昨晚没有吐,不然又要麻烦老闆找人来帮我换衣服。
  回头,老闆还坐在沙发上睡觉,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是真的折腾了一整夜的倦容。
  耶?仔细想想,沙发就在我睡的床旁边,如果照顾的人要随时起来察看我,会比较方便,难道说.....
  「怎么可能啊,老闆一定只是有睡沙发的癖好」我无意识地自言自语。
  「不是叫你闭嘴吗?你找死啊!」一个枕头飞过来砸在我头上,痛感完全不像枕头砸出来的。
  呜,好痛,我看我还是滚出房间好了。
  一开门,迎面而来的竟然不是暖气,而是元青那颗金光闪闪的大头。
  「张恆悦!你醒啦?」元青端着一大盘食物走过来。「我正打算来找你们吃早餐呢!」
  你可以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吗?一下从学校操场冒出来,一下又跑进来五星级饭店跟我sayhello。
  「老闆还在睡,别吵他,」我小心地关上房门,拉着元青去搭电梯,「我们去一楼吃好了」
  元青嘿嘿地笑,又是那个不怀好意的邪笑:「你跟周哥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吗?不然他怎么赖床赖到现在」
  「我睡得很好啦,至于老闆他,只是因为我一直说梦话,才没睡好」
  「喔,我还以为是你睡相不好,压到他了」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睡床上,老闆睡沙发啦!」
  我们好歹也是女人跟男人啊。
  「天啊」元青夸张地摇头叹气。「你们昨晚都好不容易睡同一个房间了,竟然没睡同张床」
  「元青,不要逼我动手,」我折折手指,发出喀拉声,「请不要玷污老闆的名誉」
  「喔,是、是、是,我忘记你是老闆的忠心僕人」元青讨好地笑笑,离我远一点,换个话题。「倒是.....你昨天干嘛忽然翘课呀?」
  「你怎么知道我翘课?」
  「周哥昨天找了你一整天,打了十几通电话要我们帮忙找,急得跟什么一样呢」
  「怎么可能」=_=
  「是真的,他昨天晚上就是靠其中一个朋友找到你们的,你不知道吗?」
  「可、可是,我有传简讯给老闆啊」
  「你又没说你要去哪里,况且,这一星期你被班上同学欺负,整个人闷闷的,周哥当然会担心你!」元青说得理所当然,彷彿这是事实。
  哪有人类会担心蟑螂的!
  不想听元青在那里胡扯,我拉着他走到欧式自助吧的用餐区:「好了啦!我们先吃早餐吧」
  这阵子老是被莫名拖进饭店,我也渐渐习惯了饭店的生活方式。
  正得意着走得快,一不小心就跟人擦身而过,撞掉了对方的墨镜。
  「啊,对不起」我替他捡起了墨镜,直起身时却当场呆掉。
  一个有关于皮革男人的回忆迅速回到我脑子里,跟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拼凑,变成了一个耳熟到死的名字--詹少威,号称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创作型歌手,坏坏的、艺术性格的少女杀手。
  我竟敢把他的墨镜撞掉了,不知道有没有摔坏,要不要卖身赔钱?
  耶.....等等,昨晚在酒吧,老闆好像因为不明原因把他一拳揍去撞墙耶....
  他该不会是来跟我要医药费的吧!
  「你不是昨晚那个小姐吗?真巧,又碰面了」名叫詹少威的年轻帅哥,对我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额头被头发遮住的地方,似乎隐约有肿起来的跡象。
  「呃,不巧、不巧,喔不,我是说很巧、很巧」神明啊,我在说什么!在大明星面前竟然语无伦次了。
  「呵,你真有趣」詹少威笑了,很撩人。「昨晚没成功的邀约,不如今天实现吧,你愿意跟我去那边喝个咖啡吗?」
  这个男人的眼神像一口深井,让人望着、望着就会坠下去。
  我知道,这种时候,女人不是昏倒就是像中了迷魂药般跟着他走。
  「不用了」我心痛地拒绝。「很抱歉,我跟朋友还有约」
  在詹少威和他身后两位秘书的惊愕注视下,我跟元青掉头走人。
  他们大概还没看过拒绝大明星的女人吧。
  詹少威啊詹少威,我是为了你好哇,要是老闆发现我跟你去喝咖啡,明天报纸就会刊登你巨星殞落的消息啊。qaq
  饭店早餐味道极好,暂时化解了我内心深沉的遗憾,我大口大口地塞波萝麵包,直到把自己撑死为止。
  「真看不出来耶,张恆悦,」元青顺手把自己盘子里的波罗也夹给我,「想不到你竟然能够『美男献于前,而面不改色』,失敬失敬,以往看轻你了」
  「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被老闆发现,詹少威会被丢到马路让车辗过去」
  「的确有这个可能」
  不要那么冷静地同意我。
