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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白昼之前 > 背叛
  那天之后,萧湛开始避着王奕博,简讯已读不回,电话拒接。
  这次王奕博倒听话了,有恆心毅力地主动找他,但他却再不敢也不能接起那个电话。
  这天局里,气氛显得异常,大家的情绪骚动着,刑警队长聂正盛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聂正盛『有线报,暑假前有一大宗毒品要入港。』『有可能是这几年最大的一批。』
  『大家做准备,这次就要一网打尽,彻底断根。』
  会后聂正盛把萧湛留了下来。
  『萧湛,我们得用那孩子了。』
  『把他转成线人,我们需要更切实的消息。』
  『我也不瞒你,我们局里有内鬼,你应该也猜到一二,我们需要新的线人,更可靠的消息。』
  萧湛咬了咬后牙床,着墨了一会,才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说服他,也不确定他可不可靠。』
  聂正盛『萧湛,这次是你升职最好的机会,拿下他,副队长就是你的了。』
  『再说,你不为自己,也得为成千上万的被吸毒所害的年轻人们,是吧?』
  萧湛冷静地陈述着事实。『这个线人太年轻,可能容易误事。这跟生命攸关的事,是不是找有经验点的好?』
  聂正盛『我们查过了,知道内情的人不多,只有他,我们有点机会。』
  聂正盛拍拍萧湛的肩,正义凛然地说。
  『萧湛,为了大我,总有小我得牺牲。』
  『我们警方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他的。不用担心。』
  萧湛微微点头,眼神几近冷酷地说。『我不担心。』
  三个星期没联络后,萧湛打了电话给王奕博。
  『今天下班,我去你家?』
  被不闻不问了三个星期的王奕博,是有怒的,但对萧湛的主动,从来无法拒绝。
  他只闷闷地说。『来我家吗?我家不好。』
  在电话里,萧湛的声音似乎笑了一下。『我就想去看看。』
  王奕博『好。』
  那天下班后,萧湛找到了那栋破公寓。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楼下是菜市场,清晨时分,零零散散的摊贩已经出来摆摊。王奕博家的正楼下,还是摊猪肉摊,血淋淋的猪肠猪胃,还有颗猪头就晃呀晃地掛在摊上。
  萧湛一阵反胃,掩住了口鼻,跳过了地上一滩猪血,上了楼。
  王奕博开了门,让萧湛进去。
  爱情面前,卑微易放大。
  王奕博第一次在自己的家显得侷促不安,虽然他一下班就衝回家收拾,但父母留下的陈年物品太多,收了一圈,还是像个垃圾回收场。
  王奕博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说着。『对不起,我家很乱。』
  萧湛对眼前的杂乱,反倒是欢喜。『没关係,这样很好。』
  王奕博领着萧湛到他的房间。『你坐一下,我帮你倒水。』
  王奕博的房间虽然只有五六坪小,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书桌外,再无其他,却是这间房子里最像人住的地方。
  萧湛环视了一圈,那张书桌上,竟还整整齐齐地摆着高中的讲义课本,还有几张周杰伦约莫十年前的专辑。
  萧湛的心一揪,硬是强迫自己转开了目光,直直看向拿着一杯水进来的王奕博。
  他已经换上了家居服,灰色运动服,让王奕博更显小,像个高中生似的。
  从他进门后,一直被王奕博咬着的下嘴唇,已经略为红肿带点晶莹。
  坐在床上的萧湛接过水杯的瞬间,手一伸就把王奕博拉倒到了床上。?萧湛的眼神淡然无神,没有一丝感情地说。
  『王奕博,你欠我的,今天还一还吧。』
  萧湛猛力地吻上王奕博,又啃又咬的,一下就把王奕博的嘴唇弄出了血跡。
  这场突如其来的亲密,不像情人间的缠绵,而像是动物性的攻击,暴力而猛烈。
  好一会,两人都快窒息时,萧湛骤停,喘着气,趴在王一博的身上,如情人般地在王奕博的耳边低声说着。
  『王奕博,我要你帮我做个事。』
  『告诉我魅影毒品的船什么时候靠岸,然后我们就互不相欠。』
  身下的王奕博缓缓地说着。『你知道你要我做的是什么事吗?』
  萧湛似笑非笑地。『不就是背叛你的恩人嘛?』『不过做尽坏事的恩人,背叛了又如何?』
  王奕博咬着牙说。『那我呢?』
  萧湛已经坐起身,眼神看向别处说着。『警方会保护你的。』
  王奕博执拗地盯着萧湛『我不相信警察,我只信你。』
  萧湛笑得难看。『好,我会保护你的。』你骗过我,我也能眼睛不眨地说着谎骗你。
  说完这句话,萧湛猛着就要起身离开,却被王奕博一把拉住。
  王奕博眼里尽是幽黑。『把债还清吧。』
  不知是谁先掀了谁的上衣,两人的长裤和内裤,快速地接连被剥下。
  没有过多的前戏与安抚,萧湛把王奕博翻了身,就长驱直入。
  被死压在床上的王奕博咬牙忍着痛,一声不哼。
  此时,两人只剩动物般最原始的本能,相互撕咬索求,他们都知道这是最后一场对垒。
  萧湛发狂似地横衝直撞,直到洩的那一刻,吼了一声,才洩气般地趴在王奕博苍白单薄的背上。
  没等太久,萧湛就快速起身,利索地穿上裤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家。
  萧湛走后,王奕博才慢慢地起身,身下火辣的刺痛让他一动就得吸着气缓解。?步履蹣跚地走到了浴室,把自己一身的凌乱洗了乾净。
  他知道,萧湛已经知道他是谁。
  一个更加难以啟齿,更加羞愧和卑微的身份。
  一个让他永远还不了的债。
  一个让他们永远壁垒分明的关係。
  他的父亲杀了萧湛的妹妹。
  去年冬天在码头,看到倒地的员警,他第一反应就想跑开,再多看一眼时,他立刻认出了萧湛。
  十年前在法庭上,悲痛欲绝的十七岁少年。
  那张痛楚的脸像是刻在心底似地,这么多年了,他一眼就能记起。
  他一直都知道,一旦萧湛知道他的身份,他不堪的偽装就变成了讽刺,他偷来的关係就得终止。
  但萧湛的温柔,像是毒药似地,让他一再沉沦,忘记后果和代价。
  萧湛要他背叛,就背叛吧,他们王家欠萧湛的可是一条命。
  大不了就用他,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