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烨华沉着脸,让人将大夫送走了,眼睛便紧紧的盯着纳兰静,如今让四姨娘掌家,除了纳兰静自己倒想不出,还有谁会气到四姨娘,“说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气到了?”纳兰烨华说了句,眼神才放开纳兰静的面上!
“老爷,是奴婢的错,若不是因为奴婢,四姨娘也不会气倒了,到底是因为四姨娘心善,怜惜奴婢,才与大小姐起了争执,奴婢该死,全是奴婢的错!”凌若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许的内疚,不停的在纳兰烨华的跟前叩头,不一会儿,那额头上便通红一片!
“好了,你起来吧!”纳兰烨华有些烦躁,瞧着凌若惜的脸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是在平日,自己却也不会听一个丫头的念叨,可她终究是自己与纳兰轩心里头的结,如今纳兰烨华绝育了,心里头矛盾的很,一面是想好好的疼爱自己的孩子,一面却有不屑的很,总觉得他一定会好的,好了以后多抬几个妾氏,便是要许多儿女!
纳兰静冷冷的扫了一眼凌若惜,她倒是个会瞧脸色的,瞧着纳兰烨华心疼四姨娘,便一个劲的叩头,让纳兰烨华迁怒自己么!
“就你是个不省心的,若是四姨娘出了什么岔子,饶不得你!”纳兰烨华瞧着纳兰静面上带着一股子的淡然,放佛家里头出了些个事情,是与她无关,心中便闷的厉害!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却也是她自作自受,这好好的非要抬个奴才,瞧她那面上,打扮的多么精致,祖母刚去了,她该是多么的欢喜,这四姨娘不过是个妾,掌家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的,如今她在往四姨娘脸上抹黑,岂不是要害四姨娘么!”纳兰静冷笑了一声,这纳兰烨华终究是永远不问自己究竟错的哪里,那次滴血认清,她在心底到底希望,自己与纳兰烨华没有血缘,这样也不会为这所谓的亲情悲哀!
凌若惜被纳兰静一指,赶紧的低着头,她得了四姨娘的脸,以为苦尽甘来,便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却不想让纳兰静拿了把柄!
“老爷,这若惜有了身孕,妾也是为了少爷的骨肉,这若惜纵然是有千般的不是,求老爷瞧在她肚子的面上,莫要责罚她!”四姨娘扶着门走了出来,脸上似乎还有些惨白!
纳兰静冷笑一声,凭四姨娘的性子,她那般的宝贝她的肚子,若是真腹痛,如何能为了一个丫头,而站了出来!
“好了,既然腹痛,便该好好的修养,若是你肚子出了什么事情,便饶不得你!”纳兰烨华便愿意再多做纠缠,现在右相府出了那般个事情,传的人尽皆知,自己可不想让京城再传出对自己不利的流言,纳兰静到底是嫡女,若是为了个奴才便责罚她到底也说不过去!
众人瞧着纳兰烨华与四姨娘似乎还有话说,便退了下去,凌若惜面上有些不甘,她原以为纳兰烨华盛怒之下会处置了纳兰静,没想到不过是轻轻的落下,她紧紧的咬着唇,眼里像是碎了毒一样瞧着雨儿,总有一天,自己一定会让纳兰轩休了她,四姨娘已经派人教自己那个叫樱桃的一举一动,自己一定会在纳兰轩跟前得了脸!
纳兰静自然是注意到凌若惜的脸,心中更加的确定这凌若惜留不得,在旁边轻轻的吩咐了瑾瑜几句,这除凌若惜肚里的祸害,到底是要交给自己的,不能让雨儿参与,免得她日后心生愧疚!
“小姐,老爷请您过去用膳!”到了傍晚的时候,纳兰静正瞧着医书入神,秋月在旁边轻轻的说了句!
“哦?这么快?”纳兰静微微的皱眉,平日里她们是不在一起用膳的,昨日那是因为老太太下葬日,正巧纳兰蜜儿也在,便一起用了膳,如今虽说纳兰蜜儿并未离开,可她瞧着纳兰烨华的样子,并不待见她的这位姑母,估计若没什么事,也不会为了纳兰蜜儿,再叫着众人一起用膳!
“今日开膳早了些,听说是因为表少爷来了!”秋月瞧着纳兰静的眼神,心中便明白她疑虑的是什么,便轻声为纳兰静解答!
“来的可真快啊!”纳兰静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没有一丝的惊讶,仿佛是早就算到,纳兰蜜儿会将她的儿子,也叫来!
