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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穿越历史 > 庶小姐替嫁日常 > 庶小姐替嫁日常 第75节
  李大壮信了他,后续的事情便很顺利了。
  “据他说,他是被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从村里挑中的,当时那个男人已经在附近十里八村都挑了一轮,榆红村是这边的最后一个村子,然后他们便被带到了澍水城外的衡香山,阿无说有野兽出没闹出人命的那座山。”
  陆陵天轻点着桌子,给阿梨仔细分析:“应该是为了不让百姓进山发现什么,所以才会放出那种消息。”
  “可阿无也说那附近是真的死了人的。”沈梨下意识道,又想到什么,微微皱眉,“就连死的那几个人也是他们故意……”
  “对,他们不会放在眼里。所以由此可知,澍水的府台可能也有问题。”
  甚至不只是府台。
  沈梨抿住唇角,对这种为了达到目的就可以滥杀无辜的行为赶到恶心,片刻后才道:“这是有多大的好处,能让一府的最高官员冒这样杀头的风险。”
  虽说富贵险中求,但这可是私兵,一旦事情被查出来,相关人等都是要株连九族的,难道为了一点利连命都不要了么?
  陆陵天却摇摇头:“澍水的府台就算再草包,若与他说山里有一支私兵,他不会不知道严重性,我怀疑他们用了太子做借口,另有说辞。”
  从李大壮的言语看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朝廷的正规军,只是尚在预备役,还没有考核入编而已,所以这几年他训练都十分刻苦。
  当初挑中他们的那个男人在他们入山后第一天就说过,他是奉太子之命秘密挑选组建一支精兵,日后将为朝廷所用。
  但此事绝不能宣扬,一旦走漏风声影响大事,就地处决。
  于是李大壮他们都守口如瓶,今日要不是陆陵天表明身份,且他与太子亲厚举国皆知,李大壮也不会透露这么多。
  而他最后将这封信交给陆陵天的原因却是在听他说太子从未有过组建精兵的吩咐后,巨大打击之下,忍不住将信拿出来给陆陵天确认。
  陆陵天将事情毫不遮掩对他说出来就是为了让他在知道自己不知不觉成了私兵,背上了要杀头的罪名后,再让他戴罪立功,知无不言。
  陆陵天道:“他们挑人并不隐蔽,甚至大张旗鼓,但是各个村里都只知道是去做官家的差事了,具体是什么,却不清楚,这样既能让皇上派下来的人查出端倪,从而顺藤摸瓜查到太子头上,又不至于提前走漏消息。”
  “甚至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正经的预备兵,陆倡浩还给他们发月钱……”沈梨对此真是叹为观止。
  陆陵天点头,视线重新落回那封信上,与沈梨道:“大壮因为骑术好,后来又被派了一个差事,那就是往来衡香山与云雾山之间送信,送的便是这种盖了太子私章的信。”
  也是因此他才知道原来不光在澍水的衡香山上有一支兵,在这边榆红村附近的云雾山,还有一支。
  两边各约五百人,常年待在山中,吃穿用度会有专人送进来,说不上多好但也没有特别差。
  “太子”的信通常会送到衡香山他们的百夫长那儿,百夫长看过之后会让他再送来云雾山,等这边的人也看了,便将信烧毁。
  而这次,云雾山这边的百夫长看过信后当即便吩咐要拔营,还招呼他帮忙,李大壮便也忘了烧信。
  在云雾山这边的人全部离开后,李大壮与往常一样趁这机会回了一趟村里,这信也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今日陆陵天一看,上头写的就是让云雾山的这支兵走山路上京,还要注意隐蔽,不要引起骚动恐慌。
  一切都与陆陵天和沈梨推测的相吻合,只是他们没想到澍水还会有一支兵在。
  眼下看来还是需要尽快启程往澍水了。
  这封带有太子私章的信陆陵天要尽快让人送到陆怀信的手上,能鉴出真伪是最好的,因为他预料后头会看到这私章的地方还不会少。
  但现在他身边只有竹二一个人,抽不出人手,而这封信也万不能让别人去送。
