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欺软怕硬的官兵,魏青棠也没放在心上。
她武功是不行,可应付他们尚有余力。
不过四丫突然冲上来挡在她前面道:“不准伤害夫人!”
王捕快这只手就是在常家断的,一见四丫凶光大作,狞笑着道:“好啊,小兔崽子,老子正愁找不到你们爷孙,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他手一挥,后面十几个官兵一起冲上来。
魏青棠喝道:“躲开!”
手腕翻转,寒蝉在空中划出一道厉芒,头前冲上来的官兵惨叫一声,捧手倒退,王捕快见状冷笑:“好个泼辣的娘们,来啊,谁能把她拿下今晚就赏给他了!”这话简直是致命诱惑,那些官兵们轰然应是然后不要命地往前冲,魏青棠只有一个人,又要护着四丫,不到一会儿就左支右拙,皮毛斗篷还被他们扯了下来。
“夫人、夫人,怎么办呀!”四丫哭着叫道,魏青棠看着那些眼冒红光的官兵心头发憷,知道自己落他们手里绝没有好下场,她握紧寒蝉,咬牙道,“待会儿我杀出条路,你就往前冲,去找云爷,叫他来救我!”
四丫却慌乱摇头道:“不行的,我不能丢下您一个人……”
魏青棠皱了皱眉,抓起人就往外送,就在这时,一声酥媚入骨的娇笑轻起,随即便瞧见那些官兵们脸色大变——他们脚下多了什么东西,一个个东躲西跳避之不及!
“蛇,有蛇啊!”
“快躲!”
“躲不了,砍了它!”
“不行,太多了,救命啊!”
那些官兵好像踩在钢刀上无处落脚,但见数条金丝细蛇穿来梭去,快如闪电。其中一条蛇头尖细毒性最烈,却是径往王捕快扑去,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啊!!滚开,滚开!!”
王捕快嘶声惨叫,那金丝细蛇又顺着衣袖钻进去,嗖得游遍全身。
魏青棠看着他扭来动去脸色紫涨,心头隐约猜到什么,四丫忽道:“夫人,您快看!”
那金蛇从他裤裆里窜出来,一嘴咬在膝盖上。
“啊!”
一声悲呼,但见王捕快双膝一软,直挺挺跪下来。
这好好一场抓捕变成了闹剧,周围旁观的也没人敢上前,魏青棠额角微微抽搐,目光在人群中环视一圈,无奈道:“出来吧。”
片刻后,一个红衣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体态曼妙,风情万种,偏生手腕颈间全缠着细蛇。
她走到魏青棠跟前盈盈拜倒:“奴家参见圣女!”
魏青棠闭眼,轻轻念出个名字:“五毒仙。”
能驭群蛇,又好穿红衣的当然只有她。
五毒仙抬起脸灿然一笑,晃动手腕上的铃铛,那些金丝细蛇全部得令缩回。只见官兵们个个成了猪头脸,以王捕快最惨,站都站不起来还尿了一裤裆,五毒仙施施然走到他们中间,那些个官兵立马呼天抢地:“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啊!”
五毒仙娇嗔地瞪他们眼:“你们唤奴家什么?姑奶奶,奴家有这么老吗?”
那王捕快也是个有眼力劲的,急忙道:“不、不,仙子、仙姑,是我们错了、求您饶我们一条狗命!”
五毒仙朝魏青棠望去,后者点了下头,她便笑:“好吧,看在你会说话的份儿上,就放你走。”
一众官兵如蒙大赦,相互搀扶着离开。
四丫忍不住问:“就这么让他们走吗?”他被王捕快认出了身份,只恐后面会招来疯狂报复。
五毒仙瞥去,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小弟弟,来,给奴家捏捏。”她在他脸上狠狠揉了把,才娇笑着道,“别担心了,那些人没个一年半载的下不了床,至于那姓王的,膝盖骨碎了,估计要躺一辈子了吧。”
四丫愣住,魏青棠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叹气:“行了,到前面酒楼说吧。”
三人在酒楼大堂落座,因为五毒仙的容貌太惹眼了,进了酒楼也招来不少目光。
魏青棠无瑕在意这个,只问她:“谁让你跟来的,是我父王,还是母亲的命令?”
五毒仙身为光明教主,教务繁忙,却无端地出现在这儿,还能这么凑巧得救了她,魏青棠当然不认为这是个巧合。
五毒仙抿抿嘴角,有些尴尬道:“这……圣女,奴家可以不说吗?”
魏青棠凉凉斜她眼,五毒仙低头:“好吧,是罗姑姑的命令……”
“罗姑姑?”魏青棠挑眉,旋即想起临行前罗姑姑说让人护送她们……敢情就是指五毒仙?
“可她老人家不是说送到川蜀地界,就让你们撤回去吗,怎么你还跟到洛阳来了?”
五毒仙道:“奴家不知,罗姑姑是后来传的信儿,说让奴家暂时不回光明教了,先一路跟着暗中保护您。”
魏青棠就知道这老人家不放心,不过也多亏她,否则今儿就算脱身也难免损伤。
这样想想身边还是得留个会武功的人,要不然今天这事儿还能再发……
她这般想着,抬眸道:“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
五毒仙惊喜抬头:“您答应让奴家留下?”
魏青棠颔首,遂道:“嗯,不过路上得听我的,还有,这里是大盛,你不要再称我圣女……”她一一交代,五毒仙照单全收,末了,魏青棠道,“暂时就这些吧,五……”
话没说完,岑烨急吼吼冲进来,看着她好一番打量:“表弟妹,你怎么样,我刚才听说街上出事了,你没有受伤吧?”
魏青棠的气已经消了许多,眼见他这么着急,最后那点也没了。
她轻声安抚道:“烨表兄放心,我没事。”
说着,见岑烨目光落到五毒仙脸上,介绍道:“这位就是刚才救了我的恩人,她姓五,你叫她五毒仙就好了。”
岑烨退后半步,拱手作揖:“多谢五姑娘救我表弟妹,大恩不言谢,岑烨铭记于心!”
五姑娘……
这称呼倒是挺有意思。
魏青棠嘴角抽了抽,侧目去看五毒仙,却发现这位风情万种的蛇女饶有兴致盯着他,半响才娇声笑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