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啊,小辈该死,没能保护好老祖亲设的四大医学世家啊。”
“这些年来,胡兆先仗着手里有一本医学秘笈可谓是横行霸道,他这是想掌控所有医学世家啊。”
“也不知道当年是谁瞎了眼竟把那样一本医学秘笈给了胡兆先。”
江隐纤细的玉指有节奏的敲打着,微眯着眸,懒懒的:“恩,那本秘笈是本祖的。”
宗盛:……
江隐继续慵懒:“本祖……咳……微醺后,不小心丢了,被他捡走了。”
宗盛:……
他现在该自扇巴掌么?
现在收回那句话还来的及么?
“老祖……老祖……”宗盛硬着头皮夸了一句:“老祖当真随性。”
“你且在本祖的府上住着,商讨胡兆先事宜。”
“此事跟本祖也有点关系,本祖也该了结此事了。”
她起身,白色裙摆飘在地上,旋出一朵绚烂的花儿。
阿丑跟在江隐身后,丑兮兮的脸扬起略傻的笑:“老祖说有收集乞儿的癖好是骗我的。”
江隐嗤笑:“或许没骗你呢。”
“老祖第一眼就认出他是宗盛了。”
“恩。”江隐平静的应着。
他们走在院子里,忽见到一个油头粉面,身穿绿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名徐浩,乃是徐太妃的侄子。
江隐正好奇此人是谁,徐浩朝他们走来,视线落在阿丑握着的长剑上:“这把剑原来在你这儿,呵,我姑母说给我准备了一把宝剑,但是被你们掳去了,等着瞧吧,我会拥有一把比这更好的剑的。”
他走了两步,阿丑勒住他的脖子,气焰极强:“说话注意点,从始至终,这把剑都不是你们的!是我的!老祖为我亲身打造的!”
“好好好,我,我口误。”徐浩双手举起。
阿丑松开了他,徐浩一溜烟跑了,他很急,还未等到徐太妃门前,便嚷嚷着:“姑母,这次稳赚,真的。”
江隐挑眉。
两日后。
皇上的旨意下来了。
胡兆先虽在此次肺痨之事中没有做出贡献,又做了几件错事,但念在之前立过数次医功的份儿上,皇上惩他抄写《悔过书》一百遍。
可谓是轻轻拿起,轻轻放下。
唯有江隐知道皇上为何这般。
因为那本医术秘笈,所以皇上不舍动胡兆先。
而其他三位医学大家就倒霉了,因杀害了宗长老这一项罪名便得了个斩首示众的下场。
这日,三位医学大家困在囚车里羁押到了刑场。
胡兆先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跟在后面,他得意洋洋的看着三位医学大家,仿佛在说:怎么?没想到你们会有这一天吧。
三个人分别拉下来跪在地上。
刽子手喝了一大碗酒,刚要动手。
一道清冷却气势十足的声音打断了一切:“慢着!”
监斩官瞧见江隐,擦了擦额上的汗,上前:“寿王妃,您怎的来了?斩首的时辰快到了,有什么话不能等斩首之后再说么?”
江隐寡冷的眸掠过去:“你能担的起三条人命?”
“此话怎讲?”监斩官一身冷汗。
皇上身边的太监也过来了,翘着兰花指,声音又尖又细:“哎哟喂,寿王妃啊,这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江隐瞥他一眼,不多说什么,轻轻击掌。
阿丑带着宗盛走了上来。
胡兆先看到宗盛,眼睛不由得瞪大,哆嗦着唇,脸变的苍白无比,当初他喂了宗盛一颗疯癫药后把他推下了山崖,基本上是必死无疑了,为何他还活着? 围观的百姓们有认识宗盛的,惊呼的开口。
“宗……宗长老?”
“是,是,竟然是医学大家宗长老。”
“不是说宗长老死了么,怎的还活着呢?”
监斩官和太监也惊呆了:“寿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江隐让出一个位置。
宗盛用充满仇恨的眼神死死的瞪着胡兆先,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实:“我是胡兆先害死的!”
“当年,胡兆先只是一个小小的游医,当年来到医学世家门前说想跟着我们学习艺术,我们见他真诚便收下了。”
“但是他却收集了很多我们秘密患者的资料,对那些患者说是我们故意散播出去的,是他发现后制止了,但也无意间发现了这些疑难杂症是他能治的,最后他用捡来的医学秘笈为他们治好了病。”
“从此,名声大噪。”
“出了名的胡兆先目中无人要求我给他的胡家抬成医学大家,可是他连最基本的医术、药理、药材等等都答不出来,我便怀疑他的医术秘笈是偷来的,拷问了他一番,打算把他扭送官府,逐出医学世家。”
“胡兆先心生怨恨,趁我与其他三大医学大家就医术问题上探讨时对外界造谣我们四人分崩离析。”
“当天晚上,他借着此事用卑劣的手段把我迷昏,给我喂下了疯癫的药,而且还把我推下了山崖。”
随着宗盛每一句话的吐出,胡兆先的脸逐渐变白,他嘶吼出声:“不!你说慌!你是被他们三个杀的,你临死之前有预兆,还亲笔写下了一封信控诉他们的行为!”
那封信被监斩官拿来。
宗盛看了一眼,冷笑:“呵,我的字你仿的不错,只可惜……很多字的精髓你仿错了。”
宗盛伏案现场写下了一行字,道:“我写吾字之时,下边的口我不会写的很规整,而是直接画一个圈。”
监斩官一对比,果然如此。
太监一见事情有变,打算禀告皇上。
胡兆先却扬起了嗓门,猖狂无比的开口:“我手里可是有独一份的医术秘笈,只有我一个人看过,只有我知道它在哪儿?我若是死了,可是天下之大憾。”
在场人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那本医术秘笈至关重要。
不少让人头疼的疑难杂症都是通过那本秘笈治好的。
胡兆先盯着他们的神色,愈发狂傲,晃着身子,摸着山羊胡须:“看你们拿我如何!”
江隐冷、燥、邪、狂的声音刺破他的堡垒:“偷了本祖的秘笈还这般招摇过市,畜生,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