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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穿越历史 > 重生之嫡女黑化失败了 > 重生之嫡女黑化失败了 第63节
  “巧蕊在前面搬行李呢,你先去帮忙,再去厨房弄些热汤来。”
  “是。”萱草兴冲冲地应了一声,放下绣篮小跑着去了前院。
  石柔听到萱草跟巧蕊激动地打了个招呼,不由失笑,又看向这会儿还有些没回过神的穆瑛。
  “怎么了,是嫌我这地方太简陋了?”石柔打趣道。
  穆瑛这才回神,伸手朝曹尔绅住的院子指了指。
  “柔表姐,这是几时的事,你怎么瞒着?”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就是香客借住罢了,就像你住到水云庵一般。水月观不是尼庵,并不是只接待女客,尤其是这样的贵客,我也不敢往外推呀。”
  “可你到底不是真的女冠!”
  “怎么不是,我连女冠文书都办了,还曾去外面驱过邪捉过妖。”石柔说着拉过穆瑛的手,煞有介其地盯着她的脸看,“我观妹妹面相,是个福泽深厚的,将来嫁得如意郎君,可得记着来观里添些香油。”
  “柔表姐——”穆瑛急地跺脚,劝道:“不过是脸上多了一道,用脂粉遮遮就好了,何至于真避到此处长伴青灯?”
  “你不曾在这儿住过,不知山野之地的静美。这道疤在你们眼中是疤,在我眼中却是脱离既定人生的钥匙。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替我忧心,我却更忧心身在红尘将来不知要嫁入哪户高门的你。”
  “也不是所有的高门子弟都是不成器的。”穆瑛嘟囔道,到底年纪还小,还羞于提起这些,怕提了要被人打趣。
  石柔自不会放过这样的话头,促狭问道:“是吗?不知是哪家公子入了你的眼,得你另眼相看?”
  “哎呀,哪有什么公子!柔表姐净会说这些打趣我。”
  “好吧,我不说了,且跟你说说正经事。你能在观中住多久,我看这一时半会儿的,你是走不了了。”
  “我原是打算住半个月再回去,再久些也行,就怕弟弟会想我。”穆瑛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外祖母的一个侄孙如今在府里借住。”
  石柔听出她语气不对,问:“这位表弟可有什么不好?”
  “什么表弟,这位孙家表哥比表姐你还大两岁呢。”
  “大了你四岁,倒是……”石柔没有把话说破,微微挑了挑眉。
  “表姐要这样,我可不跟你说话了。”
  “好妹妹,快说说这位孙表哥是怎样的人物,瞧把你愁的。”
  “倒不是我瞧不上他,这位表兄实在太迂腐了些,性子也不刚强,可我看外祖母似有跟姐姐一样的意思……”
  “我可没有多的意思,就是跟你说笑一句罢了。倒也正好,你可以在我这儿多住几日。这次也不凑巧,不然把表弟也一并接过来,我带你们上山摘果子去。”
  “表姐又说笑,以前连只蝶儿都扑不着,如今竟敢上山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且你们分别也不止三日。”石柔说着,就听到萱草和巧蕊说说笑笑地搬行李进来,“你且在这儿稍坐,我去厨房看看,先让你尝尝我近日做出来的吃食,等改日天气好些再让你看看我在山上大展神威。”
  穆瑛只当石柔是在说笑,应道:“我可等着呢,表姐到时候可别走几步路就喘不过气来。”
  穆瑛自小在幽州长大,当地的礼教没有京城严,她常跟武将家的小姐骑马出游,有时还会一块儿进山打猎。
  回了京城后,她因为规矩不够好大为苦恼,心下又为自己过人的体力暗暗得意。可惜京城的小姐不打架,论武力她定是不输任何人的。
  第九十七章
  花自飘零水自流7
  “柔表姐,这是什么,怎么以前不见你做过?”
