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快些免礼,来人,给战王赐坐!”皇帝摆了摆手,便是让人赐了椅子给宫将军,要知道,这大殿设位,便是三朝元老才有的礼遇,皇帝这般的对待宫将军,倒也是为了安抚人心,“战王身子不爽,朕便是特意赦宫将军可在府上歇息,宫将军倒是个心急的!”皇帝故作轻松的说了句,不过是在试探这宫将军究竟来这大殿所谓何事!
“微臣谢皇上恩典!”宫将军先是谢了恩,却是没有推脱,便径直的坐了下来,“启禀皇上,微臣今日前来,是希望皇上能准许微臣辞官归隐!”宫将军微微的抬头,话音刚落,倒是让殿上的大臣不由得露出几分的惊讶,他们原以为宫府洗脱冤情,一定会报复杨府,报复太子,一定会打击那些个宫府有难落井下石之人,众人都心惊,那些个没有为宫府求情的人,便是担心会遭到宫将军的误会,可是,却独独没有想到,宫将军会在今日提出要辞官归隐!
“战王这是何意?朕便是知晓战王受了委屈,已经将陷害宫府之人打入大牢,此事战王休要再提起,这江山,还要战王替朕扛一扛!”皇帝眼睛紧紧的盯着宫将军,仿佛是要从他的脸上瞧出什么端倪来,别说是众人不信宫将军会真心的辞官归隐,便是连皇帝自己都不相信,要知道宫氏一门险些被砍头,他们受了那么多委屈,宫府又岂会善罢甘休,定然是想来个以退为进,逼自己再严惩杨府,皇帝不悦的皱着眉头,他现在还没有废后的心思,更何况,若是将杨府灭门,到时候,这所有人都会以宫府马首是瞻,怕是到时候,再想削了宫府的权利,便没有这么容易了!
“微臣谢皇上对微臣的厚爱,只是,微臣虽受了牢狱之灾,却对杨侍郎并无怨念,便是因为这场牢狱之灾,倒是让微臣恍然间明白了,微臣的父亲都在这般的年纪,微臣却没有机会在身边尽孝,还要让他们日日为臣担忧,微臣心里头却是过意不去,如今,微臣已经老了,却越发的想守在父亲身边,希望皇上能成全微臣!”宫将军说着便猛的跪了下来,他说的倒也情真意切,倒是让旁人瞧不出这究竟是真是假!
“战王的孝心,朕却很感动,可是``````”皇帝低了低声音,似乎一脸的为难,眼睛却是不由扫向众人,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给众人做做样子罢了,若是宫将军一说辞官归隐,他便一口应下,倒显得他有些个不近人情!
“求皇上成全!”宫将军瞧着皇帝没有应下,便猛的在地上叩头,那重重的,不带一丝的做作,可眼里却是一片的清明,或许,没有这一刻,他更是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官位,权利,不过都是过往云烟,自己的一辈子都是在马上度过的,如今便是累了,而且,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皇帝既然起了疑心,即便是这次躲过了一劫,却也不能保证,还能躲的过下一次,与其这般的整日的提心吊胆,还不如离开来的舒心!
“战王既然去意已决,朕也不强留,只是,这战王永远是战王,不容更改,来取酒来,朕便是在这里为战王践行了!”皇帝站起了身来,便是让旁人备下了酒来,将那大碗的酒水洒在地上,便是愿后土保佑宫氏一门平安顺畅!
“微臣谢主隆恩!”宫将军最后的一拜,便是此事再无更改的可能,可是,皇帝却是担忧宫府起别的心思,便是要韵宁贵郡主留在京城,这韵宁到底与太子有了婚约,宫将军即便是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将韵宁郡主带走!
而这厢纳兰静坐在椅子上,脸上肆意的享受这晨光从外头射进来,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却丝毫不知道这早朝声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姐,小姐,刑部传来消息,这杨泽在牢里畏罪自杀了!”秋月脸色有些个难看,从外头进来,额头上似乎挂着些个汗珠!
“嗯!”纳兰静微微的点了点头,面上却没有一丝的惊讶,只是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畏罪自杀?纳兰静可以百分百肯定,杨泽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怕是是太子动的手吧,这畏罪自杀,却也总好过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斩头的要好!
