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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玄幻奇幻 > 今宵有鬼,莫熄灯! > 第二章-大哥,有话好说!03
  「我不是!我只是陪他一起来的!」
  我闪身避开了扫把攻击,正沾沾自喜,没想到小翠往我的命根子就是一踹。
  「死变态!」
  瞬间疼痛贯穿了脑门,我感受到了淡淡的哀伤,整个人倒卧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这时身边的江靖嵐说话了:
  「小、小翠啊,你这不知好歹的,难道就不会奇怪,怎么有个人跟你老闆说话的口气那么像……」
  「你这变态有完没完,你怎么可能是我老闆!」
  小翠双手叉着腰,一脸鄙疑地看着我们。
  「我、我跟这个人交换了灵魂,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车祸之后回来的老闆不是我!请你相信我!小翠!」
  江靖嵐一个翻身坐起来,向着小翠下跪,从他那标准的姿势来看这或许不是他第一次跪人,但应该是第一次向自己的下属下跪。
  「胡说八道!哪有这种事情!」
  「唉呀,这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啊?」
  江靖嵐夸张地抓着头发,苦恼全写在脸上。
  「……要我信可以,拿出证据来啊!」
  不知为何小翠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动摇,她把扫把放回角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好的!请让我们讨论一下!」
  江靖嵐说完搭上我的肩膀,背过身去跟我说悄悄话:
  「证据在哪啊?」
  「你还问我!你不就是个活生生的证据吗!」
  「可是她不信啊!」
  「笨!你不会把你们以前的回忆说出来吗?就是那些只有你们知道的美好回忆,这样她不信也难了!」
  真受不了这傢伙,我忘了他是年纪比我大的社会人士,忍不住骂了他笨。江靖嵐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怎样,对那个「笨」字没有追究,反而恍然大悟:「对喔!」
  「你们在那嘰嘰咕咕地干嘛?没证据就滚!」
  小翠等得不耐烦了,已经拿着扫把摆出备战姿势。
  「等等!小翠,我真的有证据!」
  江靖嵐双手抱着头说道:
  「小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你被人打得遍体鳞伤,一个人缩在垃圾堆旁,是我把你带回来的……」
  「咦?」
  「你还答应过我,不管多困难的日子都会跟我一起过,瞧,你手上那条链子,就是去年生日我送给你的。怎么现在反过来打我了呢?小翠,请相信我……」
  「江老闆?你真的是老闆?」
  小翠听了目瞪口呆,扫把都掉在地上,看了看手腕上的链子,又看看跪在地上的江靖嵐,像在说给自己听一样摇头否定:
  「不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交换灵魂?」
  「小翠,这是真的,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难道你就不觉得『老闆』在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对劲吗?」
  小翠听了,咬着下嘴唇思考了一会,终于承认自己的确有怀疑疑过,老闆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怪里怪气的,只是又看不出哪儿不对,她也没有过问。
  我心想真不愧是胡子越,演技果然一流。只要不说话,就是敌在明我在暗的模式,谁也猜不透。这样在他习惯新身体的过渡期,露出破绽的机率就会降到最低。
  「你相信了?」
  江靖嵐问,小翠点点头:「我信。老闆,对不起我刚那样打你……」
  我大概能体会那种感觉,原本以为是老闆回来了,没想到这段时间自己身边的竟然是一个陌生人,谁都会觉得害怕。
  「没关係,你肯信我就好。」
  江靖嵐像是在称讚小孩子般摸摸小翠的头,这画面闪得我别开眼不忍看,天杀的胡子越你快点回来,别再让这傢伙毁掉你的形象啦!
  「不过,你们怎么交换灵魂的?真的像是电影演的一样,撞一下就换过来了?」
  小翠果然很在意事情的始末,江靖嵐用眼神示意我解释,我想着可不能把千阳锁的事情跟他们说,只好顺着她的话点点头:
  「对啊,就跟电影一模一样。车子开过来『咻碰』,然后醒过来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搭啦。」
  「怎么可能,骗小孩呢你是。」
  听小翠的语气是摆明了不相信,我不想再多说什么,连忙转移话题,问小翠知不知道胡子越去哪里了?
  「嗯……具体去干什么我不晓得,不过他好像去了某一间饭店,说是有很重要的生意要谈。」
  小翠说了那饭店的名字,江靖嵐一听就捂着胸口,摆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天啊,他没事去住那种五星级的干什么?」
  「我也很好奇啊!既然都破功了,要不打电话去问问?」
  小翠说完就立刻拨号了,结果得到的情报是胡子越在明天订了桌。
  「订桌?他想拿我的钱干什么?没有说请的人是谁?」
  江靖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道她又不是宾客,莫名其妙打电话过去人家会说才怪呢。
  我冷静下来,问小翠饭店的具体位置在哪里,用手机地图一看,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江靖嵐咬着嘴唇,扯了扯领口透风:
  「总之不管请的是谁,反正不是普通人就对了。」
  「你怎么那么肯定?」
  「从这里到饭店的车程用不着几个小时,他为什么还要住在那里?一定是有什么危险,或者是见不得人的事吧。我干这种非法的勾当,跟黑道掛勾是难免的,他订了这么高级的饭店,来的恐怕也不是普通人物。」
  我拍了下桌子,胡子越那傢伙到底在想什么?没事去跟黑道谈啥生意,难道他要用这个身体过一辈子?不对,说不定是想藉着古董商的身分调查千阳锁的下落,可是谁晓得要多久!胡子越之前做替身失败,难道这次是直接让江靖嵐当自己的替身?
