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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银河坠落 > 银河坠落 第86节
  江肆没有回答,他低阖着眼,轻吻她掌腕的中心。
  宋晚栀还好奇:“到底哪——呜。”
  江肆忽然轻咬了她一,然后他笑着撩眼:“从今天始,就算在学校里,我想在哪儿亲你就在哪儿亲你了。”
  宋晚栀恼羞怒地抽回手:“你想都别想。”
  “好,我尽量只做不想。”
  “!”
  事实证明,江肆不但能说骚话,还能把他的骚话付诸行。
  从这天始,宋晚栀最习惯的单人自习就被迫变了双人自习,还要随时随地在自习室旁的水间或者图书馆内的书架后,防备某人的突然“偷袭”。
  在不知道第次防备失败后,宋晚栀终于不能再忍受某人学习圣地的亵渎行为。
  “我要去找一本参考书,你不能跟来,”宋晚栀把声音压到最轻,漂亮的面孔却绷得微微严肃,“你再来,我之后就不要和你一起上自习了。”
  江肆轻叹:“栀子,你真的忍心我这么残忍?”
  磨炼数日,宋晚栀已经这双最会骗她的桃花眼有抵抗力了,所她神色不:“我你的容忍是我期末复习度的残忍。”
  江肆没忍住,那点笑意漫染上眼尾:“好吧,”他懒散地靠回椅背,“早去早回。”
  “…我只是去找本书。”
  “那早去早回。”
  “……”
  宋晚栀放弃和这个人理论了,她转身朝借阅区去。
  江肆转回,一边撑着颧骨思索要换个什么方法骗栀子亲亲,一边漫无目的地扫宋晚栀高堆的那摞书本。
  停了两秒,他微微挑眉。
  即便是期末复习,自化系大一上学期的课程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知识量了?
  江肆抬手,在那摞书上点了点,他抽出了最下面那本,是最厚的一本。
  《人工智能基础》。
  他们大三下学期的课程。
  江肆又气又笑地叹了声,指腹拂那将近四百页的厚度。
  他只是随手一翻,只是没想到,书里正中夹了一张膜压的“书签”,于是书页自翻停在中间那页。
  “书签”的透明薄膜反一层浅光。
  膜压下,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赫然翻腾其上——
  【山高水远,s大再见。】
  江肆懒勾着笑的眼,蓦然一滞。
  第49章 原来他来得这样晚
  膜压下的书签保存得妥帖,连一个小小的折痕都没有。
  谁的字迹,一目了然。
  如暑夏低垂的乌云压抑到极致,然后一声惊雷,终于落下的雨淹没了整个世界。
  那些悄然藏每个角落的记忆被洗刷一新。
  【江肆,她一定很努力很勇敢,克服了很多胆怯和畏惧,心底排练了一千一万遍……才终于走到你面的。】
  【因为我也喜欢一个人,所以不起,我不道我的喜欢原来他是一种打扰。】
  【你之图书馆说的。你也喜欢一个人,谁啊。】
  【你不认识,和你也没,没系。】
  【你认识她是不是?】
  【她来找我有,但不是你想的那。宋晚栀,你看着我,你说话。】
  【我和一个人约好的,所以就努力考过来了。】
  【只是一个,我喜欢的人。】
  【安城能考来s大的学生,后五年加起来也不多吧?】
  【我只是很少有时了解课业以外的识。】
  【s大很难考的,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智商很高,不用怎么学习就能考上来。】
  【你怎么道我最讨厌甜食?】
  【从你那个水库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这辈子都不会怀疑你。】
  【我喜欢你,江肆。】
  【我暗恋你很久了,江肆。】
  【有多喜欢,有多久?】
  【快哄哄我,就说,很多年了。】
  ……
  暴雨停歇。
  江肆将书合上,然后放回。
  他双撑着额角,慢慢低头,乌黑碎发穿过他青筋绽起的指节的缝隙,从眼跌下,将他神色遮拦。
  这张纸,这句话,他都快忘了。他只记得安乔礼堂的光打得晃眼,那天没睡好,报告做得懒散,他没看清的站桌的女孩的身影,模糊进了一片光晕。
  他随写的,就一句“山高水远,s大再见”。
  而后果真山高水远。她为他跋涉而来。
  江肆心口疼。
  疼得他浑身发冷,媚的阳光地里一遍一遍地替她心寒。
  他道他来晚了。
  但他从没想过,原来他来得这晚。
  ……
  江肆僵坐许久,蓦地起身。
  他朝阅览区走。
  从自习区到阅览区要经过一面墙壁,那上面有一张很大的镜子,江肆疾切地大步从镜子面走过,却将要进到阅览区,他镜子边缘蓦地一止。
  镜边的江肆略微僵硬地侧了侧身,看见镜面里眼睑都被情绪抑得发红的青年。
  他深吸了口,低头靠上镜边雪白的墙面,慢慢低阖了眼。
  现这种情绪状态。
  过了,万一抑不住做点什么来,脸皮那么薄的栀子可能会得个月都不想看见他吧。
  江肆低靠着墙面,死寂半晌,他抬了抬,摸口袋里不道什么时候开始震动的机。
  那个模糊的号码视线里慢慢清晰。
  江肆垂眸望着,下眼皮轻抽了下。
  是那串没备注的号码。
  分钟后。
  站琳琅的书架,宋晚栀正踮着脚够下中上排的一本书籍,另一只里攥着的机就突然亮了起来。
  宋晚栀松开书脊,低头一看。
  【江肆】:栀子,家里临时来了客人,我回一趟,傍晚回来。
  “…客人?”
  宋晚栀有些疑惑,但是回了句好。
  ·
  过很久以后,江肆能记得自己见到钟洪林的第一面。
  光可鉴人的雪色的大片地砖上,男人箕踞坐地,靠着打磨光滑的实木家具,身旁是或立或倒的易拉罐和酒瓶。
  原本洒满某种香薰浅淡味道的空里,充斥着扑面的酒,混杂得令人作呕。
  而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从褶皱的衣领抬起头,死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江肆的太阳穴就跳起来。
  领他进来的保镖也皱着眉,到他身旁附耳低声道:“从火车站截下,请过来以后就一直喝,喝到现了。”
  “解酒汤煮上了?”
  “已经让人送过来了,就门外。”
  “拿进来吧。”
  “是,江先生。”
  江肆没再开口,他站男人面停了秒,就径直走向旁边。
  栀子不,就是能管他的和能解瘾的都没,江肆抑着情绪,眉眼松懒地从桌上拿起烟盒。金属火机墙的展柜里摆了排,他路过时随摘了一个,缓慢甩着金属盖帽的清脆声响,坐进了斜面的单人沙发座里。
  火机发一声质感低闷的点燃声,幽蓝色的细长火苗就眼窜了起来。
  江肆低耷着眼点上了,咬着烟无声地靠进沙发里。
  端进来的解酒汤被钟洪林直接仰脖喝了。
  他仿佛感受不到那冒着热的烫,喝下咂了咂嘴,然后打了个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