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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见, 听不见, 也完全不能说话, 不知道何时能摆脱如此境地的虞木樨没有惊慌。
  若是普通人碰到这样的情况, 一定是会疯掉的, 可虞木樨不,他脑回路都和正常人不一样似的,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被抛弃,也知道自己只要做什么,方郁都会知道,便艰难的摆了摆尾巴,等待方郁回来。
  不到两秒,方郁出现在黑暗的空间里,这里依旧没有光,但是却有了食物和水。
  食物是方郁一点点喂给体力消耗巨大的人鱼的,谁也是以唇相渡,两人在这些天缠绵的轰轰烈烈,如今竟是一点儿囚丨禁者与被丨囚丨禁丨者的自觉都没有。
  一个懒洋洋的撒娇,沙哑着声音说尾巴疼,另一个愣了一秒,把人鱼抱在怀里揉软绵绵的尾巴。
  他们在黑暗中待的够久,却都只字不提让人鱼出去的事情。
  人鱼也好像安之若素,只是若虫王不每天出去处理政务,不去管理他的国家和星系,人鱼就不愿意理他,一个人睡到昏天黑地也不愿意让年轻的虫王抱。
  虫王只好任劳任怨的去工作,然后回到空间里,小鱼就又对他温柔了不少。
  方郁其实都做好了要和他的小虞反目,小虞受不了这样囚丨禁的生活,然后和自己闹,最后疯掉,自己也被折磨疯掉的准备。
  可是现实却又是另一副he的趋势,除了让方郁觉得很不可思议以外,他甚至产生了:既然小鱼已经认命,要和自己永远在一起,那么自己在外面处理事务的时候也把小鱼放出去,和自己时时刻刻字啊一起的念头。
  然而这样的念头刚出现在脑海里就被方郁警觉的抹杀。
  他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虞木樨对自己的暗示和刻意让自己放松警惕,好伺机逃跑。
  他这样对他,怎么可能还会留在自己身边呢?
  不可能的。
  一定是想要先迷惑自己,然后再离开吧……
  方郁觉得这样才是自己和小虞关系的正确打开方式。
  而虞木樨此时已经的确快要装不下去了……
  他根本不想和方郁玩虐恋情深的把戏,一切都是以为方郁的变丨态逻辑让他想不开而已。
  虞木樨永远都看的很明白,也对自己的心很了解,他想要便是要了,不想要的,哪怕强制也不会要。
  如果他真的难以忍受被这样对待,如果这个把他关在空间里的不是方郁,而是别的什么人的话,他早就翻脸,翻不成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吧,反正他在乎的与拥有的全都没有了。
  虞木樨哪怕身体成为了敏感娇弱的人鱼也依旧活的潇洒,他最开始也很明确的是要陪方郁玩角色扮演的游戏。
  谁知道他自己还好好着的呢,发起游戏的人却受不了了。
  当然,其中或许可能大概有他作死刺激对方的原因。
  可是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不是吗?
  虞木樨之所以还忍耐的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挑战人类极限的空间,无非是因为他太了解方郁的心理,也太了解自己怎么做才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并且越来越好。
  经过地球上那些变丨态的洗礼,虞木樨当真是很清楚这样孤注一掷的人心理是如何如何的。
  这种时候一定是不能与其对着干,只能潜移默化的引导方为上策。
  可是他真的快要忍不下去了。
  方郁在的时候还好,他们可以说说话,可以聊天,聊那些不太敏感的内容,可以做丨爱,可是当方郁离开,那么孤独与黑暗便瞬间卷席了虞木樨!
  他感觉自己也快要疯了!
  他需要和外界接触,他需要看见阳光,需要听见除了自己心跳以外的声音。
  虞木樨强大的自制力却依然坚持让他再等等,他如果主动提出要出去,那么之前他做的那些努力都白费了!
  虞木樨又坚持了几天,在他快要忍不住崩溃的时候,方郁终于提了个话头,声音冷冷清清的,问他:“宝贝,你想出去吗?”
