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云天怒吼。
说话之间,他同一时刻,传音给二人。
“自尽。”
“顾锦年杀心已起,如若被他问心成功,下场更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道府内,有我们的长生灯,等到天命降临,我等还有复活的机会。”
长云天传音于二人。
这一刻,李若渝以及陆成言脸色无比难看,他们没想到,一件这样的事情,会闹到他们二人被杀。
这超过两人的预想,可长云天说的没错,如果被顾锦年所杀,下场一定很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让他们现在选择自尽,还是让人难以承受。
“不要犹豫了,否则的话,待会更惨。”
“大道府一定会让我等重生复活的。”
“要相信大道府。”
他开口,显得无比激烈。
因为到了这个时候,如果再拖延时间下去,一但问心结束,什么都没了。
“啊!”
“顾公,枉我二人如此支持你,却没想到,换来这样的结果,我们不服,我等也是大儒,你来问心我等,就是在践踏我等的尊严。”
“我等问心无愧,可也不会让你如此见他我们三人的尊严。”
李若渝和陆成言一咬牙,在长云天不断刺激下,二人深吸一口气,最终一咬牙,直接选择自尽了。
砰砰砰。
他们的筋脉寸寸断裂,目露凶光,给人一种宁死不屈的感觉。
周围众人望着这一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顾锦年的错,可问心之下,也没有什么大错。
可要说顾锦年没错,好端端问心,身为大儒,不服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两人毙命。
口中流淌着鲜血,站在原地,注视着顾锦年,眼神当中是不服,满满的不服。
“圣尺,没有问心之力。”
然而,就在这一刻,顾锦年的声音响起,他望着二人,眼神之中充满着不屑。
宁死不屈,顾锦年相信有这样的人。
可问题是,只是问心,就宁死不屈,这样只会让顾锦年认为,这两人纯粹就是害怕。
如果当真受到了屈辱与诬陷,恨不得第一时间问心自证。
但两人没有选择这条路,而是硬刚到底,这不就是害怕?
听到顾锦年出声,李若渝以及陆成言二人瞪大了眼睛,死都没有想到,顾锦年居然摆他们一道。
逼着他们自尽。
“长云师兄。”
“师兄。”
二人还有一口气在,他们望着长云天,眼神当中满是不甘,还有愤怒。
因为长云天没有选择自尽,反而是静静看着他们二人。
“两位师弟。”
“师兄会为你们报仇的。”
“你们放心。”
感受到二人的目光,长云天面露伤心之色,随后怒吼一声,注视着顾锦年,但他周围才气涌动,直接倒退数百步,祭出一座龙舟。
两人还没有彻底气绝,看到长云天这个样子,二人即便是再蠢也知道,自己这位师兄背叛了他们。
这还真是绝啊。
说抛弃就抛弃,一丁点留恋都没有。
“师兄。”
“你当真是。”
李若渝几乎大吼,可说到一半,他力不从心,一口鲜血喷出,而后大脑眩晕,最终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陆成言也倒在地上,二人的尸体,叠在一起,看起来极其怪异。
“师弟。”
“你们放心,师兄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顾锦年。”
“你因自身的愤怒与仇恨,将所有怒火,撒在我这两位师弟身上,你当真是畜生。”
“外界传闻果然没有错,你为民伸冤,其实就是为了名望罢了,你根本配不上天地大儒之称,你心胸狭隘,这个仇我记在心中,等到天命降临之后,我必然会让你痛苦一生的。”
长云天悲绝无比道,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但顾锦年知道,这家伙就是在这里演。
“我等着再次相遇,到时候会揭开你真正的面容。”
“我倒要看看,你来自何处。”
顾锦年出声,格外的平静。
“再次相遇,你只能仰视我。”
“你放心。”
长云天开口,他很自信,但说完这话,驾驭龙舟以最快速度消失,因为他看到顾锦年想追过来了。
长云天的仓皇逃离,让诸多人不知该说什么,李若渝和陆成言的自尽。
也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诸位。”
“此次学宫之事,他们三人明显在暗中挑拨离间,为我造势,就是为了吸引仇恨。”
“我无此意,更不可能拉帮结派,形成学阀。”
“还请诸位明鉴。”
“当然,公道自在人心,若诸位觉得顾某就是这样的人,顾某不做任何解释。”
顾锦年出声。
他还是解释一番,只不过解释过后,就不去继续解释什么,爱信就信,不信也没办法。
“我等相信顾公。”
“我相信顾公。”
“我也相信。”
好在的是,绝大部分的读书人,还是理智的,虽然李若渝和陆成言二人以死阻挡,可他们也看得出一些诡异之处。
毕竟若是这二人当真没有什么猫腻,为何不敢问心自证?
一但自证成功,就可以坐实顾锦年心胸狭隘,大家都看在眼里,又不是说自证完了,大家会不认一样?
以死阻挡,这本身就有问题。
当然,委屈可能是受了点委屈,可总比被诬陷好吧?
二人的死亡,并没有给顾锦年带来太大的影响。
只不过,就在此时,齐达先的声音响起了。
“顾公。”
“你闹也闹了,人也死了,现在是时候将无上新学拿出来吧?”
齐达先的声音响起,对于这两人的死,他没有半点情绪波动,死就死,又不是自己人。
“是啊,顾公,这无上新学老夫没看到,反而看到顾公逼死两位大儒,这就是无上新学?”
扶罗王朝大儒也跟着开口,略显得不满。
“其余不说,稷下学宫,闹出人命,这还真是前所未闻的事情,普天之下,也只有顾公能做到这点,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吧?”
大金王朝的大儒在这个时候,同样跟着出声,明里暗里还是针对着顾锦年。
“身为读书人,没必要有如此之大的戾气,这不应该。”
“老夫觉得,齐达先大儒所言没错,我儒道的的确确,还是要注重礼道。”
“否则的话,只怕要出大事。”
“恩,礼道的确要注重,不然动不动就死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邪魔歪道,一言不合,就要让人死。”
“这像大儒吗?说邪魔也不足为过。”
竹山七贤随之出声。
倒不是针对顾锦年,而是觉得流血事件的的确确有些不妥,这是学术探讨,非要闹到这个程度吗?
“聒噪什么东西?”
“锦年受到冤枉,让他们问心自证,他们看似是宁死不屈,实则纯粹就是畏罪自杀。”
“如若不是你们心生嫉妒,会闹到这个程度?”
“此次学术探讨,老夫本以为,以锦年当前的名誉与声望,应当会有所改善,却不曾想到,低估了尔等的心胸。”
“老夫就问尔等一句,不是尔等闹着要走,会发生这种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