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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邰眉白了一眼面前这个自认很萌实则傻缺的男人,认真开始看手里的资料。
  “你给她看,能看出点什么?”白大褂男还是没忍住,又转过来吐槽。
  顾舟不说话,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你来a市才几天啊,就跟着这个女人发疯?什么案子杀人的,要爷说,你把东西拍在你老子的案桌上,那老东西还不就……”白大褂男毫无所觉地继续喋喋不休。
  顾舟的笑越来越兴奋,就像是……嗯,偷腥的猫,十,九,八,七……
  “你他妈能不能闭嘴,多嘴受!”邰眉一声吼,世界抖三抖……
  顾舟大笑,一只手拼命捶沙发,他才数到五啊,几天不见这女人的耐性越来越差了啊喂……
  白大褂男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那叫一个绝色……啊不,菜色……
  “你说谁是兽啊……你个女人,你你……”白大褂男气得直瞪眼,却见邰眉鸟都不鸟他,只得恨恨地转过头来,对着顾舟道,“笑什么笑,看看这女人,出口成脏,你就这眼光……”
  顾舟瞪了他一眼,白大褂男不爽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噤了声。
  邰眉可不管这两人有什么猫腻,只要不吵到她看文件,就万事大吉了。
  半个小时,邰眉揉揉眼睛,顾舟给她的东西还是筛选过的,一些商业机密必然不在其中,不过,这些,也已经够了。
  她合上文件夹,看向撑着脑袋一脸无聊的男人:“动机,手法,凶手,我都知道了。不过……还真是无奈的真相……”
  她勾唇笑了笑,有点悲凉,这也算是世事弄人吧,恕罪,恕罪,到底怎样叫做恕罪?
  “爷手上可还有一份呢?你这就下结论了?”白大褂男打量了她一眼。
  “徐哲的dna检验是吧,结果应该和我想的一样吧。”邰眉抬头,直视白大褂男。
  “啧啧。不错,确实看来有点脑子。”白大褂男绕着邰眉转了一圈,点点头。
  “你想怎么做?”顾舟看向她。
  “我的底线,凶手必须入狱。但是,你应该不想让人知道……”邰眉表示略纠结,家仇不可外扬,顾舟应该也是相同的心里,可是这件事那就是他们顾家内讧搞出来的……
  “得了,别拿那眼神看我,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大度得很。”顾舟大咧咧往后一靠,笑嘻嘻地看不出喜怒,但是边上的白大褂男一脸欲言又止。
  邰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利落地拍桌:“成,就按我说的办吧!”
  顾舟赞许地点点头,白大褂男则更加鄙夷,不仅没气质还暴力,a市的名媛都是这个样子的?哦,上帝啊,那他明天就飞回香港去!!
  邰眉合上文件,忽然站起来,大步走到顾舟身边,顾舟还傻着,她已经蹲下,伸手去掀顾舟衣服……
  “你你你……”口齿伶俐的顾大公子结巴三秒……白大褂男瞪大了眼,一脸惊诧,哦,上帝,如果a市的名媛如此热情,他会考虑留下来的……
  “你什么你,不是腰那里受伤了吗?”邰眉还想掀里面的衬衣。
  顾舟忙不迭地拦住她的手,生平头一次尴尬欲死:“你别……阿琛已经处理过了……没……事了……”
  邰眉被他拦住,收回了手,但还是呆愣愣地蹲着,两男人对视一眼,正奇怪着呢,就听到细细的,闷闷的声音响起:“那个,对不起啊,还有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断了断了,昨天断了……是偶的错啦,今天双更补回来!!嗯嗯!!
  ☆、精心设计的一瞬间
  顾舟愣了半秒,下意识地摆出一副嬉笑的样子贴近半蹲着的人:“口头感谢可不够哦……要不……”
  邰眉头也没抬,伸手一巴掌挡在某人的大脸前面:“别笑,忒难看。”
  顾舟似乎有一瞬间僵硬,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白大褂男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邰眉一眼。
  邰眉站起来,拍了拍裤腿,转身,懒散地挥挥手:“看戏的时候会通知你的。”
  白大褂男嗤笑一声,冲邰眉离开的背影努努嘴:“顾舟,你认真的啊?你和那帮老东西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次竟然主动……啧啧。”
  “什么认不认真?我好歹还是顾城川儿子不是吗?”顾舟勾唇笑笑,眼底却像封着千年寒冰。
  “你干这一票,你家老头子应该挺高兴的。”白大褂男似乎一点也不惊讶顾舟不敬的行为。
  “会错意是他的事情……不过,他还真不能随便倒台了,最起码,也要等到平稳地把顾家交到大哥手里才能倒,不是吗?”顾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玩味而嘲讽,隐隐还带着恨意。
  白大褂男这次没有毒舌,有些东西,自己都碰不得,遑论别人……
  翌日,潘家别墅。
  邰眉敲着桌子,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两只:“都说了不用这么早来,赶着投胎啊?”
