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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穿越历史 > 厂督宠妻日常(重生) > 厂督宠妻日常(重生) 第96节
  她抢先一步回答:“我愿意。”
  反正今后是要造反的,成不成为丫鬟也无所谓。只要能和裴渡在一起,那便好了。
  裴渡惊愕地看着她。
  他官职还没有恢复。若是再让裴渡说下去,只会让皇帝对他的印象大减。
  “朕,今日恢复你司礼监掌印太监和东厂督主的身份,”皇帝顿了顿,又说,“赐提督府。”
  裴渡的声音很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臣,接旨。”
  现在容宛的命是保下了,下一步,就是策划谋反了。
  还有江弦的那颗头……
  行刑那日,他要亲眼看着它落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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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五十三、斩首江弦
  茶馆酒肆里, 人人都在谈论近几日京城发生的这几起大事。
  “裴渡又活啦!说是之前临时上任的厂督把他救出来的,”一个说书人一摇折扇滔滔不绝道,“厂督调去了御马监当掌印, 而裴渡又当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督主。陛下恢复了他的官职,还把兵权交给了他。你说有个真假裴渡,可真是奇怪!太奇怪了!”
  一个汉子闻言醉醺醺道:“他居然还没死!”
  茶馆里的人都竖起耳朵听那说书人的话,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那说书人又开始讲起来:“传闻啊, 是容宛让冤案平反, 最后搞得自己只能做提督府的一个丫鬟。你说为了一个太监, 值得吗?嫁给三皇子飞上枝头不好吗?偏要去喜欢一个太监!哦呦, 还要说那三皇子,贬为庶民, 流放边疆, 好一个惨字了得。”
  “裴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还记得他起初当上司礼监掌印那回吗?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了数十名大臣, 凌迟处死。听说啊,那几个大臣就是十年前元皇后案的推波助澜者。”
  “报复心倒是强……”
  又是一片“啧啧啧”的声音。
  说书人讲得更起劲了:“今日啊,是燕王一家、还有贵妃、江弦斩首的日子,午门行刑。”
  有人劝道:“你这坏话别说得太多了,东厂的人哪里都有。”
  说书人一拍折扇,嘟囔着说:“上回我们说裴太监的坏话, 他也没有管。反倒是说容宛坏话的, 都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抓起来了。”
  众人望着他, 欲言又止。
  一片沉寂中, 茶馆里一个青衣男子低低地笑了一声, 将扇子一阖。
  在他身边的也是一个身着青碧衣裳的姑娘, 桌上有一壶茶水。那姑娘低头倒了一杯茶水喝了, 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说书人觉得奇怪,眯起眼去看那青衣男子。
  男子生得阴柔,一张脸美得惊心动魄,唇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好像不对劲。
  那青衣男子慢悠悠地走到说书人面前,笑眯眯地问:“还有什么?本督还想听听。”
  说书人怔了怔,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这不会——
  这不会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司礼监掌印裴渡罢?
  说书人冷汗连连,没等他开口求饶,裴渡冷冷道:“你下次再敢说,本督割了你的舌头。”
  说书人往后退了一步,连连磕头:“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掌印饶过一命罢!”
  裴渡也不是什么人都随便杀的,毕竟容宛在这里,当着她的面胡乱发作也不好。
  容宛依旧在低头喝茶,看也不看那说书人一眼。裴渡笑吟吟道:“还敢吗?”
  他笑得很假,让人毛骨悚然。
  说书人吓得像只鹌鹑:“不敢、不敢了。”
  裴渡在众目睽睽之下敲了敲桌角,容宛站起身来,露出一张清丽无双的脸。
  这传闻中的容宛,居然这般好看。
  她笑了笑:“掌印,去观刑吗?”
  裴渡说得慢慢悠悠:“这一定是要去的。走罢,去刑场。”
  天气不错,出了太阳,积雪融化,有些冷。
  刑场上,不少人围着看观刑,个个都在窃窃私语。
  今日斩首的有燕王一家、成远侯一家、还有贵妃一家。
  众人都围着,容宛拉着裴渡,好不容易挤到了前边去,裴渡给他买的糖人也差点没被挤掉。
  先斩燕王。
  燕王神色灰败地被押着,一句话也没说。刽子手手起刀落,燕王倏然道:“等等。”
  刽子手怔了怔,有些不耐:“你临死之前还要说什么?”
  燕王的小腹疼得实在是受不住了,他哑着嗓子,目光放在一旁的容宛身上。
  他干裂的唇翕动着,最终还是说:“容宛!”
  场面霎时间沸腾起来。
  ——“容宛?那个容宛也在这里观刑?”
  ——“这么多人,她在哪儿呢?”
  裴渡皱了皱眉,低声道:“别说话。”
  容宛点了点头,只听燕王长叹一声,凄声道:“你给我的毒,是无解毒吧。你骗了我。”
  众人都摸不清头脑。
  容宛勾起讥讽的冷笑,是又如何?
  怎么样,他都败在了自己手下。
  刽子手踢了他一脚,不耐地骂:“说完了没?说完了就行刑罢。”
  容宛的眼睛被一只冰凉的手所蒙住了。那手很凉,蒙住她的时候,却很轻柔。
  他说:“别看。”
  他的手太凉了,容宛有些颤抖。
  可惜了这些家眷,也跟着一起受牵连。刑场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成了一个血涂地狱。
  第二个斩的是贵妃。
  贵妃哭嚎着被押进刑场,喊着要见陛下。众人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禁都皱起眉头。
  ——“哭声可真大。”
  ——“这会儿还想面见陛下?瞧着陛下会理她吗?”
  她哭着喊:“陛下、陛下求您看看臣妾啊——”
  哭声戛然而止,手起刀落,她的头颅滚落在地上,裴渡冷眼瞧着,看见那血溅在白练上。
  又下雪了。
  容宛什么也看不见,被蒙着眼,只问:“吓人吗?”
  “可吓人了,”他低低地笑了,“所以叫你不要看。”
  容宛嘟囔道:“我现在不怕了。”
  他依旧蒙住她的眼睛,没有放手的意思:“不好看,不怕也别看。”
  容宛顿了顿,还是说:“好。”
  第三个,终于斩成远侯一家,还有唐家。
  裴渡松开了冰凉的手,将糖人递给她。
  容宛接过糖人,怔了怔。
  她抬头看他:“怎么又不遮我眼睛了?”
  裴渡淡声说:“砍头的时候再遮,江弦肯定有话要说,不如看看他是怎么挣扎的。”
  容宛勾了勾唇,看见江弦被押入刑场,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很奇怪。
  她以为他会吵,会闹,会发疯,但他此时却只是默默地流泪。
  容宛沉默地看着江弦,裴渡也沉默。
  “奇怪,”她说,“江弦有些反常。”
  江弦双目无神,又环顾四周,看见了容宛,瞳仁缩了缩。
  他不住地挣扎着,恨不得跑到她面前去,高声叫出来:“宛儿!”
  他这么一叫,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容宛吓了一跳,手中的糖人差点没掉下去。裴渡给她拿稳,冷眼瞧着江弦,似乎在瞧一只蝼蚁。
  江弦浑身发着颤,他脚一软,如果不是有人押着他,他早就跪下去了。
  他流下两行清泪来,高声哭着喊着:“宛儿,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