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事情变得尴尬,连忙说:“天真人!此番白家之行!多亏白袍先生的照料!您就给我一个面子。过去的事情,也就翻篇了吧!那黑狗已经死了。”
孟天真看着白袍,“你身上的秘密,迟早有一天,我会知道的。看在虫王的面子上。我就饶恕了你,和你那条黑狗了。我知道,那狗肯定没死!”
我抓了抓脑袋。
孟天真并非是要生气,不过是试探白袍。
我倒是想多了。
白袍啊哈哈大笑:“前辈胸怀宽广。晚辈佩服。”
孟天真挥挥手,看向白霓裳,“白丫头。凤鸟给了你什么指示?白帝那小子,会追上我们吗?”
白霓裳应道:“家主会追上我们的。沿途,我都把消息传出去了。接下来,我们要往西蜀边界走了。不过,路途可能会非常地艰难啊。”
“那就好!道路若是太坦荡,那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孟天真大声说。“咱们现在,可是有一位毒步天下的虫王,有什么好怕的。”
孟天真这个人,充满了天真性情。
“那我……会好好修行的,距离毒步天下,还有很长一段路。”我笑着说。
孟天真的加入之后。
我们改变的出行方式,白天休息,晚上赶路。
深冬寒夜,在西蜀山区兜兜转转,一连过去了十多天。
好在,每日凤鸟都能指引我们前进。
“白丫头!这劳什子的凤鸟,并不太听话啊。要不,你给我管着!我烧一把,把它烤了!”孟天真大声说。
“前辈,还是我来吧!”白霓裳忙说。
白袍接上话,笑着说:“孟前辈,凤鸟属火!会在火中涅槃!不能用火烧的。依我看,把它封起来。投入深渊寒潭之中,才是好办法!”
凤鸟属火。
而水克火。
丢入水中,倒是能克制凤鸟的法子。
“很好!若是明天,还让我在林中兜兜转转,那就找个寒潭!”孟天真说。
我怔了怔,很快明白过来。
孟天真是在责怪凤鸟,办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浪费我们的时间。
所以,才与白袍有了这番对话。
到了第二天。
白霓裳大喜:“凤鸟给我们指明了方向了。像是朝西蜀竹海那边去。”
孟天真和白袍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
看来凤鸟这种神兽,也是要想办法驯服的,若是一味顺着它的性子来,我心中暗想。
连着两日,路越发地好走。
“天真人,西蜀沈家应该就在附近的。要不要,想办法联系沈苍?”我问。
“我们只是路过这里,何必叨扰沈苍!”孟天真说。
“好!”我应道。
寒冬渐渐过去,初春来临。
连着几日。都是阳光明媚。
我给孟天真弄了把大黑伞。
这样,白天也能赶路了。
竹林之中,不断地有微风吹动。
“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有些村落,我们要多加小心!”白袍说。
“这边也有养蛇和养蛊的村落!好在初春,气温还没有上升!毒虫、毒蛇还没有复苏。”白霓裳也说道。
以前龙动叔告诉过我。
不管蛊术多么高明。入了山中村落,都要收起敬畏之心。
每个地方的蛊虫都不一样,下蛊手法也出人意料。
总有我们意想不到的。
“这里,就是黑花人的老巢吗?”孟天真问。
“不清楚。但是至少,这是凤鸟指引的方向!”白霓裳说。
在竹林之中,走了几个小时。
我们坐在竹林下休息,将黑伞收起来。远远地看到一处悬崖上,出现了不少悬棺。
“那边有棺木!悬挂在空中的。”我惊讶地喊道。
“是石棺,是西蜀僰人悬棺。不止这个地方有,很多地方都有的。没啥好惊讶的。”白袍解释说。
随即,白袍讲解了石棺文化。
我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是黑玄司,弄在悬崖上的养尸石棺。
“虫王,你有点紧张啊。”孟天真看着我。
“有吗?”我笑了笑。
“咱们先休息下!”孟天真说。“尤其是虫王,你这一惊一乍的,还没有到地方,就要把自己吓出病来。”
“好吧!我的确有点紧张!”我只好承认了。
连日来的寻找,我的神经早已绷紧。
我闭目养神,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忽然,白霓裳惊叫道:“就在附近了!”
袋子里的凤鸟,反应越来越强烈,几乎就要挣脱出来了。
我的心跳再次激动起来,一跃而起,“走!追上去!”
孟天真说道:“孟无,不要冲动。要保护好自己,咱们面对的可是黑花人。”
我点点头,将这话记在心上。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足够的把握,对付黑花人的绝招。
又走了一个小时,太阳西沉。到了黄昏傍晚。
“这里是西蜀沈家了!”白袍说。
我与孟天真二人,皆是一惊,同时也充满了疑问。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我之前还和孟天真商量过,要不要找一下沈苍。没想到,最后在凤鸟的指引下,反而来到这里。
咕咕咕!
我带着的四眼蟾蜍,在这个时候,叫了出来。
我心中生出疑问,忙问:“天真人,会是这样吗?黑花人会在这里吗?怎么会与沈苍,发生关联了。”
“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也能解开心中的疑惑!”孟天真说。
往前走了一段路。
便发现寨子前,有一条溪水,流水声哗哗想起。
在溪水边上,有个麻衣少女,正在水边浣洗衣物。
我连忙看过,正是白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阔别数年,我又见到她了。
河水清澈,倒映着白雅的神情,她是那么地美好。
我们和白雅之间间隔了一条溪水。
白雅听到了动静,连忙站起来后,没有说话,也没有声张,没有汲水跑过来,脸上甚是恐惧,嘴巴几次张开,都没有说出话来。
我大声叫道:“白雅,我来带你回家了!”
我想飞奔过去,却被孟天真一手拉住了。
白雅显然身不由己,喊道:“孟无,你来干什么,快回去,快回去!这里危险!”
从竹林深处,走出了一个男子。
我所有心思都在白雅身上,几乎感应不到他走路的声音。
来人胸前戴着一朵纸花,脸上木讷,应该是戴着一张人皮面具。
正是黑花人。
黑花人脸上表情虽木讷,但是眼睛充满了力量。
看来一个月不见,他的伤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