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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白玉拉住宛阳郡主,将她一转,道:你还是抱着柱子比较好。
  宛阳郡主头晕脑胀,果然抱住了房间里的红漆大柱,继续笑嘻嘻的说:哇,陛下您的皮肤好好啊,陛下您害羞了吗?脸怎么红了?嘻嘻,陛下您是不是也中意我呀?哎呀,我们是两情相悦呢,那太好了
  厉长生听得额头青筋直蹦,难得脸色不怎么好看,平日里温和游刃有余的模样也再维持不住。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喝多了。荆白玉连忙道。
  我没喝多!宛阳郡主抽空回答。
  厉长生敛了不悦的表情,走近荆白玉,煞是认真的瞧着他,道:小白,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荆白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屋里还有旁人,但眼看着厉长生那般认真深邃的模样,止不住受了蛊惑,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我我当然只喜欢你一个人。
  真是乖孩子。厉长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突然低下头来,快速的亲了荆白玉一下。
  唉
  旁边抱着红漆大柱的宛阳郡主叹息一声,喃喃的说道:我我可能真的醉了
  我看到我的旧爱亲了我的新欢
  一定是错觉
  第97章 天造地设
  咕咚
  宛阳郡主一阵叨念, 随即浑身无力,头脑发昏, 天旋地转,一歪便倒在了地上,闭着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呼
  还好宛阳郡主喝多了。荆白玉松了口气,低声说。
  厉长生着实大胆的很,竟在宛阳郡主跟前,就亲了荆白玉。荆白玉差点子被他吓得心脏骤停一命呜呼。
  怎么的?厉长生道:不想叫宛阳郡主知道我们的关系。太子莫不是还想要迎娶宛阳郡主做皇后?
  你别胡说。荆白玉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宛阳郡主, 淡淡的说道:我可吃不消,只怕若是宛阳郡主做了皇后,皇宫都要爆炸呢。
  厉长生被他逗笑了, 道:若是宛阳郡主听到小白这话,估摸着又要哭闹不止。
  现在可怎么办?荆白玉头疼的瞧着趴在地上,横七竖八睡着的两个女人。
  宛阳郡主和那戏班子的妇人,皆是醉醺醺的,一点知觉也是无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荆白玉道:本来是想要趁机套一套话,哪知道宛阳郡主将人给灌得这么醉。
  没关系, 先叫人来伏侍宛阳郡主罢, 反正时辰也不早了。厉长生笑道:明儿个一早, 长生还是有办法的。
  明儿个一早?荆白玉瞬间抓住了厉长生口中的关键词。
  他吃惊的看着厉长生, 道:今天晚上,你要留在这里吗?
  如今外面已然月色当空,这个时候宫门早就关闭。不过荆白玉乃是皇上, 想要自由出入是不成问题的。
  荆白玉的确可以自由出入,但是他并不能将戏班子的妇人带回皇宫之内。这若是不小心,稍微走漏了风声,恐怕会有许多人乐意做文章,尤其这事情不能叫陆家的人知道,以免打草惊蛇。
  妇人是要留在孟云深府邸上的,听厉长生这话,他今儿个晚上,似乎亦是不打算离开的。
  厉长生点点头,道:请陛下先行回宫,明天一早,长生办完了事情,便会立即回宫去寻陛下。
  那我也不想回去。荆白玉不情不愿,他不想一个人回去,尤其宛阳郡主还在孟云深的府上。
  厉长生已然是宛阳郡主的旧爱,让荆白玉着实松了口气,然而谁知道这夜黑风高的,宛阳郡主喝多了,厉长生还能说会道,会不会突然旧爱重燃
  荆白玉道:干脆我也留下来好了,明儿个跟你一起回宫去。
  厉长生露出无奈的表情,道:若是让旁人知道,新皇逗留宫外,恐怕会引起不少朝臣的不满。
  荆白玉负手而立,脊背挺直,道:朕在哪里就寝,他们管的倒是宽。那不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朕觉得,灵雨还是挺机灵的,定然能办好这事儿。
  厉长生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陛下说了算罢。
  厉长生与荆白玉从房间出去,就叫人进去,将宛阳郡主和戏班子妇人给扶起来,安置在榻上,又寻了几个人来照顾她们,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天色早已黑了,不过孟云深的府邸里并不安静,远远就能听到唱戏的声音,着实热闹非凡。
  荆白玉瞭望了一眼,笑着说道:这一下子小叔父可高兴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听戏。
  你可莫要诬赖人啊。
  正巧了,一个声音从远处而来,可不就是荆白玉嘴里念叨的小叔父荆博文?