“小姐,你说牢里的杨泽是不是已经被人代替了?”秋月瞧着纳兰静不说话,便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这杨泽在大殿上的样子,众人都瞧的分明,决计不是可以会寻死的主,便是一定有人偷偷的潜进刑部!
“不会!”纳兰静微微的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的寒意,这杨泽到底是犯着通敌的大罪,他即便是畏罪自杀,刑部的人一定会细细的查看,绝对不会让人糊弄过去,而太子,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这个乱子,而且,这杨泽是个糊涂的,留着也没有用,倒不如死了去,也好比他再一次损害杨府的名声,这般狠的心,便是纳兰静也自愧不如,她便是对敌人能下这般重的手,便是对亲人,即便是无用之人,也会想办法将他救出来,而非彻底的将他当成弃子!
“走,便是去瞧瞧舅父去!”纳兰静站起了身子,这好不容易盼到了几日,哪能不过去瞧瞧,而且,想来秦氏有不少的话要问自己,便是将那孩子接过来,让秦氏好安下了这份心思!
等纳兰静到了宫府的时候,一进院子,便是吓了一跳,便是瞧见,这院子摆放了不少的箱子,不像是刚刚的沉冤得雪,倒像是要搬家!
“见过外祖父,外祖母,娘亲,舅母,表嫂,表姐!”纳兰静被人带进了大殿,便是瞧着她们都是厅里头坐着,一一的行礼,便是瞧见她们的脸色似乎都有些个不好,便是将孩子还给秦氏后,一脸诧异的瞧着众人!
“静丫头过来,快些坐着吧!”宫老太太微微的抬了抬眼,却没有向以往那样赶紧的将纳兰静拉了过来,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便是没有再说话,倒也不是她不疼纳兰静的,确是因为心里头有些个难受,这屋子到底住了大半辈子了,突然要离开,心里头却是有些个不舍的,只是,却也不能不这么做!
“爹,娘,皇上应允了!”纳兰静刚坐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是听见宫将军从外头进来,脸色却是有些个不好看,身子,也似乎弱的很,便是被下头的人扶着,还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好,好!”宫老太太应了声,却是忍不住抹了抹眼角,纵然心里头有千般的不舍,却也成了定局!
“只是!”宫将军低着头,想来想却还是开了口,“韵宁丫头,不能跟着我们离开了!”宫将军到底脸上带着一丝的歉意,他这一声杀过无数的人,也救过无数的人,也曾经叱咤风云,到头来,却是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
“爹,女儿本就不愿意离开,如今,女儿不能在爹爹的身边尽孝,女儿望爹爹与娘亲,身体康健!”韵宁郡主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子直直的跪在地上,声音似乎有些个颤抖,可是眼里却是一片的冷意,没有丝毫的波澜!
“唉!”宫将军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女儿,他如何能不了解,从小便是个心气高的,如今这下了狱,心里头定然不甘的很,可是女儿大了,自己终究不能为她选择人生,便是希望,有朝一日,她不会后悔罢了!
纳兰静终于听懂了宫将军的一丝,原是他这般是要辞官归隐,纳兰静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原以为终于可以将亲人守在身边,原以为离开了纳兰府,便是可以如以前一般,常常来宫府,可以与母亲在一起,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宫将军竟然有了离开的心思,纳兰静心里头却是升起一丝的悲凉,可却也明白,这或许便是最好的选择,只有离开了,远离了朝廷的纷争,宫氏一门才会得以保全!
众人便只是说了会儿个话,众人便将那箱子抬上了马车,便也没有多带什么,毕竟韵宁郡主还要留下京城,众人刚出了大门,却是瞧见纳兰轩带着雨儿赶了过来,众人由是不由得抹了抹眼泪,毕竟离开太难了,千言万语,到现在只能说一声保重了!
纳兰静与宫氏雨儿坐在马车上,送宫氏一程,便是纳兰轩骑着马,在旁边跟着!