  「既然吃饱了,」我站起来,「我们拿点东西上楼给老闆吃吧,他喜欢吃些什么?」
  「清淡不油腻的东西」
  「好像老人家喔」我直觉回应,结果就被后面的某人踹了一脚,直接跪下去。
  「不好意思,我吃得太健康了」不知道从哪里迸出来的老闆,勾起一个讽刺的笑。
  「呃不!你这样吃很年轻,一点都不老」我丢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按摩小腿。
  「懒得理你!」老闆转头,黑框眼镜下的一双冷眼还带有黑眼圈。「元青,你可以先回去了,我想现在宅男那边比较需要你——他知道对方满十八岁了」
  元青听了,脸上瞬间失去笑容,严肃地点点头后,很快地跑去搭电梯离开。
  我没感觉到什么可怕,只是好奇那个语言停留在中世纪的宅男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在老闆身边,所有事情都是谜团,因为他通通懒得告诉我。=_=
  「死蟑螂!还不快走!」老闆无视于一楼大厅里人们的注目礼,朝我喝一声,手插在白色皮裤里大摇大摆地走掉。
  好阔气的走法。
  等等,老闆在骂我耶,我居然出现这种没自尊心的想法!要矫正过来、矫正过来。
  跟着老闆到地下室停车场,整排黑头车就闪瞎我的眼睛,还有那边各种厂牌的休旅车,一看那奇形怪状的mark就知道价值不斐。
  不过很神奇的是,老闆的雪白凯迪拉克停在里面竟然还是很霸气,不愧是车中之王,不用发动就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傲气,跟开它的人一样。
  就在我们走到车子旁边时,一位穿着名牌休间衫的中年男子,笑吟吟地走过来,长得好像kk集团的张董事,前一天报纸上看过的那个股王。
  呃,不对,他就是本人没错。0_0
  「请问这是你的车吗?」股王大人很亲切地询问老闆。
  「嗯」
  「是最新的xlr吧,看那防划伤的电镀铝合金材料就知道了,」股王两眼放光地盯着老闆的车,「里面那是4.6升的northstarv8引擎吗?」
  男人一谈到车就会发狂。
  「嗯」还是一个字回应对方,老闆已经不太耐烦了。
  「我上次在车展看过,它的bose环绕喇叭音效如何?巡航控制系统能不能....」
  「你如果真的这么感兴趣的话--」老闆微笑。「可以自己去买一台」
  说完,拉开车门、上车、开走。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负担凯迪拉克,好吗?
  股王大人对不起,现在的后生晚辈都不懂礼貌。
  「你很不给别人面子耶,老闆」坐在平稳的敞篷车里,我嘟囔。
  「这台是客户送我的,我并不清楚那么多无聊的东西」
  原来不是懒得讲,是不知道呀~~~
  「喔--我还以为男人都爱谈论名车」
  「与其浪费时间在那种没意义的事上,我寧愿去练空手道」
  我都忘了,看起来很豪华的老闆其实喜欢空手道这种粗事。
  「难怪,我还想说你不是一个炫富的人,怎么会买凯迪拉克呢」我自顾点着头,随音乐有节奏性地,心情愉快。
  幸好今天是星期六,可以悠悠哉哉地坐在老闆的车子里,不用再愁眉苦脸地走去学校。
  话说,跟老闆认识三个月,这倒是头一遭跟老闆在一起的假日。
  「你昨天为什么翘课?」老闆劈头给我一句,让我的好心情烟消云散了。
  「周哥昨天找了你一整天,打了十几通电话要我们帮忙找,急得跟什么一样呢」
  偏偏这时候,元青的话清晰地响了起来,我的脸也跟着热了。
  「那个啊.....就,前几天都不停地给老闆你惹麻烦,觉得很愧疚,想说难得一天,自己滚出学校算了,说不定这样你还比较轻松.....」
  「你害我浪费了一整天找你,」老闆冷艘艘地瞪着前方马路,「你觉得我这样有比较轻松吗?」
  我错愕。
  「老.....老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想管我,我不知道你会....你会找我」
  「为什么这样想?」低哑的嗓音,老闆沉下脸。
  太震惊,我一不小心就诚实地说了:「因为....因为你平常总是对我很兇,嫌我很吵,又常常踹我,我以为我在你心中,只是一个麻烦的员工,能够尽早解雇会更好.....」
  老闆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沉默,像万年不移的冰山,僵持在我和老闆之间,我突然觉得自己会被这座冰山挡住,再也看不见老闆。
  折磨了好久,老闆终于打破沉默,冷笑一声,充满讽刺:「那我倒是做得挺成功的」
  丢下这句令人费解的话,他猛然掉头上高速公路,催动油门狂飆出去。
  上一次老闆这样无声地狂飆,是因为儿童之家的不好回忆。
  那么这一次,是因为什么?
  我想,老闆大概永远不会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