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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都市生活 > 烈焰 > 烈焰 第197节
  “是呀。”晨来干脆地回答。
  孙瑛从她们身边经过,特地倒回来,撞了一下晨来的肩膀,说:“喜糖喜蛋预备,发射!”
  晨来瞪她。
  她不以为意,冲心扉抬抬下巴,“小赵,要不要跟蒲医生说?“
  晨来看心扉,发现她脸红了,“怎么了?”
  “就是……那我就要去跟杜医生表白了。”赵心扉大声说。声音响亮极了,痛快又兴奋。
  “这就对了!祝你成功。”孙瑛拍了下心扉的肩膀,笑着走开了。
  晨来看着心扉,微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也许是早上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的缘故,晨来觉得一整天都很顺利,而且,她果然能够按时下班。得知焰火还在开会,她竟然有些暗暗高兴。孙护士长开车送她到博时,笑了一路,说哪有这样的未婚妻,论加班时间还得跟未婚夫 pk 的……她下车,等孙瑛走了,才挂上临时出入证,进了博时行政楼。
  这一回,倒是没有人下来接她了。
  她直接上到罗焰火办公楼层,出了轿厢,teressa 远远看见她,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轻声跟她打招呼。她问罗先生可以下班了吗?看 teressa 微笑的样子,又有点欲言又止,心忽然沉了一下,忙问:“怎么了?”
  * 作者最后修订时间:2021-09-13
  作者的话
  尼卡
  昨天
  sorry……更晚了。晚上哦。
  第十四章 此心安处 (十六)
  尼卡2021-09-12
  她忍着没立即追问罗焰火是不是在办公室。teressa 看出她突然有点紧张,也赶紧说:“罗总开了一下午会,刚回来,交待说不让人打扰,要休息会儿。不过也说了,我下班前要是您来了,赶紧通知他。”
  “开会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没有叫医生过来?”晨来轻声问。仿佛怕声音高了,惊动了旁人。
  teressa 摇头,说:“开会的时候我就坐在罗总身后,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提叫医生。”
  晨来点了下头,看着 teressa,问:“我方便这就进去看看他吗?”
  teressa 走在前,循例轻轻敲了下门,略等了片刻,才开门请晨来进去。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办公桌上的笔记本和文件摊在那里,却并不见罗焰火。晨来在门口站了站,往休息间方向看去。teressa 轻声说我给您倒茶,并没有陪她往里走。晨来说声谢谢,看着 teressa 退出去,将门合拢。她赶快往休息间这边走来。越走近些,她心里越有点紧张。休息间门虚掩着,她抬起手来,手指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下,门就慢慢滑开了……室内窗帘紧闭,没开灯,接着外面的光线,她能看到罗焰火斜躺在床上,穿着衬衫长裤,鞋子都没脱,看样子是困极了,来不及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没有停,走过去,靠近他些,试了下自己手上的温度,才摸摸他的额头面颊颈部,随即在床边蹲下来,扣住他的手腕,试了下脉搏……她不自觉地吐了一口气,将他的手握了握,放开。这几步走得急了,额头上微有汗意。
  她没立时就起来,干脆将背包大衣一扔,盘腿坐在了床边。她的手臂搭在床沿上,靠近他,不动了。就这样,能感觉到他呼吸均匀、脉搏沉稳,整个人是健康有力的……过一会儿,她听见外面有细微的声响,想起 teressa 说要送茶来,忙起身走出来。
  teressa 将托盘放在茶几上,看见她,微微一笑。
  她轻声说:“罗先生没事,只是睡着了。您是不是到时间下班了?耽误你了。”
  teressa 摇头,说:“没关系,很高兴等到您来。不然我该请公司的医生来看看罗先生了。我还有点工作,做完再走。您请便。”
  “辛苦。”晨来轻声说。
  teressa 看着她,微笑摇头。
  晨来目送她出去,端了茶杯,回到休息间来。
  焰火还在睡,一时也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她坐在地毯上,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来,开始工作。每隔一会儿,她都要转头看看他——睡得无知无觉的,都不曾翻身……听见被单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她转脸看时,就见焰火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醒啦?”她把笔记本合上,看了他。
  他翻身,侧脸看了她,点点头,“什么时候来的?”
  看他有点迷迷糊糊的样子,她摸摸他额头,说:“不到六点钟……累吗?teressa 放我进来的。”
  “她还没下班吗?”
  “可能还没有。我没出去过。”
  他立即坐起来,随手在床头按了个键,响了两声之后,teressa 的声音响起来,他立即说:“下班吧。”
  “是。”teressa 答应,没有多余的话。
  晨来看他揉着额头,一时没出声。
  “我没想到会睡这么久。”他放下手,轻轻晃了晃头。看着她静静地看着自己,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在办公室里的样子有点可怕。”她说。
  他顿了顿,才说:“这是我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开会的时候差点儿睡着。”
  “teressa 说你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她摸摸他的手背,以示安慰。虽然她真的有点想笑,可也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火上浇油。这个人看起来真的很介意……
  “全靠意志力撑着。”
  “这会儿呢?”
  “倒是好多了。”焰火说。
  “让你注意休息并没有在说笑。你饿不饿?teressa 之前送了点心来。”
  焰火摇头,看了她,问:“你呢?”
