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纳兰轩微微的挑了挑眉,他刚下朝还并不知道,而且他终究是与雨儿成了亲,成亲第四日便离开了,这才好不容易回来,理应陪着雨儿去侯府瞧瞧,如今侯夫人身子不适,他更应该去探望!
“我已经差秋月寻了些稀奇的东西,给侯夫人送去了,便说是哥哥的意思!”纳兰静往前走了一步,手指轻轻的将那垂柳的叶子放在手心,那嫩的黄色,带着暖暖的春意,却为何无法暖了自己的心!
“哦,我从边关带了些血燕回来,那东西到底是京城少有的!”纳兰轩似乎想到了什么,这边关的血燕却是比京城的要好,他从那边带了些,如今还在自己的房中,原是打算给自己的母亲的,可现在却没有机会,毕竟宫氏已经与纳兰烨华和离的,若是常去将军府,到底会让旁人说闲话的!
“血燕?怕是那侯夫人没那个福气,我差流翠去取,你那宝贝的凌若惜,说她身子弱,便是要好好补补,听听,若是这话传出去,她不过只能算的上一个外室,却比纳兰府的亲家才还娇贵,哼,着实让人寒心!”纳兰静冷哼一声,她倒是故意告状的,这凌若惜到底是做的有些过火了,前些日子训斥了瑜瑾,如今自己差人去取,都寻了这么个理由,分明是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
“她!”纳兰轩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说什么,血燕是大补的东西,那么多血燕,除非凌若惜将它拿来做饭吃,才能吃的完!纳兰轩微微的皱着眉,心里头明白的很,怕是凌若惜不舍得将这东西给纳兰静,才找了这么个借口,莫怪得纳兰静生气,却也是凌若惜做的太过了!
“她?哥哥倒现在还想为她开脱吗,其实倒也不是因为些个东西,人家侯府什么没有,却还能缺些个血燕,不过哥哥若是再护着凌若惜,却不是让旁人笑话,却是让妹妹心寒!”纳兰静勾了勾嘴角,若是有选择,她却也不想这般的逼自己的哥哥,可到底是为了纳兰轩,若是他继续这般的宠着凌若惜,她真的怕雨儿与自己的母亲一般,寒了心,终究与父亲和离了,而且自己那日给凌若惜下了药,众人只顾得叱喝殷财做那猪狗不如的事情,却没有人瞧那殷财屋里的香炉,这凌若惜这辈子,便是再不会有有身孕的时候了!
纳兰轩瞧着纳兰静的神情,不是生气,不是悲哀,却是带着淡淡的疏离,他的心一痛,何时,自己的妹妹却这般的看待自己,自己怎么会伤了被自己从小当做宝贝的妹妹的心!
“哥哥,走吧,给我个交代!”纳兰静微微的叹了一声,却不再理会纳兰轩,径直的往纳兰轩的院子走去!
纳兰轩跟在纳兰静的身后,那日纳兰静的话却还浮在自己的心头,终究是自己错了吗,他握了握拳头,或许,凌若惜是该给些教训,便不会再这般的嚣张了!可是他却没有瞧见,身后的流翠刚刚才回来,似乎去了什么地方!
“贱人,贱人!”刚走在院子的外头,却听见里头是凌若惜怒骂的声音,旁边的丫头瞧见纳兰轩与纳兰静进来了,便刚要出声行礼,被纳兰轩阻止了!
“若惜姑娘,求求您被撕了,这到底是大小姐拿过来的东西,您若是撕烂了,大小姐一定会告诉少爷的!”里头是丫头求饶的声音,可是,这丫头却也不想想,凌若惜最讨厌的便是地位低下,而她这般的明着拿自己压她,不过是只会更激怒她的怒火罢了!
“放肆,我将来是要做少夫人的,她纳兰静再有势力,也得低头换我一声嫂子!”果然便听见凌若惜那嚣张的声音,纳兰轩的脸色铁青,正要出声训斥,却又听到里头的传来凌若惜不平的声音!
“你说,我是不是与一个叫樱桃的贱人长的相像,她今日送副画卷来做什么,是要膈应我吗,拿我跟个死人比吗?”凌若惜似乎越说越气愤,里头传来她砸东西的声音!
