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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又来了。
  假如真是姐姐杀的人,那么她怎么会死?又为什么会变成了鬼?
  难道是徐家人害了她?她也是被骗了?
  可如果是这样,那白芷媛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个大夫说过,他救下她的时候,女孩曾经哭着大喊:姐姐的鬼魂!是姐姐的鬼魂!她把他们都杀了!她要来杀我了!要来杀我了!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白芷媛又在害怕什么呢?
  还是得先确定徐家少爷到底是和谁谈的恋爱纪无欢觉得脑壳疼,情书是看不见了,那么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呢?
  三十年的时间可以抹掉太多东西,而且当初这两姐妹在这里也就住了半年多,如今想再找到有用线索已经很难了,更何况这两个屋子里的摆设、装饰也都差不多,不熟悉她们的人估计根本区分不出谁是谁。
  到底怎么样才能搞清楚这一点呢?
  真难。
  纪无欢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对了!日记本,那个噩梦里白芷媛的房间里有她写的日记本,如果是相反的,那么白芷玉的房间里应该有那个日记本才对圆圆,快,你去找找看
  聂渊嗯了声,正要过去找日记本,刚走了两步又返回来,把随身携带的纪无欢给一起抱了过去。
  这次也没花多大功夫,还真又找到了,只是和信件一样,上面的文字基本褪色了,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内容了。
  纪无欢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之前在噩梦里应该仔细看看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不过在翻开到某一页的时候里面掉出了一张同样基本模糊到看不清楚的黑白全家福照片。
  也就确定了,这就是那个日记本!
  这么看来噩梦里两个人房间里的东西和现实里是截然相反的,这是刻意为之,还是说只是女鬼的记忆出错了?纪无欢再次陷入纠结。
  白芷玉和白芷媛到底谁说了谎?
  纪无欢本来以为真相已经快要明了了,却没想到这一下又牵扯出了一堆更大的谜团。
  到底哪些是真线索,哪些是假线索?
  其实相比女鬼的记忆出错,纪无欢更觉得是前者,因为这个小楼里其他的地方和噩梦都是一模一样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两个房间变了?
  可如果是前者的话
  白芷玉又为什么要骗我?纪无欢觉得这很奇怪。
  不管是不是她杀的人,她已经是个鬼了,别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她甚至可以强势地要挟纪无欢必须这么做,就算他手上有黑色匕首,但如果一直不现身的话,就这么耗也能耗死他的。
  纪无欢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已经差到没法自己走路了,他刚才试过站起来,然而腿根本没有力气,被扶着走两步都是气喘吁吁的,如果不是聂渊经常和他说话,故意逗他开心又惹他生气的话只怕是精神状态都会跌到谷底,这么发展下去的话,迟早会虚弱而死。
  所以白芷玉为什么说谎?她有必要说谎么?
  你刚才说过,她让你看到的是她想要让你看到的。
  重点不是让你看到,而是想,她想要。
  你是说这么一说,纪无欢就明白过来了:她想成为白芷媛?
  嗯。说起狗血故事,聂渊其实也能随口编出不少来。
  还是那段剧情,少爷爱上了姐妹中的一人,只是这次从姐姐换成了妹妹,徐家少爷爱上妹妹,但姐姐也喜欢上了他,因爱生嫉,杀死了自己的妹妹和梅妈,代替她去结婚。
  这样就解释了嫁衣为什么在她的身上。
  如果再想远点或许还能扯到过去,全家福上的两姐妹的性格就显然不同,一个活泼开朗,一个冷漠高傲,大人一般会喜欢前者,说不定在两人小的时候就经常被比较。
  姐姐因此早就记恨了妹妹。
  想到这里,纪无欢又想起女鬼说她们年幼丧母所以感情深厚,然而如果真的感情深厚的话,又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杀死自己的亲姐妹呢?
  所以白芷玉其实一直都是在嫉妒着妹妹?因此在回忆世界里,她取代了妹妹,成为要嫁给徐家少爷的人?
  好吧,可就算是这样,但还是无法解释之前的那些谜团。
  姐姐是怎么死的?被徐家人杀死的吗?
  难道说那病重的徐家少爷知道自己已时日无多,所以还是为了找人陪葬?