  这特么是个陷阱!
  虞木樨不正面回答,但是他心却跳的很快,他说:“你想要我出去陪你吗?”
  方郁想,想要的不得了,想的快死了,方郁没有安全感,他是恨不能将虞木樨再次吞到肚子里,永永远远的不分开。
  可是他又是贪婪的,小虞若是被吃掉,就不会说话,不会笑了,灵魂也不知道会转世到哪里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会和谁在一起……
  所以这样的情况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方郁眸色一暗,虞木樨看不见,但是却能够感受到方郁心情的微妙波动,他们再次缔结的伴侣契约,可是这一次,虞木樨不能通过和方郁灵魂互换找到出去的路,这种互换方式,似乎必须是在方郁潜意识允许的情况下才能开启。
  “我想。”虫王抱起他的人鱼,说,“但是我想听你的感受。”
  虞木樨捏着方郁那张冷俊的脸,揉的乱七八糟依然不减对方半分帅气后,说:“我说了你就信?”
  这次就变成虫王沉默了。
  半晌,虫王才说:“闭上眼睛吧,我们出去。”
  虞木樨听话的闭上,出去后也没有感受到强烈的光线刺激。
  他在空间里度过了没有日夜的一段时间,具体有多少天,他不知道,但是足够让他从一个第一次被搞出血的处男,变成十分适应方郁那狰狞尺寸的被煮熟了的鱼。
  “好了,现在睁开眼睛吧。”方郁这么说。
  虞木樨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熟悉的房间和天花板,吊顶也是记忆里的模样。
  ——这是虫王的卧室。
  虞木樨在这里住了不断时间。
  人鱼恍惚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有种重回人间的不真实感。
  他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后,问他的虫王,说:“能把窗帘拉开吗?”
  方郁原本看着虞木樨的表情,专注的看着,听到问话,也十分乐意效劳,他走过去,‘唰’的一声将窗帘全部拉开。
  露台外的阳光顿时透过空气洒落在地面,又从光滑的地面折射而起,落满房间。
  方郁可以看见他的人鱼向往的看着外面,然后对他露出甜甜的酒窝,说:“抱我出去。”
  方郁弯腰将最近似乎重了一点的人鱼抱起来,走到露台上,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人鱼银色的尾巴和雪白的肌肤上。
  人鱼穿着宽松的人鱼裙,但是露出手臂的部位依然清晰可见无数的吻痕与被束缚住的痕迹。
  人鱼看着完全恢复生机的虫星,看着远处几乎爬满大楼的奇怪植物,看着空气中偶尔飘上来的气球,嗅着那几乎快被他遗忘的柠檬香气,没有回头,却对这个口是心非的变丨态说:“你的星球很漂亮。”
  心理极端的无可救药的虫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我的,都是你的。”
  虞木樨晃了晃那在阳光下璀璨耀眼的尾巴,说:“那你要用你的整个虫族星系向我求婚吗?”
  完全没有考虑原来还可以求婚的虫王当即便说:“是。”
  “那婚礼呢?你要怎么向你的臣民解释你是喜欢人类的虞木樨还是喜欢人鱼的我?”
  被人鱼掌握了节奏的虫王没有想过在此刻将主动权夺回来。
  他的心都因为人鱼这几句话,化成了水。
  不管是谁,多么的罪大恶极或者铁石心肠,总会有那么一个特别的人,随随便便一句话,一个笑容,就让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虫王说:“你,所有的你。”
  虞木樨这时目光盈盈的看着方郁,那双永远多情的琥珀色桃花眼倒影着虫王俊美的面庞,人鱼说:“我也喜欢,所有的你。”
  第82章 结局
  整整一百天。
  虞木樨出来后才发现, 自己原来被关在那小黑屋整整有一百天。
  那一百个日日夜夜里, 自己除了吃喝拉撒就是被丨干,倒也痛快,居然时间流走的那么快。
  而今天是人鱼出来的第七天, 虞木樨打开手环的播放视频功能,立马就有一块儿屏幕弹出来, 他的手指在上面随便的点了点, 便随便的找了个最火的视频看起来。
  这视频正好拍摄的就是虞木樨被关在空间里没有看见的画面。
  将方郁是怎么吊炸天的炸了那恶心的异形,然后潇洒离开的背影都拍摄了下来。
  无数的弹幕几乎挡住了屏幕的画面, 虞木樨将弹幕屏蔽后才吃着人鱼幼儿饼干感叹当时的危险。
  虞木樨这边的一举一动都让坐在书桌面前的方郁时时刻刻关注着,就连人鱼做了个差点儿要打喷嚏的停顿, 虫王都立马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人鱼专坐的贝壳沙发旁边, 说:“冷了?”
