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胸口起伏的很厉害,深怕这样的白莹莹是假的,用力抱着她怎么也不肯松手。
白莹莹两指抵在他唇上,眨了眨眼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了什么?”
林放也眨了眨眼,不是特别确定道,“莹莹?”
白莹莹先是一怔,后反应过来,一下子破功笑了,狠狠拧了他一下,“耍赖啊你!”
他昨晚来找的她,自然会喊他的名字啊!
林放小表情一囧,有些委屈看着白莹莹,可瞧着她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他心里也跟着微微有些颤。
他轻轻够紧她,慢慢将她压进怀里。
白莹莹没有挣扎,反而埋进他怀里,伸出手来抱住他。
感受到她拥抱他的力量,林放的心颤得更厉害了。
这不是……
不是假的吧?
男人嗅着她颈间她气息,美好得让他疯狂。
白莹莹自他怀里探出头,仰头看着他,砸吧着嘴道,“我下周二要去一趟水晶市,我给你时间,在我回来之前,你要是还想不起来自己昨晚上说了什么,你就——死、定、了!”
林放目瞪狗呆。
……
雨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落在霍景席身上。
男人浑身湿漉漉又脏兮兮的,手里拿着南南的手机,目光有些呆滞。
这部手机是他找了几个小时的成果。
已经没电关机了,而手机的屏幕被摔烂了。
男人站在山崖上,山崖的下方,是一片大海。
而被他找到的手机,就在山崖的边缘,他抬头看向崖上方,昨晚后半夜一场大雨的冲刷下,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所以南南是否真的是从上面摔下来滚进的海里,也无从判定。
杨里已经派人开始在周边打捞了。
但霍景席不相信她掉进了海里。
他抓着南南的手机,转身再次扎进山林里。
一定还有别的痕迹的,她一定死里逃生离开了山林的!
黄昏的时候,布果城又开始下雨了。
霍景席还在山林里寻找着南南,但南南没找到,找到奄奄一息陷入昏迷的小八。
小八被送去医院,霍景席还在山林里找。
封图带人也跟着找。
三天。
霍景席在山林里找了三天。
杨里在海里打捞了三天,没找到人,反而捞出一条佛珠手链。
霍景席在看见那条五线绳的佛珠手链时,轰的一声跪在地上,他接过手链,脑海里如退潮的海水般汹涌掠过南南当时穿佛珠的画面,两眼一黑,当即晕了过去,“南南……”
……
林放这几天一直在想自己喝醉酒走进白莹莹病房那晚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可他苦思冥想得头都要炸了,也始终没有想起来他到底说了什么。
而因为他想不起来,所以这几天俩人的关系并没有其他进展。
白莹莹那天主动亲过他两次后再也没有亲过他,更别说让他亲。
更因为他想不起来,小女人连个好脸色都没怎么给他。
反而这几天和孙笋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
接受自己对林放已经动心的第二天下午,白莹莹就和孙笋谈开了。
她坦白承认自己爱上了林放。
那天下午,孙笋沉默了很久,脸上却并不见责怪和怨愤,相反,一片坦然。
她看着白莹莹,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早就知道你会爱上林放哥哥的,他那么好,错过他,你会后悔的。”
“是,”白莹莹一笑,“所以我不想错过他。”
孙笋有些不自然的裂开嘴角,“你一定要好好对他!”
白莹莹温柔看着她,忽地伸出手搭上她的脑袋,“难过就哭啊,为什么要强颜欢笑?”
她话音才落,孙笋一下子咬住下唇,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虽然知道他就是不可能爱上我,可我还是固执的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我很疼,真的很疼……”
白莹莹递上一包纸巾。
孙笋抽出几张,很用力的哼出一记非常长的鼻涕,“只有你,我只能接受,你和他在一起。”
“除了你,谁都不行。”
林放想不起来自己那天晚上到底说了什么,但在白莹莹登机前,他强行将她摁进怀里亲了一通,然后伏在她耳边贱兮兮道了这样一句话,“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坐在去往水晶市的飞机上时,白莹莹仍觉得心里满满的。
两个小时,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夜间机场人不多,所以白莹莹一出去就看见来接机的人。
挥手过去,上了车,她一将手机开机就收到林放发来的几条短信。
如下——
到了吗?想你。
到了给我电话。很想你。
怎么还不给我电话。真的好想你。
腻得像塞了满嘴的巧克力。
可白莹莹心里却止不住的开始冒泡泡。
划开通讯界面,她点开他的号码拨出电话,目光淡然落向窗外。
于是便这样眼睁睁看着——
那辆直奔而来的大货车,在她瞳孔里成倍放大。
砰——
电话接通了,传来林放轻快的声音,“莹儿!”
白莹莹努力睁开眼睛,想说话,喉咙没能发出一丁点声音。
车子倒翻,她被卡在车里,动弹不得,意识接近溃散。
其实她那么希望他想起来——
她费尽全力努嘴,最后干哑的发了个‘ha’的音。
——爱爱我好不好?
——好。
滴滴滴——
分不清那是血液坠落的声音,还是其他。
五分钟后。
轰的巨响。
车炸了。
与此同时。
远在布果城贫民住宅区的一家私人小型诊所里忽然闯进两个女人。
一黑裙女人艰难背着另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跌跌撞撞走进来,整个诊所的人都惊呆了。
女人踉跄走到护士跟前,颤着手抓住她的袖子,哑着嗓子,“救……救救她……”
护士这才放声大喊,“李医生,李医生!”
她的喊声引来其他人的注意,有护士立即推了推车过来。
看着浑身是血的女人被推进手术室。
黑裙女人虚脱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前台,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前台的护士,“联系这个电话,这是里面那个女人的家属。”
前台护士接过纸条,“好的!”
那黑裙女人最后回头看了手术室一眼,头也不回走了。
谁也不曾注意到,那面刚刚被她靠过的墙,一片红渍。
护士看着纸条,刚摁下前面两个数字准备打电话过去,茶水间里传来喊声,“小初!”
“诶!怎么了丽姐?”
“你过来帮我看一下这个咖啡机是不是坏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