“不好!”纳兰静瞧着纳兰轩想开口,却赶紧惊呼了出来,“今日是樱桃的生辰,我便让流翠送来了樱桃的画卷,瞧着你不在便暂且放在了你的厅里头,莫不是被凌若惜瞧见了?”纳兰静说着,便赶紧的往里头走!
纳兰轩听到纳兰静说是樱桃的画像,不等纳兰静往前走,便跨步冲了进去,纳兰静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微微的对着流翠点了点头,她便是知道,若是让凌若惜不高兴,她便一定会拿着樱桃的画像发怒,而且,自己故意派流翠给她身边的婢女传话,便说哥哥被自己拦下了,要去侯府,这自然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凌若惜自然会有肆无恐的发脾气!
“放肆!”纳兰轩冷声喝了一句,纳兰静跟在他的身后,却瞧见凌若惜将樱桃的画卷撕碎了,扔在地上,正用脚狠狠的踩着,可那画卷上画着樱桃愁容的画卷,正好被她扔的远些,让纳兰轩瞧的清楚!
“樱桃!”纳兰轩不由的唤了声,他仿佛又回到那日,纳兰倾故意在樱桃的面上,说要给自己娶妻,樱桃那含着泪水的眼,却是他一辈子的梦魔!
“少少爷!”纵然凌若惜再娇横,可瞧着纳兰轩的眼睛,瞬间便像是被凉水浇过一般,瞬间的冷静了下来!
“让来,你不配动她!”纳兰轩的身上,带着浓浓的杀意,他微微的低头,瞧着凌若惜的脚还踩在樱桃的画像上,伸手便猛的将凌若惜推开!
“啊!”凌若惜不妨,被纳兰轩用力一推,便狠狠的摔在地上,头正好碰在旁边的桌子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可纳兰轩却彷若未闻,手似乎有些颤抖的将樱桃的画像,一片片的捡了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纳兰静却瞧见,纳兰轩终究是落了眼泪!
良久,久到纳兰静以为纳兰轩似乎又像上次一般,没了心智,正要上前去看看,却叫着纳兰轩站了起来,手中捧着樱桃的画像,微微的转身,双目赤红,周身却散发着浓浓的冷意,纳兰静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至少,她的哥哥并没像上次那般,失了心智!
纳兰轩大踏步的离开,却在纳兰静的跟前,停了脚步,眼神中终究露出那浓浓的哀愁,那浓浓的刺痛,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众人!
纳兰静微微的闭了闭眼,瞧着纳兰轩的样子,她心里痛的厉害,可终究是没有别的办法,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凌若惜是因为樱桃才入了纳兰轩的眼,便只能因为樱桃而让她彻底的离开纳兰轩的心,她瞧着在趴在地上不住哭泣的凌若惜,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杀意,便都是因为她,让自己的哥哥,一次次将心里的痛让别人瞧去!
出了纳兰轩的院子,纳兰静的心沉了许久,可终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既然凌要除了凌若惜,便不能在心软,一次次的,受伤害的只能是自己的哥哥!
到了黄昏的时候,雨儿终于从侯府回来了,纳兰静得了信,便赶紧的去瞧瞧!
“见过大小姐!”雨儿住在宫氏原来的院子,跟前的丫头却也没留多少,纳兰静进去的时候,就只有瑜瑾与冷荷在旁边站着!
“起来吧,嫂子可在里头?”纳兰静微微的点了点头,瞧着两人的脸色不是很好,莫不是侯夫人身子不好,便赶紧的往里走了几步!
“静儿!”雨儿瞧着纳兰静进来,唤了一声,却没有像以前一样赶紧的迎了出去,唤了一声,便又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嫂子,侯夫人身子可还好些了?”纳兰静瞧着雨儿不说话,便赶紧的问出声来!
“娘的身子不过是受了风寒,大夫已经瞧过了,歇息几日便无碍了!”雨儿低着头,声音里似乎有着重重的鼻音,分明是刚刚哭过!
“嫂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纳兰静瞧着雨儿的样子,心里头有些着急,可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赶紧的瞧着从外头进来的瑜瑾!
“大小姐却也别问了,姑爷做了什么事情,便是连全京城的人都传开了,侯夫人能不知道吗,把侯夫人都气病了,若非是小姐拦着,侯爷便是一定要来纳兰府瞧瞧,问问姑爷,我们大小姐便是做了什么事情,却是让他这般的容不下!”瑜瑾本就是个直性子,心里头有什么不悦,便都会说了出来!