“娘!”纳兰静唤了一句,眼里却是不由的溢了出来,“娘,如今哥哥有了自己的府邸,你不要走好不好!”纳兰静终于流出了眼泪,仿佛如小时候般,猛的扑到宫氏的身上,放声的哭泣!
“傻孩子!”宫氏微微的一笑,手轻轻的碰触纳兰静的发丝,“娘便是与你外祖父舅父一起,受不得什么委屈,便是你们!”宫氏说道这,声音也不由的有些个梗咽,另一只手便是拉着雨儿,心里头总是觉得对雨儿带着浓浓的愧疚!
“娘,您好好的,我们便也好好的!”雨儿的鼻子有些个酸楚,她虽然与宫氏接触不多,可每一次,宫氏便如自己的娘亲一般,带给自己无限的温暖,心里也不由的沾染这分离的苦楚!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便都沉默了,或许越到了分离的时候,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纳兰静心里头却是明白的,这宫府倒台,若是宫氏留在京城,便少不得多心,而且京城里那些个好是非的人,一定会传些个不好听的话,毕竟,宫氏是与纳兰烨华和离的,而且,她也不希望,宫氏会受这般的纠缠!
这马车大抵是快出京城,纳兰静她们过一会儿个,便是要下车了,可是,马车突然一顿,仿佛前头是出了什么事情!
“见过姑小姐,镶平王求见!”纳兰静刚要撩了马车的帘子,出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是听见外头的人禀报了起来!
宫氏的脸微微的变了变,她没想到镶平王竟然消息这般的灵通,还追了来,她的心底便是有些个乱,不愿意见镶平王,可是,终究欠他一个谢字,便是让雨儿与纳兰静扶着下了马车,镶平王已经策马过来,停在了宫氏的跟前!
“你想要不告而别吗?”镶平王的眼睛有些个发怒,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火气,可是,一想到自己差点来不及见她,心中便闷的厉害,自己便是这次来京城,就是为了见她,可是,她走的这般的突然,甚至有些个让自己有些个措手不及!
“终究是要谢王爷出手相救的!”宫氏垂着眉,不去看镶平王那要发怒的脸,轻轻的福了福,便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是在对陌生人一般!
“该死的,谁要你的谢!”镶平王有些个烦躁的打断了宫氏的话,可是,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样子,会吓到宫氏,便是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由的放缓了声音,“馨儿,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了解吗,你若想离开,我便带你离开,我已经安排人候着了,只要我们离开京城,便安全了,你要的,我一直能给你!”镶平王从马上跃了下来,眼睛紧紧的盯着宫氏的面上,他却是不相信,纳兰烨华那般的伤害她,她的心里还要纳兰烨华,只要打败了纳兰烨华,宫氏便是自己的,这是他心里头所有的念想!
纳兰静听了镶平王的话,眼皮一跳,仿佛明白了,太子为何不出手,或者,在不知不觉中,太子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暖暖的爱情
第九十六章 镶平王离开
“谢王爷来给宫氏一门送信,您的大恩大德,我们自然会铭记于心!”宫氏微微的垂着眼,发丝却是随风飞动,脸上终究是带着一丝的不忍心,可是,不爱便就是不爱,自己断然不会因为与纳兰烨华已经和离,便与他走在一起!
“我说过我不要你的谢,馨儿,跟我离开好吗?”镶平王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他微微的伸出手来,眼里带着浓浓的期盼,多么希望宫氏能抛开世俗,可是,他却始终没有盼到,宫氏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若是王爷不是来送行的,便是请王爷离开!”宫氏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清冷,她的样子却是纳兰静在纳兰府的时候从未见到过的,一丝隐忍,一丝不舍,却又带着一丝的倔强,一丝的决然!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我终究没有想明白,该怎样走进你的心!”镶平王瞧着宫氏的神情,便是身子不由的退了一步,仿佛天地都为之变色,身上带着浓浓的悲戚,他的眼里就只有宫氏,可是,眼睛却瞧着她越来越远,伸手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他的心,或许再次的碎了一地!
或者,比当初的还痛心,都说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或许大抵就是如此,当初,他带着这颗死了的心在平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可是,终究再瞧见宫氏的时候,那股子的感情比当年的更烈,更浓,即便是为了宫氏去做那谋逆之臣他都愿意,可终究没有盼到宫氏能与他在一起!