  一切都要到了澍水才能安排。
  -
  这天,陆陵天和沈梨最终决定再在榆红村待一日,然后便出发前往澍水。
  沈梨的头因为被撞到,所以才会偶有眩晕,但经过这几天的休息差不多无大碍了,至于右肩,有了陆陵天带来的药倒也好了很多,两日的时间还是撑得过去的。
  陆陵天在屋子里又给她的肩上过一遍药后,有些歉意地摸了摸小姑娘脸:“你的伤还没好,本该让你多休息一阵的……”
  沈梨听后摇了摇头:“我没关系,你若是说要让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先养伤,我才会不依。”
  替她将衣裳拢上扣好,陆陵天才低叹一声:“找了两天才找到你,我怎么jsg还会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只是这样一来确实是辛苦小姑娘迁就他了。
  这天傍晚吃饭时沈梨便与贝萦雪和秦夏说了他们准备后日出发的事,秦夏既然准备与他们一起,这天晚上便开始收拾东西。
  这小院是村里一户已经搬去澍水的人家借他住的,他外出游历回来便总会在这处歇脚住几日,收拾起来也轻车熟路了。
  翌日,沈梨哪儿也没去,就在院中好生休息养伤,而陆陵天留了竹二在院里,自己则又去找了李大壮,由他带着去了榆红村村头的云雾山里再看看。
  这一来一回,他们去澍水的路上便又多了李大壮。
  陆陵天需要他再帮自己去横香山套些话。
  只不过这日在云雾山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发现,他们的营房建在山林深处,如果不是李大壮带着,外人要找也有很大难度。
  领头的百夫长除了那点痕迹再没留下什么,营房空空如也。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从榆红村出发前往澍水,贝萦雪有自己的大马车,沈梨是个伤员,自然是与她同乘。
  另外的男人们都骑马,速度在尽量护着沈梨的伤处下往前赶。
  从榆红村去往澍水是另一条路了,这次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两天后的傍晚时分一行人进了澍水府城。
  秦夏最先与他们告辞前往城东郊外的千灵寺,贝萦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动了动唇,最终还是轻哼了一声,收回了视线。
  她兀自腹诽,这个小师傅,连个再见都不会说!
  沈梨默默看了她一眼,轻轻挑了一下眉梢,怎么感觉小丫头的神情好像有点微妙?
  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她与贝萦雪说了陆陵天安排的住处,贝萦雪当然是自觉蹭住,一路与他们到了城西的一处别院。
  陆陵天自然不会反对,这个表妹跟着他们到了这儿,他当然也要保证她的安全,不然出了什么事回京后如何跟姑姑交代?
  这处别院是陆陵天在京都就提前让竹三安排好的地方,里面伺候的也都是他们自己人。
  竹一只比陆陵天他们早到半天,陆陵天进到院里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封信给他,吩咐道:“临摹一份,把印章仿出来,然后让竹六带着信快马回京,亲自交到太子手上。”
  “是。”
  竹一当即应下去找人了。
  而沈梨则是先让贝萦雪扶着去看了自己的三个丫鬟。
  菀姝其实没有受什么伤,那日就是被撞晕了,这两日都是她都在照顾桃枝和红羚,她们一个伤了腿,一个伤了手,现在都有些不那么方便。
  沈梨进到内院里时三个丫鬟还在说话,担心着她们夫人,桃枝愁眉苦脸看着自己缠着纱布的左腿喃喃:“也不知道王爷找到夫人没有,我好担心啊菀姝姐姐。”
  红羚自己给自己的右手胳膊上药,默默说了一句:“夫人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菀姝在收拾石桌上的绷带和药瓶,刚准备抬眼说什么,突然惊呼一声:“夫人!”
  桃枝和红羚:“哪里?!”