“放肆,还不快退下,如何有你说话的地方了?”雨儿听了瑜瑾的话,不悦的瞪了一眼,微微的抬了抬头,便是没好气的训斥了几句!
“小姐,你便是个软性子,还为了姑爷顶撞了侯爷!”瑜瑾嘟着嘴,瞧着雨儿的摸样,心里头疼的紧,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头着急,却也只能当着纳兰静的面发发牢骚!
“放肆!”雨儿听着瑜瑾越说越厉害了,紧紧的皱着眉头,这条路终究是她自己选的,她不想让纳兰静为了自己,再与纳兰轩闹的不痛快,毕竟,自己终究是清楚的很,纳兰轩本就不爱自己,那日他喝醉了,也是自己故意在他的跟前,这一切都是自己找的,怨不得旁人!
“雨儿!”纳兰静拉着雨儿的手,心疼的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瞧着雨儿微微的有些红肿的脸颊,定然是与侯爷起了冲突,被侯爷打的!
这谁家的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做了那些个错事,洞房夜的时候,便都与旁的女子过了,这便也罢了,如今还为了一个奴婢,将自己的正室逼出了院子,这怕是全京城也寻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无碍的!”雨儿无奈的笑了下,手轻轻的放在肚上,这条路终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难走,自己原以为纳兰轩即便对自己没有爱意,却也不会对旁的女人动心,只要自己守在他的身边,便终究会有一日他会被自己感动,可现在,他却连守在他跟前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她真的好怕,好怕有一日她累了,冷了心,便放弃了!
“雨儿!”纳兰静开了开口,只有不住的叹气,终究是想不到该如何的安慰她,感情的事,并不是只要雨儿心里头有自己的哥哥,哥哥便会对雨儿东西,爱情便是最不平等的东西,不是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她瞧着雨儿原本清澈的眼眸,如今便的黯然无光,心里头为雨儿心疼,却终究没有任何办法,自己可以帮雨儿除了凌若惜,却没有任何办法帮她走进哥哥的心里头!
“咦,从哪里飞来的纸灰?”瑜瑾被雨儿训斥走到了外头,微微的刮起一阵风来,吹了些许的纸灰,雨儿的窗户还没有关上,便是有一片轻轻的落在了雨儿的桌子上!
“这老太太的五七都过完了,如何还会有这纸灰?”雨儿瞧着纳兰静微微的皱着的眉头,便赶紧说了旁的,不愿意再提及此事!
“走出去瞧瞧!”雨儿说着,便站起了身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便要将纳兰静拉了起来!
“嗯!”纳兰静微微的点头,瞧着雨儿强颜欢笑的脸,忍不住垂着眼,不敢再瞧,怕自己心疼的厉害!
两个人出了院子,便寻着风的方向,往园子里走了走,便瞧着远远的有一个男子穿着素衣,跪在地上,不住的将那纸扎的衣服,放进火堆里头!
雨儿微微的皱眉,瞧着眼熟,可因为天色有些暗了,便往前走了几步,才瞧清楚竟然是纳兰烨华,而他的跟前放着一个火盆,里头烧着的全是少女穿的衣裙,这分明就不是为了祭奠老太太!
纳兰静的心沉了沉,莫不是因为是樱桃的生辰,纳兰轩便在这里做这等的傻事!
雨儿虽然不明白纳兰轩如何会在今日为死去的人烧这纸扎的衣服,心里却也隐隐的知晓,纳兰轩在这里是为了祭奠谁,她的心微微的刺痛,头不由的转向一边!
纳兰轩听到了声音,不由的回头,却瞧见纳兰静与雨儿站在那里,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却将怀里的东西露了出来,这怕是纳兰轩为樱桃刻的木牌吧,虽然有些小,却让人清楚的瞧见上面刻的字!
“爱妻樱桃之墓,爱妻!”雨儿不由的念了出来,原来,在他的心中,他的妻子始终是樱桃,而自己算什么,雨儿终究是落了一滴眼泪,或许一直坚持的终究是错的,纳兰轩爱的是樱桃,这全世界的人都清楚,可偏偏自己傻傻的介入他们的世界,落得满身的伤,或许是自己的活该!
