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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丢不丢人, 就为了这么一个女子”
  看两人发髻都散了,曲昭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就算再看一眼柳心妍现在的样子,也让他觉得不忍直视。
  就为了这么一个女子, 两人现在完全不顾形象,像个泼妇一样在地上扭打。
  “父亲...”
  比起孟辰元, 曲高庚更怕曲昭,见呵斥之人是他, 虽不甘心, 还是停下了手。
  “柳大小姐, 你别光顾着哭, 现在这事该如何解决。”
  听了大赢的话,曲仲就更觉得柳心妍脑残了,让一个差点毁了自己清白的人给自己画眉, 这不是该夫婿才能做的事吗。
  而且。
  外边都闹翻天了,这两人竟然躲在屋子里画眉。
  这该是怎么样的一种沉稳心态。
  或者应该说着一对傻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疯狂摇着头,柳心妍现在只觉得自己就好像是电视剧里女主角。
  孟辰元就是她的初恋,一开始两人两情相悦, 可最后他伤了她的心。
  所以她走了, 去找那个她一直视为红颜知己的好朋友。
  朋友对她告白,说喜欢她对她好一辈子。
  她一直拒绝, 可是最后还是沦陷在了这样的深情里。
  本打算就这样厮守一辈子, 可是初恋原来一直都是爱她的。
  她误会了初恋,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爱着谁, 她没法选择。
  曲仲:绿茶, 绿茶, 妥妥的绿茶。
  “你这姑娘真是好不要脸。”
  如果现在面前的柳心妍是男子, 曲昭可能真的会冲上去揍他两拳。
  他是忍了又忍,才没出手。
  “父亲,不关心妍的事。”
  看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父亲骂,曲高地脸色顺时阴沉下来,走到柳心妍身边扶着她站了起来。
  “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曲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是一对贱男渣女,最好这两人配对,不要再去祸害他人了。
  就冲刚才曲高冲向了柳心妍而孟辰元只是不可置信地看着。
  曲仲举得,这个孟辰元还能抢救抢救。
  “柳心妍,我再问你一句,你是真心想留下来吗?”
  脸上最后地一丝血色退去,孟辰元白着张脸问道。
  对面柳心妍抬起脸,欲言又止地看向孟辰元。
  “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只是过去,他才是我的未来。”
  孟辰元一抖,不知是被柳心妍的脸吓到了,还是因为这句话。
  曲仲只觉得他眼底的感情在一丝丝褪去,最后变成一滩死水。
  最后,孟辰元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打扰了。”
  朝曲昭拱拱手,孟辰元转身离去,没再多说一句话。
  这少年得救了--
  这是曲仲心里的第一想法。
  “荒唐至极。”
  冷眼打量了还抱头痛哭的两人,曲昭冷哼两声,拂袖而去。
  没救了,没救了。
  再回头看了眼两人,曲仲摇着头跟在曲昭身后出了卧房。
  一路上,曲昭都没有说话,好像一直在斟酌着什么打算。
  “爹,你叫我回来是有何事?”
  曲仲可没觉得,曲昭是叫自己来看热闹的,肯定是有事要说才把人叫了回来。
  “爹,爹。”
  喊了几声,发现曲昭根本没听见,曲仲不由得地加大了声音。
  “嗯! 哦,对对,把正事都差点忘记了。”
  曲昭懊恼地一拍脑门,终于想起今天的正事。
  本来今早他去识君阁就打算说的,一大早出了那事,他就给忘记了。
  “你这莓果被定为御供果子了。”
  御供...
  “爹,你是说我这莓果现在成了皇字头?”
  一时吃惊,曲仲把自己心里的称呼都带了出来,他这草莓才上市两个多月这就进宫了。
  自豪地拍了拍曲仲的头,曲昭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确实没错,以后这莓果就是皇室御供之物了”。
  这还都得多亏姚文轩那小子,如果不是他带着果子送到了四皇子府。
  而四皇子又把果子送到了皇宫里,这才这么快就进了皇上的口里。
  “你这小子,交朋友还算有眼光。”
  “那是,我是极聪明的。”
  “我来瞧瞧你这脸皮是不是越来越厚了?”