纳兰静放下了医书,让流翠取了袍子过来,便往大厅里去,倒也不是她多么的想早去,不过是为了早早的等着雨儿,瞧着纳兰蜜儿与殷惠的样子,这她的表哥,断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到了厅外的时候,便听着里头纳兰蜜儿不住的夸赞的声音,纳兰静勾了勾嘴角,她怕是想打着让纳兰烨华为她的儿子寻个官职的目的吧!
“见过爹爹,见过姑母!”纳兰静进了厅子,便对着纳兰烨华与纳兰蜜儿福了福,目不斜视,不去瞧那所谓的表哥长的是何般摸样!
“起来吧,这便是你表哥!”纳兰烨华点了点头,声音里似乎也冷冷淡淡的,对他跟前的这个侄子,似乎并没有多少的喜爱!
“见过表哥!”纳兰静点了点头,身子并不没有福下去,这纳兰蜜儿是长辈,福也福便也罢了,可是他却是平辈,纳兰静到底是郡主之尊,岂能随意的行礼!
“表妹快些免礼,瞧表妹的摸样倒水灵的很,不知表妹今年芳龄?”纳兰蜜儿跟前站这一位男子,先不说他长的俊丑,单说他那眼里满眼的猥琐,却让人瞧着不舒服,更枉论那满脸的疙瘩,手上更是带满了玉扳手,连那衣服上的花边,却都是用金线绣成,那腰际,竟然还带着四枚玉佩,虽都是上等的成色,可是戴在了他的身上,倒仅仅只是像卖玉佩的!
纳兰静瞧着男子眼里浓浓的贪婪,心中便不舒服的很,便并未答话,转头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财儿,不许无礼!”纳兰蜜儿瞧着纳兰静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心里却气的很,可瞧着纳兰烨华似乎并没有发怒,便也不好说什么,便没好气的对着男子唤了声,这毕竟是在纳兰府,到底是该收敛些的!
财儿?纳兰静听了这名字,当真是长了见识,怕是这男子便叫殷财吧,可瞧出殷府是商家,连取的名字,都这般的通俗!
过了一会儿个,雨儿便走了进来,对着纳兰烨华与纳兰蜜儿福了福,纳兰烨华与雨儿介绍了殷财,雨儿到底是要行礼的!
“表弟妹吧,快些免礼!”殷财瞧着雨儿低头行礼的样子,一颗心都跳的厉害,这相府到底都是美女,这纳兰静性子泼辣,这雨儿瞧着性子温顺,真是各有千秋,想到着,一双眼睛直瞅着雨儿,眼里的贪婪便是更浓了!
“那里来的泼皮,再瞧,小心你的眼珠子!”瑾瑜是个泼辣的,瞧着这人无礼的盯着自己的小姐瞧,也不管着当着谁的面,便说了出来,她可是记得清楚,纳兰静吩咐了,这主子受辱,便是奴才无能!
“瑜瑾,闭嘴,如何能这般的失礼!”雨儿微微的皱了皱眉,她虽然也不喜那殷财的摸样,可自己到底是纳兰家的媳妇,便是不能让旁人笑了自己没规矩!
“嫂子快坐,这瑜瑾的丫头是个心直口快的,光挑着实话说,我到喜欢的紧!”纳兰静从旁边站了起来,笑着将雨儿接过,面上还对瑾瑜露了个赞赏的笑意,瑾瑜瞧见了,便更是得意的很!
“财儿来娘这里!”纳兰蜜儿瞪了眼纳兰静,瞧着她是处处与自己作对,心中便不舒服的很,可是纳兰烨华只是在旁边坐着,并不说话,她也不好发作!
殷财微微的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瞧了眼纳兰蜜儿,这相府到处都是宝,连个丫头都这般的水灵,心中便痒的厉害!
终于到了用膳的时候,虽说这男女不能同席,可到底都是自家人,便没了那么多讲究,殷财被纳兰蜜儿拉着坐在她的跟前,瞧着离着纳兰静与雨儿那般的远,心中便是有些着急,可瞧着纳兰烨华那黑着的脸,到底也是有些拘束的!