“王爷收手吧!”宫氏微微的一叹,终究是造化弄人,若是当初,可是终究没有当初,她微微的抬眼,他的爱终究是太浓烈了,若是靠的太近,怕是自己只能被烧的体无完肤!
“为何,为何,宫馨儿,本王就是要得到你,就是要!”镶平王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的狠历,仿佛是大悲之后的决然,手紧紧的握成拳,像是在极力的压制住自己,终究是怕自己冲动之下伤害到了宫氏!
宫将军他们便都下了马车,便是因为知晓镶平王的事情,便是都没有过来,这毕竟到底是需要宫氏的意思的,可是,瞧着镶平王似乎有些个凌乱的眼神,仿佛是要失去了理智,便都不由的靠的更近了,便是防止镶平王伤害宫氏!
“为何?”宫氏不由的抬了抬声音,“有些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清楚,剑试,你便是依旧没有改掉你身上的自私,你只顾着想你的感受,可曾想过京城的百姓何辜!”宫氏的声音带着异常的冷冽,纳兰静不知晓宫氏当年与镶平王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可瞧着两人的样子,还有宫氏脱口而出的话,似乎,他们之间的恩怨,并没有瞧上去的那么简单!
“馨儿!”镶平王似乎恢复了些理智,便是有些放软了声音,却瞧着,宫氏便转身上了马车,那股子的决绝,仿佛就如当年,这一转身,或许便是一辈子!
“你走吧,我从未爱过你!”宫氏上了马车,便是有些话轻轻的飘了出来,虽然软软的,却是要比刚刚的那些个话,还要让镶平王痛心,他到现在才觉得,还不如宫氏寻个别的理由来拒绝自己,这样,自己或许还可以告诉自己,宫氏心里却是有自己的,只不过是有些个无奈,总好比这般直白的告诉自己,不与自己离开,便只是因为不爱!
“馨儿,我到底哪里不如他!”镶平王有些不甘的往前走了两步,为什么,他对宫氏的爱,比纳兰烨华的还要多,为什么宫氏当初选择了纳兰烨华,便是离开了,也不选择自己,他脸上的痛楚,却是让人瞧的分明!
“王爷请自重!”纳兰静瞧着镶平上还要往前走,便不由的挡在前头,秋月护在跟前,不让镶平王再往前走一步!
“你没有不如他,只是,不爱便就是不爱!”宫氏轻轻的一叹,言尽于此,便多说无益,“哥哥,我们便走吧,不然,到天黑前怕是到不了庄子了!”宫氏挑了挑马车的帘子,那张脸上便是已经恢复了平静!宫将军应了声,便是让所有人准备好,便是准备离开了!
“王爷,你赶紧的离开吧,若是再不离开,怕是你便没有机会了!”纳兰静便是让流翠扶了雨儿先上了马车,不管镶平王做过什么,他总是帮过自己很多次,于情于理,纳兰静都会提醒镶平王!
“我不离开,除非馨儿与我一起离开!”镶平王虽然是对纳兰静说话,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那马车,仿佛要从马车上盯出个洞来,便是那马车的轮子开始转动,他便是不动分毫!
“唉,怕是王爷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纳兰静轻轻的一叹,耳际轻轻的动了一下,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想来也是皇宫的人了!
“前面的可是战王!”果然,纳兰静的话音刚落,便瞧着仿佛是天边,升起了些许的薄雾,那声音远远的便喊了出来,走进了才发现,原是那升起的雾气,不过是马蹄踏起的尘土,便是皇宫的侍卫追了过来!
众人听到到动静便是都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等那些个人走进了,才见得那带头的人利索的下马,便是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
“圣旨到,战王接旨!”那人站立在众人的面前,将手中的圣旨打开,原来,便是边关起了纷乱,那些个将士便是连杨国公都绑了,皇帝封宫骜为正二品慰平将军,马上去边关平乱!