  见不得曲仲嘚瑟地样子,曲昭伸手捏住曲仲的脸颊,猛地一扯。
  “痛痛痛...”身子跟着曲昭的手追过去,曲仲不停地求饶。
  满院子都是他跳脚的声音。
  “爹,我英俊的脸都捏皱了。”
  “我可不想像你一样长满脸的皱纹。”
  刚把脸解救出来,曲仲就立马开始说些欠揍的话去逗曲昭。
  “你还是先想想一会怎么哄你祖母吧!”
  眼见曲仲得意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曲昭狡猾一笑,立马提起现在还没回来的罗氏。
  糟糕..
  简直是暴击。
  等老太太回来,自己少不得要遭几个白眼。
  “让你嘚瑟,最近越发没大没小。”
  幸灾乐祸地看了眼傻掉的曲仲,曲昭脚步轻快地进了自己的院子。
  “爹,你还不是要哄娘。”
  不服输地冲着曲昭的背影喊道,曲仲叉腰大笑。
  比起祖母的白眼,还是娘的泪水更让人头痛。
  果然。
  曲仲的话一出,前面的身影好像停顿了会,再提步时就显得沉重了许多。
  胜利--
  斗嘴赢了的曲仲兴高采烈地回了自己院子。
  今年就回来住了几日,现在院子里除了打扫的丫鬟们,只剩孟卓和笑笑。
  一进院子,笑笑正蹲在树下用树枝捅着蚂蚁。
  嗬!
  才几个月没见,这孩子怎么瘦了这么多,前次见着还是胖乎乎的。
  “笑笑。”曲仲叫了声。
  接着。
  一个挂着鼻涕泡的小孩子就跟个炮弹一样,边跑边哭,冲到曲仲身边抱紧了他的腿。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
  “你..哎,算了,哭啥哭,你哥呢。”
  眼看着自己的裤子已经被眼泪鼻涕抹得到处都是,曲仲揉了揉额角。
  孟卓平时对妹妹最是在乎,几乎整日形影不离的。
  曲仲进院子到现在都没看见人,不由得有些惊奇。
  “哥哥去扫地去了。”
  小姑娘好像终于找到了安全感,忍不住摇了摇头。
  幸亏我没有洁癖.....
  “扫什么地?”
  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孟卓的身影啊,这大晚上的,扫什么地。
  “哥哥说,是前面的那个有花的地方。”
  指着不远处的花园,笑笑有些迷迷糊糊地说道。
  哥哥只说在这里等他,还说在一个满是花的地方扫地,扫完就带吃的给她。
  瞧了瞧那边的位置,曲仲皱眉。
  那边是曲府的花园,面积不小,花草树木又多,平时怎么也得三四个人打扫,更不可能让个九岁的孩子去扫。
  “走,我们去瞧瞧。”
  弯腰抱起笑笑,曲仲只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没吃饭?”
  揉揉孩子的肚子,曲仲发现笑笑的肚子果然扁扁的。
  “哥哥说,等他回来给我带馒头,可是我好饿。”
  瘪瘪嘴,笑笑豆大的眼泪不停地砸在曲仲肩头。
  她想起了去年自己在外面流浪的时候,吃不饱的感觉。
  “大赢..去拿些吃的来。”
  转头先吩咐大赢,而后曲仲才笨拙地开始哄笑笑。
  单身狗如他连女朋友都没交过,这哄孩子更是不行。
  只会不停的“哦,哦,哦,哦,乖,不哭。”
  显然这种方式只是让笑笑哭得更厉害了。
  这种贴在耳朵旁的哭声,让曲仲的额角开始发紧,甚至慢慢开始觉得自己耳鸣了。
  还好,大赢速度很快,从小厨房立马就拿了吃的出来。
  “给,笑笑,快吃。”
  举着一大坨卤好的牛肉递给笑笑,大赢用油乎乎的手摸了摸她的头。
  孩子眼睛一亮,终于停止了哭泣,把肉接过去,啃了一小口。
  终于能喘口气,曲仲揉了揉左边的耳朵,那边嗡嗡的。
  “少爷,我刚去发现厨房是锁着的。”
  看孩子吃的高兴,大赢才靠近曲仲说道。
  虽然那把锁头看上去就不牢固,被他一脚就踹开了,可确确实实是锁着的。
  “锁着?”眸光一沉,曲仲挑了挑眉头。
  他可是第一次听说,自己院子里的小厨房还要上锁的。
  这是防谁呢。
  今天曲仲回来的突然,院子里的丫鬟们也是刚知道,现在正在忙着换床铺和备洗澡水。
  “你,过来。”
  选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小丫鬟,曲仲招了招手。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站到曲仲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你去把孟卓找回来”
  又指了个呆愣的小厮,曲仲才又转头看向那个小丫鬟。
  “现在院子里是谁在管?谁让孟卓去扫花园的?还有这厨房谁锁的?”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曲仲把孩子交给大赢,才背着手扫视了一圈。
  “是陈..陈管事。”
  小丫鬟被正色的曲仲吓到了,连话都有些说不清。
  “他人呢?”
