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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玄幻奇幻 > 于是世界毁灭后 > 第二十一章-于是,世界将要迎来第二次毁灭
  第二十一章-
  于是,世界将要迎来第二次毁灭
  这场战争最终以里俄斯的残留遗体被火焰焚烧殆尽后落下帷幕,在火焰中还能够听到里俄斯最后给予这个世界的诅咒:「你们这帮人类,我绝不会放过你们,死都不会!」
  受伤的同盟不计其数,已经死去的前人,他们的付出不会被淡忘,因为世界的改革必须要有人来成为奠基石。
  战后治疗花费六个多小时,此时天空还是一片阴霾,有人因为战胜而欢呼,有人因为同伴死去而痛哭,有人庆幸自己还活着,各种感情的交织都是战争的副產物。
  得到些许休息和治癒的里昂,迈着不稳定的脚步走向这场战争中,唯一还活着的一位半残恶魔,这位恶魔是特地留下的活口,也是要作为给恶魔们的口信,里昂的表情极为黯淡,那个眼神更像是看待即将死去的小生命一样。
  海德尔将恶魔丢到里昂身前:「就剩这一个了。」
  恶魔慌张地从地面爬行着,最后卑微的跪躬:「请……请饶了……我一命!」
  面对身为恶魔系种的他如此畏惧着死亡,就像是奴隶对着恶魔哀求的景象一样,只不过立场反过来,冷冷的声调如此说着:「现在只剩下你还活着,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你大可以回到恶魔的族群中,既然如此我可以饶过你,相对的,带上口信给你们的上层。」
  「是是是!感激不尽!」
  恶魔听从里昂交代的话,根据里昂的话完全是跟这次战争的过程以及其结果截然不同的回报,儘管是错误的,但为了活命还是要将这错误的情报传递出去,理应是这样的。
  传达口信的方法并不是口头传达,里昂要求恶魔在所有人面前将消息送往给恶魔上层,对此这位恶魔採用一种非常噁心的方法,将受到战争波及的鸟禽类尸体一把抓起就往嘴里塞,经过咀嚼后吐出的是一隻混着黑色绒毛的球状生物,一对小型黑翼拍打着,儼然转化为另一种生物。
  赋予已经死去但灵魂仍残留些许的生物有限的寿命,将一切情报化作构成组织,藉此让重要情报得以流出。陪笑脸的恶魔捧着这个黑球送往天际,但飞翔不到两秒,海德尔一把手就擒住并且捏碎。
  这个动作让恶魔提心吊胆起来,将手上如碳灰般的脏污拍掉,海德尔单眼露出兇光的直视那位恶魔:「下一次,被捏碎的会是你的头盖骨。」
  化作情报的黑球,他所蕴藏的真的是里昂交代的内容吗?恶魔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狡诈生物,以为每个人都不了解自己的心思吗?假装配合将唯一正确的情报带回去给恶魔上层,自己肯定能够得到比现在更高的地位,甚至取代里俄斯也说不定,很可惜,跟恶魔相处20多年的里昂他们,就算不想了解也不能不了解恶魔的习性。
  知道自己的处境,与其想着被放走后的后路,还不如先确保真的能够活着走出阿尔泰洛再说,恶魔每个动作都被放大检视,最尖锐的视线紧盯不放,恶魔完全不敢再搞出小动作,确认完全按照里昂的话编写完成的黑球飞离城市后,恶魔的笑顏是那么丑陋不堪,得到里昂眼神示意后,恨不得赶紧逃离的他,张开双翼预备……
  “叩!”
  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什么抓住,然后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海德尔向身旁的海民系种索取一些海水将手上的脑浆和血液冲洗掉,里昂蹲在那名没了面目的恶魔尸体前,依旧冷冷说道:「我饶过你了,只是没保证其他人而已,可不要怪我,毕竟交会我这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阿。」
  接获战争结果报告的萨恩和珀尔带领阿尔泰洛护卫队和其馀的皇家骑士团过来探望,几位骑士先是根据萨恩的口令优先替里昂进行各种战后救助,但还没让大家关心他的伤势前就独自走到萨恩那边。
  「里昂,非常感谢你们对这个国家的付出。」萨恩从马车下来后,就想要拥抱自己的亲儿子来着,但里昂也已经不是孩子了。
  拯救阿尔泰洛吗?不!这不过是计画的一环,深知这点的里昂躲开父亲观望的眼神:「这次把战况成功控制在契约无法实施的地步,现在恶魔方受到严重的打击,天使方肯定也在蠢蠢欲动,身为国王的你应该明白接下来的事,最晚可能是明天,先提早做好准备。」
  简单交代事情不谈私人感情,别过身的里昂要让萨恩了解到他的决心,不管是要改变世界的决心,还是要脱离凡提诺这个身分的决心,但是即便在多么有决心的人,在眼前这个画面下,都会忍不住崩溃。
  巴洛顿和赫拉蒂儿跪在阿契夫身旁痛哭,里昂表情必须表现的不在意。他的脚步在颤抖,但是不被人发现,他的拳头在紧握,但没人能理解,走到那个位置弯下腰拾起这条破旧的项鍊,他的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但他忍住了。
  没有去探望阿契夫,现在要做的事不是对于逝去的人们耿耿于怀,表面上这样告诉自己,但明白自己是在逃避,然而,最不愿意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里昂…阿契夫死了……」巴洛顿抱起阿契夫的身体走到里昂身后,但里昂不能回头,绝不能回头!