  穆瑛吃着热腾腾的豆花,脸上红彤彤的,一扫赶路的疲惫,就连庄王的事也暂时忘却了。
  “也是新近学的,你喜欢就好。观里别的没有,豆腐管够。”
  穆瑛开心地点头,后悔没有带弟弟过来。她的弟弟穆英建自小挑食又体弱,算随了母亲石娥。
  幸好京中擅长小儿病症的御医医术高明,这段时间养下来,他的身体壮实了不少,不然穆瑛也不放心出门。
  跟穆英建相反,穆瑛自小身体就好,在幽州时下雪天也敢出门骑马,半点不怕染了风寒,不像穆英建只在风口上站一会儿就要病倒。
  石娥的身体也不好,尤其是怀穆英建那段日子。她在世时,看到女儿过份活泼,总是忧心她被人取笑没有教养,免不了时常叮嘱穆瑛要娴静端庄,穆瑛总是不听。
  如今穆瑛总算是稳重了些,身为长姐,她有许多她得操心的事,哪怕觉得受拘束,也不得不乖乖依从。
  可到了水月观,她看连往日最是守礼的石柔都像变了一个人,她也跟着随意起来。
  石柔看她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不似在石府那般沉闷。她以前就觉得这个小表妹心思有些重,不知是不是借住在外祖家的缘故,懂事过了头,像是在勉强自己。
  如今看她开朗模样,石柔就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她倒也不好劝穆瑛什么,换成是她住到外祖家也得谨言慎行,就盼着穆瑛在水月观里能自在些。
  唯一让她略有些忌惮的是心思不定的曹尔绅,她就怕曹尔绅又说些吓人的话,让她不好圆场。
  又过了约十天,曹尔绅就来向她辞行。
  石柔刚在厨房给曹尔绅打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汁糖豆花。
  天气越发冷了,尤其是建在山中的水月观,冷得让人不想出门。
  石柔原想着天冷了正好停了豆腐的营生,这东西都是水也不顶饱,其实也没什么好吃的。
  但郭货郎风雨无阻地来,还总问她能不能再多做些豆腐,甚至建议她买头驴帮着推磨。
  石柔本就不靠这几个钱维持生计,让她连轴转地做豆腐她是不愿的。
  如今这豆腐方子也不在她身上,不然她就散给附近村里的人,也当是结个善缘。
  热辣辣的姜汁豆花喝下去整个人都是暖的,曹尔绅看着一直推着磨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的石柔,微微皱着眉。
  “明日我就要回京了。”他说。
  石柔停下了动作,一时想了许多,也有许多话想问,就是不知要怎么开口。
  “赈灾的事有袁大将军,我去也不过是顶着名头去得罪人。庄王的车驾遇袭也有几日了,我不去露露脸,他们还真当我死了。”他语带讽刺地说。
  “圣上会怪罪你吗?”
  曹尔绅不甚在意地哼了一声,说:“儿子死而复生,他又有什么好怪罪的,我还替他搜罗了吃食,他该高兴还有个孩子颇有孝心才是。”
  其他的皇子就没有孝心吗?石柔腹诽,却不敢说。
  “没事就好。晚上我们煮羊肉锅子吃吧,这么冷的天,合该吃点热腾腾的。”
  曹尔绅微微笑着,没有反对,待把碗中的姜汁豆花喝尽了,伸手朝后山的方向指了指。
  “我瞧着那处有块平地,过几日会有工匠过来建个小院。”
  石柔知他说的那块平地在哪儿,算起来也在水月观的范围内,尽管曹尔绅没问过她就说要建小院有些唐突,看在这些天他也没提其他任性要求的份上,她也就没有异议。
  “你这小院也得修修。豆腐方子一传开,你这边的生意都要冷清了。”
  “这儿本就是清净地,冷清些才是应该的。”
  “怕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说到这儿,曹尔绅漆黑的目光望向无垠的天空,“在这世上,有的人天生就得上天眷顾,不管遇到什么险境都能化险为夷。可这幸运是她一个人的,她是遇难成祥一步步走上高位,她身边的人可就惨了,竟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石柔心头一跳,感觉这话像是在说她,她重活了一世难道不算是遇难成祥?