  可根据大夫的说法,那天的婚礼是已经完成后才发生的意外,而且现场并没有发现白芷玉的尸体。
  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尸体去哪了?还有妹妹又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姐姐的鬼魂?徐家少爷在里面扮演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
  这么说来也有可能是白芷玉以为白芷媛已经死了,试穿嫁衣的时候被反杀了,由于嫁衣染血,所以白芷媛只能穿别的衣服去结婚,姐姐的尸体被她藏了起来,结果谁知白芷玉变成鬼回来复仇了。纪无欢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那女鬼应该是真的有求于我们她想找到白芷媛,这一点应该是真的
  至于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进一步加害就不得而知了。
  也可能是陷阱。聂渊说道:她能用这种方法对付你,但对付不了我。
  首先她只要敢在聂渊面前露头就很可能被直接砍死,其次就算把他拉进了那个噩梦世界里,估计纸人第一天就得全部gg,而且一般的东西根本吓不住他,想打消耗战都困难。
  说的也是。
  那个黑雾里的确很可能是陷阱,女鬼装成无辜的受害者,其实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太乱了
  想得东西太多,搞得纪无欢有点头疼,或许是生病的影响,虚弱的不止是身体,他的思维也没有以往清晰了,坐着都有一种昏昏欲坠的感觉。
  聂渊见此扯掉桌布,擦干净桌面让他趴在上面,谁知纪无欢觉得桌子太硬硌脸,于是就硬凑过来,挤进他的怀里,把下巴放到了他的手臂上。
  你还真挺自觉啊?聂渊嘴上嘲讽,却没把手抽回去,看着怀里的纪无欢歪着脑袋对他吐了吐舌头。
  略略略!
  靠这么近还恶意卖萌就是故意诱人犯罪了啊?
  对于送上门来的美食,聂渊不客气地在他的额头上啃了一口,嘴上却凶巴巴地作掩饰:滚开。
  才不~纪无欢不但不生气,还得意起来了,又吐出舌头:略略略!
  于是聂渊又啃了一口,这次是冲着眉骨。
  再略再啃。
  再略再啃。
  几个来回已经吻到了嘴边。
  可能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在纪无欢还想皮的时候一不小心被自己口水呛到了,立马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笨蛋。聂渊也不逗他了,喂了水以后让他就趴在自己的手臂上。
  本来纪无欢是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再思考思考,谁知这一舒服了,就又开始犯困了。
  你睡会儿,我待会带你回去。聂渊看了看周围,他们在里面待了这么久都没事儿的话,这里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不过就算有也没事,他先前也睡了一会儿,此时精力充沛,巴不得女鬼快来送人头,一刀解决了赶紧回家。
  纪无欢本来想拒绝,但他的确太困了:圆圆,记得把这个日记本和照片也带走他还想研究一下,可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没说完,就睡了过去。
  他又做了一夜的噩梦,这次倒是没进入白芷玉的噩梦世界了,只是梦到一个个穿着俗气,脸色惨白画着浓妆的恐怖纸人一直追着他狂跑,跑啊,跑啊,从小楼到墓地再到古宅,迷迷糊糊地跑了整整一夜。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旅店了。
  他不但没有恢复精神,反而更加疲乏了,一张脸白得有些发青,头晕脑胀,双眼迷离无神,面对聂渊端来的清粥,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圆圆我不想吃
  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聂渊舀了一勺粥,吹了吹,然后送到他的嘴边。
  我真的不想吃没胃口纪无欢闻着清粥的香味居然有些反胃,只是见勺子都送到嘴边了,还是低头吃了一点点。
  原本可口清香的白米粥此时吃进去却变得淡而无味,仿佛像是在喝白开水,不过在聂渊的坚持下,他勉强吃了小半碗,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男人用纸巾擦擦他的嘴,也坐到了床上,把这个身体冰冷发抖的小可怜抱进怀里,搂住他的肩膀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他。
  纪无欢的身体更加虚弱了。
  他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刚才问了店主,他说今天下午应该会出现黑雾,我到时候出去。聂渊说着把白芷媛的耳环拿了出来:把这个交给她。
  纪无欢迷迷糊糊地嗯?了声,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有些迷茫地问道:他谁?
  白芷玉啊。
  你要去黑雾里把白芷媛的耳环交给她吗?纪无欢努力抬起脸来。
  嗯,你就在这里休息。聂渊低头拉了拉被子,把他裹好:等你再醒来就结束了。
  万一她骗了我们呢?