“见过少爷,少夫人,大小姐,若惜姑娘她,她出事了!”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瞧见纳兰静与雨儿的脸色难看的很,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
“怎么回事?”纳兰轩将给樱桃的最后一件纸扎的衣裳放入火盆中,却没有如以前那般的紧张凌若惜,只是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冷淡,或者从凌若惜辱骂樱桃的那一刻,他的心,便不得不清楚,凌若惜就是凌若惜,就算是长的再像,也不会是樱桃!
“这,若惜姑娘她,她七窍流血!”丫头抬头瞧了眼纳兰静,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可似乎想到了凌若惜的摸样,身子一颤,有些后怕!
“去请大夫!”纳兰轩终究站直了身子,别有深意的瞧了眼纳兰静,却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纳兰静瞧着雨儿的脸色有些难堪,便有些心疼,刚要劝雨儿回去,她却有些倔强的抬了抬头,“我终究无法无樱桃相比,可不过是个替代品,我终究是纳兰府的少夫人,院里头出了这般的事情,我如何能不过去瞧瞧!”雨儿瞧见纳兰静似乎要劝自己,微微的摇了摇头,心里却矛盾的很,她甚至在希望,希望凌若惜就这么的死去,这样,这样自己便可以永远的陪在纳兰轩的身边,她紧紧的咬着唇,可心里头却是有另一个声音,在不断的训斥她,便不过是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如何能让她放下尊严,不惜顶撞自己的父亲,或许到头来,什么都换不到!
纳兰静叹了口气,便也不再开口,等两人到了纳兰轩的院子后,便瞧着这丫头们忙里忙外的走来走去,雨儿与纳兰静进了屋子,却瞧得纳兰轩抱着大哭的凌若惜,之间她的双眼,鼻子,耳朵,嘴都不住的往外冒血,连下身似乎都见了红!
“大夫,大夫怎么还没有来!”纳兰轩有些着急的大喊,他虽然还舍不得这张酷似的容颜,可凌若惜那用脚踩踏樱桃的画像,这一幕,却让纳兰轩在心里头,生了刺!
纳兰静赶紧的用手捂着雨儿的眼睛,雨儿如今有身孕,断然是不能瞧见这般血腥的场面,赶紧的给冷荷使了个眼色,冷荷与瑜瑾将雨儿扶出去,这屋子里头的血腥味太重了,闻了却让人难受的紧!
雨儿摇了摇头,将纳兰静的手拉开,自己当初追着纳兰轩去了军营,每日里都有受伤的官兵,而且有一日,自己都被迫上了战场,四周都是倒下来的尸体,比这血腥的场面自己瞧见过,如何能见不得凌若惜如今的场面!
大夫终于来了,纳兰轩将凌若惜放在床上,便与众人走了出来,记得纳兰轩刚回来的时候,便是凌若惜出了事,他便是站在珠帘旁焦急的等待,今日,他又是那般的站在,不知心境是否如以前那般着急!
“静儿,此事,此事你可知晓!”纳兰轩负手而立,心里头虽然痛的很,却到底没有当初樱桃去了的那般,痛的无法呼吸,他微微的皱着眉头,究竟是什么让自己冷漠了心,是在战场上,杀人如麻,还是别的?
纳兰静瞧着纳兰轩虽然问自己话,却不回头瞧着自己,微微的苦笑一声,自己该庆贺他终究没有崩溃,没有像上次那般失了心智,还是该悲哀,自己的哥哥的智慧除了战场,便都是用在自己的身上,或许他现在是在怀疑,自己为何非要让他处罚凌若惜,为何会突然送了樱桃的画像来!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纳兰静冷了冷声,只要看到一点希望,自己就不会放弃,如今凌若惜出了事,哥哥并没有发狂,或许自己该尝试除了凌若惜!
“唉,无事!”纳兰轩静静的皱着眉头,终究不再多说一句,他现在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樱桃的样子明明在他的脑海,一次比一次清晰,可凌若惜,在他的心里,却让他不由的生出些厌烦,或许是累了,或许是清醒了,他爱的樱桃,又岂能是旁人能替代的!
过了良久,大夫终于走了出来,纳兰轩长长的吸了口气,“她怎么样了?”声音里努力平稳下来!