  「说话啊!我说阿契夫死了你倒是说点话啊!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巴洛顿大声斥吼,他不能够接受同伴都已经死在自己眼前却装作视若无睹。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是选择回头的里昂极力避免自己崩溃,即便现在看清楚那个身体也已经不会再有所反应:「阿契夫为了这个世界的改革而牺牲,他代表矮人将这块拼图与新世界的版图拼凑上去,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听见这句话,蒂儿难掩悲伤的情绪再度涌上心头,摀着嘴却还是哭出了声音。巴洛顿则轻轻的放下阿契夫,然后下一秒对里昂暴衝而来!
  他抓着没有反抗的里昂一路撞上建筑物的墙壁,抑制住想要痛扁里昂一顿的想法,他对着里昂咆哮:「你知道你刚刚到底在说些什么傻话吗!什么叫做完成了使命,牺牲值得了?难道你都是这样看待人命的嘛!不管我们之中谁死了,你也会面不改色的继续前进吗?你这样算什么领导者啊!」
  一直在压抑,一直在偽装,为什么还要强逼着自己接受事实?里昂也忍受不了:「难不成每次有人死了,我们都要这样自暴自弃,都要停滞不前吗!死去的人不会復生,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为了不辜负他们所以我们在要继续前进不是吗?身为一族之长你就敢说你没有踩着同族的尸体前进吗?为了拯救多数的人而牺牲少数的人,没有这点觉悟怎么做领导者!」
  「你这傢伙!」那段在斗兽场的灰暗地带记忆,被里昂的话所激怒,巴洛顿的右手已经握拳朝着里昂挥过去。
  一个人出现在两人之间,他双手挡住了巴洛顿愤怒的一击:「都给我停手,要是还嫌打不够,那么我会奉陪到底!」
  海德尔出面制止,巴洛顿将里昂重摔到地面后便推开人群离开了。从地板靠着墙壁坐着的里昂,他仰头看着天空:「这个夜晚,也未免太长了点。」
  ***
  战后的整理由国家人民负责,灾后重建从这个黑夜中就开始了。自己一人来到没有人的阿尔泰洛地象仪,这个地方刚好可以确定附近不会有人出现,此时的里昂不想要有人来打扰,只想要好好的静一静。
  环抱着捲曲的双腿,里昂想着和阿契夫聊过的那些理想,喝过的酒的味道,听过属于他的故事。他也知道巴洛顿会这么难过也是因为他和阿契夫有着深厚的兄弟情谊,不管是代替他在试验场以爷爷的身分照顾蒂儿,还是坎拉达时他们每晚以酒交心,是好酒友同时也是一家人。
  看着手中的项鍊,里昂也让泪水默默的流下,在地象仪都没有反应,根本不会有人知道里昂的位置的情况下,但那个人总有办法找到自己。
  遥蹲在里昂身旁:「抓到搂~一个人躲在这偷哭喔,真像个小孩子。」遥用她独有的方式安慰着里昂,虽然听起来不像是安慰人的话就是了。
  只有和里昂一样非法入境的遥,可以让里昂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至于怎么找到里昂却不得而知。拭去泪水的里昂,不能在他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但是随着遥的一句话,一句非常不体谅别人是如此努力故作坚强的话。
  「想哭的话就哭吧,我不会走的。」
  那一瞬间,里昂看向遥的那个微笑,止不住的泪水也溃堤了:「你还真是…非常的…非常的……过分呢。」
  他哭了,哭的像小孩似的,从凯洛的离去一直到阿契夫,这些保护他的人都离开他了,身为领导者的他不能够被击垮,一直将真心埋葬的自己,这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像现在,哭的那么厉害过。
  「呃咳…咳咳…我也是人啊,我也是有感情的阿,怎么可能会不在乎,那个画面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啊!你知道吗,这个项鍊对于阿契夫而言有多么重要,他还有个等待他回家的孙女,我明明答应他等到战争结束后就要和他一起回去的,这样叫我怎么有那个脸去见艾伊,我…我…我也真的是不想啊!呃呵呵!」
