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背后,各跟着几个年轻的苗家弟子,身上还有长长的绳索。
火把摇晃,白雪之中,他们神色欣喜。
“虫王。终于见到你了。我们先收到了金宝、金玉的消息,就往这边来了。前几日,又收到了信息,特意来迎接你的。”吴婆子激动地说。
“是吗?”我稍稍有些吃惊。
看来,送我来无名峰的神秘人。不仅仅给白帝送信,还传信给了苗疆蛊门中人。
铁烟枪坐在夜行尸上,吐出一口烟雾。“我听说,方家人对虫王,甚为不恭敬。他们还真是令人不爽。这面子,一定要找回来。虫王,你说一声,咱们找回面子。”
我笑着说:“都过去了。”
吴婆子又道:“这次。我一定要找到古缺!一定要给十三哥报仇!否则,我就跳下悬崖绝壁,跟十三哥一起走了。”
“你要死,还是死在苗疆范畴!死在这里,魂魄都飞不回去,蚩尤大帝都无法照料你。我若死了,肯定要死在故乡。”铁烟枪说。
“此番追上了古缺,不管成功与不成功。都不能把‘死’挂在嘴边,咱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成功的。”我正色说。
吴婆子忙点头认错,“老婆子失言了。”
铁烟枪也说:“是的。不能说死。要死,也是那个古缺死!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
说了一番话,两帮人合二为一,方才继续往前走去。
此去太乙峰的路,异常地崎岖,再加上道路曲折,走得并不算太快。
忽然,大雪纷飞。
我们只能找一处背风的地方。暂且休息。
“看来,要耽误一天了。”我看着雪中的山峰,暗暗地想。
“虫王,有件事情,我与吴婆子商量之后,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铁烟枪开口说。
“但说无妨,何必扭扭捏捏!”我说。
“我们的蛊灵、还有一些蛊神,全部不见了。我们来的时候,特意去了其他的寨子。他们的情况。也是一样的。”他表情凝重。
我大吃一惊,“都不见了?”
吴婆子点点头:“没错!你离开苗疆之后,陆续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不可能吧?”我震撼不已。
各个寨子的蛊灵、蛊神,可都是非同寻常的。
在斗蛊地,它们现身,跪在我面前,向我表示臣服过。
今日居然不见了。
“白傲!白傲!”我忽然想到了,跟着我的蛊灵白傲。
一连喊了数声,始终没有看到他。
难不成白傲也不见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白帝,我的蛊灵也不见了。”
白帝惊诧地看着我,“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仔细想了会儿,“从故乡小镇离开,到了江城还在的。几天前,我就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了。”
在江城的时候。白傲还帮我挡住了尸猴,以及提醒玉罗刹的威胁。
应该是到了终南山下,就不见了。
“你的那只蛊灵,是煞灵体,一般人很难弄走。”白帝沉思了片刻,“我们说到的,两个神秘人,有一个好人,另外一个是坏人。可能是那个坏的神秘人所为。”
我环视众人。个个都愁眉不展。
“哥哥,你说大蛊王虫,是用什么做的?”孟灵火眼睛一亮。问道。
“是利用各种蛊虫相杀,最后活下来的那只,就是大蛊王虫。”我解释说。
孟灵火微微沉吟片刻。“我知道,你们蛊灵、蛊神为什么会消失了。”
“哦,说来听听。”我道。
“大蛊王虫是蛊虫相杀而生!那么,大蛊王虫的蛊灵、蛊神又如何来养呢?”她说,顿了一会,“应该就是收集各路蛊神、蛊灵、蛊仙来炼养。”
我恍然大悟。
“一定是这样的。”白帝肯定了孟灵火的分析。
我背后直冒冷汗,“若真是这样,那大蛊王虫,真是太邪恶,太狠毒,太恐怖了吧!”
吴婆子、铁烟枪二人的脸色,完全白了。
“用我苗地的蛊。用我苗地的灵!这帮人,简直是太狠毒了。”吴婆子咬牙切齿。
“这帮人图谋很大啊!”铁烟枪脸色凝重。
“白帝,在故乡小镇分开时,你约我在终南山见面,是因为什么原因?和大蛊王虫有关系吗?”我忽然想到这里。
白帝摇摇头,“不是的!我之所以会来这里。是黑玄司在很久之前,给白家发过请柬!我推测冥王会来,所以约在了这里。”
他略加停顿,“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他们要在这里养大蛊王虫。”
“我看,他们早就计划了。”我想了一会儿,“他们在苗疆收集蛊虫之前,就为养大蛊王虫,做安排。请您来,肯定另有图谋!”
白帝骂道,“这帮人是疯了!”
痛骂之后,脸上也忧心忡忡。
“白帝,你大可不必担忧。我们也有不少人。铁烟枪还带来了大行尸,兴许能对付五行尸的。”我尽力安慰白帝。
他是我们所有人,最强实力的人。
若他也乱了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是要从尸虫蛊,对付五行尸。
眼下看来,怕是不易成功。
“孟无啊。现在看来,一切都连起来了。虫门四大家,也全部裹挟进来了。”白帝说。
“四大家和黑玄司,有关系吗?”我心中一颤,感觉到白帝话中有话。
“没错。白家能接到黑玄司的请柬!其他家族,同样也会接到请柬!你别忘记了。那个神秘虫家的虫后。”白帝说。
“这!她也投靠黑玄司了!”我愣住了。
虫后给我的印象深刻。
光是她操控食脑虫,就不容易对付了。
“没想到,老夫一把年纪,竟然会面临如此危局。”白帝一掌拍在石头上,“虫后出现,和黑玄司肯定有关系。再加上方家,方长生本就是黑玄司的人。这次,虫家与方家,可能已经和黑玄司联手!再加上北方那个人。”
白帝虽然没说出来。
但我,已经明白过来。
他说的是,“南孟北秦”的秦六爷。
一时之间,我双手发凉。
“可以说,眼下只危局,乃是老夫生平,所遇最凶险的一次。”他说,“孟神相过世四年多,隐藏在暗处的,邪恶力量,终于开始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