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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科幻未来 > ABO-过街老鼠 > 41
  然后,维耶尔意识到自己似乎必须起身。
  所以接下来自己将毯子盖在了仍在熟睡的两人身上,一边踩着有些摇晃的步伐,一边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间门口。虽然内心疑惑着为什么首长可以这么大剌剌的出现,但维耶尔依旧行动了。
  但对于这位似乎仍是自己敌人的alpha男子,维耶尔内心充满了一股微妙的感觉。有一个声音似乎正在说着首长并不像是坏人,但却没办法抹灭他手上沾满自己朋友鲜血的事实。
  凯萨也算是间接被他害死的。
  维耶尔默默的心想,然后后退一步,什么都没回答。
  「怎么,难道你觉得跟劳改营一起自生自灭比较好吗?」首长勾起微笑说。在周遭围了很多穿着制服的人们,他们似乎以一个接着一个部队的进去劳改营里。维耶尔想起那些被屠杀的尸体,而兇手正在自己眼前微笑。
  「……你到底在想什么。」维耶尔谨慎地问道。现在这个时机看似一切平稳,但自己仍感觉有什么还没结束。
  「你说呢。」首长拨起头发,然后直直看向自己:「想说我杀了这么多人,竟然可以笑得这么开心,颁布omega生育法的人是我,让很多人白白丧命的也是我。你想指责我吗?」
  为什么他那么爱把问句拋回来,即便自己根本连一句回答都还没讲。维耶尔烦躁的心想,能够在不是那么紧绷的时刻面对面,自己知道首长没有那么可怕,却也更显得高深莫测。
  这是埃尔勒一直想报復的人,但他的行为却更像个……不是那种罪恶高端泯灭人性的傢伙。反而像个小孩,对,就是这个形容词。
  「维耶尔。」那是埃尔勒的声音,他从一旁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走出来。猫眼说得没错,埃尔勒的手被绷带给缠紧,他的左臂似乎伤的很厉害,连走路的平衡都有点勉强:「你在这里做什么,回去睡觉。」
  怎么感觉好像做错事被骂的小孩子一样。维耶尔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然后自己想到先前他们曾经计画过把自己关到开国纪念日结束,这个糟糕的伎俩让维耶尔觉得有很好的理由不需要回去。「你好啊,守卫长先生。」
  首长打了声招呼:「你再怎么说也没用,我不会废法。还有,你不觉得你到现在还没死,除了我命令其他人不杀你以外,还要感谢我当时一时手滑没打到要害吗?」
  埃尔勒的表情很狰狞,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愤怒的瞪回去。首长耸耸肩,他又再次看向自己,然后问道:「怎么样,omega。为了一己之私而几乎牺牲掉劳改营所有人,你觉得值得吗?」
  埃尔勒拥有理想。但维耶尔知道他完全是为了个人慾望而往前衝。他的计划自己知道的不多。但也大致明白帝伦也抱持着想要救那些人的想法而选择叛变。但其他的守卫知道了a区和c区omega叛逃的调虎离山伎俩,也同时知晓了首长将前来的事情。
  所以他们会杀了那些人,为了防止更大的动乱,理所当然。
  维耶尔觉得心头很闷,下腹部也仍在隐隐作痛,自己决定掉头就走,这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决定得了。也不是自己该插手管的了。
  意外的,他们两个人都没阻止自己。在回到原本守卫室房间的路程时,维耶尔和一个身影擦身而过。那是个精瘦,有着黝黑肌肤的beta男子。
  「抱歉。」
  帝伦边说边加快脚步,一眼都没回头看,维耶尔瞥见了他满脸是伤,不禁有股心脏被捏紧的窒息感。
  他没有料到,一定是没有预想到,原本想要救更多人的举动,会引发首长的杀机还有守卫们的警戒,而变成死了更多人的惨剧。
  维耶尔没有回答他,就以沉默当作答案。然后快步地走回那个温暖的地方。维耶尔轻手轻脚的进入室内,正如方才出去一般。
  自己鑽回被窝,而拉薇她醒着,正以怜爱的表情望着自己。等维耶尔躺好后,她轻声的说:「你还好吗?」
  「我比较想问你。」维耶尔调整下姿势,然后发现自己无法兼顾猫眼和拉薇,就乾脆躺正眼睛直直地看向天花板。
  「怀孕的人最大。」拉薇笑了声,她温度颇高的手伸出来,然后贴近了自己的腹部,一股温热的感觉浮上,消散了刚刚感受到的寒冷与不安全感。她还活着。至少一些人活下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猫眼似乎被声音吵醒了,休息够久后,这里也开始出现了行行走走的人。一些嘈杂的声音也逐渐出现。猫眼撑着上半身,他默默地看着拉薇的动作,接着也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举动。两隻手放上了自己的腹部,维耶尔只觉得莫名的尷尬,但却又因为感受到两个人放松的情绪而没办法多说什么。
  「……omega之间不能通婚对吧。」拉薇闭起眼睛问道。
  「对。」猫眼边说边又靠近了些,好像在取暖一般。
  维耶尔只觉得脸颊像火在烧。只要他们在身边,就算谈到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未来,自己也觉得能够忘记现在这悲伤的一切。
  忘记哪些人死了,忘记哪些人曾经跟自己那么要好,忘记自己曾保持着什么理想,却又被现实摧残到什么都不剩。
  只要忘记一切。
  「……这什么?」
  感受到一股异样。所以当自己手伸到下体的裤档,又再次抽回来时,维耶尔知道自己没办法逃。没办法逃离这个世界。
  「……维耶尔?」拉薇倒抽一口气。
  维耶尔看着手上满满的暗红血渍滴到了被单上,然后想起了那些自己见死不救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