  荆博文大步而来,道:我是为了大局为重,所以才来听戏的,根本不是我愿意听戏。
  厉长生抬手一拱,道:那还真是为难了陵川王。
  荆博文摆摆手,道:算了罢,你们瞧见孟云深了不曾?
  荆白玉有些好奇,道:不是在听戏?
  荆博文不屑的嗤了一声,道:他说听戏听得头疼,所以出去散一散。说好了散一散便回的,这都散了不知道多久,也不见人影。不会是虚弱的倒在哪里了罢?
  荆博文说着,脸上不屑的神情变成了紧张担忧,道:我要去找找他,你们也帮我找找他罢。
  厉长生笑着说道:陵川王不必担心,孟先生只是手臂受伤,不至于突然晕倒在何处。
  孟云深是个喜欢清静的人,让他一直与荆博文一同听戏,的确是有些个为难。
  不行,我还是去找找他罢。荆博文仍是放心不下,道:若是他想做些什么,右手用不得,再出现在危险可就不好了。你看,他若是想骑马,一只手如何抓的紧缰绳,那也太危险了。
  荆白玉也笑了,道:小叔父,这大晚上的,孟先生为何要骑马?再说,以孟先生的武功身手,就算是单手骑马,也绝发生不了什么危险的。
  危险!危险!太危险了!
  荆博文脸色又是焦急又是坚定,弄得厉长生与荆白玉煞是无奈。
  厉长生道:这般看来,陵川王应当快些找到孟先生才是。
  对对对,我去了。荆博文连忙道。
  荆博文急匆匆离开,小跑着消失了踪影,周围倒是也安静了下来。
  厉长生垂头去瞧荆白玉,道:时候也不早了,不如请陛下就寝。
  荆白玉点点头,道:是啊,这么晚了,我可不想像小叔父这般胡闹,精神头怎么如此之大呢?
  看来今儿个陛下有些疲惫?厉长生笑着道:可需要卑臣伺候陛下就寝?
  你荆白玉听到他近在咫尺的话语,顿时有点脸上发烧,道:那个眼下在孟先生府中,不不方便。
  厉长生仍是满脸微笑,甚至笑容更是温柔,道:那好,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罢,那改日卑臣再行伏侍陛下就寝。
  厉长生倒是爽快,这一下子荆白玉又变得纠结起来。眼看着厉长生那温柔面容,心中毛兔子跳个不停。
  荆白玉的双目,差点被厉长生那宠溺的笑容给晃花,整个人感觉云里雾里,脑袋一热,止不住抬手抓住了厉长生的袖子。
  厉长生轻声问道:陛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荆白玉抿着嘴唇,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声音有点小的说道:我想了想,也没有那么不方便
  什么?厉长生佯装未有听清楚,温声问道:陛下您说什么?卑臣未有听清楚。可否请陛下大声的再说一遍?
  厉长生!荆白玉瞪着眼睛瞧他,就知道厉长生肯定已然听清,不过是坏心眼子犯了,所以想要欺负戏弄自己。
  荆白玉鼓起勇气,死死盯住厉长生,心说自己好歹也是皇帝了,决不能输了气焰。当下底气十足,大声的说道:朕叫太傅来给朕侍寝!
  厉长生一丝也未有不好意思的模样,坦然又镇定,付之一笑道:卑臣遵旨。
  荆白玉着实是维持不下去的,感觉什么勇气底气和气场,一瞬间统统土崩瓦解,尴尬又羞耻,脑袋止不住便垂了下去,也不知道旁边有没有人听到他骇人听闻的喊声。
  走罢,陛下。厉长生轻轻牵起荆白玉的手,道:我们进屋,卑臣好给陛下侍寝。
  荆白玉下巴戳到了胸口,根本不敢抬头,也不敢对上厉长生戏谑的目光。
  他一路被厉长生拉着手,走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去四处看。
  厉长生笑着问:在瞧什么?
  荆白玉不言语,心想着自然是在瞧周围有没有人,若是真被人听到了自己那羞耻的话语,当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在荆白玉松了口气,周围没人。
  荆白玉这口气还未全部呼出,却听到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荆白玉做贼心虚,吓得一个激灵,握住厉长生的手增加了几分力气。
  厉长生回头一瞧,道:好像是孟先生过来了。
  孟先生?荆白玉浑身汗毛倒数,孟先生会不会方才听到了自己的话语?
