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孤冷的眸清寡的看着女子:“除却黑衣,那人身上还有什么特征?”
女子拼命的想啊想啊,一拍脑壳:“我想起来了,那人的掌心内有一个刺青,刺青好像是一个红色的花。”
江隐在纸上画了一朵腐肉阴蛊花:“可是这个?”
女子点头:“正是。”
江隐了然,又收集到了一条线索,她振臂一挥:“你乃是自戕而死,死后无法转世投胎,要落入无间地狱。”
女子听着这名便全身不舒服:“什么是无间地狱?”
“无间,就是一念不息,进去之后便不停的受苦受磨难。”江隐平静的说出这番话让女子精神更加崩溃了。
“我本以为死后便会解脱了,却不曾想死后的日子更加难过。”
“人的性命来之不易,你却不珍惜自己的性命,随意杀戮自己,这种行为便是恶业,乃是天道不容的。”江隐笑,世间之人认为死是更好的解脱,但生前所做的错事、坏事都是在死后偿还的。
女子难耐的闭上了双眼。
江隐让小祖在管家女儿家中驱除了阴气,又改动了下风水,他忙活了一整夜才停下来。
肉嘟嘟的身子跑到江隐跟前,小肥脸儿仰起,眼睛亮晶晶的:“娘亲,我做好了,娘亲检查检查。”
小憩的江隐睁开眸,四面八方扫了一圈,淡淡的恩了一声。
小祖知道这是合格了。
若是不合格的话,他的脑壳上一定会被敲上一记栗子的。
小祖肥滚滚的小爪抓着江隐的袖子,亮闪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的光芒,希望江隐夸赞自己。
谁知江隐只是掠掠起身,朝外走去,同管家道:“这段时间给你告假,可陪同到你女儿生产。”
管家听了之后,感激涕零:“多谢王妃。”
江隐等人没有多留,天蒙蒙亮便回到了寿王府。
刚推开门便瞧见画峰趴在石几上睡着了。
听到动静,画峰陡然清醒,狗腿的上前:“老祖回来了,我已经熬好了稀饭,还做了几个小菜,老祖要不要先用膳?”
这么一说,江隐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其实江隐活了上万年了,哪怕不吃也可以,但她现在毕竟在原主身上,算是个半个凡人。
阿丑阴恻恻的眸看着画峰,画峰傲然的去了小厨房。
阿丑跟了进去,摁住画峰盛粥的手:“离老祖远点。”
画峰冷笑:“远点?凭什么?只允许你跟老祖交好?不允许别人交好?阿丑,做人不要太自私了,我看老祖很是喜欢我呢。”
他利落的将稀饭和小菜摆在了食盘上:“也许我还能做老祖的面首呢。”
画峰的眼珠子一转,将自己的手背反过来覆在滚烫的锅子上狠狠的一贴,不多时便烫红了。
阿丑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你有病?”
画峰端着食物走了出去,故意将烫红的手背晃在江隐面前。
江隐瞥了一眼未作声。
小祖眼尖的瞧见了:“画峰叔叔,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画峰啜泣了下:“小少爷,方才我给老祖盛饭,也不知怎么惹着阿丑兄弟了,他竟用锅盖烫了我,也许是我不招人得意吧。”
小祖的小嘴儿张的大大的:“阿丑不会做这样的事啊。”
画峰一愣,没想到阿丑在他们眼里的印象这般好,他如小白花儿似的抹着不存在的眼泪:“许是我看错了吧。”
恩,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小祖吃的津津有味,怎么觉得现在这情形有些像话本子里争宠的情形呢?
啪嗒,一个药膏拍在了桌上,江隐声音寡淡:“自己拿去涂。”
画峰如获至宝般的接了过来,道了声谢谢老祖,又用炫耀挑衅的眼神看了阿丑一眼这才离开。
江隐扫向阿丑:“不解释?”
阿丑的腰背挺的直直的:“我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江隐轻嗤,继续吃饭,待吃完后,阿丑收拾了桌子,又乖乖的回到了柴房,只是在路过画峰房间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眸深了深。
江隐刚回了房间,脚步一顿,当即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儿,她环绕了一圈,又在妆奁上看了看,呵笑:“这偷儿,竟偷到本祖头上来了。”
江隐在房间里布下了阵法,每个人进来,做了什么都会留下痕迹。
她闭上眼睛,一副情形便惊现出来。
昨儿个,画峰趁着四下无人之际悄悄摸进了她的房间。
画峰在江隐的房间里四下寻找,拿了些贵重的珠宝首饰裹在袖子里便出去了。
紧接着画峰拿着珠宝首饰进了阿丑所住的柴房内,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才偷偷摸摸的回了房间。
江隐的手指相互的搓着,不由得冷笑一声:“此等深宫妇人的把戏竟也敢在本祖府上玩。”
“本祖倒要看看你想做什么。”
“也好拿此事历练历练阿丑。”
老祖的担心绝计不存在。
阿丑回了柴房之后便感觉到了一股子陌生的气息。
他打了个响指,神手悄无声息的落下:“谁来了。”
神手跪在地上:“回主子,画峰来了,还将一些珠宝藏在了你的房间。”
“继续。”阿丑并不认为他只是单纯的想栽赃自己是个偷儿。
“属下觉得不对便跟着画峰去了一个地方,发现他在一个破房子里养着一个小姑娘,而且还让小姑娘配合他做一些事情。”神手详尽说出。
“呵,那便让他的计划继续进行。”阿丑身上的郁黑气息十分浓郁,不像在老祖面前那般舒朗阳光:“我正愁如何让他自己作死呢。”
“是。”
次日,天才蒙蒙亮,啪嗒啪嗒拍窗子的声音倏地引起了江隐的注意。
江隐嗅到了熟悉的、却十分薄弱的灵气。
她翻身而起,将窗子打开,便看到之前派出去的千纸鹤自己强行抽离了一丝灵气前来给她报信。
她的眉眼一跳:“被发现了?”
千纸鹤点点头。
江隐迅速披上衣裳,让千纸鹤带路,不管是否有希望,她都要追过去看看。
就在她走到门口之时,发现阿丑竟追了出来,眸子坚定:“我同老祖去。”
“你……”江隐拧起眉头。
“我会轻功,不会给老祖拖后腿的。”阿丑捏着拳头定定的说。
“速来。”江隐不想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