“哥哥瞧着财儿如何,倒也不是我这做妹妹的夸自己的儿子,这财儿自小就比旁人聪明,上私塾那会儿,那么多人,夫子偏偏就瞧得上我们家财儿!如今更是有出息,在家里帮着他爹爹要打理十几家的铺子,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财儿!”纳兰蜜儿瞧着纳兰烨华一直不说话,便有些坐不住了,脸上挂着笑意,便对着纳兰烨华说道这些,不过她到是没说明白,这殷财是上过私塾,可因为平日里除了打架闯祸,便什么都不干,被夫子赶了回来,那夫子是出了名的好脾性,从未赶过人,偏偏只赶了殷财一人!
现在是帮他爹爹打理商铺,不过就是跟在后头,若是有不服气的,帮忙打人罢了,这十里八乡的知道殷财,不过是因为他花名在外,谁家有个好看的姑娘,天天的去人家门口候着,害的人家姑娘都不敢出门!
“我们财儿还是个有抱负的,说是要跟他舅父学,将来也考个状元,为了这事,到现在都还为定亲呢!”纳兰蜜儿瞧着纳兰烨华还不说话,便将话便说的更白了,这是想让纳兰烨华给殷财一官半职,再给说个好媳妇!
“嗯,这事你便寻了四姨娘说道,让她给你把个关!”纳兰烨华点了点头,这老太太去了,他这世上到底是这个妹妹算的上最亲了,虽说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可到底有那份关系放在那呢,不过是说句话的事,不过这官职之事纳兰烨华是断然不会答应的,这瞧着殷财的样子,指不定还不如他的父亲呢!
“财儿,还不快谢谢你舅父?”纳兰蜜儿赶紧的给殷财使眼色!
“财儿谢舅父!”殷财虽瞧着纳兰烨华黑着脸,心里头并不喜欢这个舅父,可到底是纳兰蜜儿开口,便收了打量纳兰静与雨儿的眼神,点点的头!
“嗯!”纳兰烨华哼了一声,只顾着用膳,似乎并没有心思去理这殷财!
可纳兰蜜儿却是个不会瞧脸色的,这纳兰烨华好不容易松了口,她自然是承认打铁,“听说这静儿快要及笄了,不知可许了人了?”她瞧了纳兰静一眼,便赶紧的对着纳兰烨华开口!
殷财一听着纳兰蜜儿的意思,脸上更笑的跟朵花似的,直瞅着纳兰静瞧!
“行了,有些心思便不是你该动得了!”纳兰烨华的脸一冷,这纳兰蜜儿竟然是想让纳兰静许给这个无才德无貌的贱商之子?简直是笑话,别说纳兰静现在还是郡主,虽说她并不讨自己喜,可到底是个嫡女,即便是自己的那几个庶女还在,也断然不会将她们许给最下贱的商人!
纳兰烨华说完,站起身子便走,不愿意再与纳兰蜜儿说上半句!
纳兰蜜儿脸色一僵,没想到纳兰烨华当着这么多人,这般的给自己难堪,心中便不岔的很,这纳兰静到底是母亲与他和离了,地位便算不得高贵,而且自己也瞧了,这哥哥并不喜这个嫡女,将她许给财儿,不是正可以亲上加亲吗!
“表妹,可曾识字?表哥到底是上过私塾的,若是表妹想识字,表哥倒是可以教你的!”殷财才顾不得瞧纳兰蜜儿受了气,眼睛瞧着纳兰烨华离开,便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一脸的讨好,瞧着纳兰静,在徐城,这女子是不能上私塾,不能与男子一般识字的,他便是以为京城也与徐城一般!
纳兰静心里越发的冷了,她这姑母的心思却是高的,眼里瞧着殷财更是带着浓浓的不屑!
“你便是个没礼的,你表哥与你说话呢!”纳兰蜜儿在纳兰烨华跟前受了气,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如今瞧着纳兰静又给自己的宝贝儿子脸色瞧,当下便不高兴的很,便训斥了出来!
纳兰静抬头,冷冷的瞪了纳兰蜜儿一眼,嘴里却不说话,只顾着低头用膳!
纳兰蜜儿被纳兰静一瞪,心里头不由的咯噔一下,似乎从脚底发出了一股子的冷意!可猛一回神,这纳兰静到底是个晚辈,如何能让她欺了去,刚要开口训斥什么!
却听得纳兰静猛的一放筷子,敲的那旁边的瓷盘子直响,纳兰静瞧着雨儿也用完了膳,给雨儿使了个眼色,站起来便走,雨儿起来对着纳兰蜜儿福了福,赶紧的也跟了出去!
“你瞧瞧,你瞧瞧!”纳兰蜜儿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指着纳兰静的背影,想骂几句,却不知该骂什么的好!