  里昂哽咽地将憋在心里的话全数宣洩,他对着遥问着不会得到答案的话,找挠着头发的里昂哭声听起来像是在笑,可笑着笑着却又哭了。遥都看在眼里,于是她站了起来走到里昂的背后,什么话也没说的就环抱住里昂。
  这个举动让里昂更加肆无忌惮的放声痛哭,地象仪这时显示这附近的某栋建筑物后方有黄色的标记点闪烁着,躲在角落看到里昂痛哭失声,这时最需要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却不是自己,她刚刚因为里昂的一句话竟然顿时產生了厌恶的想法,可是看到现在的里昂,蒂儿才明白自己才是最不顾虑到里昂心情的人,此时的她只能躲在这里独自后悔。
  海德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出现在蒂儿身旁,看着蒂儿摀住心口,表情难受的样子:「为什么不过去,听到里昂的话,难道你打算在这边一个人跟着难受吗?」
  摇头的答覆,蒂儿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去安慰里昂:「我只会哭,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只会哭,明明都是里昂在保护我在帮助我,但是在那瞬间我竟然怀疑那个人,甚至讨厌那个人,我简直糟糕透了。」
  「是阿!糟糕透顶,恶劣到极点。」没有打算安慰蒂儿,海德尔甚至话说的直白且深刻,但这也是让人去正面直视自己的机会。
  这样被人说着,蒂儿虽然受到打击但也接受:「果然是这个样子吗,我果然很令人讨厌……」
  低头看着蒂儿,看来对方还不理解自己的意思:「所以你还要自责多久?人都会犯错,犯错并不可耻,可耻的是那些明知道自己错在哪却不愿意改变,只会一昧懊恼一昧的责备自己却不付诸行动,我讨厌这种人,恨之入骨。」
  海德尔的一番话,让陷入盲区的蒂儿明白现在自己该做的事到底是什么,是继续当那个爱哭鬼吗?还是从现在开始改变自己:「那个…是海德尔先生吗。」
  「我不认识那个人,如果是要叫我的话,我的名字只有三个字,叫做海德尔。」
  蒂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海德尔。」
  「嗯?」
  蒂儿想起在那个时候,出手救了她的人就是海德尔没错:「那个时候,谢谢你救了我。」
  海德尔被蒂儿的话逗笑:「竟然会有人向一个怪物道谢,救你只是顺手罢了,我可不是为了让人道谢才救人的。」
  刚刚才说不要自责自己之类的话,所以一听到海德尔说自己是怪物的时候,蒂儿也不能置之不理:「不!海德尔才不是怪物。」
  看着自己的这怪物般的半边身体,要怎么样才能够说服自己不是怪物呢?「迟早你会明白,这隻怪物的手到底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
  望着沾染血腥的右手,忽然被蒂儿的小手握在掌心:「我知道这隻手是用来保护人的手,因为怪物的手不会这么的温暖,就算是,那也是个内心很善良的怪物呢。」
  此时此刻,海德尔也不太明白究竟是自己在安慰蒂儿,还是蒂儿在安慰自己,算了~那些都不是重点了。
  里昂哭肿了双眼,啜泣声也越渐越小声,在遥的怀抱中睡着了:「哭到累了,睡着的样子真像个小孩子,你放心,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你,我也不会离开你的。」遥为了不吵醒里昂,用气声温柔的再以为睡着的里昂耳边约定着,直到听到这句话才能够安心的沉睡,一直到赶走黑夜的朝阳出现。
  ***
  在凡提诺的圆桌房间,『人类系种』、『角珀系种』、『海民系种』、『沙掘系种』、『软泥系种』、『兽型系种』的全权代理人已经就坐,依然摆放着代表『矮灵系种』席位的座椅,除了这些中立势力外,破天荒的还有混沌势力所属『地精系种』的哥布林代表,以及『妖精系种』的遥参与会议进行,现在唯独还欠缺一位的到齐就可以开始这一次的天秤议会。
  早晨的阿尔泰洛依旧繁荣,除了战争时被破坏的北方外围,其他地方依然很正常的生活运作着。里昂走到焚烧里俄斯的火堆灰烬,他有最后一句话要对这个恶魔说:「22年前是你让我成为奴隶苟活下来,22年后是你让我有这个机会亲自做个了结,直到最后,你还是没能认出我来,所以就让你这样一直后悔下去吧,恶魔。」
