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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穿越历史 > 毒妇驯夫录 > 第108节
  那样的神情,竟是瞬间叫他周身上下都包裹上了层冷厉的气息。似乎连空气都被挤压的变了形,叫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唐韵却好似未曾感受到半丝变化,仍旧挂着那一脸端方的笑容,身子却不着痕迹朝着他凑近了几分,几乎是半躺进了他的怀中。
  “自此后,无人敢来再相欺!”
  马车里静了半瞬,阴冷的气氛中似乎带着些微的压抑。唐韵明显感受到身畔那人的身子似乎僵了半瞬,阴沉的气息中也隐隐传出了叫人恐惧的血腥味。
  但是,她却并没有离开他半分,反倒越发的乖巧。
  “丫头。”男子的声音阴冷飘渺的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音:“你不怕么?”
  “为什么怕呢?”唐韵抬起头,清眸中虽然已经收敛起了笑容,却是越发的真诚:“韵儿自认为实际上于师父您是同一类的人。”
  一样的小心眼,一样的睚眦必报,一样的……不怕死!
  即便踏着尸山血海,即便堕身成魔,也定要送那相欺之人下地狱!
  “自此后,无人敢来再相欺。”朱唇轻启,她再度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方才那句话:“也是韵儿此生唯一的心愿。”
  乐正容休抿着唇盯着她看了半晌,酒瞳中的血雾终于渐渐散去,唇畔勾起一丝淡淡笑容:“你若不欺,吾亦不变!”
  正文 069 再见萧妩
  这话说的极轻,似乎完全没有分量。唐韵却听得心中一暖,乐正容休是什么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便是舍了命也定然会做到。
  她若不欺骗他,他便能给她一世的安康。
  马车里再没了半分的言语,这种时候,一个字都是多余的。
  直到马车慢悠悠停了下来,唐韵始终都乖顺的付在乐正容休的膝头。任由他如玉长指如梳,一下下埋入到满头如墨青丝之中。
  岁月静好,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乐正容休并没有起身,唐韵也不去催他。直到马车外面响起金魂淡淡的一声“爷”。
  “从此处开始你与为师便要暂时分别。”乐正容休缓缓说道:“你只需记住一点,无论是皇后还是谁。为师的爱徒总要给那么几分面子。”
  那人说完便起身下了马车,唐韵看着他上了外面一架奢华的十八人抬四爪金龙的步撵。身后自然而然跟上了执着伞盖和雀屏的太监,再之后便是端着托盘净瓶的宫女,再再之后则是穿着素色衣衫捧着宝盒的道童。
  阵仗之大,便如他每次出场一般。奢华到令人咋舌,她却觉得,也只有这样的阵仗才配得上那人。
  乐正容休在宫里有特权,她却是没有的。
  接下来的路并不适合马车前行,是以他换了步撵。而她,则需得步行前往长信宫向皇后请安。
  “前方可是蕙义郡主?”
  身后宫道上传来一道极是清脆的男子声音,那略微带着女气的声音即便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是个太监。
  “奴才小安子见过郡主。”
  唐韵一回头,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太监已经朝着她跪了下去。瞧他身上穿着的衣裳该就是个普通的小黄门,却长的很是机灵。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透着那么一股子机灵劲。
  “奴才的干爹说郡主是第一次进宫,怕郡主不大认得去长信宫的道路。是以吩咐奴才来领着郡主过去。”
  小安子显然是个有脑子的,不等着唐韵问话便已经将来意说的清楚明白。
  “奴才的干爹是万公公。”小安子咧嘴一笑。
  唐韵便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小安子这显然是在自报家门。万公公是乐正容休身边的人,那么小安子便也是自己人。
  是以,这实际上是乐正容休的主意?
  “起来吧。”她朝着他点了点头,表示懂了。
  小安子笑嘻嘻起了身:“那便请郡主随奴才快些进去吧。”
  “不急。”唐韵朝着来路看了一眼:“我进宫带着的两个丫鬟尚未到达。”
  她是随着乐正容休坐马车进来的,而秋晚和秋彩则需要等到宫门打开规规矩矩走进来,自然比她要慢得多。
  小安子便也不再说话,只垂首站在她身后一起等着。
  过了一炷香终于见从宫道上影影绰绰来了不少人,唐韵一眼瞧见混迹在人群中的二婢。
  这两人此番与她一般都是第二次进宫,完全已经不见了当初第一次进宫时的局促不安。无论是行走的姿态还是神情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于是,她便站着不动,只管等着她们走到身边与自己回合。
  “呦,这不是萧王府的大小姐么?怎的我们方才没有见你进来?”
  耳边传来女子娇嫩的声音,内容却绝对不怀好意。唐韵连看都不去看那说话的人。
  朝着秋晚秋彩递了个眼神告诉她们跟上,便由小安子领着朝着后宫去了。
  “什么东西?”身后传来女子羞恼的咒骂:“半年之前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现在居然轻狂成这个样子?”
  “小姐!”秋彩皱了皱眉,素手在自己脖颈一划:“要不要?”
  唐韵瞥她一眼:“这里是皇宫,你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
  秋彩嘴巴一瘪显然很是委屈:“可那些人嘴巴也太不干净了。”
  “不过是野狗乱吠,理她作甚?”唐韵不在意的说道:“后宫里面处处都是眼睛,不怕坏了自己名声只管让她骂去。”
  她微微一低头,清眸在自己晶莹如贝的指尖扫过,寒光一闪而逝:“到最后,指不定会是谁倒霉呢。”
  秋彩张着嘴,显然没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终是淡淡哦了一声。
  小安子始终低着头,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方才一闪而逝的赞许。方才唐韵的话秋彩一个毛丫头没听懂,他可是什么都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