  跫音一点点的走近,果然是孟云深无疑。
  不过显然并不只是孟云深一个人,很快有人从远处小跑着追了上来。
  厉长生本以为这个追赶之人,乃是陵川王荆博文,但仔细一瞧,低笑着说道:感觉有好戏可观。
  什么好戏?荆白玉不明所以。
  厉长生将他拉到旁边拐角之处,这样也好隐蔽一些个,不会被孟云深轻而易举的发觉。
  厉长生指了指外面,荆白玉侧头一瞧,低声道:咦,那是戏班子里的优人吗?
  就瞧追上孟云深之人,根本不是什么荆博文,而是戏班子里的一个优人。他们先前还见过的,就在城西戏园子门口,那优人模样阴柔可人,乃是与陵川王荆博文相熟的优人。
  芣苢拜见孟先生。那优人款款上前,对着孟云深行了一礼,看起来极为懂规矩的模样。
  孟云深应当是早便听出有人在跟着他,只不过并不想要理会。如今叫做芣苢的优人追上来挡住了孟云深的去路,孟云深也只要面无表情的停下脚步。
  一时间无人说话,气氛尴尬的厉害。
  芣苢连忙说道:孟先生可还记得小人?
  厉长生与荆白玉说,有好戏可以瞧,荆白玉还觉得迷茫,此时一听,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止不住拽了拽厉长生的袖子,低声说道:他们认识吗?好像关系很不一般呢。
  厉长生道:看看就知道了。
  孟云深听了芣苢的话并无太大的表情变化,道:孟某人并不喜欢听戏。
  芣苢垂着头,有些个失落的说道:孟先生您误会了,芣苢芣苢当优人,也是逼不得已的。芣苢乃是陵川人士,前些年,与孟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荆白玉一脸的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一见钟情?
  厉长生笑着瞧他,道:看来是我把小白给带坏了?
  芣苢焦急的说道:孟先生您不记得我了吗?那时候,有个富贾路过陵川,正巧瞧见了芣苢。那那富贾好色的厉害,见芣苢有几分颜色,便想要动手动脚行为不轨,要将芣苢给掳了去。当时当时幸好孟先生出手相助。
  哇荆白玉一听,低呼了一声,道:孟先生英雄救美?但但这听起来并不符合孟先生的性子,好生奇怪。
  厉长生一笑,道:孟先生自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不过有个人秉性热心肠的很。
  荆白玉一听,顿时恍然大悟,道:是小叔父?
  厉长生点了点头。
  芣苢因着颜色出众,差点被富贾强掳带走,幸好孟云深路见不平出面帮助芣苢解决了困境。
  只不过这事情着实不符合孟云深的秉性,倒是一听便是荆博文能干出的举动。
  孟云深听那优人一说,这才稍有些印象,只是脸色比方才更冷淡了几分。
  当年想要救芣苢的,根本不是孟云深,而是陵川王荆博文无疑。
  孟云深生怕荆博文独自出宫会惹下麻烦,所以抽了些时间陪同荆博文一起出宫游顽,在路上的时候,便碰到了富贾抢人的事情。
  芣苢年轻貌美,虽是个男子,但不论脸蛋还是身段,那都算是顶好的。富贾偶遇芣苢,当下色心大起,便嚣张至极的叫人绑了芣苢回府上。
  荆博文一见,竟然有人在自己的封地如此为非作歹,简直目中无人,全不将自己这陵川王放在眼中。
  荆博文一时气怒,便要为芣苢出头,却被孟云深阻拦下来。
  那富贾可是陵川一方之霸,若是荆博文与他产生正面冲突,指不定那富贾要如何报复荆博文,只怕随后陵川地界各方面的生意会不好做,到时候陵川的各位生意人,怕是要到王宫来诉苦,让荆博文头疼欲裂。
  孟云深阻拦了荆博文,让他不要与那富贾产生正面冲突,此事不宜陵川王荆博文出面。
  这般一来,荆博文又不甘心,便非要叫孟云深前去行侠仗义英雄救美。
  孟云深是拗不过他的,只好出了个头,将芣苢给救了下来。
  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孟云深根本无有记住芣苢到底长什么模样,如今听芣苢仔细一说,这才想起个大概来。
  芣苢显然因着那件事情,对孟云深心有好感。
  芣苢一路来到都城,在戏班子里做优人为生,没想到今儿个一早,竟能在戏园子门口,瞧见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