  大门被推开,代表『奥托系种』的里昂到来,象徵未来新世界的种族群聚,会议将跟以往不同,是至关重要的一场会议,在那之前,巴洛顿默不吭声的离开座位走向里昂,这个举动让大家都感到紧张,不过对于当事人的里昂和海德尔到是泰然自若。
  只见巴洛顿欲言又止的样子,经过这几个小时的沉静,里昂的话确实有他的道理,尤其是自己作为族长当然也曾做过里昂说过的事,只是当下不愿意去承认还将这份怒气宣洩在他身上,明明里昂的为人他也很了解才是。
  因为明白所以不用多说,里昂一个挥手示意让巴洛顿不要去在意:「你说的没有错,我说的也没有错,既然都没有人有错,也不需要有谁道歉。」里昂站在他的座位后方,他没有选择就座而是要这样开始会议的进行。
  「关于这次恶魔军阀单独组织军队攻击阿尔泰洛一事,将以这为会议主旨,现在开始天秤会议进行。」珀尔唸着他整理出来的事程表,当有意见要发表的人还没讲话前,里昂就问着大家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我有一个问题想请问大家,在座各位认为目前最强的种族,是谁?」
  没人了解这个问题的意义,况且现在这个问题也不在这个会议的探讨范围,珀尔出声提醒要把会议拉回正题:「咳咳!请奥托系种的全权代理人针对会议主旨发表意见,有临时动议的话也不是现在提起,请尊重在座的各位种族领导者,尊重这个天秤会议。」
  完全不受到这个会议的沉重意义所影响,里昂自顾自地走动,走到能够看到整个阿尔泰洛情景的窗边,能够看到瓦尔洛萨的世界景色。
  这时他看见了在阿尔泰洛西北方有一座高耸入云的柱状巨塔,那座塔跟现在脚底下站着的凡提诺建筑群不同,至少两者的高度相差不只十倍以上,几乎看不见顶端景色的银白巨塔庄严的佇立在50公里远的大地,宛入无法跨越的一面墙,这让他很好奇,不过他却把这个问题留到下一次提问。
  靠着窗台的里昂对着圆桌上的所有人再问一次:「有答案了吗?」
  珀尔还想说话,萨恩却让他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毕竟里昂不会问那种毫无意义的话,最后由一位奘象系别的兽人族长先给出回答:「天使系种,现在恶魔底下的奴隶试验场不断被释放,加上这一次恶魔军阀被全数歼灭肯定对恶魔造成严重的影响,现在的天使已经比恶魔们还要强大了。」
  这个回答经过分析,是个不错的答案,但里昂没有回话而是看向下一个人,对到眼的人都默默说出自己的看法,有些人受到其他人的说词而改变,有些人则有不同的看法。
  「天使。」
  在座6位兽人族长已经有4位提名天使,不过巴洛顿却给出相反的答案:「恶魔。」
  这个回答立刻受到那些讲天使的兽人族长询问,巴洛顿则是因为亲身经歷才说出恶魔:「我曾经也最为奴隶,恶魔真正可怕的程度是你们不能够想像,天使或者恶魔都会因为高傲而低贬其他的种族,但恶魔不会一直的看轻他人,从这一次战争后肯定会大大改变恶魔的观感,有过教训的敌人会变得更加强大更加难缠。」
  「可是铁巴氏族的族长,你要知道,恶魔依靠压迫奴隶来成为力量,不管是劳力还是装备,如今被解放那么多奴隶的现在,他们要重振旗鼓就必须重新获得奴隶,然而作为同盟的我们根据天秤契约受到保护,恶魔们也难以对我们下手。」
  另一名天使的提名者也附和:「反观天使这里,自从天秤契约落实到现在,当年被俘虏的人也都被转化为使徒,天使们改用信仰让其他种族自愿脱离原种族投入秩序势力,这些使徒能发挥出的力量相比奴隶而言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赫拉蒂儿默默的举手插话,当大家视线转向这个不是族长身分也不是代理人身分的兽人,眼神很明显都有轻蔑的意味,儘管如此蒂儿也要勇敢说出口,这是改变的第一步:「我认为是恶魔,具体原因虽然刚刚都有提到,但没有亲自的体会过,你们是无法了解的。」
  再这样下去只会变成辩论大会,萨恩很聪明的出声,在人类的国家人类主导的会议,他说的话是最具有份量:「我认为是『异种系种』。」
  当异种系种被提出那一刻,在一旁的遥脸色忽然有了细微的变化,那种变化明显不是好的感触,反倒像是忆起了一些不愿回想起的过往,在场也只有里昂发觉到,也只有里昂……