  “这里呀。”
  沈梨笑吟吟地被贝萦雪扶着走进了内院,看着他们三个眨眨眼睛:“让你们担心了。”
  桃枝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下一瞬便开始哇哇大哭想要冲上来抱住沈梨,被贝萦雪拦住:“你家夫人现在身上有伤,可不能随便碰啊。”
  “哦……”桃枝哭唧唧的站住,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沈梨,“夫人,呜呜呜呜,我们好担心,你伤哪儿了?上药了么?我们这里有好多药!”
  沈梨“扑哧”一笑:“我没事。”
  桃枝:“呜呜呜呜那就好!”
  她在跟在沈梨的身边最久,这个时候自然最激动,她们这几天确实一直都在担心沈梨,茶饭不思的,这时菀姝和红羚也都红了眼眶。
  菀姝默默上前,替上贝萦雪位置,低声道:“郡主,奴婢来吧。”
  贝萦雪看着她们一个个眼眶红红的样子,对沈梨感叹一句:“表嫂,你们真的是主仆情深!”
  沈梨一回来,几个姑娘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如今还有一个郡主,院里的气氛一下便重新热络起来。
  不过没说几句话贝萦雪便嚷着要回旁边自己的院里了,她要沐浴更衣好好收拾收拾。
  毕竟在榆红村他们根本没这条件,娇养大小姐已经忍了很久了。
  待贝萦雪走后,沈梨也被菀姝扶着进了屋里坐下,菀姝道:“夫人,我也让人打些热水来给你梳洗梳洗吧,我们小心些,不碰着伤就是了。”
  “好,你去吧。”
  沈梨点点头,她这几日睡前也只能是擦身子,虽然如今已是深秋,天气凉下来也没怎么出汗,但沐浴后换身衣服总会舒服许多。
  菀姝很快让人备好了热水,耳房的浴桶里冒着热气,连带着屋子里好像也暖了一些。
  小心翼翼地给沈梨脱了衣服,菀姝扶着她慢慢泡进浴桶里。
  沈梨避着右肩的伤,将左手搭在了浴桶的边缘,然后俯身趴了上去。
  那里菀姝垫了一块厚帕子,免得她硌着了。
  等沈梨趴好了,菀姝就小心的拿过一块干净的帕子,将热水一点一点拂过她雪白纤瘦的背脊。
  沈梨泡在浴桶里被热水包围着,舒服的喟叹一声,渐渐放松下来,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她泛起一丝困倦,趴在浴桶上打起了盹儿,也不知自己身后什么时候换了个人。
  直到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与帕子一起抚过她的背,沈梨无端颤栗了一下,感觉好像被一根羽毛轻轻擦过腰线,睁开了眼。
  “王爷?”
  第74章
  耳房袅娜的雾气下, 陆陵天眉眼都像笼着一层细纱,让沈梨不自觉微微眯起眼睛。
  见小姑娘醒了,男人给她的左肩上又轻轻撩了一捧水, 低声问:“吵着你了?”
  “唔, 没关系。”沈梨摇摇头, 但看起来还有些迷糊,下意识就问, “王爷怎么在这?”
  问过之后她才惊觉自己还在沐浴,惊呼一声差点就要往下低进水里, 被陆陵天一把险险捞住:“小心!你身上还有伤。”
  男人的手带着灼热的温度蹭过她软滑的肌肤,热水的温度好像都突然变得灼热,沸腾的似要将人烫伤。
  “我过来帮夫人沐浴梳洗而已。”
  他的眼神很深,明明正经的话却好像被蒸腾的袅娜雾气染上一点旖旎。
  沈梨的脸泛起热意,耳垂红的像一颗熟透的樱桃, 她将自己贴在了浴桶边缘,垂下眼睫时鬓边微湿的发也滑落。
  “那……你别看我,认真点。”
  陆陵天低笑一声, 又给她撩了一捧水:“夫人, 我一直很认真。”
  “还是说, 夫人其实在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