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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的脸上因为烫伤红肿发炎,在表面强行压紧的蜡制面具脱落后,就完全显露出来了,比一般人的脸都至少大一倍,整个一卡车车轮脸。
  和愤怒激动的纪无欢相比,聂渊很平静,只是眼里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厌恶,就好像多看她一眼都会长针眼似得。
  这样的表情配上平淡无奇的语气简直能把人气吐血,在boss的耳朵里,这些话都是放慢版的。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你这么丑的女人!
  你这么丑的女人!
  这么丑的女人!
  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这样爱慕虚荣的。
  闭嘴!!她愤怒地喊道,声音越发难听粗狂,张开的嘴里竟然开始哗哗地流出猩红色的蜡油。
  显然她的嗓子眼也是靠蜡重做才有了那样好听的声音,本音那是又粗又难听,堪比噪音。
  本来这样的噪音就令人暴躁,而且在他们听来这还是加速版的,简直就像是火车轰隆隆地从轨道上开过,震得耳膜生痛。
  纪无欢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这个动作让女人更加愤怒了,尖声质问道:你觉得我的声音难听?!
  大哥。聂渊不客气地接嘴道:难不难听你心里没点b数?你还以为自己是金嗓子?巴黎圣母院敲钟都不会要你。
  相比纪无欢的愤怒与激动,聂渊最气人的技能就是用最平淡的表情说出最刻薄的话,《巴黎圣母院》中形容敲钟人的原句是:上帝把一切丑陋都给了他。
  大哥?!女人难以置信。
  偏偏纪无欢还不忘补刀,他嘲讽地干笑两声:哈哈,怎么可能,敲钟人卡西莫多虽然丑,但是个心底善良的人,她?算了吧,丑不要紧,简直还又蠢又毒喵!
  闭嘴、闭嘴、闭嘴!到这里的时候,女人已经气到了浑身发抖的地步,而且彻底被激怒,双眼血红布满了红血丝,大脑失去了理智,恨不得活撕了他们,但偏偏这两人机灵得很,你一言我一句的骂,瞬移道具用的溜溜顺。
  毫不心疼。
  他们可是进过龙魂道具库的男人,上千件道具随便选随便挑,要不是空间道具有限,纪无欢恨不得把人家整个仓库都打包带走。
  女人几次扑杀都扑了个空,恨得牙痒痒,五官因扭曲而变得无比狰狞,只能气急败坏地尖叫道:闭嘴、闭嘴、闭嘴!你们全部给我闭嘴!!
  纪无欢在躲闪的时候,不小心将桌子上的美酒、水果、精致的果盘推到地上,还不小心踩了一脚,碾了个粉碎,由衷惊讶道:哈?原来连这些都是假的,太让人不可思议了,那些奢侈品就算了,你连这些都买不起么?真是太可怜了。你这人还真是从头到尾都是个假货,你这样骗自己有意思么?谁不知道你又丑又坏,还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喵!
  闭嘴!闭嘴!闭嘴!女人无能狂怒。
  我就不!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就是个大丑逼
  纪无欢可以说是把在剧本里背过的台词、网络上看到过的,毕生所学的恶毒语言全部用在了这里,原本他是想激怒这个怪物过来抓自己救聂渊,但对方也不可能让危险朝着他去,于是两人开始了一边瞬移一边追着boss骂。
  几分钟后,纪无欢逐渐发现这个女人的移动速度竟然开始变慢了。
  不,准确的说,她现在已经称不上是一个人了,脸上的蜡制面具脱落后,嘴里开始不断流出蜡油,洁白整齐的牙齿、性感的锁骨、丰满的胸部、修长光滑的大腿,它们竟然全部是覆盖上去定型的蜡!
  在纪无欢和聂渊直白的咒骂中,这些假象在飞快地融化,露出了底下被严重烫伤的皮肤。
  终于,女人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跪坐在地上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大喊道:闭嘴!闭嘴!闭嘴!你们胡说八道,这都是真的!这里是我的家,我是奥黛丽x本,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所有的男人都爱我,他们都甘愿留在我的世界里,陪在我的身边,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至于那些女人,她们都羡慕我、嫉妒我、讨好我,连她们的老公都是我玩剩下,施舍给她们的!我是最漂亮、富有的女人,这栋别墅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你们也想留下来?对吧?留下来,我可以给你们任何东西!美女、珠宝、服饰,永恒的青春,奢侈华贵的生活!女人说着,脸上露出了充满幸福的笑容。
  纪无欢用看智障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会儿,无语凝噎:几个菜啊,你醉成这样?说完拿出一面小镜子放到她的面前:哥,不,姐,你醒醒好吗喵?
