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呢,已经两点了。
「医生赚钱呀。」那暗淡的眼神尽是无奈和无助。被现实狠狠打击,放弃梦想,躲在这条村中。避世。我看着天空,突然想出去走走。
像个小偷一样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四处都关了灯,但依旧是看得清道路的。演唱会吗?不然像现在那些直播主那样行的通吗?也能兼职嘛。我一边提着门口的垃圾袋走着,一边用力的想着。
村子的垃圾房在很后很后的空地,另一边是通往树林的道路。外墙凌乱的涂鸦,与朴素的村庄格格不入。灯刚开,我正从突兀的光缓过神,就被眼前的女孩吓了一大跳。我们呆滞的看着彼此,她眼边还留有泪光。我愣愣放下手上的垃圾,看着她残破不堪的上衣,除了心跳声,二人都一言不发的。
「你怎么了?」她眼泪汪汪,我好像説错话了。默默的坐着她身旁,大家还是没有説话。直到天亮起来了,这几小时的寧静,我没有再问。替她披上我的外套,便送回办公室。进去之前,她看着我,我紧紧的抱住她,不知不觉,自然而然。她进去以后,我也就回家。
在王婆婆走出房间的那刻,我顺利的躺在床上。刚刚好呢,只是烦恼好像又多一点点。
「今天很早啊。」王婆婆稀奇地看着从楼梯走下来的我,吃着麵包。
「变熊猫了啊。」她笑着,走了。
「我到隔壁打麻将。」
回到房间,才看到对面的窗户写着字。
「下午办工室开会。」甚么?他怎么学我的方法了。直接説不可以吗?难道还在生闷气?正思索这冷脸怪的意思,他进入我的视线内,又看了一眼这边,好像我不存在似的。隔了几秒,他又贴了新的便条纸。
「记得!」哇,他开窗说一声不会更快吗?我「刷」一声又贴上回覆。
「你不懂説话?」他反了一下白眼,便转过身去。虽然昨天是我错,但他的态度真的很令人不满。真恨不得马上告诉木新,他原来不是村中最讨厌的人啊。
下午。
我走着,本来打算走小路过去,却又好像走错了。
「白痴。」我一转头,又看到那令人生气的面孔,但最后也是静静的跟着他走。瞪着他的背影,才察觉他比我高很多。我在他背后借着阴影挡光,左走右走,偷偷笑着。不一会儿,他却停下来了。抬头才看到他皱着眉头的凌厉眼神。
「你三岁吗?」我一时忘了反驳,我低着头走在他旁边。这个人真的好可怕。
「千棉要我还给你。」我接过外套,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她説身体不适,可能读书压力大吧。」千嵐搭着我的肩膀说。虽然担心,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稍后,大家七嘴八舌讨论着摊位内容。而我被木新拉着,研究起球赛,一星期前对我来说那些新奇的字现在都能出口成章了。直至大家都静下来,我才发现大家都看着我们。我又对上那冷冰冰的眼睛,吞了一下口水,立即看向其他地方。
「説吧,有建议吗?最后一个摊位的内容。」木新摇摇头。尚宇「啪」一声巨响,打在桌上。
「那就专心一点吧,大家都努力地想着?」不知那来的勇气,也可能不想让他那么理直气壮的说我们,我不服气地站起来打断他的说话。
「我有啊!」我一边説出想法,汗水一边禁不住流下。
千嵐説过这几条村以花名命名,是因为后山有各式各样的花丛和树木。于是我一直认为它是村的象徵。乾花装饰和花茶的售卖应该很吸引人的。这并不是情急下想出来的,而是一早想好,如果大家没有想法的时候説出来。
时间紧迫,他焦急也是理所当然。所以我説完后,尚宇似乎冷静了不少。转而讨论着它的可行性等等。木新也松了一口气,给我比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