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琳痛苦的掐住脖子,窒息的气若游丝:“老爷……救我……”
江承厚望去,瞳孔倏然瞪大,锐利的眸横向江隐:“你对你母亲做了什么!”
“小祖在哪儿?”江隐机械重复,声线里失了耐心。
小祖离她太远,无法感受到他的气息,她现在只是会玄术的凡人罢了。
“老爷。”徐美琳脸色煞白,扑通朝江隐跪了下来:“我,我送给乡下远方亲戚家了。”
江隐并不满意,偏过头,幽凉的看着她:“说全。”
徐美琳的唇已经发紫了,她不想一命呜呼:“我,我把人卖给了杏花村的一个叫李福的老鳏寡,他说想养个孩子给他养老送终。”
嚓,徐美琳的脖子松开,她趴在地上喘气。
“下不为例。”江隐大步流星朝外走去,衣袖翻飞:“否则,死!”
她现在乃是凡人,不能轻易收走人的性命,否则会遭到天谴。
江隐对杏花村非常熟悉。
守灵那段时间,因杏花村风景优美她常常过去闭关修炼。
小祖还在这村子认识了个很好的玩伴小宝。
“小祖。”江隐眯了眯眸迈进了村口,脚步一顿:“淡淡的阴气。”
她询问坐在村口的老大爷:“请问,李福家在何处?”
“啊在第四个门,那个趴趴小土房。”老大爷吼着。
江隐道了句多谢便大步走了过去,门是虚掩的,她一脚踹开,屋内连个人影都没有,桌子凳子有被人推翻的痕迹。
江隐的眸扫在地上,瞧见地上有拖拽的痕迹,她沿着痕迹径直来到一个河边。
一个穿着邋遢的老头子正打开袋子,拽着小祖的小手往外拉,看样子打算把他丢到河里。
江隐胸腔内升起怒火,随手抄起一块石头稳准狠的砸在了老鳏寡的脑袋上。
“谁!”老馆怪疼的嗷嗷叫。
江隐已冲过来,一把将小祖扯过来护在怀里,眸光嗜冷的扫着老鳏寡。
小祖瞧见江隐,呜哇的哭出来,娇娇气气的扭着屁股,小脸儿埋在她怀里:“娘亲哇,你总算来了哇,小祖等你等的好苦哇。”
“等会再嚎。”江隐捏了捏小祖的耳朵。
老鳏寡见江隐不好招惹,吼了起来:“乡亲们,快来啊,这女的耽误咱们干大事,我怀疑她是跟邪祟一伙儿的。”
不少乡亲们拿着铁锹锄头吭吭的来了。
“你谁?”
“凭什么管俺们村里的闲事?”
江隐一一扫过去:“一群刁民,私自拐走我儿子,我若是报官,你们也跑不了。”
一听报官乡亲们怂了,埋怨的看向老鳏寡:“人是你拐来的。”
老鳏寡双手一摊:“是京城江家人卖给我的啊。”
“你同江家人不认得,如何知道小祖的。”江隐察觉到此事有猫腻。
老鳏寡吸吸鼻子:“这,是邪祟托梦给我的啊。”
“邪祟?”江隐拧起眉头,这才感觉到村口的阴气乃是从河内传来的。
老鳏寡道:“前些日子,俺们村儿一个女子坠河死了,自打这女的死后俺们村就经常发生诡异的事,但凡来河边耍的娃子们都被拖了进去,有的病了,有的傻了。”
“有一次,这女的给俺托梦,说,说是要江家一个叫江祖的娃子祭献给她,不然就要让俺们村所有人死光。”
“俺,俺一想,死一个孩子能换来全村老少的命也值了,俺,俺就大着胆子去江家转悠了,正好看到一个夫人拉着个孩子,俺把情况一说,没想到那夫人竟答应把孩子给俺了。”
江隐嚣张的眸眯了眯:“竟敢把主意打在本祖儿子身上!”
小祖伸出爪爪:“娘亲,此事有蹊跷。”
“恩。”江隐也察觉到了,那邪祟充其量是水中邪祟,怎会知道小祖的身份。
“江姑娘,小祖,看在小祖和小宝之前玩的好的份儿上,救救俺家小宝吧。”人群中,一个朴素的妇人扑跪了下来。
小祖急了:“大娘,小宝怎的了?”
妇人哭着道:“昨儿个小宝来河边玩,回去之后就开始发烧说胡话,一直都醒不过来啊,找了赤脚郎中也没看好,恐怕是不行了啊。”
小祖扯着江隐的衣角:“娘亲,我想去看看小宝。”
“恩。”江隐感觉小宝和河里的水中邪祟离不了干系。
一进小宝家那股子阴气更重了。
小宝的爹忧愁的蹲在地上,小宝的奶奶趴在炕上好一顿哭嚎:“孩他娘,让你去找郎中找来了没。”
小宝娘亲道:“娘,找来了。”
小宝奶奶看了眼江隐,狐疑道:“你是郎中?这么年轻?”
江隐平静道:“我是玄师,小宝被水中邪祟勾走了一魂,故神智不清,迟迟不醒。”
闻言,小宝奶奶对着小宝娘破口大骂:“你个糟娘们,我让你找郎中,你给我找个骗子神棍过来。”
小祖气鼓鼓的小脸儿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我娘亲才不是骗子。”
小宝奶奶沉着脸:“不是骗子是什么,我可不能害了我大孙子。”
这时,小宝忽然剧烈的抽搐,又晕了过去。
小宝娘扑通跪了下来:“娘,小宝情况危险,死马当活马医不行么?你真的想看着小宝去死么。”
小宝奶奶也动摇了,咬牙:“成,那就让你这个神棍试试,如果害了我大孙子我把你送官府去,如果能救好我大孙子我给你磕头赔罪。”
江隐寡淡的扫了一眼,若不是看小宝奶奶态度良好,她绝非轻易管这闲事。
“小祖,准备。”江隐时时刻刻考验小祖。
小祖认真起来,小屁股夹的紧紧的,掰着肉肉的手指,道:“黑雨伞、红蜡烛、铜钱、还有糯米。”
江隐点点头。
小宝的父亲连滚带爬准备去了。
不多时便把东西拿了回来。
江隐前面带路来到河边,将黑伞举在头顶,又掐诀在雨伞伞面上画了一张招魂符,她对小宝父亲道:“你来叫小宝的名字。”
“好。”小宝父亲哆哆嗦嗦的叫着。
不多时便瞧见一个小男孩的影子钻入了黑伞之中,最最让人惊恐的是黑伞下还有一个成年女子的影子,紧紧的跟着那小男孩的影子。
当小宝父亲带着黑伞走进来,大家伙儿瞧见两个影子时吓的脸色煞白,一个个说不出来话。
此时,地上已经洒满了糯米。
江隐将铜钱挂在小宝头顶眉心之处,眉心正是摄魂摄魄之处。
她又捏出一张入定符写下了小宝的名字及生辰八字,在眉心处轻晃:“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