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说过吗?
谢明初表情石化,面色有点僵。
她当时看见顾季沉竟然出现在垚城一个不出名的高中,整个人都被惊的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哪里会注意到顾季沉有没有对院士班的人说出他的名字?
宁然微微眯起眼。
结合先前对谢明初的某些猜测,以及现在,谢明初竟然会知道顾季沉,而且隐约还挺了解顾季沉的身份背景,她似乎对谢明初的身份也比较清楚了。
宁然顿了顿,试探性的开口:“你也是京都的人,对吧?”
谢明初:“!!!”
她几乎下意识就要否认她不是。
但不知为何,当谢明初对上宁然那双通透又冷静的眼睛,她要出口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
入读垚城三中前,谢明初很明确自己要低调行事。
至少,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会引来很多麻烦。
包括她现在能待在这所学校,也是她做了很多努力,跟家里人争取了很久才得到的结果。
见谢明初这个反应,宁然就明白了。
谢明初果然是京都的人。
难怪她总觉得谢明初身上的气质很特殊,根本不太像是这种地方省城出来的人。
谢明初自己可能不知道,她举手投足间的仪容气度,实在不像是普通人能有的,哪怕谢明初从未言及自己的身份,周围人也不会将谢明初与普通人联系到一起。
有句话道,寒门难出贵子。
这句话其实有失偏颇,但细细咀嚼,总是会能明白这话也是正确的。
为什么呢?
从根本上而言,上层人士从小被养出的眼界,见识,气质,手腕,涵养,格局等等方面,都是普通人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有的。而普通人艰难所求期待的蜕变,也只是那些豪门贵族自小耳融目染自然而然养成的习惯。
天壤之别。
就算谢明初言之凿凿的强调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有多少人会信。
现在,谢明初证实了宁然的猜测。
宁然上身往后靠了靠,一条腿悠哉搭在另一条上面,纤长手臂撑在桌面上,游刃有余的支着脑袋,微微侧头看着谢明初。
幽幽道:“你应该不会是京都传闻中五族之一的谢氏谢家人吧?”
谢明初闻言,瞳孔地震。
“你怎么连京都的势力分划也清楚?”
事已至此,谢明初明白在宁然面前否认也没有用了,但她对宁然竟然会知道京都五族这个概念还是很震惊。
宁然唔了声,“机缘巧合之下知道的。所以,你是吗?”
“当然不是!你以为京都五族,谁都那么轻易就能挤进去啊?”
谢明初心想,她被那么容易看出老底,也太没面子了。
至少,谢家这个身份,她不能承认。
脑海里忽然闪过些画面,谢明初眼神微冷。
宁然不知道谢明初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体贴的没有戳穿。
算了,既然谢明初不愿意说,她问下去也没有意思。
谢明初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道:“你就当我在京都的背景条件还不错吧。”
才说完,谢明初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竟然对京都有一定了解,那你是不是也知道顾季沉……”
宁然淡定的点头,“我知道顾大哥是什么人。”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顾季沉身份不俗,她只是没想过,顾季沉在京都的地位那么高。
但是,不管顾季沉是什么人,只要他是她一直在找的人,她就不在乎。
谢明初看宁然的眼神有些难以言喻。
“我该说说你是对顾季沉的身份背景没有透彻的了解,不知者无畏呢,还是该说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实在太大?”
宁然笑了笑,慢慢放下手来。
“说实话,这两种,与我都没关系。”
在谢明初的眼里,或许京都的水很深,势力错综复杂,实在危险,但在她这里,她上辈子就已经站在了国际的高度,甚至曾经去过世界最高殿堂,面对那么多国家的天之骄子也不曾畏惧过。
两者相比,京都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至于顾季沉的那些什么顾家继承人,京圈太子爷的身份,她都不在乎,那些远没有顾季沉的军人身份来的令她心动。
谢明初:“……”
她觉得宁然在轻视京都五族的实力。
怕是还没有经历过京圈势力的毒打,才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吧?
转念想到宁然是齐氏负责人的身份,谢明初的心情又很复杂。
以如此年轻的年纪担任堂堂一个公司集团幕后的负责人,这样不可思议的成就,确实有资格狂。
可也就是放在垚城这边来看,会令人惊叹不已而已。
放在人才济济、翘楚辈出的京都,并不会多么令人惊艳。
谢明初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你……以后你就知道了。”
宁然失笑,看谢明初的眼神里难得多出些温和。
“你也是,以后就知道了。”
谢明初:“……”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自信。
谢明初忿忿不平的回头吃晚饭。
宁然正好这时候没空,就翻出她带回来的顾季沉的军装,打算先洗好。
谢明初余光眼见的瞥见,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问出了口:“你怎么会有军装呢?”
那明显就是军人才穿的军装。
而且……看着很眼熟。
同谢明初挑明后,宁然也没再特意瞒着谢明初,面色如常道:“顾大哥的。我顺手给他洗一洗。”
谢明初眉心一抽,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谁的???”
宁然无语的看着她:“顾季沉。”
谢明初:“!!!”
谢明初失声道:“顾季沉竟然会让你碰他穿的军装?!”
宁然更无语了:“很正常啊。”
“正、正常个屁!”谢明初没忍住爆了个粗口,无比惊恐的又道:“那活阎王,对你该不会认真的吧?!”
宁然脸色顿时就黑了下去。
这是什么话?
谢明初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问题,立即补救道:“不……不……不是,我不是说他对你只是玩玩,但他怎么会不是玩玩呢?他怎么对你……”
“你可闭嘴吧。”宁然黑着脸道。
越描越黑。
谢明初依言闭了嘴,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宁然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去洗顾季沉的军装了。
洗完回来时,宁然正巧看见谢明初吃完饭,恍恍惚惚的往床上爬,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她叹口气:“你先来,我这里有药包,你泡个脚再休息。不然,你明天别想正常行动了。”
谢明初对这点毫不怀疑,悲愤道:“凭什么啊?我在京都都没有受过这种罪!”
宁然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