  镜子里印出的是一张肿成了包子,皮肉模糊,表面布满了血泡与黄色脓水的脸,面目全非。
  女人就跟遇到照妖镜似得,捂住脸尖声大叫起来,然后转身想跑。
  聂渊当然不可能让她逃走,本想一三下结果了她,谁知手刚挥出去,那女人就被钢琴椅碰倒摔倒了地上,身体如同柔软的橡皮泥,竟然直接瘫软了下来,黏糊糊地成了一团。
  她露出痛苦不已的表情,张开的嘴里不断吐出蜡油,那些蜡油混合着鲜血最后从七窍里流了出来。
  啊啊啊啊
  最终在凄惨的叫声里,她变成了一团人肉和蜡油的不明混合物,恐怖又恶心。
  那些真真假假的东西早就混进她的骨子里了,到了无法分离的地步。
  在她断气的那一刻,这个由假象构成的别墅,里面的蜡像、蜡制品也开始自动融化,最后全部成了蜡油,大厅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嘲讽的是,绊倒女人的钢琴椅居然是真的。
  纪无欢赶紧缩到聂渊身后,用手去撩开他的头发,关切道:圆圆喵,你怎么样啊?感觉哪里不舒服?
  男人一边坐到钢琴椅上低下头让他检查自己的伤口,一边伸手搂住他的腰,用额头轻轻抵住,低声道:哪里都不舒服。
  喵?纪无欢紧张起来,明明看着不算太严重啊,还能活蹦乱跳的,难道说聂渊是在硬撑,实则伤到要害了?!
  还没问出口,聂渊忽然抬头,半眯着黑色眸子盯着他,头顶的黑色毛绒耳朵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向下压倒。
  纪无欢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聂大喵在生气,给气成了飞机耳,小声问道:圆圆你怎么不高兴了?是伤口疼吗喵?
  你说她很好看、你说她勾人、你还说你心动了!
  被猫咪项圈影响的聂渊在某些时候实在是敏感幼稚得可笑,平时他或许会在意,但不一定会说出来,和女鬼吃醋?太丢人了,当然更不可能会以这种老子生气了,快点哄老子的傲娇语气。
  纪无欢有些哭笑不得,一边无可奈何,一边又觉得这样的聂渊可爱得紧,赶紧有样学样的揉耳朵,揉着揉着,黑耳朵软了下来,对方也跟着凑上来舌忝了舌忝他的掌心,嘴里哈出的热气暖暖的。
  到毕竟有倒刺,纪无欢不太舒服地想收回手,却被聂渊一把握住手腕,贴到自己的脸侧蹭了蹭,然后抬起头来望着他一本正经道:宝宝,我觉得我可能
  喵?
  男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很专注,里面闪着点点幽光,扯着薄唇,最后三个字格外沙哑且富有磁性。
  发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猫咪项圈:你胡说,你就是馋人家身子,我不背锅!
  第347章
  ???
  啥?纪无欢第一反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随后有些哭笑不得道:圆圆喵!不要突然开这种玩笑啦!
  遭不住!
  我没开玩笑。男人仍直勾勾地盯着他,轻薄的嘴角上扬,勾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幅度, 右手拉着他的左手往下:不信你摸摸看?
  纪无欢:
  它会很高兴的。
  纪无欢:
  日了,他见过耍流氓的, 没见过耍流氓耍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原本他想打住,但又转念觉得,不能怂!
  他纪无欢,人皮胆大!
  青年先是把手抽了回来,然后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隔着裤子在小小圆的位置上戳了一下,挑起好看的眼角,舔舔嘴唇轻笑道:这样开心了吗?喵~
  这一声喵明显是故意的, 拉长了尾音,然后轻飘飘地一抬, 暧昧得气息钩得人心里跟着一荡。
  谁还不会耍流氓了咋地?
  嘶男人的眼神立马变了,轻轻吸了口气,猛地伸手把这个勾人的小妖精给抓过来揽进怀里, 正要做点什么想做的事情。
  纪无欢却用手挡住他,憋着笑:好了、好了, 圆圆,别闹了,我不是听你的话摸了吗喵?
  你说不闹就不闹了?刚才不是撩拨得很开心么?现在摆出这种无辜又纯情的表情骗谁呢!
  聂渊当然不干,想要用行动告诉他什么叫小野猫,你是在玩火。
  纪无欢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猫咪jpg的表情进行到底,果断地拿出医疗箱:乖, 圆圆,别闹了!来,我帮你看看伤口,别到时候感染了,脑子会傻的!我才不要傻圆圆!
  聂渊抬头瞥了他一眼,轻轻咬了咬牙,吐出一句:等出去了,它会更开心。
  纪无欢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先前玩脱时候的场景,手抖了抖,顿时有那么点点后悔了!