“您的意思便是要将这大小姐许给表少爷,如何能在老爷跟前提!”四姨娘一笑,刚才始终没有说话,却瞧着众人都离开了,才对着纳兰蜜儿婉婉道来,心里却是骂纳兰蜜儿是个蠢的!
“这!”纳兰蜜儿一愣,听说了四姨娘的意思,“莫不是你有什么法子?”身子赶紧的往近坐了坐,这四姨娘到底是在纳兰烨华的跟前时日长,自然是明白纳兰静的心思!
四姨娘一笑,让伺候的丫头都退了下去,悄悄的对着纳兰蜜儿说了几句,纳兰蜜儿听完,两个人相视一笑,眼里都闪过浓浓的算计!
“大小姐,这姑奶奶一家真是没皮脸的,瞧那表少爷的样子,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出了院子,瑜瑾便是个闲不住的,嘴里便念叨着,这些个自己,她便是将纳兰静当成了自己人,便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呵呵,想吃天鹅肉,便给她天鹅肉!”纳兰静一笑,她倒是喜欢这瑜瑾的性子,心中却早就有了算计,若是猜的没错,四姨娘定然会给纳兰蜜儿使计,如今瞧来,自己已是万事俱备,只等着四姨娘她们中计了!
惊变,风云起 第六十五章 将计就计
天色有些暗了,殷惠与殷财回到厢房,都围在纳兰蜜儿的跟前!
“娘,您瞧,那表妹长的实在水灵,便是在十里八乡都寻不到一个能及她的!”殷财说着,眼里便流出了几分的贪婪的神色,若是,想想心里头便乐开了花,“不过那表弟妹也不错,两人各有千秋,娘啊,您也是纳兰家的人,为何舅父的儿子可以娶那般如花似玉的娘子,而您儿子我,却是头一次见到,那如画里头走出来的人!”殷财说着,便伸手在纳兰蜜儿的肩上拍了一下,脸上的不悦便更是浓了!
“闭嘴,你这孩子便是没个正行!”纳兰蜜儿白了殷财一眼,却还是将殷财拉在了跟前,“这纳兰静可是郡主,眼眶子高着呢,不过她母亲却是个没福气的,与你舅父和离,将来她的亲事,定然是无人为她上心,只要你能娶了她,你舅父再给你寻个官职,将来你便也与你舅父一样,在京城住这大宅子!”纳兰蜜儿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心中越想越高兴,都抑制不住笑出了声来!
“娘,您说的轻巧,这舅父的摸样你又不是未曾瞧见,只是提了一提,他便摆个脸色,更别说要娶了表妹!”殷财虽是个不懂事的,可也将纳兰烨华眼里那浓浓的不悦瞧的清楚,现在纳兰蜜儿这般与他说,他心中是高兴,可却也有知晓,这事情并不是想想便成的,这毕竟不是在徐城,只要瞧上来,便可以将人掳来的!
“你这孩子,谁让你提了,只要你得到了纳兰静那丫头,即便是你舅父再生气,也会将她许给你!”纳兰蜜儿眼里带着浓浓的算计,心中却佩服的四姨娘紧,到底是做贵妾的,心思就是与旁人不一样,只要安排妥当,纳兰静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殷惠瞧着这两人在那里笑的得意,心中不由的冷了几分,她们就只顾她们,却未曾将自己这个女儿放在眼里,白日里纳兰静的那句,抬妾只能是正室说了算,一直饶在殷惠的心头,或许,殷惠心念一动,自己无人疼爱,那便靠自己的努力了!
这头,纳兰静瞧了会儿个医书,明日怕是还要瞧一出戏,便早早的躺下了,夜色渐浓,纳兰静瞧着窗户上那些个繁星,却忍不住想到二皇子,微微的皱了皱眉,便侧了侧身子,不再去瞧!
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便听着窗外又动静,纳兰静猛的睁开眼,将外头那黑影子瞧的清楚,轻轻的起身,想到没想,从下头取了鞋垫之出来,猛的砸向那窗户!
夜静的很,纳兰静这一声,却显得响的厉害,黑影一闪,却并未离去,纳兰静便听着外头的门响了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外衣披在了身上,心里头去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四月里头,门帘已经撤了下来,那珠帘碰触发出清脆的声音!屋里头因为有那些个夜明珠发出些光亮来,却也能瞧得清楚,只见得男子一身白衣,脸上似乎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二皇子真是有雅兴!”纳兰静白了二皇子一眼,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点亮了床头上的那盏烛灯!此时,才将二皇子瞧的清楚,一如既往的桃花眼,永远闪着一丝的慵懒,不过,脸上似乎有些瘦了,纳兰静收了目光,心中暗暗的思讨,这二皇子是胖是瘦,与自己何干!