  那我就宰了她。聂渊冷声道。
  他是担心被骗吗?不,他只担心看不到那只女鬼。
  果然还是熟悉的暴力圆呢!
  纪无欢一下子又安心下来,把脸贴在男人温暖的胸口上,小声说道:那你小心点
  你在担心我吗?
  当然没有了就算是生病了,纪无欢也要嘴硬:你不能死因为你还欠着我的火锅和蓝莓呢
  你这只病虫子想得倒是挺美啊?聂渊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我就不给你吃,嗯?信不信?
  圆圆,你这个大骗子纪无欢撇撇嘴:我给聂爷爷告你说话不算话,还欺负我
  切,幼稚鬼,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告状。
  哼你才幼稚呢青年回怼了几句,然后发现自己的确是没什么精力再继续和他斗嘴了,敛去笑容认真地说道:我是说真的小心点,还有你还是带上我吧
  那黑雾肯定不简单,说不定那女鬼早就设好了圈套等着他们跳呢?聂渊虽然能打,但他的心并不细,说不定脑子一热就踩地雷上了呢?就算他现在身体差得不行,但不是还有皮蛋么,关键时刻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等等,想到这里的时候,纪无欢的脑子里突然有一道灵光闪过,仿佛抓到了什么关键点:黑雾对了,那黑雾圆圆,你还记得黑雾的由来吗?
  聂渊点头:记得。
  根据卖米大妈的说法是:在农家姑娘被杀死的那天夜里就是大雾天 所以后来每到这个月的大雾天,但凡是有人出门就很容易出事。
  可实际上根本没有农家女子,也不存在什么头七报仇的故事,死的是在结婚前一天杀死了梅妈又被白芷媛反杀的白芷玉。
  那么真正死在大雾那天夜里的是谁?
  第222章
  和快把自己给绕晕了的纪无欢不同,旁边的男人正思考着该怎么给他搞点好吃的东西来,一时间没跟上思路,低头反问道:什么?
  就是那个黑雾嗯你让我想想该怎么说纪无欢躺在聂渊的怀里,让身体往下滑了滑,躺到男人的腿上,先整理一下自己有些混乱的思路。
  他习惯性地想摸摸自己的耳垂,但是手却抬不起力气,于是撅着嘴看向聂渊:圆圆,你快摸摸我这里嘛
  哪里?
  耳垂。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纪无欢故意断在那么一个暧昧且容易让人想多的地方,并且附赠眨眼一枚。
  给你惯得。聂渊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但见他主动把脑袋歪进自己的手心,还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和他的体温一样冰冷,但是很柔软。
  纪无欢本来只是调戏一下聂渊,可没想到被捏了几下耳垂感觉还不错,跟只猫儿一样越揉越软,整个脸都塌进了男人的手掌心。
  看着他开始眯眼睛,聂渊不干了:不准睡了!
  这家伙每次一睡醒起来就会变得更加虚弱,显然那女鬼是在通过这种方式索命。
  纪无欢也知道不能再睡了,虽然疲倦得厉害,但也乖乖睁大眼睛,开始琢磨正事,重新整理一下思路。
  和以前那些死命找线索,找来找去还就那么几条的副本相反,在这次游戏里纪无欢与聂渊两人几乎没怎么费力就获得了大量的情报。
  最初他们从坟地、古宅里醒来,见到了刻字的棺材以及穿着红色嫁衣的女鬼,然后从村民口中得知了关于三十年前的恐怖传闻,一个无辜农家女子被强迫嫁给徐家少爷陪葬,然后化为厉鬼回来复仇的故事。
  可紧接着纪无欢却从女鬼的回忆世界以及她的描述中得知了另一个真相。
  白芷玉与白芷媛两姐妹是双胞胎。
  其中身为姐姐的女鬼白芷玉与徐家少爷一见钟情谈起了恋爱,可非常狗血的是,妹妹白芷媛似乎也喜欢上了徐家少爷,为了嫁给他残忍杀死了自己的姐姐和奶妈。随后姐姐变成厉鬼向所有人复仇,却偏偏让妹妹给逃掉了。
  从此冤魂不散。
  本来事情到了这一步,按照她说的做了应该就能够结束这场游戏了,可是两人却发现了一些蹊跷。
  第一,如果真是妹妹杀死了姐姐,然后偷走嫁衣顶替她去结婚的,那么那套嫁衣最后怎么会穿在死去的姐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