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美的眼眸在他身后扫过,唐韵的面颊立刻就给熏红了。麻蛋的,乐正容休怎么就不是一个人来的呢?
他的身后,秋晚,秋彩,土魂,白羽,魂部的煞神们。至于宫女太监什么的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怎么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人!!!
虽然这些人此刻都低着头,恨不能将自己当做了只鸵鸟。但鸵鸟也是有耳朵的,她刚才说的话到底是叫多少人听到了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女子熏红的面颊和怔然自然没能逃过乐正容休的眼眸,于是,眼看着他眸色越发的幽暗起来:“与为师在一起很丢人?”
“根本没有这种事。”唐韵立刻嬉笑着说道:“徒儿高兴着呢。”
“呵呵。”她脸上立刻就堆满了微笑:“师父这是打哪来?您是专程来救徒儿的么?”
听她这么问,小安子突然抬起了头:“大人刚从御书房回府便听说小姐给宣到宫里来了,连朝服都没有顾上换立刻就来了。哪里想到小姐居然……。”
小安子摇了摇头,下头的话便不再说了。但那眼神中的谴责简直不要太明显。
唐韵呵呵:“师父,真是辛苦您了。”
她内心是崩溃的,情感是委屈的,表情是温柔的。几乎就成了只乖巧的猫,一把挽了乐正容休的手臂。若不是场合不对,只怕她早就将整颗头颅都埋到他臂弯中去了。
乐正容休僵直着身躯动也不动,只拿一双深邃绝艳的酒色瞳仁看着他。整个人瞧上去都是淡淡的,不喜不怒。
“师父,您倒是说句话呢。”唐韵只觉得头皮发麻。
乐正容休虽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行动力却可怕的惊人。但凡惹的他不高兴的人分分钟便能直接给弄死了。
但她如今这般不声不响的盯着个人看,眸光中虽很是认真,却分明是淡淡的。瞧起来并不凶狠,却不知怎的,那样的目光叫唐韵的心没来由的就纠了起来。
“师父,我错了。”唐韵低头。
“说说。”乐正容休柔糜的声音终于慢悠悠响了起来:“你哪里错了。”
“我……我……。”唐韵默了,她哪里错了,她怎么就认错了呢?
她哪错了自己都不知道好么?
“师父,要不咱们先回?这里人来人往的……。”
清美的双眸朝着四下里迅速的扫过,他们身后好些个观众呢。叫人这么看现场,真真的丢人呐。
“乖徒儿说的对。”乐正容休突然勾起来唇角:“我们回去关上门慢慢聊。”
语声刚落,唐韵便觉得身子一轻,人便叫乐正容休给提着走远了。远远的将众人的惊呼给抛在了身后。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唐韵脑子混沌了片刻,突然就清醒了。
什么叫回去关上门慢慢聊?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有故事呢?
直到耳边咣当一声响,唐韵的身子给丢在了云彩堆一般的床榻上。乐正容休就站在床榻边上,仍旧用那幽魅的眼眸静静的盯着她瞧。
“师父。”唐韵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要不,咱们将这玩意毁了吧。”
她将手里的那一坨扬了扬,到了这时候即便她再迟钝,大约也能猜得出来乐正容休一定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乐正容休眼眸微眯,一言不发。
唐韵咽了咽口水:“那个我知道师父最不耐烦宗政钥,韵儿实际上也并不想收他的东西。若不是看这玩意能值几个钱,我才不拿回来呢。”
乐正容休眼眸幽深了几分。
唐韵:“您要是不待见东宫的玩意,韵儿这就剪了它。亲手剪!”
说着话,唐韵手腕一滑袖底剑便给抄在了手中。不由分说朝着红艳艳的那一团就戳了过去。
“剪了做什么?”
眼看着袖底剑便要碰着那价值连城的衣服,唐韵的手腕却陡然间一紧叫那修长如玉的大掌一把给扯住了。
抬起头来,装进魅惑妖娆的酒色瞳仁当中:“剪了做什么?可惜了。”
唐韵陪着笑脸:“只要师父不喜欢的,韵儿也不喜欢。”
眼看着绝艳如妖的男子唇角些微的勾了一勾。眼中有潋滟流光闪过,分明便带着那么几分满意。
“这么好的物件,总有人能喜欢。”
唐韵盯着眼前男人狭长凤眸中的光彩,心中便颤了一颤。这人突然笑的这么好看,一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小安子。”
男人柔糜的嗓音淡淡的,流水一般。修长的指尖将床榻上的喜服一把扔了出去。
“将这玩意包好了送去定国公府,知道怎么说么?”
小安子立刻嘻嘻笑着说道:“奴才就说,这是太子殿下亲自命人送来给安荣郡主的。”
“恩。”
乐正容休半眯了眼眸,只淡淡恩了一声。唐韵却能够感觉的出,他这会子的心情非常美腻。
眼看着小安子躬身退了出去,唐韵眨了眨眼,朝着乐正容休凑近了几分。
“那个……怎的就给了柳明萱?”
太子妃的袍服呢,给不是也应该给萧芷晴才对?
乐正容休酒瞳在她面上扫过,分明带着几分嫌弃:“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