  人鱼点点头, 说:“最近越来越冷了,要下雪了吗?”
  书房燃着壁炉, 火焰散发着橘色的光,将附近的地毯都烤的火热。
  人鱼不敢太靠近火炉,他缺水, 又怕冷, 所以把自己裹的很厚。
  虫王想了想, 将娇弱的要命的人鱼抱起来, 转移了阵地, 将人鱼放到床上, 然后开了中央温度调节器,自己和人鱼一块儿窝在床上,人鱼看视频,自己看公文。
  虞木樨其实对这些电视剧没有任何兴趣,完全没有地球人脑洞大,一点儿也不狗血,简直看了上一秒就能猜到下一秒是什么剧情走向。
  于是头发又长长了不少的人鱼靠在虫王的怀里,看着虫王拿着的钢笔在公文纸上签字,写的字依然和狗爬一样,便笑:“真丑。”
  方郁以前就被他小鱼鄙视过字的问题,他还练过一段时间,但是那是因为他写汉字很不习惯的缘故,如今写虫族的语言,就根本不是他的问题了,而是虫语本身就跟鬼画符一样,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虫族永远那么简单粗暴。
  只不过方郁没有解释,他将人鱼的手放到被窝里面说:“别把手伸出来。”
  虞木樨应了一声,慵懒的翻了个身,还像只猫咪一样蹭了蹭方郁的胸肌,然后打了个哈欠,说:“方郁,陪我说话。”
  方郁一点儿迟疑都没有,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然后也躺下来,正面躺着,把人鱼抱着放在自己身上,于是人鱼便趴在虫王身上,两人都穿着睡衣,倒也没有什么不雅,但是人鱼的手却不大安分,沿着虫王结实的肌肉轮廓一点点滑动,指腹柔软,像是什么小动物的爪子。
  “想说什么?”方郁随时将虞木樨放出来了,但是几乎等同于囚丨禁,虞木樨依然被他关在宫殿的最上面那层楼,没有他的帮忙,也没有代步器,那是一步路都走不了。
  虞木樨从出来后也没有见过除了方郁以外的人,就连收拾房间都方郁亲手来,所欲虞木樨每天的生活和还在空间里面的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就是有了一点儿人气儿,可以在方郁允许的时候,站在露台,从整个皇宫最好的位置看见城堡外面的世界繁华。
  方郁觉得这样很好,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以从未提过要带虞木樨出去看看。
  但是方郁也知道虞木樨肯定不会习惯这样被束缚的日子,所以依然保持警惕,晚上人鱼哪怕翻个身,说一句梦话,方郁都能瞬间睁开那双金色的眼。
  “我好无聊……”虞木樨说,“变魔术给我看好不好?”
  方郁把玩着人鱼大波浪的卷发,白色的卷发缠绕过他的指尖,温柔的说:“你不是知道那不是魔术吗?”
  “那也想看。”
  “好吧。”方郁竭尽所能的让人鱼的感受不那么孤单,所以对这方面的要求,是有求必应。
  他像小时候那样凭空造出一朵玫瑰,只不过这次是冰雕似的艺术品,艺术品很快散成冰渣,然后飘在空中仿佛精灵的粉末组成一副漂亮的图画。
  图画不断的变化,虞木樨竟是看见了从小到大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