  陈管事?哪里冒出来的,他院子里的人他都认识,就没听过这号人。
  “奴婢不知,陈管事去何处了。”
  小丫鬟都快哭了,早上刚被陈管事骂过,现在感觉马上又要被少爷骂。
  “少爷,少爷我知道。”
  身后的大赢连忙举手,证明自己的存在。
  眼风扫向大赢,曲仲简直是无语。
  人天天在院子里都不知道,你今天才回来了一天你竟然就知道了。
  “陈管事是陈管家的儿子,是夫人派来暂时管咱们院子的。”
  完全误会了少爷的眼神,大赢很是骄傲地抬头。
  他都回来一趟了,作为少爷承认的二把手,他当然要了解院子里的事。
  “你去找个人,把陈管事找出来。”
  眼神闪了闪,曲仲提高了声音。
  他都进院子半天了,这陈管事都没出现,很明显就是没在院子里。
  再看看笑笑啃着的牛肉,曲仲眼神更是冷了几分。
  黑夜掩护了两个靠近的人影。
  直到走进曲仲几人身边时,他才看清其中一人就是孟卓。
  “少爷..孟卓差点死了。”
  小厮左手扶着孟卓,两人都湿淋淋的,而孟卓更是抖地跟筛子一样。
  大赢抢先一步去扶了孟卓:“这是掉到水里了?”
  小厮点点头:“幸亏孟卓抓住了池塘里的大石头,要不早溺水了,小的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泡多久了。”
  “先进去洗个热水澡,你去请大夫。”
  “你别说话,先进去。”
  看孟卓牙齿都冷地打架,还想说些什么。曲仲立马制止,让大赢扶人进去。
  “哥哥,吃。”
  笑笑完全不知道哥哥现在的情况,看哥哥回来了,立马想把吃的分给他。
  “你带着笑笑先回房休息,给她拿几个馒头。”
  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院子里的人,曲仲的目光终于完全冷了下来。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他好说话。
  可那是没触犯他的底线,若真是触他底线了,曲仲也是个狠人。
  现在他的面无表情就吓到了许多人,连大赢都不敢再多话,低头抱着孟卓进屋去了。
  热水一桶一桶送进屋里,又把冷掉的水端出来。
  大夫也被从府外请了进来。
  曲仲就站在院子里,这么来来回回的快折腾了一个时辰。
  而派去找陈管事的小厮还没有回来,显然是没找着人。
  叹了口气,曲仲先去右厢房里看大夫的诊治情况。
  “这孩子受了寒,晚上发发汗就是了,以后可千万别泡冷水了。”
  大夫一边写着药方,小眼睛一边凉飕飕地蔑视着曲仲。
  这些纨绔子肯定是想了法子来折磨这些下人。
  瞧这孩子身子骨弱的,又在冷水了泡了那么久,也算是命大竟然没发热。
  曲仲:我冤枉...
  “好了,照着这药方抓药吧。”
  大夫吹了吹还未干的墨迹,把药方递给了大赢。
  “去吧。”
  不等大赢看向自己,曲仲就挥了挥手。
  “这还差不多。”
  一边收拾着药箱子,大夫一边语重心长地告诉曲仲:“这孩子虽然是个下人,可好歹是条命。”
  “谢谢大夫。”
  曲仲一头雾水地送大夫出门,完全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此时已是深夜,院子里的人都派出去了,显得静悄悄的。
  转身看了眼睡得还算安稳的孟卓,曲仲才放心回了卧房。
  要他在院子里一直等着。
  他才没那么傻,在卧房里躺着等不就行了。
  咯吱---
  可刚才推开卧房的门,找人的小厮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这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楚,一听就知道跑得十分着急。
  “少爷,陈管事在雪柳处已经喝醉了,小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小厮也着急,诺大的侯府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带不回来。
  “没事,你先下去歇息吧!”
  雪柳..
  罗氏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