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整洁的玻璃桌上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肖薇脑子迷迷糊糊的坐在椅子上，后背因羞愧导致的刺痛感一点点散去，揉了揉腰缓解之前绷起的神经。
虽然不明白两个人大晚上来咖啡馆干什么？但看到他请求的时候局促无助，那幅场景任谁都想快点结束，也没开口多问，偷偷瞟了眼旁边坐着的人，这人好像在.....发呆!!!。
端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竖起耳朵听隔壁包间传来的麻将声，以此打发时间。
“唔唔唔”
手机屏幕在包里由暗变亮，显示出一连串红色未接来电，最终还是李平感受到细微震动提醒：“手机响了”
“啊，不好意思”肖薇脸上带着恍惚，缓了缓神。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小蛋糕？”李平嘴角弯弯，脸颊边浮现出一个浅浅的小酒窝。
肖薇摇摇头，飞速编辑了几个字，将手机重新放包里。
“我们这是在等谁呀”
话音刚落一群穿着夹克的黑衣壮汉推开包间大门，密密麻麻的人几秒钟便站满这个狭小的空间。
“方哥，请。”不知道谁扯着嗓子喊了声，这些人齐刷刷的弯下腰，两人都被眼前这一副黑社会模样震的面面相觑。
肖薇更是心里打鼓不知道李平是惹了什么人。
喧哗的人声中伴随着地板的抖动，走进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长相硬朗，带点三白眼，看到李平眼前一亮，用手触胸微微躬身，一板一眼的姿势看得出是个新学者，如果肖薇没有闻到房间里木头发霉的味道，还以为她和李平身处在上流酒会。
男人做完动作才将余光放在肖薇身上，看到她的长相皱了皱眉头。李平的身世他调查过，性格孤僻，家庭贫寒，身边根本不会接触如此相貌的女人。
“你们都出去”
壮汉们听到命令，又齐刷刷的往外走，男人高昂着头似乎对自己掌控这一切很满意。
新鲜空气开始流通，男人身上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再次将两人包围，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三个人一时心思各异。
“小平”
听到男人这温和的语气，肖薇心里莫名感到怪异，“难道是李平的父亲？”双手捧着杯壁遮住脸，只剩两个眼珠左右打转，在心里胡乱猜测，寻找着两人相像的痕迹。
李平听到称呼没有反应，僵僵的坐在那一动不动，男人见状更是笑的面色温柔，眼角的细纹就像勾起的鱼尾。
“我叫方余永，那晚多亏是你，要不然我现在估计还躺在病床上，哈哈哈哈”男人发出爽朗的笑声，开始活跃起房间的气氛，拉近两人关系。
米黄的桌布下，方余永的鞋尖轻轻碰了碰李平的鞋。
看他脸色发白，紧紧抿着唇，也知道他平时沉默寡言，想着他是不喜欢应付这样的场景，肖薇把话题接下：“方叔叔，那都是我们年轻人应该做的。”
方余永看着眼前年轻男孩，犹如初露枝头带着露水的花苞，青涩又鲜活，被叔叔这个词愉悦到，微笑中带着一丝诡异：“听说小平还在接受救济，电话里联系了你几次都拒绝我的好意，现在的穷孩子能有这样的品性真是难能可贵。”
“就是，就是”肖薇轻叹一口气，人家根本不想搭理她，也学着男人微微一笑。
“小平想考什么大学？”
李平座那就像个石头雕像，肖薇又准备开口，被方余永面无表情的瞪了她一眼。
“.....”
“没想好”李平低声回道。
听到他开口，方余永还以为是自己打动了他，控制不住脸上惊喜的表情，法令纹拉扯着脸部肌肉，肖薇目睹这张夸张油腻的脸，身上汗毛立马竖起来。
清了清嗓子，方余永提着口气：“你现在上高二该考虑这些了，其他孩子的父母早早就准备好，圣北怎么样？离你家近也是名校。”
李平看着肖薇，方余永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不由得提高音量：“你不用担心成绩，我和圣北董事是好友，我是真心喜欢你这孩子。”
黑色的皮鞋从脚踝装作不经意滑过灰色的休闲裤，肖薇错过李平的视线正弯腰摸手机，看到这一幕睁圆了眼。
肖薇抬起头装作没看见，不小心将桌上的咖啡碰到在地，清脆的碎裂声，果然惊得男人将脚缩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嘴上一边说着抱歉，一边站起身，拉开包间的门，绕开门外站着的壮汉，朝着吧台大喊“服务员，服务员。”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啦。”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围着围裙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阿姨，你看。”
肖薇眨巴眨巴眼睛嘟着嘴，指着地上一摊褐色液体，房间里方余永气定神闲的坐着，妇人想着自己报警电话都差点按出去，不禁松了口气，快步转身拿拖把。
“阿姨，我要这个，这个，这个”
“女孩子，晚上吃这些不好。”方余永一幅为她着想的语气。
“李平，你肯定也饿了，你看看喜欢什么？。”
没等他回应，肖薇将菜单合上递给妇人，摆足了骄纵任性大小姐的性子，果然方余永不再开口，内心对她的厌烦不断加深，不到十分钟，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甜品蛋糕。
“这个好好吃，方叔叔你尝一下。”
“这个也不错，李平你尝尝。”
肖薇自然感受到男人的不满，像个采蜜的小蜜蜂，围着桌子不停的转，嘴里不停叫两人名字，方余永装模作样的吃了一口，劣质奶油的味道充满口腔，胃里直泛恶心，顾忌到颜面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
后面方余永再也没任何动作，呆了半小时，甩下一句“小平，你好好考虑。”离开。
看到外面的人全部消失，肖薇摸着肚子瘫倒在椅子上，偏过头见李平还在吃。
“有这么好吃吗？”
“你推荐的都好吃”李平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势必要把这些吃完的架势。
“你以后不准见他，明白没？”
也不知道他懂不懂自己被性骚扰，揣着一脸的单纯无知，肖薇忍不住踢了他一脚，顺便报复他下午让自己丢脸的小心思：“你以后离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
……
隔着万里的美国，电脑屏幕上一张肖薇和霍扬的亲吻照展示在最中间，办公桌外站着的助理脸色涨红，连大气都不敢出。
安静的室内只有鼠标点击声，看着老板脸色铁青，手指按压键深深的陷进去，助理手上抱着的文件也不敢交。
“傻站着干什么？”忍着怒火将照片一张张看完，霍钰将鼠标扔在一旁。
“总……总裁，这是明天提供给赫尔斯集团的最终报价”。
“乌索山那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张管家已经在那边早早候着了。”
霍钰签好字，将桌面的照片全部删除，凌厉的眼神闪着暗光：“方静雅不是回国了吗？月底把她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