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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都市生活 > 许我佳期 > 许我佳期 第35节
  南嘉满意的点头。
  太阳开始爬了上来,山上的薄雾散去,气温开始升高了起来,南嘉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不打算再多做停留准备下山了,可是边正却没打算走,而是拉住了她。
  “我也有东西送你。”
  南嘉看着他两手空空,不像带了什么东西的样子,不仅疑惑的问:“送我什么?”
  边正靠近了她,牵住她的手,低下头来,缓缓凑近了她的唇。
  男人英气的脸近在咫尺,带着让人炽热的气息,越靠越近,南嘉心里“砰砰”直跳。
  不会吧?大庭广众之下,佛门清净之地,他居然要在这里亲她吗?
  她有些脸红,可是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意料之中的吻并没有落下,她心中奇怪,睁开了眼睛,却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傻瓜。”她的鼻子被人极其宠溺的轻轻刮了一下,而后她的右手被他抬了起来。
  上午明媚的阳光下,她看见她右手的无名指上闪烁着熠熠光辉。
  那是一枚戒指。
  “准备了很久了,但是我觉得这种事情,得比较正式才行,可惜,我能够陪你的时间太少了,还经常让你担心。”边正拉着她的手,歉意满满:“你要记得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永远都会在,只要你相信我。”
  南嘉的眼睛有些湿润,不明白为什么她今天怎么突然泪点就低了起来,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开心得大笑吗?
  “所以,你嫁不嫁给我?”
  南嘉没吭声。
  这怎么和他想像的不大一样啊!
  虽然有百分八十的把握,可是边正还是有慌了,赶紧补上一句:“以后我保证,往死里疼你,照顾你一辈子。”
  虽然没有单膝下跪,也没有什么隆重的排面,但是他居然在庙宇这种神圣之地来和她求婚,这普天之下,怕是就他想得出来。
  南嘉吸了吸鼻子,低头将眼泪藏好,“扑哧”笑出了声,与他十指紧扣,声音柔得像一汪温柔的池水:“嫁啊,为什么不嫁?一蹦三尺高的嫁。”
  男人的眼底满是惊喜,将她狠狠地在怀里,一遍又一遍仿佛不会腻一样叫着:“老婆,老婆……”
  南嘉不厌其烦的应着,而后她靠在了边正的身上,眼神巴巴的撒着娇:“我累了,走不动。”
  边正高兴,一副你不用再说,我都明白的表情,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南嘉一声惊呼,引来了旁人的侧目,两个小年轻一大早的蜜里调油,几位大叔大妈用调笑的目光看着他们,她登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
  这个男人眼皮也忒厚了,她本来只是撒个娇要他背罢了,他怎么一来就是公主抱?
  因为有着整整一天的时间,为了庆祝,边正带着南嘉结结实实玩了个痛快,直到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南嘉已经是困意满满,边正停好了车,搂着人输入了密码便带人进了公寓的大楼,全然不知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上,一双满含怨毒与嫉恨的眼睛注视着他们,像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长大了嘴,随时可能喷射出致命的毒汁。
  *
  医院忙碌的上午过去后,便是午饭时间,最近食堂可能换了人承包,做的菜油腻了不少,青青吃了三天后终于受不了,拉着南嘉下馆子吃饭去了。
  “诶,你觉不觉得赵汝宁最近好像瘦了许多?起码有十斤,真想问问她有什么减肥妙招。”青青坐在那等菜的空挡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叹了口气。
  她最近在减肥,三句离不开胖瘦,南嘉有些受不了,白了她一眼,回道:“难道你想和她一样瘦到脱相?你们的审美真是好奇特。”
  其实青青并不算胖,只能说是丰满,尤其是胸,最少是个d,这可羡慕死了同科室的几个专注丰胸的护士小妹妹。
  青青托着下巴想了一下,觉得南嘉说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还真是,她最近真的是瘦到了脱相的地步了,脸上憔悴了不少,胶原蛋流失严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三天两头的请假,有一次还直接旷工了,前天领导还找她谈了话,她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南嘉摇摇头,她除了工作上,还真的与赵汝宁私交甚少。
  下午的手术只有一台,南嘉跟完后和青青巡视了一圈病房后便各自下班了。
  日落西斜,黄澄澄的阳光打在建筑物上,将影子拉得老长,温度也渐渐凉起来。
  南嘉进了小区后没多久,便在公寓楼下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年纪约摸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烫着一头黑卷发,身材微微发福。
  “舅妈?”南嘉见到她有些惊讶。
  这是刘科的老婆池美艳,她平时就不大好对付,南嘉不敢怠慢,当即上前准备替人拎包。
  可是池美艳并不领情,毫不给面子的偏开了南嘉伸来的手:“你别叫我!”
  她的嘴唇很薄,两条细细的柳叶眉倒竖,看着很是刻薄:“你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
  南嘉对于她的问话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
  池美艳冷哼了一声:“江北警察局!”
