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嗯”了一声。
燕攸宁察觉他情绪低落,不知他又怎么了。总是闷声闷气,闷闷不乐。
伏缉熙倒不是不说话,只是面对燕攸宁不知说什么,突兀的话总会害羞。多是喜欢静静看着她,能抱-抱-亲-亲就很满足。
既是说要前往原苍梧的地域,也就不耽搁,下午时便乘车出宫。
她总出燕乱跑的事燕檀已是觉无奈说不住她,有时燕寿听闻了询问,燕檀也只能替这野马似的阿妹遮掩一些。
马车中空间狭小又相对封闭,挤着各怀心思的两人,随意一抬眼便能视线相撞。
燕攸宁总还是因伏缉熙状似漂浮不定难以探明的心思而十分冷淡。
每当她以为他已接受顺从,他就会逃一次。如今人为何回来,燕攸宁始终未想明白,揣测他是否怀了报复心。
毕竟她一直就看不明白他。
他所给出的答案,她亦是一个也不信。
伏缉熙脑海里则是想着一些旖-旎的东西,要让他脸红的东西。他微微抬眼看燕攸宁,垂着视线若有所思似的。
又是在想长璆吗?他不高兴了。
凑过去,压-着燕攸宁在车厢上吻她。
两人吻到细丝扯断挂在饱-满的唇瓣上,呼吸-交-错着轻轻-喘-息。
“我与长璆不一样,我才是公主的。”他道。
燕攸宁抬眼看他,黑眸总是如暗夜般寂冷,一点的亮光似是空中皎月。
“既然是我的,总得彻底归我。”她道。眼里的月随马车颠簸微微晃动,睫羽微敛,遮去一半,越是深暗。
衣衫堆叠车厢一侧,凌-乱-揉皱,几色相杂。窗棂透进外头一柱柱的光线,后帘薄薄的透进日光,偶尔因颠簸而荡开细微的一角。
燕攸宁压-他身上,搂着他的后脑,唇堵在他柔-软似花瓣的唇上,侵-入-索-取至有些暴力无法躲藏的吻让他头脑昏昏。
仿佛秋风里的落叶,在空中荡来荡去。
又因见马车后帘偶尔荡开的细缝,眼里露出抗拒,浑身紧绷。
衣物被脱除时,他是愣着的,被压倒在车厢地面的木板上时,他都未回神。
燕攸宁指腹轻-捏在他耳垂上摩-挲,使他整个人越加绷紧了神经身子颤了颤,想要拒绝。
“这种时候,还走什么神?不是说是我的?”
她放开了被吻得脑海昏昏恍惚要升仙了一般的伏缉熙,他眼里如搅乱了的清潭,脸颊红似蜜桃,“要被,看见的。”
“不会被看见的。”她浅浅含笑。
伏缉熙是觉自这次回来,她对他笑得很少了,这会儿见她不带疏离与冷漠的笑意便觉被蛊-惑。伸手环住她的脖颈,又吻了上去。
灵魂的交-融,两人皆是愉悦地轻叹。
初夏里细汗凝珠在如玉浮出薄粉的肌肤上,些许洒落。
微微汗香飘散于狭小的车厢,升高了情谷欠。相拥与细吻,旖-旎-缠-绵。
直到坐起靠在车厢角落,身子还相倚着,挂着细细汗意热-热-烫-烫。
嗅到车厢里细微的缠-绵气味,伏缉熙又瞧见时不时从车帘荡起的细缝中透进的日光,才恍然从方才的荒唐里回神。
此时两人不着一物,肌肤的温度那样灼-烫。心脏在胸腔跳动得如擂鼓激烈。
他觉有些羞-愧,又觉那压抑的欢喜实际快要喷-薄而出。为什么要在这里。
燕攸宁看他愣愣地垂头似自我唾弃,想他被疼-爱的样子过-分-惹-人,侧头含他耳垂上吻了吻。
“想什么?难道是不喜欢?”她故意道。
伏缉熙有些慌乱,抬头看她,两人此时坦诚相待他觉眼睛落哪儿都不对,别开了视线,“喜欢公主的。”
“方才不喜欢吗?不喜欢以后就没有了。”
“喜欢的!”他当即又紧张地看向她,见她脸上笑意又觉羞得无地自容,忽然伸手去轻轻将她抱住,“喜欢…和公主…做亲近的事。”
越亲近越好。
燕攸宁抬手揉了揉他已散下的发丝,心情舒坦了不少。
做-都-做-了,不会亏。
至厩置,燕攸宁便让小吏将马车换了,伏缉熙望着那辆马车,倒是喜欢。
又让打水沐浴。
燕壹、燕贰见着颊上薄粉,好似一脸春-色的两人,总觉是在马车中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过两人在燕宫里是否也做过,他们并不清楚。或许根本就不是第一次了,也就并未多去猜测,做好本分。
燕攸宁踏进屋中,伏缉熙跟随在后合上了门。看着燕攸宁目光又有些飘忽躲闪地,“公主,会有孩子吗?”