“唉,这里头的姑娘,怕是吃了什么大补的东西,身子本就弱,只能慢慢的调养,却一下子吃了那么多,身子自然是有些受不住的!”大夫微微的摇了摇头,这大家族的人,就是有些矫情,身子一弱,便什么燕窝人参的大补起来,可却不知道,这身子弱的人,根本受不得这般浓烈的东西,即便是食用,也只能每日里服上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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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瞧着大家都很激动,表示我举爪发誓,雨儿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一定,不过这几天要出大事,所以可能会先除了凌若惜,而纳兰轩与雨儿慢慢的患难见真情,噗,人家不会写悲剧的,太伤人了。继续早点发文,让亲们都知道,嘻嘻,不过这几日要出大事,大事!亲们猜猜,谁会出现,嘻嘻
第七十四章 凌若惜的报应
纳兰轩紧紧的皱着眉头,瞧了纳兰静一眼,她与自己说的凌若惜将那血燕都吃了,自己还不相信,如今怕是凌若惜听说自己的妹妹要将那血燕拿去,便一时着急,全数的吃了去!
“那大夫,她身子可有大碍?”纳兰轩轻轻的问了声大夫,微微的叹了口气,这到底是怨不得旁人!
“唉,如何能无碍,这都出了这么多血,这位姑娘定然小产过,好不容易调养好了些,却是服用了那大补的东西,以后怕是再难有身孕!”大夫摇了摇头,结果下人取来的笔墨,将那药方写下来,嘴里却不由的叹了口气,这瞧着里头的姑娘,年纪尚轻,她这不能身孕,怕是这一辈子便都毁了!
纳兰轩将身子转了过去,眼睛瞧着珠帘里头,他虽然虽凌若惜没有任何感情,唯一能让他怜惜的便是那张脸,可是她不能身孕到底与自己有关,如果,如果当初自己并没有救下她,是不是事情便会好一些,她不会这般的伤身体,自己也不会屡次伤了妹妹的心,他微微的低着头,或许从一开始,便错了缘分!
“唉,好了,不过那姑娘的眼睛因为大量的充血,这辈子却也瞧不见东西了!”大夫瞧着纳兰轩只是问了一句,便不在说话,叹气声更重了,可惜终究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什么?”纳兰轩猛的睁开眼睛,他以为凌若惜以后不能有身孕,便是最悲惨的事情,却不想她的眼睛,纳兰轩微微的摇了摇头,自己该是想到的,他仿佛又想到,刚刚凌若惜那满脸的血迹,他的心猛的颤抖,终究是自己!
“唉,老夫已经尽力了,这位姑娘已经七窍流血,能留的一命却也不错了,不过,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耳朵是否还能听的清楚!”大夫将那药方递给了旁边的下人,微微的抱了抱拳便要离开!
“你不等着她醒来,瞧瞧她的耳朵吗?”纳兰轩瞧着大夫就要离开,赶紧的唤出大夫,他既然告诉自己凌若惜的耳朵已经受伤了,为何却不等着瞧的清楚再走!
“哼,七窍流血,无论她是好是坏,我能做的便只有这些了!”大夫摇着头,若是能治好凌若惜,他自己会不遗余力,可现在凌若惜已经上了根本,便是华佗在世,恐难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少爷,少爷!”屋里头传来凌若惜低低的呢喃,却只能听见这两个字,纳兰轩不由的挑了珠帘,瞧着凌若惜的那张苍白的脸,刚刚的理智似乎又全都的消散,手不自觉的紧紧的拉住凌若惜的手!
“你会好的,你会好的!”纳兰轩坐在床沿,低低的在凌若惜的耳边呢喃,那张苍白的脸,却像是一根刺,他放佛记得当初樱桃为了自己,面色也这般的没有血色,放佛有一瞬间,他又回到了那日,而他手里头的也并非是凌若惜,而是樱桃!
雨儿在旁边瞧着纳兰轩的背影,紧紧的捂着胸口,心里头却疼的厉害,原来不以为意,终究是自己骗自己的把戏,即便是眼泪模糊了视线,却依旧能瞧见,纳兰轩那盯着凌若惜神情的眼!
突然雨儿猛然间回头,不愿意再瞧纳兰轩半分!
“嫂子!”纳兰静赶紧的跟了出去,瞧着雨儿脸色难看的厉害,心里头担心的很!