  “为什么?”普通人进警察局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她当即问。
  池美艳文化水平不大高,欺软又怕硬,平时也没个什么正经工作,全靠舅舅打钱回家养着,她想不通,她这样的人能因为什么进到警察局里去。
  而且,话说回来。
  她要进也是进集县的警察局,怎么进到一百多公里外的江北来了?这不正常。
  “为什么?”池美艳反问了一句,仿佛心中的怒火积压了许久似的,瞪眼指着南嘉:“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
  她的嗓门大,引得过路的人频频回头,南嘉面上有点挂不住,心里也不高兴,只是还是克制着情绪,小声的示意她有什么事情,上去再说。
  可是池美艳脾气上来了连自己的面子都可以不要,怎么会去管她有没有面子。
  “从小你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你妈,现在不仅害你舅舅进去了,我也跟着进去了,现在银行里的所有钱都被冻结了,你让我以后怎么过?真是谁遇到你谁倒霉!扫把星!”
  这话着实过分了,南嘉简直忍无可忍。
  池美艳火冒三丈,指着鼻子就骂人,末了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动手一下一下地推着南嘉的肩,将她连连逼退,而后就在她还要开骂的时候,一个人影冷不丁的出现,伸出手将她向后重重的推了一把。
  “池美艳,你闹够了没有?不服的话信不信我再把你抓进去?”边正冷着一张脸,将南嘉护在了身后,显然对池美艳很熟悉,直接上来便直呼她的大名。
  池美艳脚步踉跄了两下站稳,看清了边正的脸,似乎有些畏缩,而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挺直了腰板:“你要抓我进去,也要有证据!”
  “看来这几天看守所待得不大够?虽然才相处了几天,我觉得那些狱友应该蛮想你的。”边正冷哼了声,言语中满是威胁。
  法院还没有量刑前,一般来说犯人都是待在看守所的,里头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每间牢房基本上都有牢头,按照惯例,新来的人基本上都会被教一下做人。
  提起看守所,池美艳登时噤了声,显然这几天在里面吃了苦头。
  事实上,若不是边正看在南嘉的面上特意交代,她这个样子在里头,吃的苦头只会更多而不会少。
  这个女人,在审讯的时候基本上忙着和自己的丈夫撇清关系,实际上她关心的根本就不是刘科,而是刘科银行账户里头被冻结的资金。
  有边正这个硬茬在,池美艳不敢造次,生怕他真会找什么借口再次把她送进看守所里。
  两人在池美艳离开后才上了楼,彼此间都没有说话。
  南嘉借着这个空档开始捋顺着事情。
  舅舅犯事被抓了,被抓的还有池美艳,只是她或许是因为没有罪被释放了,所以才能来找她撒泼,骂她是扫把星。
  而从边正的话来看,两人是认识的。
  看守所,狱友,银行的钱被冻结,还有,边正……
  在进屋后的那一刻,她脑子里似乎有条被堵塞的思路突然间通畅了起来。
  她还以为为什么每次她想问这个问题,他总会有意无意的找借口来回避,原来是这样。
  “你实话告诉我,舅舅他犯的是什么罪?”她尽量将声音平静到不起一丝涟漪。tiempo viejo
  边正背对着她,将换掉的鞋放在了鞋架上,回过了身,定定地看着她,实话实说:“涉毒,据目前所知,他是主要成员,情节挺严重,不过他要是好好配合审问调查,将知道的都说出来,将来量刑大概会轻一些。”
  “会死吗?”南嘉紧接着他的话问。
  “不清楚,我不是法官,不过正常情况下,量刑不会轻了。”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如重拳一样直击南嘉的心。
  她从来没想到舅舅会是这样的人,其实他平时的很多行为便初见端倪了,只是她从来没有在意而已,而且更让她细思极恐的是,舅舅是不是有拉其他的亲人一块下水去做这些事情。
  “如果不是舅妈来无理取闹,你还想瞒我这些事情多久?”
  为什么他不告诉她?
  是不是怕她有可能会徇私走漏消息,怕她打草惊蛇。
  “边正,你在防我吗?”
  她突然觉得有些慌,明明与他距离站得那么近,可是中间却仿佛横着着一条万丈的鸿沟似的。
  第38章 chapter 38
  她的话让他的心有些刺痛。
  她居然会觉得, 他是在防她?
  “我要是防你,为何要许诺照顾你一辈子?为何要向你求婚?”边正有些受伤。
  世事难料,他从来不曾料到, 陪她回一趟家居然会如此凑巧的碰上了刘科,更不会料到,刘科会是她的舅舅。
  撇开感情,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真是微妙极了。
  “事实上,她不来闹, 我也是会告诉你的, 只不过不是现在,毕竟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没有太多好处。”
  边正有些疲惫, 这些日子他将她的一众亲戚全都排查了一遍,他是真的怕在那些涉事可疑人员名单里头看到与她有关系的任何人。
  所幸,除了一个刘科外,其他的并没有。
  “所以,你觉得,我只需要躲在你的身后, 安静的当个岁月静好的傻女人就可以了是不是?”
  不知为何,她突然很不喜欢他那种自以为是的保护。
  把他自己觉得好的, 不问她的喜不喜欢,强行塞给她,加在她的身上,可是她也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啊。
  “你是不是在怪我?”边正勾勾地看着她:“怪我把你舅舅抓了?”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南嘉张了张嘴, 只是看着他,却发不出一句话来。
  “怪我也没关系。”边正背对着她,声音低低的:“多行不义必自毙, 刘科不是被我抓也可能是别人,而且别说他是你的舅舅,就算他是你的父亲,我也会抓他。”
  他说的没有错,她没有理由反驳,而且也并未因为这个而怪责他,只是他说的话到底是过分了,让她的心里闷闷的,就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