“臣接旨!”宫将军带着众人拜了拜,宫骜接过圣旨,瞧着宫将军担忧的眼神,微微的点了点头,这皇帝的意思,却是众人心里头都明白,这边关起了纷争,便是连杨国公都绑了,定然是有人利用宫府一事其事,皇帝这一来是让宫骜去解释这一切,二来,却是要试探宫骜的忠心,若是宫骜做出什么不利于大庸的事情,怕是宫府一门也免不得受罪!
“微臣祝宫将军早日的凯旋归来!”那人倒是客气的说了句,不过,这话原是说不说都没有人在意的,他的头微微的转向站在一旁的镶平王,“微臣参见王爷,皇上口谕,请王爷即可进宫!”那人微微的一拜,便是已经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哼,本王还有要事,办完了自然会回去!”镶平王冷哼了一声,眼微微的瞧向纳兰静,却是在想纳兰静的意思,他便是与楚国商量好了,如今他们虽然不能按原计划进的京城,可是,等自己出了京城,他们便会护自己离开!
“王爷恕罪,皇上口谕,便是请王爷即可进宫!”那人丝毫不为所动,可是,他身边的人瞧着镶平王不肯竞进宫,手中的剑微微的拔了出来些,皇帝可是下了死命令,若是不能将活着的镶平王进宫,便是也要将镶平王的尸体带进皇宫!
“你在威胁本王?”镶平王紧紧的皱着眉头,却是在暗暗的衡量,若是动起手来,自己可有赢的把握,他瞧的清楚,皇帝派来的人都是大内高手,怕就是为了防止自己离开,现在只要宫府的人帮自己,自己便是有一丝的胜算,可瞧着宫将军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帮自己!
“微臣不敢!”那人将头垂的更低了,做了一个无比虔诚的姿态,可是却似乎没有退让半步,镶平王冷哼一声,便是跟随着他离开,他心里明白的很,若是皇帝真动了杀机,只怕还有别的埋伏,只怕是自己还未出得京城,便被死在别人的剑下,语气这般还不如回皇宫,至少在皇宫皇帝不敢这般随意的动手!
镶平王走后,宫骜便也跟着离开了,便是只有宫将军与宫老将军,宫氏她们离开了,纳兰静与雨儿将她们送出了京城,瞧着他们马车消失在天际,终于才想起回头!
走的时候,便是有不少的人,可回来的时候,便只有她们几个了,雨儿与秦氏坐在一个马车上,便是由纳兰轩骑马在一旁护着,而纳兰静却是与韵宁贵郡主坐一辆马车!
“表姐,其实,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与你知晓!”纳兰静瞧着韵宁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淡淡的瞧不出些个哀伤来,她终究是开口了,这韵宁留在京城便是为了嫁给太子,可是,太子那日终究是做不得良人的!
“静儿,有些话便是你不说我也明白,只是,既然选择了,我便不会后悔!”韵宁郡主瞧着纳兰静似乎一脸的纠结,不知该如何开口,微微的露出个笑容,她伸手拍拍纳兰静的手背,示意让她安心,有些事情,她也却瞧的清楚!
太子的薄情,她如何能不明白,便是在大牢中若非是纳兰静从中周旋,怕是宫氏一门即便是得了平安,也逃不过一死,而杨泽,从他敢在刑场动手,便是知晓,此人并没有什么心机,更不会有所谓的畏罪自杀,便不过是太子的障眼法,这般薄情的人,将一心为自己的舅父都能痛下杀手,更枉论是为了别人!
“表姐,你便是都清楚,为何?”纳兰静微微的抬眼,便是重生一世却也不明白韵宁郡主的想法,莫不是为了复仇,可却也不像,而且,经历生死,怕是也将她对太子的爱意都打磨的干净,究竟是什么,让韵宁能这般的决然!
“父亲说辞官归隐便是图个安心,可是人生在世,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既然躲不过便如坦然的面对,与其苦苦的挣扎,倒不如坐那人上人!”韵宁郡主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的决然,一场牢狱之灾,便是让宫将军知晓了君心难测,动了离开的念头,却让韵宁郡主懂了权利的好处,若想永保安乐,便只有大权在握,做那人生人,俯视众生,只有掌握了别人的生死,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
纳兰静仿佛明白了韵宁郡主想要的什么,是那高高在上的后位,还是,还是那决定人生死的帝位?纳兰静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自己终究是做过皇后的,那高位上的无奈,却又是旁人能理解的,可是,这一切终究无法对她提起!
