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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时回香港?”
  Arron散漫地靠着宋严巨大的办公桌,长腿漫不经心地伸长,一般人做出来本应当是松垮邋遢的样子,偏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优雅自如。
  “事情解决完就回去。”
  “你这话,说了等同于没说。”没有获得想要的答案,Arron也不恼,端着秘书送来的茶杯,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
  摇头。
  他的确是喝不惯绿茶这种东西。
  他本来不用亲自来大陆的,也确实没有这种计划。他对老头子们为什么会投Toxicmedi不感兴趣,跟宋严也不怎么熟——几次聚会的点头之交,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
  还是在来大陆的飞机上现学的。
  “yan”这个发言,可把他给难倒了。
  但是最近几天,下面的人报信说自己最亲爱的弟弟突然动用了大陆的调查机构执行任务去了,具体做了什么却无人知情。
  这就有意思了…除了必要的工作往来和家族安排给他的一些服务人员,连祈鲜少动用家里的人脉关系,更不要说是调查机构了。
  调查什么?为什么要调查?Arron的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一向十分关心弟弟的生活。
  前些年他对连祈的照顾不够,这也是填补他作为哥哥的身份缺位嘛。
  Arron人还没来了大陆,调查报告就送到手里了。
  难怪这么大费周章呢,原来还是为了那只小蝴蝶。Arron摸着下巴,看着手上的厚厚一迭调查报告,若有所思。
  不得不承认,弟弟的眼光不错。饶是他不怎么喜欢亚洲女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叫聂容嘉的小律师长得实在可口。
  没让人深挖,只送上来了寥寥几张照片,画质也不太行,但就是从照片上都能看出一丝勾人的劲儿。身材凹凸有致,气质却是冷静疏离的,正经的很。
  他在飞机上饶有兴致地反复欣赏着那几张照片,下身竟然不受控制地硬了起来。
  真是见了鬼,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对这种“职业女性”也有兴趣。
  调查报告后面的内容就更有趣了,资历平平的小律师,竟然还同时跟另外两个男人纠缠不清——其中一位,还是他认识的人。
  在有关聂容嘉职业现况跟进的内容里面,他看到了令他更加兴奋的内容。
  “目前正意欲跟进Toxicmedi的常年法律顾问项目”。
  世界可真小,她怎么也把手伸到Toxicmedi里面来了。
  既然这样,他也亲自来见一见宋严好了。
  投资人想亲自来跟创业人聊聊,有什么问题?当然没有问题。
  人生如此无聊,既然能找点乐子,何乐而不为。
  “你今天来,是有何贵干?”
  宋严这人也是有意思,明明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大金主,态度仍然冷淡倨傲、不卑不亢。
  或许这也是他被老头子们看重的原因之一。
  “当然是来实地考察一下我们最新参与投资的企业的运营情况。”
  因为一些奇妙的巧合,他“凑巧听说”今天Toxicmedi有一场竞标会,一共四家律师事务所竞标,而蝴蝶小姐,哦不对,聂容嘉,聂律师将要在第叁个出场。
  “你想旁听常法顾问的竞标会?”宋严好看的眉毛皱了一下。
  “如何应对经营过程中出现的法律纠纷——也是运营状况的一部分吧?”
  Arron笑的邪恶。
  聂容嘉从一大早就忙的焦头烂额,结了叁个案子,通知了当事人,堆了成山的材料还没归档。
  Toxicmedi通知她下午去参加竞标会,可参加竞标的材料却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早上她拎着包冲出门,正好撞上一整个周末都消失不见的连祈回家——她在电梯口刹住车,问道:“你周末忙什么去了?”
  “嗯…突发工作要处理。”
  处理苏沁的事。为了让大小姐上头条,他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还动用了家里的调查机构,力求速战速决,闹的越大越难看才好。
  他扬了扬手里的购物袋:“我买了你喜欢的水果挞,不来一点吗?”
  聂容嘉匆匆看了一眼纸袋里的内容物,抓起里面的咖啡,就冲进了电梯。
  “东西你自己吃吧!”
  连祈独自站在电梯口,手里抱着纸袋,没来得及再多说一句话,只能苦笑。
  姐姐还真是辛苦。
  那杯咖啡是他买给自己的,本来想回家用咖啡机给姐姐单独做她的那一份来着。
  就被她这么抢走了。
  “你看到我的那些Toxicmedi的竞标材料没?”听到秘书走进来,聂容嘉翻箱倒柜,头也没抬地问道。
  “上周您说把暂时没处理好的文件都放在左边柜子的下面了,Toxicmedi的材料应当也在里面。”
  哦,对,是有这么回事。上周她大张旗鼓地试图让办公室变得干净整洁,到头来连材料整理到哪里去都忘了一干二净。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转到左边柜子,打开下层的门,翻找一番,潦草写着Toxicmedi名字的文件夹果然在里面。
  见聂容嘉找到了想要的文件,秘书才说道:“周末投到您邮箱的简历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期,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暂停接收简历,准备笔试和面试了?”
  聂容嘉点头:“就这么办吧。”
  秘书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忍俊不禁地扫了一眼聂容嘉狼藉一片的办公室。
  说好的要让办公室整洁如新呢,这才坚持了没两天,找份文件就变回原样了。
  把文件从文件袋里通通倒出来,摊了满满一桌子,聂容嘉拿起从连祈的纸袋里抢来的咖啡,喝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苦味和酸味席卷口腔,简直比中药还要苦上几分,她的整张脸都苦到扭曲变形。
  慌忙转过纸杯看向上面贴着的标签。
  “我靠,叁份expresso,连祈年纪轻轻,口味怎么这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