  白大褂男照例一击冷哼,表达对邰眉这种不淑女言辞的鄙视。顾舟笑嘻嘻地在屋子里打转:“你不知道吗?我对真相爱得深沉啊……”
  邰眉翻了个白眼,越是和这家伙相处,就越是有种崩溃的幻灭感,之前那个身手不凡仗义勇为温和谦逊的英雄……啊喂,她果然是古装剧看多了……
  边上的钟局倒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人熟稔的相处模式,实在没明白马小姐什么时候和顾先生这么熟悉了,但是转念一想,能够把案子转过来,没有人帮忙,只凭一个小姑娘确实也不大现实。
  邰眉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虽然顾舟说随便她怎么,但是她也不敢太不给顾家面子,搞得他家的丑闻人尽皆知什么的。所以,这一次,她只请了钟局,王律师,三位证人,再有就是边上看戏的两位。
  八点多,邰眉看了看表,笑了,她可没想过要重现现场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很可能时间都掐的刚刚好啊。
  九点的时候,徐哲,宋轻言,还有潘石玉的那位司机走进来。三人似乎还有些茫然,看看钟局,再看看顾舟,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邰眉一击掌,站起来,微笑着看向来人:“三位来了,请坐,请坐。”
  三人再一愣,看了看笑容可掬的邰眉,再看看完全没反应的其他人,有些拘谨地坐下。
  邰眉转过身来,先向钟局示意了一下,钟局冲她点点头,虽然还有些疑惑。她再看向王律师,对方也表示已经准备好了。
  邰眉这才出声:“三位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实在非常感谢,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今天请三位过来,是因为三位是潘石玉先生遇害当日的证人。能不能请三位再详细描述一下当天的情形。请尽可能地详细,谢谢!”
  潘石玉的司机两边看了看,第一个站起来道:“那我就先说吧。那天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潘先生让我去公司接一下徐先生,然后我就去了。回到别墅,徐先生和宋小姐在别墅门口下车,我就到车库去停车,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别墅灯火通明的,宋小姐更是一脸惊慌地在报警,她说,潘先生死了……”
  邰眉挑了挑眉:“潘先生让你去接徐先生?没有让你去接宋小姐吗?”
  司机似乎愣了一下:“我到公司的时候,宋小姐和徐先生站在一起,身边还拎着文件袋,所以,我想,潘先生应该是让我接两个人吧……”
  “哦,那宋小姐能不能说一下当天的情况?”邰眉点点头,未置可否。
  “那天,潘先生本来在公司加班的,但是接到马先生的电话,就说要先回去见客人,我和徐先生就在办公室继续加班。过了一会儿,潘先生的司机来了,我们以为潘先生会客结束,想要接着处理手上的案子,于是就跟着司机带着资料过去了。”宋轻言似乎顿了顿,有些害怕,“然后,我和徐先生走近房子的时候,就看到潘先生躺在一楼的玻璃房里,浑身都是血……”
  “然后呢?你去打电话了?”邰眉继续追问。
  “徐先生很焦急地往里冲,我也跟着往里冲,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然后徐先生让我赶紧报警。我就去报警了。”宋轻言显然还有点害怕。
  “你‘去’报警?”邰眉一字一顿重复,“去哪里报警?”
  宋轻言一愣:“我当时想拿手机,可是手机好像落在车上了,我就跑到客厅去报警了。”
  手机落车上了,果然很巧啊……邰眉勾唇笑了笑。
  “司机去车库停车,你跑到客厅报警,也就说,那个时候玻璃房里其实是徐先生和潘先生的尸体在独处咯?”邰眉转了个身,似笑非笑地看向端坐在那里的徐哲。
  顾舟听得毛毛的,摸摸鸡皮疙瘩,什么叫“和尸体独处”啊……
  徐哲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接触到邰眉的目光,站起来回道:“是的,那个时候,玻璃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很害怕,不过还是大着胆子上前,试了试潘先生的脉搏,可惜……可惜,那个时候他已经……已经没有脉搏了……”
  邰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是啊,真是太可惜了,差一点点就是众目睽睽的救赎,可是凶手太聪明,所以,他注定死在被精心设计的那一瞬间啊。”
  此言一出,在场的都豁然抬头,目露不可置信,灼灼地盯向中间的女子,什么叫“被精心设计的那一瞬间”!