  好在聂渊头部的伤口不深,也没有伤及要害部位,就是进了些玻璃渣,青年非常小心地用镊子清理表面的碎渣,然后消毒包扎,一本正经地叮嘱道:圆圆,等离开游戏,你这次一定要去医院了,我监督你去喵!
  这可是在头部,要是有碎片遗漏在里面的话就完蛋了。
  聂渊不愿意让魔方恢复自己的身体就算了,有的时候连医院都不愿意去,一般的伤消消毒贴个创可贴就算完事了,似乎在他的眼里只要不伤到筋骨、不断胳膊断腿就都不算什么大事儿。
  以前是猴子、章俊峰、蒋明威等人催促他去医院,各种花式碎碎念科普宣传看病治伤的重要性,在和纪无欢在一起之后,自然是他接手了。
  相比对前三者时候的暴躁与不耐烦,聂渊面对纪无欢简直就像是个乖宝宝。
  好。他听话地应下来,然后又低着头一声不吭了,用指尖轻轻玩弄着主动凑上来讨摸的白色肥尾巴尖儿,指尖的力度稍有些大,显然不太好受。
  纪无欢心疼地用尾巴安抚他,等包扎好了,聂渊立刻伸手搂住青年的腰,用额头抵上去轻轻蹭了蹭,微微耷拉下来的黑色毛绒耳朵写着要安慰三个大字。
  啊!纪无欢要被聂大喵萌哭了!抱着他一阵哄:不疼不疼喵~不知不觉中就被男人勾着答应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比如,以后就住在他家了,下次要穿学生装,下下次性感短裙,下下下次女仆妆,下下下下次兽耳兽尾,下下下下下嗯,把自进游戏以来所有的马甲都再穿一次,完美!
  此刻两人这恩恩爱爱的甜蜜气息已经浓郁到百米之外都能感觉到了。
  闵焱和萧依依下楼的时候,一个劲儿扇鼻子,他们快要被这狗粮的气息腻死了。
  老聂,老纪,我们找到出口了!
  哦喵?听到出口,已经陷入恋爱脑的纪无欢才才回过神来,询问详情。
  在他们被一群蜡像鬼追杀的时候,无意间躲进了一间极为特别的房间。
  这个房间相比其他的,里面更为奢华,金碧辉煌的装修,满墙的彩绘,堆成了小山的珠宝,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各种昂贵的化妆品、服饰,它们全部穿在蜡制成的模特身上,暖光照在上面看起来漂亮极了。
  一直到女人死去,这些东西全部融化的那一刻,两人才知道这里竟然没有一件是真实的!
  他们在柜子融化的蜡油堆里找到一本相册,取出来一看,是一个女孩从小到大的照片。
  这些照片里的人正是这一关的boss。
  从那些照片中可以看出,原本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管是家事还是相貌都说不上出众,但也绝对不丑,大概是属于丢进人堆里就会消失的那种。
  不过她从小就很擅长手工制作,从各种奖杯、奖状的照片来看,颇有天赋,她的父母有意培养,于是再后来便成了一名蜡像师。
  这样记录生活、工作的普通照片持续到她20岁左右以后就没了,最后一页夹着某整容医院的宣传单。
  后续的故事已经可以脑补了。
  女人因为爱慕虚荣追求金钱与名利一心想挤入富豪的圈子,嫁给高富帅过上奢华安逸的生活。
  华服美酒、豪车豪宅、万人瞩目。
  那才是她追求的人生。
  她整容成功,好不容易钓到了一个金龟婿,可人家对她只是玩玩而已,脚踏几条船,分手不久后便转身娶了名门小姐。
  女人自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疯了!她不认为那是渣男的错,反而偏执地认为是因为自己不够完美的缘故。
  最后她用蜡油为自己重塑了一具新的、完美的身体,打算去找前男友和好,可是还没走出门就因烫伤感染去世了。
  她倒在门口的时候,身体上的蜡块脱落,脸正好对上了鞋柜镜,盯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她因为不甘心与怨恨化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随后建立了这座她理想中金碧辉煌的蜡像别墅。
  过着她心心念念的上流社会生活。
  闵焱看完就一个感想:有这手艺拿来做什么不好,偏要拿来给自己毁容?
  人有梦想是一件好事,但她的方向错了,不想着从根本上提高自己的能力,而是想着靠表面的东西来维持可笑的虚荣。
  萧依依赞同道:还不如多赚点钱直接包养小白脸呢,会所里多帅的都有。
  哇塞,萧依依,看来你经验很丰富?闵焱调侃道。
  还行,我也就养了那么五六七八个吧。萧依依一边脱掉身上那条廉价的裙子,一边随口回答:反正哪天要是不喜欢了就换一批呗。
  能活到现在的魔方玩家不说是亿万富翁吧,存款几千万还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