  “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曹尔绅问,望向虚空的目光又落在石柔略显心虚的脸上。
  “她是做了什么恶事吗?若只是得天眷顾就该杀,那最该捅破的不应该是天吗?”
  “呵——”曹尔绅意味深长地一笑,说:“这天的确是该破了。”
  石柔肃然,她只是随口说说,怎么到了曹尔绅这儿像是确有其事一般。他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的关系看着亲近,却也没有到能问这些的时候。她到底不是江湖儿女,不好意思跟异性太交心。脑中沙沙作响了一阵,她还当系统会说什么,但系统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曹尔绅也没有继续跟她多聊,连他第二天离开时,都只是与她照了面便走了。
  他在时,观里的人难免战战兢兢的,他一走,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却依依不舍。
  吴有就是不舍中的一个。
  观里难得来了这样的大人物,他多想拉上关系,哪怕混个脸熟也好。
  这些天,他不止一次想过,要是观里来了恶灵,他要如何英勇应对,让庄王高看一眼;
  又或者找机会展现一下他的身手,哪怕他的武艺一般,打起来远不及石柔。
  他也知自己能力低微,想要直接跟庄王攀关系是痴心妄想,跟田义套套近乎还算有机会。
  田义见多了吴有这样的人,并没有因他的殷勤就给他好脸色,不过想到曹尔绅还会过来住,也没有把脸板得太死。
  吴有当自己有在庄王身边当差的机会,他们才走,他就盼着他们再来,就连水月观后山的山地被无偿征用要建屋院,他也没有异议。
  与他不同,穆瑛等人知道庄王走了,开心地差点没跳起来。
  “且等几日看看消息,要是无事,我就把阿建接过来玩几天。”
  “好呀……”
  京城,众人皆传庄王去南方赈灾,好不容易顺利办完了差,却在回京的路上遇袭下落不明。
  遇袭是真的,下落不明是假的。
  袁大将军奉旨办差,同去的庄王是真是假他还是知道的,当时也是曹尔绅自己寻了一个与他有七八分像的替身来,说是让替身跟着袁大将军明着查案,他带人暗访,查不查得出东西来另说,至少他能保全自己的安全。
  袁大将军也不喜有个喜怒无常的王爷在边上指手画脚,不管曹尔绅是真要暗访,还是嫌赶路辛苦有危险想避开,他都默许了曹尔绅的主意。
  也幸亏如此,不然他弄丢了圣上宠爱的庄王,就是这次差事办得再漂亮,回京后也没有好果子吃。
  袁家家底薄,撑得起门面的就他一人,要是他被圣上恶了,袁家在京中怕是呆不住。
  他也庆幸那些贼人下手时劫持了「庄王」,之后又摔下山崖生死不知,倒是方便了他让曹尔绅重新露面。要是曹尔绅在众人面前被暗杀,他还得解释庄王为什么死而复生。
  但庄王出事的消息到底还是先于他的布置传到了京城,圣上震怒,袁大将军入京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没法向圣上说明此事。直到庄王出现在早朝上,事情才算了结。
  第九十八章
  花自飘零水自流8
  “多亏了袁大将军怕儿臣路上有危险,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得他们拼死相救,我才安全脱身。”
  曹尔绅淡淡说着,目光低垂着,细数着大殿石砖上熟悉的纹路。多少次了,他跪在同一个地方,说着类似的话,最后得到的同样的下场。
  “好。”圣上激动地一拍桌案,又埋怨道:“袁卿也是,这样重要的事怎么不前来禀报。”
  说到这儿,他像是才想到是他禁了袁大将军的足不肯接见,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