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a的奖励呀。”
蒋易笑起来,牵着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抱一会儿、亲一会儿,再夸一会儿,这就是奖励了。靳融嘀咕着翻旧账,还是很讨厌化学。
“爱你。”蒋易对他说,“很爱很爱你。”
“生日快乐。”靳融咬他耳朵,“给你惊喜!”
他猫着腰到桌底下去,拿出来定好的蛋糕,还没拆开看过呢,但靳融觉得不会有什么差池!
“蛋糕?”蒋易把盖琴布掀起来,果然是蛋糕盒子。他拆过上面的蝴蝶结,拿下来,发现是一个篮球的蛋糕。
靳融和蒋易都有点儿不知所措,因为这个蛋糕和图片严重不符,篮球是个椭圆型,颜色也很奇怪,有点像……
“这个……”靳融为难起来,“我没验货呢,怎么做成这样了。”
“这是篮球吗?”蒋易觉得好笑,“粑粑球?”
“什么粑粑啊!你会不会说话,那篮球不都这个颜色吗?”靳融掐他,被他反搂在怀里,一起看这个很像粑粑色的篮球。
靳融嗅一下鼻子:“要不退货吧,这也太丑了。”
“不要,我很喜欢。”蒋易高兴地说着,亲一口靳融的嘴角,“谢谢你,其实我都忘记今天是我生日。”
“哦!”靳融嘟嘴,“我还记得。你天天逼我写化学作业的时候,我就在想送你什么了。”
蒋易又亲他一口:“谢谢宝贝。”
“哎呀,别亲了!”
靳融推他,推不开,仰头被他亲好久,渐渐都喘不过气来了。
“我爱你。”蒋易说道,“虽然是粑粑球但也很可爱。”
“什么粑粑球啊!”
第43章 “我管不了”
新学期刚开学总是非常忙的。靳融还好一点,蒋易就忙得不可开交了,打扫教室卫生且不说,他们文化班还有一个高三动员,开一下午会。
靳融见不着蒋易了,因为他们艺术生不能参加这种动员会,音乐生就得练琴、唱歌,美术生就得画画,体育生得去操场练习,传媒编导生就得写影评。
都挺忙的。
靳融年底就要艺考,曲子已经定下来了,他有三个专业老师,集合三个老师的意见后,暂时给他定了《冬风》和《黑键练习曲》。至于校考单招,靳融全听宋念远的说法。
他没去北京找宋念远上课,宋念远是想着办法给他开小灶,后来提议给他上网课,隔着手机教他弹琴。因为有延迟,经常是弹过了一小段,宋念远才叫停他。
邓纪元得知他在和宋念远上课,嘴上也说“不错”,毕竟邓纪元算宋念远的直系师姐,没那么多忌讳。学校里的专业老师就不说了,后来靳融也不在学校里上专业课,班里人都跑出去上了,几乎没人在学校学主科。
靳融下午没小课,就在琴房里练琴,等到五点多,蒋易总算是结束了,一路飞奔到靳融琴房里来找他。
蒋易手握着一个东西,开门就神秘兮兮的,关了门,特意问道:“你猜我有什么好东西给你?”
靳融猜不到,但他注意到蒋易校服短袖上的一颗纽扣掉了,露出一点皮肤来,遂皱眉:“你纽扣呢?”
“在这儿呢!”蒋易露出一排白牙,“这好东西,离心脏最近的那一颗!给你!”
“你可别说是故意拽了给我的。”
“才不是呢。”蒋易把纽扣塞他手里,“是天意,今天它恰好掉了下来,恰好被我接住!我必须把它送给你!”
靳融哭笑不得:“扣子掉了,要把它缝上去,不然这不总空着?”
蒋易的衣服经常坏。高二下学期他打球特上瘾,一投篮“嘶啦”把衣服胳肢窝扯破,跟丐帮帮主一样。他套着校服外套遮着,可怜兮兮来找靳融,要他给自己缝衣服。
这样,靳融就学会了一手好缝纫技巧,缝个扣子也非常熟练。
蒋易把衣服脱了给他缝,夏天还热,靳融琴房里的空调呼呼吹风,蒋易就站在空调底下吹,汗干了,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你离远点,吹感冒了。”
蒋易哆嗦着跑到靳融身边,静静看他给自己缝扣子,还沮丧道:“啊,心脏那颗扣子缝上了,我送你什么呢?”
靳融不能理解:“你好幼稚啊,蒋老师。”
蒋易闷哼。一个夏天他在外面疯玩,游泳打球一个不落,皮肤也黑了几度。他坐靳融边上,真是黑白分明。蒋易这人倒也奇怪,黑了反而比原来更性感一点,坐靳融旁边,总让靳融忍不住瞟。
“你干吗看我?”蒋易故意逗他,“想亲我?”
“哎呀,你好烦啊。”靳融躲开他要落下来的吻,“我缝好了,你赶紧穿上。”
“亲我一下的,”蒋易捧着他的脸,“昨天没亲够。”
“你怎么这么磨人……”
蒋易重重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差点把人家漂亮脸蛋给亲变形了。
“我好看吗?”蒋易还是捧着他的脸问。
靳融无言以对了:“好看,你快把衣服穿上,会感冒的。”
“好看你再亲我一下!”