“夜色如此迷人,郡主不也是没有歇着嘛!”二皇子微微的一笑,明明瞧的清楚,纳兰静身上披着外衣,定然是刚刚起来的,却还是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纳兰静没有睡下!
“倒不是没有歇着,不过是听见外头有只老鼠,扰了我的清梦!”纳兰静冷哼的一声,瞧着二皇子径直的坐在自己的梳妆桌子旁边,手中还拿捏着平日里用的唇红,脸上便微微的有些发烫,可嘴上并不饶人!
“哦?这相府竟然有老鼠,看来这纳兰相爷是要费心了!”二皇子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手中放下了纳兰静的唇红,却取了桌子上的金钗子瞧,便就是不敢去看纳兰静,心中如打鼓般,撞个不停,拿着钗子的手,却有些微微的颤了!
“哼!”纳兰静冷哼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脸微微的撇向一边,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的问出口!
二皇子心中却也不急,早就猜到纳兰静会有疑问,那日便该过来,到底是皇帝将他禁了足,虽说若是他真想出来,却也是困不住他的,不知为何,二皇子便就是想知道,若是纳兰静知晓他被皇帝禁足,会不会有一丝的担忧,可是,暗卫们一次次的来报,纳兰静却无一分的担忧,他的心虽然有些痛,可并不放弃,只要自己努力,努力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终究有一天,她会将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二皇子今日前来,不会是想瞧瞧我有多少首饰吧?”纳兰静终究是微微的转过头去,却正瞧着二皇子手里头正拿着自己的坠子瞧,口气里不免是有些没好气!
“自然不是!”二皇子微微一叹,将纳兰静的坠子放在一边,到底自己是注定栽在她的手上,既然她不开口问,便只能由得自己开口,到底不想让她有什么话藏在心中,“郡主难道不想知道,韵宁郡主及笄日的事情!”二皇子的手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一口气说了出来,可心中却有些忐忑,不知若是纳兰静知晓了真像,会不会恨自己!
“哦,听二皇子的意思,二皇子似乎清楚的很,我确也是好奇,表姐是如何知道圣旨上究竟是有什么?”纳兰静的声音里有些冷冷的,果然如她所想定然是与他有关,自己重生一次,尚不敢肯定皇帝一定会将韵宁郡主指给二皇子,韵宁郡主又如何知晓?才早做了安排,不然,众人早就进了厅子,表姐与自己还在说话,为何能突然出现在屏风后!
“不错,我是清楚,因为这是我告诉韵宁郡主的!”二皇子点了点头,声音里似乎却有些颤抖,他便是知道,纳兰静与韵宁郡主情意深重,他虽然不明白纳兰静为何那般的仇恨太子,每一次宴会上,纳兰静无意中瞧见太子,似乎都露出一股子浓浓的杀意,可是,此事终究没有别的办法!
“你,你如何这般的自私!你这将表姐给害了!”纳兰静猛的起身,她心中有些恼怒,却也不知该恼怒什么,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似乎在压抑什么!
“唉,终究你只在乎她!”二皇子微微的叹了口,纵然早就知晓纳兰静会是个这般的态度,可心里头到底是有一丝的失落,为何,她却不问自己为什么要告诉韵宁郡主,便开口训斥自己,难道,自己在她的心里头便是个利用人的坏人吗,想到这,二皇子的心里便酸酸的!
“父皇逼我娶韵宁郡主,我心里头是不愿意,可却也不是会利用女人的宵小之辈,虽然我是告诉了韵宁郡主,可我并没有逼迫她什么!”二皇子紧紧的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怨,瞧着纳兰静一直背对着他,心里头便不是个滋味!
“呵呵,为逼迫表姐,莫不是,当众毁自己的名节,却也是表姐自愿的么?”纳兰静苦笑一声,到底是皇权大如天,即便是再会算计的人,也无法与他抗衡,纳兰静心里头是有些不甘的,凭什么,自己的命运,却只能交到别人的手上!
