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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都市生活 > 催眠调教app > 69.车祸
  大年初一的清晨,太阳还在厚重的云层背后酣眠,天光虽白亮,天空却灰蒙蒙的压低。大多数人正处于甜蜜的梦乡中,冰冷的空气里,周围格外寂静,看不到人影,只能隐约听到几声不知名鸟儿的啁啾,和远处车辆飞速行驶的引擎呼啸声。
  即使今年大部分地区受全球气候变暖的影响,是个暖冬,然而京城的清晨依旧零下摄氏度,两侧耸立的枯枝似张牙舞爪的黑影,虬结枝头挂满了白霜,空荡荡的公路也是褪色般的灰白,孤零零地延伸到地平线。
  杜莫忘骑着单车,远远缀在缓速行驶的黑色轿车后面,端庄大气的红旗车头竖立的鲜红旗帜迎风招展,穿梭在白茫茫的积雪和太平花中。
  前面不远处是一个坡地,她停下车,单脚踏在地面,掏出手机盯着屏幕。半晌,她呼出一口白气,闭了闭眼。
  一直到现在,她的腿根依旧会不时突然抽痛一下,腿间红肿酸胀,骑车简直是酷刑,私处在坚硬的坐垫上不间断的磨蹭,底下火辣辣的疼愈发严重。她不清楚最里面有没有清理干净,小腹深处残留有被硬物强行撑开的感觉,透明分泌物一直在从穴口往外淌,出门前她只好垫了个卫生巾。
  一阵寒风吹过,杜莫忘打了个哆嗦,她睁开眼,摁下界面上的按钮。
  前面的漆黑轿车突然加码,轰鸣的引擎炸响,车辆顿时如脱缰野马朝着坡底猛冲,车速太快来不及拐弯,“轰隆”一声撞到一棵大树上,树冠剧烈晃动,雪粒如沙尘暴般倾泻,摇曳的雪雾落了满车。
  车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变形,引擎盖翻起,露出冒着青烟的发动机,挡风玻璃蔓延开蜘蛛网般的裂痕,价值连城的豪车彻底成为了一堆废铁。
  “喂,您好。”杜莫忘拨打救护车电话,“我前面有辆车出了车祸,撞到树上了,司机……”
  她报出地址,接着打了报警电话,结束通话后拆出手机里的临时电话卡掰断,扔进灌木丛里。她在坡顶等了一会儿,听到警笛声越来越近,调转车头,朝大路出发,特意在有监控的便利店里买了东西,才打道回府。
  回到湖边别墅,刚推开门,暖气和糯米的香味扑面而来,李妈正端着盘雪白滚胖的汤圆上桌,忙招呼杜莫忘。
  “小姐起这么早的床?快来吃汤圆!现包的桂花芝麻,吃了汤圆,新的一年团团圆圆!”
  “先生起床没有?”杜莫忘问。
  “还没有,难得休息在家,先生一般都是八点后起床。”李妈又端来炸年糕,“刚出炉的年糕,小姐你蘸年糕吃。”
  杜莫忘咬了半颗汤圆,含糊道:“家里没有卫生巾了,我出门买了点回来。”
  “啊,小姐你这个月提前了呀,以前没这么早。”李妈去把门口的塑料袋提进屋,“钟点工九点过来,床单要换洗吗?”