  我强忍着快要爆炸的情绪,告诉江靖嵐,不去堵他不行,放任胡子越在外面乱跑太危险了。
  当天晚上我没回家,直接睡在古董铺里。我们本来想着今天就去把胡子越带回来的,但江靖嵐建议明天再动身,因为如果胡子越爽约,黑道可能会直接找上门来,到时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说起黑道,这还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我越想越害怕,自己不过是一介大学生,白白嫩嫩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要是明天真的有什么闪失,搞不好……我努力抑制自己的胡思乱想,然后两个身影从脑海里浮现。
  黑白无常。
  对了,我认识的人里最像黑道的就是他们俩,要是明天的行动有他们在,铁定会顺利许多。
  得了,就这么办。我立刻拿出手机,按下黑无常的号码。
  「喂?黑无常,我找到胡子越了。他跟黑道在一起,那地方我们不能自己进去,你快来充当一下黑道头子,行不?」
  电话一接通,我劈头就把该说的全部说完,没想到回答我的却是那个娇滴滴的声音:
  『唷!小白呀,你找严望哥哥有何贵干?』
  「怎么是你啊!」
  一听到段长青的声音我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为什么会是他接的电话?难不成他跑去找黑无常了?
  『你是这样对救命恩人说话的吗?』
  「我不管怎么样说话,我是打来找黑无常的,快把电话给他听!」
  『万一我不给呢?』
  「……你什么意思?黑无常在哪里?」
  『他要是在的话还轮得到我来接吗?小白呀,动脑倒过来怎么唸?』
  「脑动。」
  『这就得了!不动脑的话就会脑洞。』
  段长青说着呵呵地笑了,我却一个火冒三丈,忍不住朝他大吼:
  「你有完没完?老子没空跟你聊天,快跟我说黑无常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你怎么会在他家?」
  『小白别生气,严望哥哥跟严朔哥哥洗温泉去了,他麻烦我顾家呢,你要是有急事找他就跟我说说,让我帮你转告?』
  洗温泉?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间啊!在自己遇上紧急状况的时候听见温泉两个字,让我分外火大,可我还是暂且放下不爽的情绪,把事情告诉了段长青。他听完没什么表示,只是笑着说黑白无常又不是黑道。我道你没看过,他俩扮起来可像的。
  我掛上电话,走到店外吹风。我有预感这事情一起来肯定就没完没了。胡子越到底是图什么,自愿去淌这浑水呢?他虽然爱钱,可是也不致于爱到命都不要吧?
  几个小时后我接到了黑无常的电话,他以略带愧疚的口吻跟我说明天他不能过去了,有事要忙,真要找人的话段长青能陪我们。
  「等一下!段长青?你有没有搞错,他一个瞎子能帮我们什么?」
  还有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二次了,怎么每次他们没空就搬出段长青来搪塞我呢。
  『小白,别看段瞎子那样,他可是武林的箇中好手,让他跟着你们自有我的理由,放心,咱什么时候骗过你?』
  「很多次啊。」
  『嘖!懂得感恩知不知道?让他当保镖,我保证没人伤得了你们一根寒毛,要是真出事了,我负责。』
  「行!你说的喔?到时别给我赖帐,我就故意去给人打一拳,看你负不负责?」
  『噗哧!』黑无常笑了:
  『小白啊,你还真的傻了,要坑人保险金也不是这样的,有些事情只能说不能做,你都讲了是故意的,你说我还会负责吗?』
  我勒个去,又多嘴了。
  到了那天,段长青准时在饭店门口等我们,他竟然穿得一身西装笔挺,还把头发绑了起来,看上去好不威风,我揉揉眼睛,不敢相信那娘炮也能这么霸气。
  「喂,那傢伙是谁?」
  江靖嵐躲在我后面,眼神不自觉地别开。
  我想起来江靖嵐是第一次见到段长青,说实话要我介绍也说不出个名堂,我只简略地以「保镖」两个字带过。
  「保镖?他拿个手杖你看到没有?什么不好找,找个瞎子是要保啥啊!」
  江靖嵐似乎很不满地开始抱怨,结果段长青一个箭步跨到他面前,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把匕首对准他的脖子:
  「小朋友,我是瞎了,可我没有聋。你要是看不起我,要嘛你走,要嘛我就在这里解决你。在我面前说话,最好小心点。」
  语罢,段长青一个人走进饭店,奇怪,怎么他今天给人的感觉特别不一样?如果平常的段长青是水,那他一认真起来就是冻人的冰了。
  我追上去,问段长青:
  「我们现在要干嘛?」
  他回答:
  「我也订了桌,到时我们就坐在他们的附近,伺机而动,要是有什么,你们带胡子越去外面,我对付那些人。」
  我不知道胡子越什么时候跟他们谈,找人又不能直接向柜檯问,正盘算着要怎么去找的时候,几辆计程车停在饭店门口,一群黑衣人走下来,打着领结的服务生殷切地带路。
  待所有人都走进去之后,我们随后跟上。
  黑衣人中看起来像是老大的中年男子站在前头,双手背在后面,四处张望着,像是悠哉地欣赏饭店的装潢。
  然后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人,儘管许久不见,但我仍立刻认出了他。
  江靖嵐,不,是借用江靖嵐身体的胡子越。
  老大一看见胡子越,就走过去跟他握手,胡子越脸上堆满笑,但是我看得出来,那是他心里在打算盘时的笑容。
  胡子越没看见我们,领着他们一群人到圆桌子上坐着,自己最后才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