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乡下的当晚,南南才接到消失了好几天的顾妮的来电,电话里的小女人声音有些疲惫,但并没有说自己这几天去了哪里,关心了下南南的伤,得知她恢复得差不多且已经和奶奶回了乡下,顾妮松了口气。
南南问她来不来,她说不来。
俩人虽说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可大抵是因为南南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她心中虽是关心顾妮的,然而心中有股冲不开的隔阂。
电话很平淡的挂了。
南南看着手机,心里有些闷。
傅阳在南南等人回到乡下的一个小时后提着几副药过来,说是老爷子给南奶奶养身子的药。
南南这才想起上次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的傅老爷子,连忙和傅阳道谢。
傅阳反说,“嫂子要不当面和老头子说?这样还能让老头子也给您瞧瞧身子。”
南南连忙道,“这怎么能麻烦老爷子,但当面和老爷子道谢也是应该的,那我找个时间就过去。”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嫂子,老头子会等您的。”
傅阳说完就走了。
南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眨了眨眼睛,老头子会等她?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突然压力有点大……
而霍景席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晚间吃完饭,南奶奶将霍景席和南南轰出去散步,于是俩人牵着小奶包走出老宅,在老宅附近闲逛起来。
傍晚的黄昏很漂亮,太阳已经下山,天还没黑,一片湛蓝。
两大一小,一人牵着小奶包一只手,活像一家三口。
但小奶包心里闹别扭,不让霍景席牵,可架不住男人力气大。
小奶包想挣开都挣不开,于是开始生气了闷气。
霍景席笑得合不拢嘴,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吓得小奶包一双眼睛都瞪了起来。
男人欺在小奶包耳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奶娃娃神色傲娇,不点头也不拒绝,小小模样倒是把‘傲娇’两个字贯彻得很彻底。
霍景席将小奶包放到肩上,让奶娃娃骑在他身上,然后抓着她的两只手跑向前方,“飞喽……”
微风拂过,暖洋洋的,小奶包难得开心大笑起来。
被落在后头的南南不由失笑,眸角一片柔和。
她慢吞吞跟在俩人身后,神情有些恍惚,一时并没有注意到有人从她身边擦过,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那人一直盯着她瞧,直到有人不确定的喊了她一声,“南南?”
南南一愣,晃过神来,就看见一张陌生的年轻女人的脸。
她疑惑看着眼前的女人,猜想估计是她以前认识的,但她猜不出她的身份,更不知她的名字,南南尴尬一笑,“你是?”
她很惊讶,“你不记得我了?”
南南挠了挠头,“抱歉,我几年前发生一点事情,导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那女人更震惊了,“失忆了?”
“我的天,这电视剧经典桥段竟然发生在你身上了?”
南南有些无奈,只能干笑。
那女人拍了南南一下,“我们是小学同学,以前小时候我们还打过架呢。”
南南更懵逼了,她以前这么彪悍的吗?
南南不知道说什么,那女人看了眼霍景席和小奶包的方向,“那是你老公和女儿吗?”
南南来不及回话,那女人又道,“真帅……”
“……”
见南南一脸无语,那女人大笑了声,“开个玩笑……”
与此同时,远处有人喊了一句“小佳,走了”,这女人摆了下手,“来了来了。”
然后拍拍南南的肩头,“我们有机会再聚一下啊老同学。”
言罢屁颠屁颠的就跑了。
南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所云的眨了眨眼睛。
这女人还真风风火火。
“南南!过来啊!”
“妈咪,你在干嘛!”
不知何时霍景席和小奶包已经走了好长一段了,南南连忙拔腿追上去,“来了!”
这段小插曲并没有掀起什么涟漪,她转眼就把这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然而她并不知道,暗处将俩人这番对话看了个一清二楚的人,眸眼里闪过怎样一片癫狂又阴邪的狂喜。
这一家三口子散步散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才回老宅,南奶奶已经喝完药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南南回来,便也拉着小奶包一起在老人家身边坐下。
霍景席走进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盘子切的整整齐齐的水果。
于是四口人坐在电视机前,边看电视边吃水果边聊天,好不融洽。
九点半南奶奶便回房间睡觉了。
南南带着小奶包去洗澡,哄完小奶包自己洗完澡出来时也已经十一点了。
她看了眼时间,拿过吹风机刚准备吹头发,手里的吹风机忽的被抽走,她还没来得及抬头,一只大掌按下来,“别动,我给你吹。”
南南心里一个咯噔,脑海里忽然蹿过一个画面。
灯火通明的别墅里,正厅,同样是沙发,两个人。
其中一人正在帮另一人吹头发,只不过,吹头发的人,是她。
她清楚的知道这是她以前的记忆,她努力的想看清楚她是在给谁吹头发,然而那个人的脸一片模糊,无论她如何努力的要去看,始终就是看不到。
脑子里又腾起一股熟悉的疼意。
霍景席吹到一半发现南南的异样,放下吹风机连忙将南南抱起来,冲回房间将南南放在床上,把林泉择给他的药翻出来,倒出两粒喂进南南嘴里,又喂她喝了杯水。
这药虽然没有立刻将南南的疼全部压下去,但至少压了一半。
头脑一半清醒的南南清楚知道眼前抱着她的人是霍景席。
她伏在他怀里,双手用力攥着他的袖子,在一沉一浮的痛感中,沉进模糊的睡意里,尔后慢慢睡了过去。
霍景席狠狠松了口气,等她睡着,她的头发仍没有彻底干透,男人不敢在开吹风机,怕吵着她,于是用一把扇子,扇了半个小时将南南的头发吹干,后才心满意足,搂着小妻子一觉到天亮。
霍景席难得睡过了头,醒来已不见南南的身影,他翻身下床,打开门一瞧,就看见正在阳台晾衣服的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