  顾舟蹙着眉,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邰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如此啊,虽然有作弊之嫌,但是,他好像也知道手法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其实偶觉得好多亲应该已经猜出手法了……
  ☆、攻心计
  “哦?马小姐是什么意思?”徐哲茫然看向她,仿佛真的不明所以。
  “不明白?那我还原一下。”邰眉很好脾气地点头,“八点半左右,潘先生让司机去接你,其实,就像字面意思那样,他只要见你一个人而已。你呢,为了强化和确保你的手法,就带上了宋小姐,让她和你一起成为了目击证人。”
  徐哲坐下来,笑笑,一脸的荒谬和不以为然。
  周边的人则抬头看向邰眉,钟局更是皱起了眉,马小姐这是笃定了徐哲是杀人凶手?
  “九点多,我父亲到了,两人交谈了一会儿,九点四十的时候,我父亲走了。监控很清晰,我父亲自己也承认了这一点。”邰眉也坐下来,“法医鉴定,潘石玉先生的死亡时间是九点半到十点半,因为证人报警是十点,也就是说潘先生的确切死亡时间是九点半到十点,而这段时间,别墅里,只有我父亲和潘先生。真相似乎一目了然啊。”
  “虽然我也觉得很抱歉,但是,马先生确实有着巨大的嫌疑,不是吗?”徐哲漆黑的眸子紧紧盯住邰眉。
  “是的。可是,这个嫌疑却来自一个简单的时间错觉。”邰眉毫不退让地看向徐哲,“大家认为的九点半到十点,其实是九点半到九点五十九,所以,所有人都以为那个时候别墅里出现的外人只有我父亲,可是,十点呢?十点的潘家别墅,明明有那么多外人!”
  “不是的……我们到的时候还没有十点,可是,潘先生已经死了啊……”宋轻言弱弱地发声。
  “谁说他死了?”邰眉转身,挑眉,表情冷凝,“你是探过他的脉搏?还是试过他的呼吸?”
  “他趴在那里……一滩血……这这……”宋轻言理所当然地反驳,却忽然感受到四周一片静默,声音有些不自信地小下去。
  “他死的时候,是怎样的姿势?”邰眉看着宋轻言,问了另一个问题。
  “姿势?趴着……手……头……”宋轻言揉揉额角,很难过的表情,“我想不起来……只记得那里一滩血……好多血……”
  “是这样的。”邰眉忽然趴下去,做了一个模拟过多遍的动作,继续说,“大家觉得这个动作像什么?”
  钟局站起来,皱眉看向邰眉:“是骤然被攻击,想要逃脱吧。”
  邰眉摇摇头:“不,如果是我骤然被人从后面攻击,我的第一反应是迅速躲开,潘石玉当时摔趴在地上,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滚动,而不是像这样仿佛要双手撑地,慢慢站起来的动作。”
  “所以,他当时的状态根本不是逃命?”出声的是站在一边的白大褂男,他惊觉自己竟然投入到这个女人的剧情里,顿时有些尴尬。
  “没错。不是逃命,而是看到预想中的人到来,下意识想要站起来,与之交谈,或者进行下一步计划。”邰眉冷眼望向徐哲,“徐先生,当时,潘先生的视线可是向着这间玻璃房的正门,请问,他是在看谁啊?”
  徐哲笑了,同样回望邰眉:“我不知道他在看谁,可我进去的时候,潘先生就是那个动作趴着,也许,他是在望着马先生的背影,被人杀害,总会不甘和怨恨吧。”
  “不甘和怨恨……呵!”邰眉冷笑一记,站起来,把一本东西甩给徐哲,“那徐先生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两张机票的来历啊?虽然,他们的主人都没有登机。”
  徐哲环顾四周,仿佛有些为难,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道:“既然你们已经查到了,那我也只能说了。这两张票确实是潘先生让我买的,他本来打算见完马先生就飞回香港,至于用假信息……大家应该知道不久之前潘夫人车祸的事吧,潘先生这次回香港的事必须瞒住某些人……”
  说到这里,徐哲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顾舟一眼,倒把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集中到了顾舟身上。
  漂亮!顾舟忍不住想要鼓掌,真不愧是剑桥出来的天才,心理素质和他的智商一样惊人,这招祸水东引,时机刚好啊。
  邰眉见顾舟竟然还一脸兴味,顿时又想飞眼刀,看了看在场的长辈们,到底还是忍住了。
  “如此说来,倒也在理啊。”邰眉好像很认同地点点头,随即又好奇状地看向徐哲,“我很好奇,那天潘先生偷偷回香港,到底所谓何事啊?徐先生,虽说死者为大,但是为潘先生找到真凶,让他可以入土为安也是一件重要的大事,所以,徐先生可不要有所隐瞒啊。”
  “这个……”徐哲又犹疑地看了一眼顾舟,慢吞吞道,“我知道……似乎与潘夫人的车祸有关……潘先生急于找到潘夫人车祸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