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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河清海晏 > 二十四、思想禁锢
  我的前夫老教授自从升职以来忙了很多,早上比钦文上学还早,我和钦文吃着早饭呢,他就走了,到了晚上经常从单位来个电话说他不回家吃了,往往我和钦文一起做着作业他才回来,靠在沙发上半死不活,“丹丹啊丹丹”,念咒一样叫我。
  “哎哎哎。”我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答应道。
  “给我捏一捏。”
  我就一边看着小的写作业,一边给老的捏一捏。
  更可恨的是,晚上秘书会敲门。
  我在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不都说上了年纪睡眠不好吗,他睡得就跟死了一样,我穿好睡衣去打开门低声问:“有什么事吗?”
  他的秘书神情紧张:“麻烦您把宁主任喊起来,有点急事。”
  我云里雾里去床上推他。
  “醒醒醒醒,你的秘书找你有急事。”
  他睁开惺忪的眼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赶紧去床头柜给他倒温水,他啜饮了几口才清醒过来,嗓音低哑:“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小秦只说有急事呢。”我把眼镜拿过来给他戴上。
  他挥手:“你叫他进来吧。”
  小秦拿着手机走了进来,进来就把手机递给他。
  我对他的工作不感兴趣,准备去楼下坐坐,这时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绊住了我的脚步,我眼睛一亮,反身跳到床上去和他一起看手机,手机里传出男欢女爱的声音,而画面是一男一女在床上缠绵,赤裸着身体。
  他顾不得赶我,紧皱着眉头看手机里的两个人,这两个人酣畅淋漓,女的大声叫床。
  “好大……啊……你饶了我吧……啊……我要被你弄死了……”
  “哇哦~”我拖着长腔感叹,政界的大丑闻啊。
  他这才把视线放到我身上,命令道:“出去。”
  我才不要,我把头又往前凑了凑。
  他不再理我,问小秦:“什么时候传到网上的?”
  “就刚刚,网警发现马上封了这个账号。”
  他眯起眼睛:“马上?”
  小秦嗫嚅道:“因为是深夜……网警发现不是很及时。”
  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给我拿衣服,”他对我说,“我去单位一趟。”他把手机放到床上。
  秦秘书走了出去。
  我心不在焉帮他换衣服,不停地看向还在播放的手机。
  “扣子系错了。”他提醒道。
  “啊?”我回神,发现没有系错嘛。
  他不悦地看着我:“别人办事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着痕迹地问:“他年纪大还是你年纪大?”这视频可播了有一会儿了,女的还在叫呢。
  我只收获到一个凶巴巴的眼神。
  他走了以后我被这种“艳照门”事件冲击的睡不着,在手机上翻来覆去地找,可是任我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视频,可能撤下来了吧。
  这时微信弹出一条信息。
  老王八蛋:抓紧时间睡觉
  他怎么知道我没睡,八成诈我呢,我没有回,装作已经睡了继续玩手机,第二天差点起不来,无精打采地叼着油条和钦文一起慢吞吞吃饭。
  这时保姆从我身边走过,我两眼一亮,抓住她问道:“昨晚的事,你听说了吗?”
  保姆嘘了一声,示意我看钦文,然后隐晦道:“听说了一点,咱们别管了,钦文爸爸他们会处理的,以前也不是没出过这种事。”
  我遗憾道:“昨晚那个视频我都没看全。”
  她也说:“别人办事有什么好看的。”
  “我还没看过呢。”非常遗憾啊!
  保姆没好气把她的手机递给我:“看吧。”
  我静音看,然后奇怪道:“我的手机为什么搜不到?”
  保姆眼神闪烁。
  我察觉到不对,追问道:“怎么了?”
  保姆不看我说出了一个秘密:“我们,我们几个,从你搬过来以后,各有各的工作呢,我照顾你,司机看着你,秘书,秘书给你过滤手机ipad上的信息,这几年一直没有……”她笑了笑不说了。
  我愣住,然后遍体生寒,多么可怕啊,原来不止我的身体,我的思想也是被关在笼子里的,最后我哭起来,浑身哆嗦:“他,他这是没把我当人!”难怪昨晚知道我没睡,那岂不是我在手机上和别人聊天,我浏览了什么网页他都知道。
  他回来我就把手机摔到他的面前。
  “你干什么?”他的精神不好,皱着眉头问。
  我颤抖着声音问:“你有没有,你有没有一点点尊重过我,我是个人啊,你不能这么作践人啊。”
  “你在说什么?”他不承认。
  我上去抢他的手机,他抓着我的手一把推开,喝问道:“闹够了没有!”
  我瑟缩了一下,不再抢他的手机,但我心里发恨,拿起我的手机狠狠惯在地上,又一阵风似的回了卧室,把ipad拿出来也在地上摔了下去,一下没有摔破,我捡起来又摔,直到把它摔得粉碎。
  我还不解气,指着外面道:“出去!你快出去住两天!”我才不要再次离家出走呢,我出去没地方住,他有的是地方。
  可他不动,只是威严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反正你不出去我就出去,我……”我无处可去,“我回家去!”
  他冷哼一声骂道:“泼妇。”然后扭头就走。
  我尤不解恨,继续追着骂:“你有本事你就给我停水停电!我但凡跟你服一句软我不姓艾!”
  他回身威胁道:“我等你来求我。”拂袖离去。
  我吵了一架浑身轻松,不管不顾地等着停水停电,但是一直没有停,我,钦文还有保姆,迷迷糊糊地过了几天。
  “唉,我不该和你说。”保姆装模作样。
  “行了,别装了,谢谢你,王姐。”我认真道谢。
  她爱怜地看着我,我没有妈妈,但在我的想象中,妈妈应该就是这样的眼神,我委屈地抹眼泪。
  “我爸爸呢?”钦文问,“他好久没有给我带科学器材和书回来了。”男孩不比女孩,他们是不贴心的,爸爸妈妈谁有钱和本事他就和谁亲。
  “不知道。”我把他放在学校门口。
  “我好想我爸爸啊。”他感叹道。
  我默不作声地骂,养儿子干嘛啊,不如叉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