  “我已经塞洗衣机了。”
  “哎哟,看我,对不起啊小姐,昨天忙着没注意。”李妈叹息,“待会儿我再去采购。”
  “没,抱歉的是我,晚上刚换的新被褥,又被我弄脏了。”杜莫忘说,“新年其他人都回去了,你有叁头六臂也干不来这么多活。这些小事我可以自己做,李妈你不用太费心的。”
  李妈大为感动,慈爱地凝视杜莫忘,眼神温柔,去厨房捣鼓了一番,又端出一碟金黄的叁不沾来。
  吃完后杜莫忘借口去睡觉,关上门后她急忙冲进卧室,看到乱糟糟的房间松了口气。
  一般来说,如果杜莫忘没有提前和李妈说房间要收拾,李妈只会在固定的每周五进她的屋子,她出门太急,赶着大家都没起床把唐宴带上车,没来得及收拾屋子,好在这次也一样。
  她放松下来,浑身的力气也被抽走了,她靠着门板缓缓滑下,坐到地上,眼前是凌乱的卧室,窗前桌面天鹅绒盒子里的蓝宝石手链熠熠生辉。
  她环抱住双腿,低下脑袋,额头靠住屈起的膝盖,深深地叹息一声。
  唐宴睁开眼,额角针刺般的疼痛,像有人不断砸他的脑门,脑袋里嗡嗡的闷胀。
  入眼的天花板雪一样洁白,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息,他抽了抽鼻子,带动了额角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醒了?”床头响起一道和煦的男声。
  唐宴转过脑袋,对上一张和自己相似的面庞,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只不过这张脸轮廓更加刚毅稳重,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双瑞凤眼与他的父亲一样温和端重,顿时从气质上与唐宴那派纯真无邪的顽劣贵公子截然不同。
  唐殊把果盘推给唐宴,苹果削成兔子模样:“妈给你削的,她身体不好,守你一个下午,我劝她先去休息一会儿。”
  “哥,”唐宴撑着床费力地坐起来,靠住枕头,“我怎么着这里?”
  唐殊笑了声,把果盘拖回来,捏了块苹果吃:“我也很想问你,怎么正月初一开车能把自己撞进医院,还是开的爷爷的公务车。”
  唐宴面皮子抽搐一下,嗫嚅:“爷爷和老头知道这件事吗?”
  “暂时不知道,消息被我拦下来了。”唐殊身子往后舒展,半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妈很担心你,小宴,你年纪不小了,别总这么不懂事。”
  “我只是想去见个人,没料到会出车祸。”唐宴思索了一下,头又开始抽痛,“奇怪,我怎么只记得去的路上,然后发生了什么,我记不清了……你说今天是初一?”
  “嗯。”
  “我明明是叁十晚上十二点不到出的门……怎么回事……”
  “医生说你脑袋撞到挡风玻璃上了,脑腔积血压迫神经,这种情况大概是外伤所致的短暂性失忆,”唐殊站起来,“好在你身上除了脑袋之外其他的都是擦伤,不然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爷爷和父亲就算是不想知道也会知道了。”
  “哥你去哪里?”
  “去看被你撞坏的那辆车修得如何了。”唐殊很淡定,“你很幸运,爷爷这几日没什么任务出。”
  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房门合拢,单人病房顿时空落落的。唐宴绞尽脑汁,硬是想不起来,反而脑袋的疼痛更加严重,他捂着额头,慢慢地睡了回去。
  他翻了个身,果盘里的兔子苹果一个也不剩,光秃秃地摆在床头柜上。
  安静的楼梯间拐角,唐殊接过医生递来的报告单,指间的烟头猩红,飘起缕缕轻烟。
  他吸了口,火光明灭,漫不经心地翻看报告,烟灰落到纸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弹开。
  “我们在小公子的身上检查出了精液的残留,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女性的体液,可惜被血污染了,而且干涸后很难分辨是哪个部位。医院没有专门的机器,我没办法进一步检查,我的意见是可以送到检测机构去,您肯定认识不少法医吧?”医生说。
  “嗯。”唐殊从微张的唇齿间呼出一口烟,烟雾缭绕笼罩他的脸,表情模糊看不真切。
  “未成年性行为啊,还是个不知名的女孩,”唐殊合上报告单,“妈妈会很生气吧,在查清那个人是谁前,最好不要让她知道。”
  叮嘱几句,医生离开,唐殊在楼梯间里抽完剩下的烟,在垃圾桶上的砂石盘里摁灭烟蒂。
  对着空无一人的楼梯,他忽然轻声道:“早就说了,当初只有我一个儿子不就好了么。”
  “怀孕生子那么痛苦,生个远不如我的废物,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