“无碍!”雨儿轻轻的扯了一个笑容,手放在肚子上,眼神中似乎有什么变了,脱去了稚嫩,那是一种让人愿意臣服的光辉,一种坚强的,一种可以包容万物的笑容!
斜阳落在雨儿的脸色,洒出万丈的金色,她的眼里第一次这般的决绝!
“瑜瑜你去传下话去,既然纳兰轩用不得这么多伺候的人,便将人拨了走,凌若惜的跟前,不允许任何人服侍!”雨儿的声音冷了冷,可却是在这一刻,她的脑子无比的清醒,她要的,或许穷其一生都不会得到,可自己却不是那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旁人羞辱自己的,便一定会计较,即便她双目失明,即便她此生都无法生育,都与自己无关,自己唯一要记着的,便是自己才是这掌家的人,她不过是一个丫头,论规矩合该如此!
“是!”瑜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小姐终于想来了,记得在侯府,当初那个贵妾也嚣张些日子,可到底是被自己的小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这才是自己的小姐,从来不是个会受欺负的主!
“嫂子!”纳兰静的眼里微微的闪着泪光,或许旁人只瞧得雨儿那般的坚强,可是自己却瞧见她眼里的绝望,到底受过撕心裂肺的痛,不然如何能做的这般的决然!
“无碍的,你放心好了,我爱他,却与他无关!”雨了吸了吸鼻子,恍然间回到了以前,却比以前多了份坚强,爱他,终究与他无关,自己可以在心底卑微的希望,能瞧见他一眼便好,可终究不会再为了他,每日里瞧着旁人的脸色,不会再为了他顶撞自己的母亲,不会再因为他让自己的父亲母亲在京城抬不起头,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纳兰静点了点头,雨儿不是个没有心思的,她一直都知道,当初安影雅若不是着了雨儿的道,又岂会被剑魂毁了去,或许是爱让她变的软弱,可却又是爱让她变的坚强!
送走了雨儿,纳兰静又回到了屋中,里头的丫头大多是被瑜瑾遣走了,纳兰轩问是雨儿的意思,终究没有说什么,纳兰静站在珠帘旁,瞧着纳兰轩只是坐在凌若惜的床边,眼里带着痴迷,带着不舍,他终究没有崩溃,纳兰静微微的眯了眯,既然自己的哥哥能受得这般个打击,后头的这个,想来自己的哥哥也能受了!
纳兰静转身离开,脸上挂着冷冷的笑意,仿佛那冷漠的眼中,却将人都不放在心中!身后那金色为纳兰静抒写了一副,孤寂的墨彩画!
她轻轻的附在秋月的耳边吩咐了几句,自己现在终究为了纳兰轩不会杀了凌若惜,但是,却会让她与死人无意,大夫只道凌若惜是服用了打量的补品,纳兰轩以为她紧紧的服用了血燕,却不知道,是自己让秋月在里头加了一味草药,让血燕的药性更强!怪只能怪凌若惜眼皮子浅,不愿意让自己取了血燕回去,若是自己料的没错,那个似乎,凌若惜根本就没有将血燕用完,她怕自己发现后拿走,等秋月走了,她定然命人将那血燕全数的熬了给她服用!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纳兰轩便从书房出去上早朝,他临走时却还是去瞧了瞧凌若惜,只见她的眼睛用白布紧紧的蒙着,轻轻的喘着气,似乎睡的很平稳,才放心的离开!
纳兰轩刚走,天空似乎传来一声惨厉的鸟叫,叫的人心里头发毛,丫头瞧着纳兰轩离开,赶紧躲回自己的屋子里头,这相府如今出了这么多事,着实让人心惊!
凌若惜睡在床上,却始终不知道,屋子里头就只有她一人,天似乎也阴沉沉的,那启明星却也闪不出闪亮的光辉!
“醒醒,醒醒!”突然,屋里头传来沉重的喘息身,嘶哑的声音,却近在凌若惜的耳边,毛茸茸的手,轻轻的碰触凌若惜的面上!
“阿嚏!”凌若惜鼻子一痒,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脑子里头沉沉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微微的睁眼,却觉得眼皮沉的厉害,始终睁不开,她摇了摇头,却觉得头里头痛的厉害,手指微微的动了动,头凭着感觉瞧着窗户瞧去,却始终什么都没有瞧到,那种在浓浓的黑暗中,却能给人带来无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