燕攸宁回头看他,“哪里会有这么快。”
伏缉熙便不说话了,脸颊泛着红。他…有点想…再来一次。
喜欢和公主做那样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燕攸宁的小腹上,若是能有孩子,公主可是就不会不要他了。
燕攸宁见他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小腹,走到一旁案后坐下了,“哪里一次就会有的,阿玉想太多。”
伏缉熙看着她,欲说想和她生孩子。可话未出口还是吞下去了,若是公主不愿他一厢情愿又有何用。
他半点都不想回伏国,就只想与公主在一块儿。美-色丧志便美-色丧志吧,伏国肱骨大臣不缺他一个。
天下,百姓民生,都无法让他做出离开的决定。离开公主,他一定会被思念折磨至死的。
行至燕攸宁身侧坐下,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她有接触,牵个手也行。
两人至柏桁所在的城县并未用几日,此处如今虽属于燕国,实际燕国并未干预什么,遂此处并无燕国厩置。
有原苍梧的厩置在,只不过住进去,怕是柏桁很快便能知晓她这燕国公主到此地了。
燕攸宁于是只是寻了个旅宿住下。且发觉伏缉熙似乎越来越黏她了,也不知怎么回事。
两人出了旅宿,燕壹、燕贰远处跟随着护卫。
行至柏桁的府邸外,瞧着高门大院,着实气派。倒未打算拜访,只在就近的街坊,询问了一些关于柏桁与柏府公子的事。
“柏桁大人近年来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且至今始终无子嗣,焦虑得很啊,偌大家业就要无人继承了。”
街道旁一摆摊卖饼的妇人道。
“只不过我听闻,这段日子柏桁大人从外寻回一儿子。是早年在外风-流时,与一女子一-夜-情-缘诞下的。以往都不知在外头还有个儿子。这身体不行了,赶忙就给接了回来。”
燕攸宁确定人无事后与伏缉熙回旅宿,伏缉熙见她无意去见长璆心中松了口气,抓住她的手跟她身后。
这会儿,柏桁府上。
长璆藏青的锦衣坐一处假山上,想着许许多多的事。
从小无父亲,母亲独自带着他生活,直到十三岁母亲因病过世,他因长相讨喜被人-贩-子抓住贱-卖,而后便是逃走被抓或是再次被卖。
他知道如何看人脸色讨人喜欢,从而达到想要的目的。
如今突然认了父亲,身份还不低。他便带着人回去将曾欺-辱过他的人一一报复。
思绪又转到燕攸宁身上,不自觉惦念起那些相处的温-情。
“公子长璆,府外有一男一女来打听过您。”
忽而来了一名府上的家丁,在假山下向他禀报。长璆回过神,一男一女?
“如何长相?”
“听闻惊似天上人。”
长璆想到燕攸宁,心情激动地从假山上跳下,带了人离府。
城中食肆里,燕攸宁与伏缉熙尚未离开,打算歇一晚再赶路。
忽一群人来了此处角落,长璆见着燕攸宁欣喜地跑上前要扑到她怀中,“姐姐!”
伏缉熙瞬间便将燕攸宁拉到怀里,沉着脸色看向他。
长璆眼里一瞬阴郁,看向燕攸宁脸上又装满了委屈,“姐姐,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好想和姐姐在一起。”
他话落,身后的家丁便包围了食肆里的燕攸宁与伏缉熙,又指着伏缉熙,“将他除掉。”
“长璆要这样报答我吗?”燕攸宁抬眸,目色含霜。
“可我好想拥有姐姐,让姐姐在我身边。”长璆泫然欲泣,“没有他的时候,姐姐对我那样好。”
他想公主身边只有他,但这不可能。那他就只能想办法独占。
本他还只是有些想念,闻她竟会来找他,当即生出了拥有她的念头。
“我不会属于任何人。长璆看来一点都不了解我。”燕攸宁冷笑,几分嘲讽。
燕壹、燕贰得了指示当即与长璆的人交手。两人是精挑细选出的武士,与一群家丁交手丝毫不落下风。
伏缉熙看着长璆装作可怜的样子,想起在燕宫里时燕攸宁似一直很吃他这套。垂眼眸光动了动,犹豫后站起身,故意让一旁的家丁抓住,刀伤了胳膊,而后慌张跌倒扑进燕攸宁怀里。
脸颊心虚羞赧得一片红深埋在她怀里不抬起,心脏也扑通扑通直跳,“公主,我受伤了,好痛。”
闷声闷气地说完,脸更烫了。心虚又害怕燕攸宁会察觉,也觉这种事不适合他,如此的令人羞愧。
“姐姐。”长璆满目渴求得希望燕攸宁能答应他。
燕攸宁只瞥了他一眼,“不必如此妄想。”
垂头见伏缉熙手臂流血的伤口染红了一片衣袖,心疼了。可人还在打斗也无法。
一直到燕壹、燕贰将拦堵的人都解决后,燕攸宁扶起伏缉熙,他颊上还泛着红,抬眸看向她的目光里也有些含水,还有些躲避。
像是心虚似的,遂产生几分怀疑。
长璆还是想要拦住燕攸宁,“姐姐,你带我回宫也可以。”
燕攸宁看他,伏缉熙当即倚到她身上,“公主,我流了好多血。”
燕攸宁要说的话未再说,燕壹、燕贰将长璆拦住,他便只能阴郁地看着两人离开。
伏缉熙印象里从不曾这样干过,羞-耻至极,可侧眸见燕攸宁脸上的担忧又觉还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