“莫不是她不是自愿的么,莫不是她并不喜欢太子,莫不是韵宁嫁给我她便会幸福,你便会高兴的么!”二皇子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好,却也不知是说给纳兰静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终究心里是痛的,纳兰静的意思,是愿意让韵宁郡主嫁给自己么,想到这,他的心里便如窒息一般的疼!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纳兰静猛的一怔,自己是怎么了,当着个陌生人的面,便将自己心中的不满愤怒表现出来了么,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再转头时,脸上却也变的平澜无波,有些事,她心里自然是明白,韵宁郡主对太子的情意,她如何能瞧不出来呢,只是心里头不愿意承认罢了!
“静儿!”瞧着纳兰静这般强作坚强的摸样,二皇子的心里便一阵子疼,当初那股子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又涌了出来,不由的失声唤了一句,可出了声,才似乎被自己惊醒,若是自己太过急迫了,会不会吓到她,会不会让她认为自己是轻浮的人!
“郡主勿需难过,或许对韵宁郡主而言,倒也是好事!”二皇子赶紧的改了口,将话题引到了别处,“这送那迦王子的队伍,已经在回来的途上了!”
“哦?那龟兹国国主如何的处置的?”纳兰静挑了挑眉,自然是知晓二皇子这般不过是引开话题罢了,便配合的往下问了句!
“将那迦处死,不过倒是以勇士之礼下葬的!”二皇子面上也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眼微微的眯着,在月光下似乎能发出那种淡淡的亮光,仿佛是两颗璀璨的明星!
纳兰静赶紧的低下了头,似乎觉得二皇子的眼睛,可以吸了人的心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又问道,“这怕是对外的说辞罢了,不知真像如何?”纳兰静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这到底偏远大庸,龟兹国的国主又怎会这般实诚,真的将那迦处死,却是以勇士之礼下葬,这里头怕是有什么玄机!
“郡主的心里果真是玲珑剔透!”二皇子毫不掩饰的赞誉,“刚入了西域的地界,便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杀手,来营救那迦,不过都被将领们打败了,那带头的倒是个有心思的,所到之处,却四处传播,将那迦在大庸的罪行昭告天下,弄的人尽皆知,到了龟兹国的时候,又出了一批个杀手,那人却是早就算到了,故意将那迦放走,却在暗处,用一直极为锋利的长箭,将那迦与营救的人穿在一起,还不从哪里寻了个龟兹国禁卫的牌子,将着穿在一起的两个人,带着那牌子,抬着便去质问龟兹国国主!”二皇子说着,眼神却瞟向那听的极为认真的纳兰静,月光下的她,脸上似乎还带着平日里见不到的柔软,不由的竟然看呆了去!
“这个将领倒是个厉害的!”纳兰静浅浅一笑,“不过龟兹国国主吃了这么大的闷亏,如何能善罢甘休?”纳兰静有些好奇,不知那厉害的将士,该如何能脱险,微微的抬头,却瞧着二皇子盯着她的脸颊不放,面上一热,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突然外头传来了一声猫叫,二皇子才微微的回神,赶紧的将头转向一旁,“这将士连夜逃出了龟兹国,所到西域的各小国,便会弄的人尽皆知,这西域众国,到底是知道是那迦得罪了大庸,惹的大庸皇帝不悦,心里头自然是害怕大庸迁怒与他,都不愿意将这些个将士在自己的国土上出事,便派人暗中的保护那些个将士,不让他们在自己的国土上出事!”
“嗯,这西域虽然国多,若是没有人个人牵引,自然是自扫门前雪,只要大庸占理,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不仅仅要担心大庸国会派兵攻打他们,还怕别的国家趁机逃一杯羹!”纳兰静点了点头,这西域便是一盘散沙,只要不要他们团结起来,便没有任何的危险!
二皇子与纳兰静又聊了几句,知道那猫响起第二声的时候,才离开,纳兰静听出了里头的玄机,原以为不过是个野猫,原来估计是二皇子的暗卫吧,是与他接应的吧!
第二日,又是一个好晴天,纳兰静昨夜有些没睡安生,便起来的有些晚了,睁开眼的时候,外头已经亮了,赶紧的唤流翠进来为自己疏发鬓!
“小姐,瑜瑾与那新晋的管家吵了起来了!”纳兰静刚准备好,手里头拿了些糕点,秋月便从外头进来,手里头拿着一些个蓝色的包袱进来!
“哦?可是出了什么事?”纳兰静眯了眯眼,若是她记得没错,今日是府里头给下人们发月例银子的时候了,这四姨娘莫不是出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