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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都市生活 > 好上司与好男友?会在一起的? > 可以坦然接受的 04
  薛槿荷盯电脑盯到肩颈痠痛,拿开键盘上的手,甩几下,才觉得手不再拘谨难耐,暂时自由了。
  她抬眼往上司办公室瞄望。
  里头没有人。
  刚刚她还专注工作的时候,感觉一道熟悉身影走在通道上,极有可能往外去。那个人,是他吗?她仍暗自揣测。
  沉映珊嗓音远远传来:「我看你最近接电话接到手软。」
  薛槿荷转头望,沉映珊坐椅上正昂着脸,似乎睥睨她周边纸页。她一时无话可话,毕竟几天前跟上司讨论到后来,也以想不到作结。
  「在跟意中人情话绵绵?」
  杜盈青忽然插话,薛槿荷和沉映珊瞬间顿怔。
  那道抬脸后的严肃目光,正远远投来。
  「谁跟你一样上班还情话绵绵。」沉映珊嘖出声。
  「情话绵绵的意思你好像不懂。就是心里无法抑制,也想要跟对方互诉情意。因为是连拿起电话也不能克制。心心念念只想藉由听到声音来解没见到面的苦。」
  杜盈青语调平顺,毫无一丝轻扬低降,表情却依旧严肃,话说得像大道理。
  薛槿荷再度无语。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天差地别。
  沉映珊已经反应过来,「你再讲啊,我实在是很想看看你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等你交到男朋友以后再来跟我说这些道理。」沉映珊根本不想再去理会杜盈青。
  杜盈青也不很在意,低下脸继续拨弄纸页。
  「不要讲到没有男朋友这几个字眼。」薛槿荷道。总觉得对杜盈青来说,「没有男朋友」根本是禁忌词汇。
  「我也没有男朋友啊,所以我不是也在努力?」沉映珊似乎对同样没有男朋友的杜盈青有些不以为意。但视线猛然射来:「跟某个人完全不一样啊。」
  是,针对她?
  薛槿荷立刻愣看沉映珊,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脸睨来的杜盈青。忽然感觉现在的心情,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无声,不想正面表示自己确实有男朋友,跟眼前的沉映珊和杜盈青不是同一团。
  可是那两道目光投得非常锐利。
  薛槿荷将办公椅旋回正面,表现得非常忙碌:「刚刚接到通知,才从楼上拿下来的资料还有好多好多没有处理完。今天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呢。」
  虽然一方面是回应沉映珊和杜盈青,她对这个话题的不合作,可是另一方面她确实也怀疑起连续四个工作天彻夜加班的自己,到第五天工作日的今天,她会什么时候下班。
  有几分鐘时间,薛槿荷陷入疲备思考。
  突然,电脑萤幕上跳出即时通讯软体新讯息。
  「你最近到底是被缠上了还是怎样啊?」
  薛槿荷瞥一眼来讯者。她转脸看沉映珊,然后打字回应:「被缠上……是什么意思?」
  不久,有新讯息:「不然你电话响那么多次,难道都是跟你有非上下属的私人关係打的?真的跟那女人说的一样,是不能克制的情话绵绵?」
  沉映珊的文字语气显得不相信。
  薛槿荷双手再度放上键盘,有些有气无力:「是上头的祕书打电话下来让我上去一趟。」
  「上头?为什么会有频繁的联系关係?我们呈给上司,上司再给上头,上司才跟上头有直接关联吧。」
  薛槿荷苦于没有答案的时候,沉映珊的新讯息再度传来。
  「你应该没有做出什么会被上头缠上的事吧?」这句文字很谨慎小心。
  薛槿荷也跟着变得有些小心。
  她侧过脸瞧沉映珊。沉映珊也看着她,表情如文字语气般慎重小心。
  薛槿荷很努力回想,却想不到究竟做过什么。
  她敲起键盘回覆沉映珊:「应该没有。」
  「但我觉得一定有个前因后果。你再想想看。」
  「是在员工餐厅的事吗?」就是前阵子碰到上头,当她面说要介绍女孩子给杨嘉凡认识那次。她迟疑,打字:「可是那次我好像完全被无视。所以应该不是。」
  沉映珊新讯息传来:「应该是最近发生的,你想这几天或上礼拜发生的事情,比较有可能。」
  「那是……我帮忙拿资料上去的……那次吗?」可是当时因为生杨嘉凡气,她转身下楼,没见过上头。
  「如果说是拿资料的话,会不会是你不小心说错话被上头听见啊?我听说上头对我们这些小职员一向当空气看耶。」
  「你的意思是,我说的话,上头可能都听到了?」
  沉映珊没有回答,反而突来问:「对了,如果是这种女朋友被欺负的情况,你觉得我们上司会怎样啊?」
  「怎么忽然提到上司?」薛槿荷困惑看眼沉映珊。
  沉映珊却使劲指着电脑,彷彿要她回答,并认真看待这个严重问题。
  薛槿荷只能瞧住电脑萤幕,耳边能听到有段距离的沉映珊再度敲起键盘。
  「不久之前,我们上司可是气势汹汹上楼了,感觉就像要理论。」
  薛槿荷看到沉映珊这行字,就算只是揣测,竟也坐立难安了。她倏站起身,满副惊惶,没心思去注意周围几名被她吓得猛看她的同事。她迈开大步,几乎要奔跑着,往外头去。
  转上楼梯,薛槿荷内心,一直都希望能来得及阻止。
  如果他像当初她被误解工作偷懒没有完成资料,遭别部门同事指责,不考虑她心情就逕自去对那部门同事的上司说,她也许会无法再原谅他一次。
  薛槿荷脚步大步地迈,大步地奔,耳边几乎能听到自己因为跑而急遽加速的心跳声。或许会这样,也不只是因为跑?而是紧张,太过紧张,和太过害怕。
  要是她无法再原谅他一次,可是她又无法让自己从宽容她的他身边离开,那她要怎么办?他要怎么办?他们要怎么办?
  所以她向上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紧张,都在害怕。
  好不容易到上头办公室所在楼层,这刻,她心里瞬间闪过质疑:他上楼来已经这么久,她说不定也只是白废力气而已。
  才这么想,上头的办公室门突然被打开,杨嘉凡就这样从里头走出来,关上门,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