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错愕了片刻,笑道:“黑玄司的老大,可不是贺冢那种蠢人。咱们一起进去。”
我点点头。
黑玄司之中,秦秋客、秦豹,再加上许氏兄弟。
都不是等闲之辈。
再加上,他们曾经在苗疆活动过,肯定采集了蛊虫。
是以,这座看似平静的别墅里。
可能会别有乾坤。
机关阵法,蛊虫毒物,绝对不会少。
别墅古色古香,空气之中飘散着香味。
我与白帝翻墙跳了进去。
白帝很着急,走在前面。
我保持着速度。跟着白帝。
整个别墅里,寂静无声,连一盏灯都没有。
最里面,有一间病房。
白帝迟疑了片刻。推门而入。
“你怎么还敢来?”许左躺在病床上,他先看到了我,最后看着白帝,有些困惑,最后才感到恐惧。
他全身打满绑带,纱布还有血色,根本没有办法站起来。
“你不能动弹,我动动手指。你就会死!”我说。
许左颤音地说:“孟爷,我早就认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把当一条死狗,当个屁。放过我。”
我逼近了一些,“金蚕蛊真的没了吗?”
许左身体抖动得厉害,额头上都是汗水,“金蚕,我都交给了老大了。至于金蚕死活,我并不知道。”
秦五鹰也在边上,他伤得更重。体内有九色蛊折磨,又有几处外伤,连话也不能说。整个样子,看起来,生不如死。
眼珠瞪得很大,紧张地看着我,嘴巴张开,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对秦五鹰毫无兴趣。
我问:“你亲眼见过,金蚕化成灰烬吗?”
许左连忙摇头。
我心中一喜,或许金蚕还存在人世。
这时,白帝说:“你后退一些,我来问问他,看他老不老实!”
白帝一袭红袍,脸色泛红,身形魁梧。双目有神,全身杀气猛涨。许左裤裆湿透,瞬间吓尿了。
“我还有弟弟!我死了之后,我弟弟没有人照顾,也会死的。你杀我一个,等于杀了我兄弟二人!”许左激动地说。
原本一动不动的秦五鹰,惊呼一声,“你是天字号……古尸!你竟然恢复过来。还能站起来。天啊……天啊……”
秦五鹰是道士,也近距离地观察过天字号古尸,所以认出了白帝。
白帝走到了许左身边,冷冷地笑了一声。
许左是聪明人,瞬间就明白秦五鹰的话。他是知道天字号古尸体内,有一只厉害的蛊虫。
“我不想腐烂!我不想成为一堆烂肉!”他极力地哀求。
“不要叫,你要是叫的话,你会死的。”白帝右手按着许左的伤口,脸色非常可怕,“告诉我,你口中的冥王,在什么地方?”
“他在花房浇水,就在旁边!”许左相信白帝会杀他,强忍着剧痛,压低声音说。
白帝笑了笑,“你还算不错。没有叫喊出来。”
我和白帝出来后。屋内才传来两人,惊慌的哭声。
别墅很大,花房自然是幽香传来的地方。
在快靠近花房的时候。
白帝伸手拉住了我,脸色凝重,“小子,今天你要拼尽全力!我只能坚持几分钟。否则,我们会失陷在这里的。刚才奔跑,不算发力的。”
我有些不解。“难道连你也对付不了,这个冥王吗?”
“那花房之中,除了一个活人,还有五个死人,以及一些煞气!”白帝说,“现在,想退已来不及。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活人应该就是黑玄司的冥王。
“不会吧!”我心中大惊。
“这五个人,可能已经养成了行尸。而且是在苗疆养成的。”白帝表情越发凝重。
苗疆?
我心中越发震惊,没想到我这个苗疆虫王,会遇到苗疆养出来的行尸。
看来,黑玄司不仅从苗疆买回了蛊虫,而且还看上了行尸。
一阵风吹来。除了淡淡的花香,还有不易察觉的尸气。空气之中,更有数种怪异的煞气。
我哈哈大笑,“白帝。你看错了?”
“老夫会看错?”白帝诧异。
“除了一个活人、五只行尸,和若干煞气之外。还有一个符阵。”我笑着说。
白帝瞪着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我耸耸肩膀,“其实我是想哭的。不过,笑出来反而能消除恐惧。”
白帝红袍抖动,大步往前走。
无路可退,我也唯有往前走了。
我也跟了上去。
穿过数盆兰花,幽香更浓,煞气也更浓了。
花圃很别致,靠近的时候,灯亮了,白光从里面投射出来。
我与白帝走了进去。
屋内,一个黑衣男子,正在给花浇水,他带着一张面具,上面是画工精致的鬼头。
很难想象,一个有着生活情趣的人。会是黑玄司的冥王。
他的存在,在整个玄门之中,极其神秘。
我爷爷的死,我身上发生的很多事情,极有可能,与他有关系。
我与他对视一眼。
他的眼眸空洞,好像能把一切光都吸走,没有感情。也没有任何破绽。
在短短的一瞬间,我忙移开了眼神。
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的心神有些慌乱,连忙念动静心诀,方才恢复过来。
白帝更是将手放在我肩膀上。
“与魔对视!你还是不够的。”白帝说。
那黑衣人笑了,“红袍白帝!你这一句话,就将我归为‘魔’,是否有些不厚道?”
他瞳孔收缩,又与白帝对上。
白帝见惯各色人物,坦然与之对视,“我总不能,说你是玄门正派,是天大的好人。你我何必自欺欺人。”
那黑衣人笑了起来,“白帝果然口直心快。有朋自远方。我这花圃,空间促狭,在这里迎客,有失礼仪。”
白帝问:“你是冥王?”
那黑衣人一愣,没有否认,“孟无,听说孟家有三杰,孟玄锋、孟去疾,还有孟擒虎?”
真是冥王!
我手心捏了一把汗水。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直视黑衣人,“没错!”
冥王将水壶放到一边,“那从此以后,孟家三杰,要变成孟家二杰了。”
这句话,云淡风轻。
我的内心,却波澜起伏,刚刚平复下的心绪,一下子就乱了。
“什么意思?”我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