  “没觉得饿。”她说。
  “都这会儿了,哄我呢?”他看看表。“我去洗把脸换件衣服,带你去吃饭。”
  “远吗?要不要直接回去?”晨来跟着他站起来,弯身收着笔记本。
  “不。吃完饭再回。”他说。
  晨来将背包和大衣都拿起来,看他有点固执的样子,又觉得好笑,跟在他身后,看他进了洗漱间,略等了下,才走开。她将茶杯放回原处,另拿了一瓶水,在空地上慢慢踱着步子……焰火出来时,就见她坐在高脚凳上,正看窗外的夜景。
  他看了一会儿,走过去,站在她身后。
  她没回头,身子往后靠了靠,靠在他身上,轻声说:“真美啊……听说这栋大楼在当初招标的时候,要求的设计使用寿命就远超一般水准。”
  “毕竟我的目标,是百年博时。”他的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意。
  听到“百年”二字,她顿了顿,点头,“嗯。”
  他的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了下,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等等。”晨来说着,从桌上笔筒里抽了只水笔出来,拉过他的左手,在他的无名指上,三两笔便也画出了一个戒指来。她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满意地看了看,“这样就对了。”
  罗焰火看看自己的手,揉了下她的额发,没说什么,牵了她的手,一道走出了办公室。
  teressa 的位子已经空了。他们走出来,一路上除了巡视的保安组,也没有遇到几个人。下来上了车,焰火就跟小杨说了目的地,晨来听了,看看他,心想这顿饭又简单不了了,不自觉就要叹气。
  焰火握了她的手放到膝上,问:“不想去吗?”
  “没有。想起上次去,还是思远婚礼。”晨来说。她心一动,看了他。
  他点头。
  “其实我也只去过那一次。在那里办酒席,本来是超出思远他们预算的。可是思远就很偶然拿到了一个低价转让。”晨来说。
  “一折转让宴席,附赠所有酒水和酒店服务,是吗?”焰火问。
  “对。”晨来有点吃惊地看着他,“这……”
  “蜜蜜早一年就预订的订婚宴。本来那点损失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可是她说,那是个很好的日子,有人能在那个日子,用她精挑细选的一切幸福结合也很好。”焰火摊了下手。
  晨来心想,恽蜜蜜还真是个潇洒的人儿啊。她有心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看焰火,又觉得这毕竟是隐私,忍住没有问下去。
  倒是焰火看看她,说:“蜜蜜因为奶奶病危,要提早结婚,对方反悔了。”
  晨来半晌才说:“原来如此。”
  焰火攥紧她的手,说:“我们真没什么。”
  “知道啊。”看他抬了抬眉,她也抬了抬,“想知道,像蜜蜜这样的好朋友,是不是还有?”
  “有……还挺多的。”他慢慢地说,看着她的眉越抬越高,忍不住伸手过来按住她的眉心。“就是朋友。喜欢我,也会喜欢你和尊重你的,那样的朋友。”
  晨来拉下他的手,点了下头。
  车子开进大门,一路向内行驶,在一丛竹林前停了下来。
  他们下车,穿过这片竹林,来到一个小院子里。院子很静,走进屋子里,桌上已经摆好的餐具。小轩窗外对着静静的一泊湖,坐下来,能看到结了冰的湖面上有积雪……晨来轻声问:“怎么有还有雪?像是刚刚下过雪的样子?”
  “造雪机的功劳。想吃什么?”焰火看晨来。
  晨来点头。“你做主。”
  焰火示意侍应生说照今天推荐的菜单来。侍应生出去了,他看晨来望着窗外的湖泊出神,说:“想看雪,我让他们给你安排。”
  晨来转回脸来,摇头道:“不用。我就是想起来,思远婚礼那天,我从宴会厅方向看这泊湖,觉得又静又美……夏天有荷花的时候,一定更美。”
  焰火点了下头,“上菜还等一会儿,出去看看雪?”
  “好呀。”晨来要起身,又看他。
  焰火有点儿无奈,说:“我睡饱了。哪有那么娇弱。”
  晨来拉了他的手,跟他走出房门。
  外面是一条蜿蜒的长廊。长廊的这边是小巧的院落,另一边就是那个湖泊了。他们慢慢地走着,来到长廊中段,晨来回头看一眼,能看到他们刚刚坐着的位置……焰火牵着她的手,从长廊的月洞门穿过,顺着小路往下走,不久就来到平地上,一排穿了冬衣的柳树后,就是结了冰的湖面了。他们走到一个小巧的木质码头上,湖面上吹来的风带着细雪屑,吹到脸上凉凉的……晨来看了眼码头边的木船。船上还有积雪……晨来轻声说:“虽然是人为的雪景,可也很美啊。”
  焰火问:“上去走走?”
  “万一裂了掉下去呢?”晨来问。
  “哪儿那么多万一。”他说着,自己先迈步走了下去,一把把她拉下来。“万一,还有我呢!”
  冰面上有积雪,不算滑,可她还是站立不稳,忙扯住他的手臂扶好。还好这个人下盘极稳,站在这里像跟树桩似的。她忍不住笑,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走在冰面上……她看着他那坚定的脚步,一步步踏出去,虽是如履薄冰,可看上去宛若踏在实地。她的胆子渐渐大了些,放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玩心大起,连续向前跳跃,像冰上舞蹈的精灵……焰火看着,起初想提醒她慢一点、小心不要摔跤,渐渐看得入神。
  晨来停下来,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说:“有阵子没去练舞了,好累。我得恢复练功了。”
  他走过去,伸手握住她的手。
  “去年这个时候,纽约总是大雪、大雪、暴风雪,我觉得一个冬天加一个春天,好像要把一辈子看雪的配额都用光了。”她说。
  他低声说:“那时候,你常常会有‘一辈子’马上过完的念头。”
  她想了想,“嗯。那时候,我不太在意一辈子的长短哎……”
  她站下来,手臂环住他的腰,过一会儿,才仰头看他。
  看着淡淡的光影中,他尤其俊美的面容。
  “可是现在不那么想了,开始贪心,希望能长命百岁,因为跟你在一起,一起要做的事很多……”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