“其实,这一切到底是因为刑部侍郎聂阁出手相助,不然也不会这般的顺利!”纳兰静却也不明白她为何会开口说这一句话,或许是怕韵宁被权利冲昏的脑袋,或者是同情聂阁的一番心思,希望有个人能是韵宁的牵绊,让她不会迷失了自己!
“聂阁?”韵宁郡主微微的皱了皱眉,口中念着这个在脑子中略显生疏的名字,脑中仿佛有什么闪过,印象中似乎有一次,自己在宫里头走着,便是有一个呆子,瞧着自己的眼都发直了,莫不是他?如果是他,刑部的人倒是会对自己有用的!
若是纳兰静知晓韵宁郡主现在的想法,怕是会后悔她提起聂阁的!
“不过,镶平王那边?”韵宁郡主微微的转变的话题,有些话便是不愿意再说,而且她瞧的出来,纳兰静并不厌烦镶平王,她虽然也看出宫府下狱一事,定然是与镶平王有关,可是,他终究是为了宫氏,有些事情到底是不能用对错衡量的!
“镶平王进了皇宫,便不会有事!”纳兰静笑了一声,便也不愿意多谈,要知道,镶平王可是起了谋反的心思,便并非是她不相信韵宁郡主,有些个事情便是知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镶平王与楚国合作,本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样,便也算是给他个教训罢了,而且,自己也不方便再出手,若是将皇帝逼急了,终究没有什么好处,他心里既然没有废太子的心思,有些事,却也记不得!
却说这厢,镶平王进了宫,便被带进了养心殿,殿上没有外人,便只是皇帝坐在主位上,他便是行了礼跪下!
“剑试,你好大的心思!”皇帝突然将龙案上的砚台砸向镶平王,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意,更是直呼镶平王的名讳,手紧紧的握着,多少次他便是怀疑镶平王起了谋反的心思,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到底是比想象中的还要愤怒,终究是亲生的皇弟,心里的感情又岂能比说淡便淡了呢!
“皇上这是何意,便是让微臣瞧不出来了!”镶平王冷了冷脸,便是身子一侧,让那砚台划过自己的身边,落在了地上,他微微的抬头,眼神中好不闪避的瞧着皇帝,便更是连皇兄都出称呼了!
“何意?你自己瞧?”皇帝冷了冷声,将那长长的供词扔给了他,皇帝其实也是怀疑的,杨府不可能连边关都算计了,而且,就算是杨府勾结楚国,可是,却并无法知晓宫府的事情,他若真有这么大的势力,又岂会落了个这般的下场,他细细的思虑,却终于想到了这一层,趁着镶平王出宫,便抓了他跟前的人,便是将这罪行一一的道了出来,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连那京城里传言纳兰静是镶平王之女,也都与镶平王有关!
“哦?若是大刑伺候,想来,任何人身边的人,也都能说出个这些供词!”镶平王撇了一眼,却是将那供词扔在一边,丝毫的不在意,便是唇边似乎都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
“都到了这个似乎,你还想隐瞒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追着宫府的马车去做了什么,朕心里清楚的很,便是这些个事情,你不都为了那个女人吗?”皇帝说着便走下了台去,手指着那供词不由的说了一句,他便是得知了消息,便赶紧的让人出京城搜查,果然是搜到了楚国人的据点,而且,杨泽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死在牢中的,怕也是镶平王的计策!
杨泽一丝,便是杨府百口莫辩,而且边关的将士,又岂会无缘无故的将杨国公绑了起来,分明是有人说了什么,而自己已经封了京城,这消息又是如何的传了出去的,分明就是守在京城外头的楚国人传了过去!
“是又如何?至少我敢爱,我便不会后悔,不像得你,明明爱却无法保护他,每日里瞧着宫贵妃的画像,可是,我却是瞧见了恶心!”镶平王冷冷的笑了一声,既然皇帝便都知晓了,他便也没有任何做作的必要了,他站起了身子,却是往皇帝的最痛处下手!