  作为负责管理监狱的人就是以异种人为最大宗,因为异种系种的诞生可以说是恶魔一手操作的,将不同种族强迫结合產生的新物种都可以称之为异种系种。其中由兽人和巨魔杂交的异种人是最具有生產效益的,因为智能低下所以容易操控,并且结合了兽人的力量和巨魔的体型,让异种人成为最佳的士兵。
  但萨恩会提出异种系种当然不是因为异种人,正确来说不是指上述种族结合出来的异种人。因为遗传基因的差异会让產生的物种有着天生的基因缺陷或者基因突变,只是这个基因变化不见得都是坏事,有时候会意外诞生就连天使、恶魔都战胜不了的强大物种也说不定,萨恩的答案才是这个。
  「果然有领导者的风范,思想就是要跟常人不一样才行,很有趣的答案。」里昂第一次夸奖自己的父亲,虽然这话说的让人高兴不起来,而且里昂也算是很巧妙地否定这个答案。
  遥看到里昂这一次朝向自己而略带慌张的回过神,而她随口说出:「奥托系种。」
  「喔~为什么会这么想?」竟然提名自己创立的种族,就连里昂都想知道遥是如何得出这个答案,但里昂却忘记她问的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
  遥俏皮的翘起小脚:「没有为什么,说给你听开心的。」
  「海德尔,你呢?我认为只有你能给我我想要的答案了。」直接无视遥的里昂问着海德尔。
  只见海德尔挖着耳朵,将清出来的脏东西弹到这个神圣的会议圆桌:「我没有想法,不管什么种族最强,都是我们必须战胜的目标,真要说的话,这个最强迟早会冠在我们自己身上。」
  「很有你的风格呢,这个回答不仅猜对猜错都能够很好的让自己有个台阶下,果然高招。」这时里昂还问着一个人,但他不是靠嘴巴问,而是用心去问:『凯洛,是你的话会选择谁呢?哼喝~如果是你的话大概会说是我们对吧!』
  大家都讲出各自的答案,但里昂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没有人猜中正确解答,而里昂再度转身望向窗外的天空:「翱翔于天际,驰骋于大地,自古以来一直与世界隔绝,孤高的王者,无人能敌的最强种族。」
  里昂的话吊足的大家的胃口,真的有那种种族的存在吗?有的话世界早就被他们支配才对,正当大家都这样想的时候,靠在墙边的海德尔瞬间理解里昂的答案,而这个答案未免有些疯狂过头,但他却雀跃不已。
  走回到圆桌属于他的座椅边,里昂在十大种族面前拍桌说着:
  【来吧!去迎接我们最可靠的盟友,龙族。】
  .
  .
  .
  .
  .
  穿过地底数十呎下的地下洞窟,昏黄的铁笼壁灯不安定的闪烁,好像随时都会熄灭,绝对封闭的厚重铁门只留下能够丢入食物的开口,在那命悬一线随时都会崩塌抑或遗忘的第二号试验场,于这无人的深渊通道中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哼嗯~哼嗯哼~嗯~」
  曾在大天灾发生前,广为流传的歌谣被人轻快哼唱着,与这灰暗的景緻形成强烈的对比,异常违和,而声音的主人来自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她并不被如此苛刻的生活环境击垮,随着哼调摆动的身躯,食指沿着洞壁的纹路蜿蜒着,她的意志尚未熄灭,她的眼神仍有希望尚存,究竟还有什么能够让她坚信着,是那个吧……
  “嘁咿──────”
  铁门被推开,灯光一阵一阵照耀脸庞,不该是奴隶所拥有的洁白肌肤,长年的残酷生涯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但唯一能够证明她的身分的印记还是存在着,在她的右手背上烙印的清清楚楚。
  初生恶魔凶狠的对其叫喊:「现在要更换据点,奴隶『莉璐璐』,赶紧出来集合。」
  从木板上踏向冰冷洞坑的双脚,昂首胸膛并迈开脚步,她的微笑对于恶魔来说是最想要摧毁的珍宝,但无论如何都摧毁不了,即将离开豢养自己22年从未离开过的牢房,此次回到地面上,能否再一次见到……
  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项事物能够证明自己身分,以及该拥抱的归所:「我仍然会持续哼着你最爱的那首歌,我深信你一定会像故事中的主角一样,成为这个世界的英雄,约定好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