靳融烦了,用手指头掐他手臂,掐得蒋易嗷嗷叫。蒋易捂着自己的手臂,委屈巴巴地把衣服穿好,现在才正经起来:“明天我们文化班有一次开学摸底考试,一大早就得考,所以明天我不能陪你上学了。你多睡一会儿,我给你调五个闹钟。”
“嗯。”靳融帮他把校服领子整理好,每一个扣子都扣上。
靳融在外面租房子住了很久,蒋易一周留宿二至三次。不留宿的时候呢,他就每天接送靳融上学,非常准时。通常是靳融六点起床,蒋易五点半就能到他家里来,做好早饭,准时拖他起来。
明天蒋易有考试,不能陪他上学了,所以提前和他说,不然就得迟到。
“我知道了。”靳融摸他的嘴唇,指腹轻轻触碰,像羽毛似的挠痒痒。蒋易也觉得痒,他张嘴咬住乱动的指尖,静默半晌,又难缠地亲在一起。
不过时间并不久,因为靳融还要练琴,蒋易趁今天还没有作业,赶紧去篮球场打会儿球,要走了。
“练完琴给我打电话啊乖乖!”
靳融也得耽误一会儿,他们班级打扫卫生,费亦然开班委会去了,没人愿意洗垃圾桶,得他去。
他皱着眉头看满当当的垃圾桶,暗自叹了一口气。有人问道:“能搬动不?要我们帮忙吗?”
靳融摇头:“你们忙着吧,我去倒垃圾。”
他拖着垃圾桶去楼梯口,再拎着下楼去倒,最后把垃圾桶拖到洗手池那儿去洗。这附近洗垃圾桶的人也多,看到靳融都和他打招呼,聊了一会儿,该走的都走了。
靳融不刷桶,干冲,冲了好久好久,连他自己都等困了。他站在垃圾桶前发呆,听到后面有人进来,也拎了一个垃圾桶。
靳融没注意这个人,主要是他累了,不想侧目去望。不过那个人倒是先开口和他打招呼了:“学长好啊。”
这才让靳融转过眼看。
是个高一的学弟,因为是新生,连校服都没穿身上。
靳融对熟人还能聊一会儿,陌生人就真的不行了,他淡淡点了个头,没再说话。
学弟又说道:“之前我在军训的时候看到学长的表演了,弹钢琴,李斯特的《钟》哎!那么难弹,学长弹得真的很好。”
流水哗啦啦在响,冲到垃圾桶的桶壁,不断有清水流下来,滴在洗手台下边儿,沾湿了一点鞋边。
靳融分得清真实夸赞和阴阳怪气的区别,他觉得这人来者不善,懒得搭理,关了水龙头要走开。
那个学弟又笑起来:“啊,大家都觉得你弹的琴无可挑剔,你是耀眼夺目的第一名。如果他们知道你这个钢琴课是拿什么换来的,会怎么样?”
靳融关水龙头的手一顿。
他听这个人又说:“如果蒋易知道你是第三者的儿子,会怎么样?”
靳融的神情冷到冰点,他毫不客气地瞥这人一眼:“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挺好奇的。你知道你妈是小三吗?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你拿着有妇之夫的男人的钱,真的那么心安理得吗?”
靳融有些窒息,他咬住牙关,问道:“你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方卓见。也许你觉得我的名字陌生,但你一定不会对我的姓氏陌生。”方卓见微笑起来,他的笑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我对你的姓氏也不陌生。靳融,靳时苑,是同一个’靳’吗?”
方卓见跳起眉头,表情极具挑衅:“是你妈吗?”
有人来洗手池旁边洗抹布,看来是方卓见的同学,刚认识的,还算客气。
“你朋友?”
方卓见笑着点头,人畜无害的模样:“我一个哥哥!”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啊。”
他的同学拿着抹布离开,拖把间又安静下来,唯有水淌在垃圾桶上的声音。靳融紧闭双眼,他已经听不清水声了,只有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慌张。
“你是我的好哥哥吗?”方卓见歪着头看他,“你是不是也想跟我抢爸爸?”
“你想多了。”靳融冷静地睁开眼,“我很讨厌方意辙。”
“那你为什么还要用他的钱呢?为什么还要上钢琴课呢?”方卓见替他把水关上了,“桶已经很干净了,是你太脏。”
靳融提起桶,转身准备离开,可方卓见的一番话差点把他打入地狱。
方卓见说:“你怕不怕我把你妈当小三的事情告诉蒋易?”
“你敢?”
“我怎么不敢?”
方卓见抱着手臂望他:“你胆子比我大,还敢和教务处主任的儿子谈恋爱。蒋主任要是知道你勾引他儿子,会怎么样?哎呀,他知道蒋易是gay吗?他知道蒋易的男朋友其实是小三的儿子吗?”
窒息感扑面而来,靳融艰难地屏住了呼吸。他想冷眼离开,可又害怕方卓见真的会牵连到蒋易,毕竟方卓见是方意辙亲生的,方意辙是个不顾后果的人,方卓见也一定是。
“你想要怎么样?”
“我不想怎样。”方卓见笑起来,“我客客气气对你,就只有一个事情要你做。靳时苑一定听你的话,我给你三天,让他们彻底分手,我不会为难你的。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把你妈当小三的事情公布出来,第一个就告诉蒋易。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他知道你的身世,会不会也一样恶心呢?”
“我管不了靳时苑。”
“你一定能管。”方卓见关闭所有的水龙头,走到靳融面前。他和靳融几乎同高,看人也不必仰俯。
“你管不了,我就只能让蒋易来管啦。他是你的男朋友,有他逼着你,你什么做不出来?”
靳融放下垃圾桶,他望着拖把间外面,并无一人。
他心里冒出恨意来,突然揪住方卓见的领子,把他逼到狭小的角落,一字一句警告他:“你要是敢告诉他,我不会让你好过。”
方卓见觉得这太奇怪了:“小三的儿子还这么嚣张?靳融,谁他妈给你的勇气?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占理,谁他妈会管你是谁?你只要记得,”他用力戳着靳融的肩头,“你是小三的儿子。你要时时刻刻记得,你妈是什么身份,你的一切到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