“你闭嘴!”皇帝的脸上带着少有的愤怒,这么多年来,他终究是后悔没有好好的保护宫贵妃,可是终究是晚了,这么多年了,自己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淡忘她,那股子的思念,却似乎是更重了些!
“真是深情,可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自私的嘴脸,你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可是,当你的皇后一次次的陷害她的时候,你在哪,当你的太子,屡屡的压在你们的儿子的头上时你在哪?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皇后对逍遥王下过多少手,你根本就不叫爱,不过是打着深情的幌子,起些个见不得人的心思!”镶平王越说越大声,却是在发泄自己的怒火,他便是被宫氏无情的拒绝,心中便是如死灰一般,如今对着皇帝自然是不会客气,他便是将自己心中的愤怒全数的发泄在皇帝的身上!
“你闭嘴,你懂得什么!”皇帝紧紧的咬着牙,脸上带着浓浓的愤怒,伸手便是一拳打向镶平王的脸颊,镶平王吃痛,用碰触唇边,瞧着已经出了血迹,便是毫不客气的还手,两个人一来二往的打在一脸,脸上全都挂了伤,可怜两人都有不错的伸手,却是如两个孩童一般,只会动拳头,随意的乱打!
“太后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打断了躺在地上,使劲厮打的两个人,两人同时的一愣,便是都放开了手,刚刚愤怒的两人,仿佛都只是彼此的一个错觉,两个人同时的站了起来,脸上更是恢复了平静!
“见过母后!”太后扶着宫人缓缓的走了进来,两人便同时行礼!
“您们这是做什么?”太后瞧着两人都受了伤,不由的惊呼了一句,她便是得到消息皇帝要处置镶平王,便赶紧的赶了过来,却是没想到,会是这般的画面,之间两个人的束发都乱而来,衣服却也撕坏了些,脸颊上都破了皮!
“无奈,不知母后有何事?”皇帝冷了冷脸,便径直的坐在了龙椅上,即便是凌乱的衣衫,都也掩盖不住他身上不怒而威的狠历!
“我!”太后张了张嘴,便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面前的到底是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原本想好要救的镶平王倒是没什么事,她微微的低头,却是瞧见地上掉的供词,细细的瞧了一眼,却是不由的心惊,眼睛微微的抬起,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她如何能不了解,如果真是镶平王做的,便也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太后的心里闪过一丝的失望,如果镶平王真的想称帝,太后一定会支持,可是,又是为了女,太后的心却是有些凉凉的!
“既然母后都瞧见了,儿臣却也不用特意禀报了母后,镶平王犯上作乱,理应当斩!”太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是被皇帝冰冷的声音惊了心!
“他是你的皇弟!”太后容不得多想,瞧着皇帝的人要将镶平王拖了下去,心中不由的一急,赶紧的挡在身前,眼睛里带着微微的薄怒!
“皇弟?不过是一个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皇帝冷哼一声,却是不为所动,“还不快将他拿下?”皇帝冷冷的斥了一句旁边的侍卫,那些个侍卫便是走到太后的跟前,一脸为难的瞧着太后!
“你若是动他半分,哀家便死在你的面前!”太后瞧着皇帝似乎下了决心,便是猛的从头上拔下自己的簪子,顶撞颈间,这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皇帝自小便是太子,一言一行都是要有皇家的威严,自然没有镶平王讨喜,而且,皇帝如今坐拥大庸的江山,而镶平王便可以说一无所有,早年去了皇妃,年前的时候,便是连唯一的儿子都死了,如今便是连个将来送终的人都没有!
无论是处于偏爱,还是对弱者的同情,太后势必都是会护在镶平王的身边的,她的眼定定的瞧着皇帝,她便是不信了,他便是真能瞧见自己的母后死在他的跟前!
“母后这是做什么呢?镶平王是乱臣贼子,母后怎能与他同流合污?岂不是连庆国公一家都连累了!”皇帝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轻轻的转动手上的扳指,冷眼瞧着太后已经将簪子刺进了肉了,溢出了一颗颗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