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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穿越历史 > 似锦 > 似锦 第283节
  这是怎么了,莫非姜四姑娘太重,二公子背不动?
  不至于啊,看四姑娘的身段,苗条着呢。
  郁谨这个气啊。
  他还等着阿似上了花轿赶紧带回家呢,姜湛这混账在干什么?
  难不成以为不走了就可以把阿似留下了?见过疼妹妹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郁谨薄唇紧抿,然而顾虑着岳家一大群人都看着,总不能飞起一脚把姜湛踹飞。
  于是更生气了。
  姜似随着姜湛这一停回过神来,轻轻喊了一声二哥。
  姜湛有些迟疑:“四妹——”
  姜似低声问:“你是背不动了吗?”
  什么,背不动?
  姜湛飞一般冲到了花轿前。
  在郁谨的眼神威逼下,喜娘忙不迭扶着姜似上了花轿。
  眼睁睁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妹妹身影消失在轿帘后,花轿于震天的唢呐声中远去,姜湛一时颇不是滋味。
  这就是嫁人了啊。
  他以后成了亲还是生儿子好了,送疼爱的人上花轿心情太糟糕了。
  郁谨却是截然相反的心情。
  他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花轿前方,嘴角的笑意就没消散过。
  挤在街道两边看热闹的人尖叫连连。
  “快看,那就是燕王!”
  “燕王好俊啊,还这么年轻,燕王妃真有福气……”
  “我听说燕王妃是个绝色美人呢,应该是燕王有福气才对……”
  “这么说,燕王与燕王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郁谨竖着耳朵把这些议论听进耳里,格外愉快,微微侧头瞥了撒喜钱的随从一眼。
  撒喜钱的随从眉眼灵活,立刻抓起大把缠着红绳的喜钱向那个方向抛去。
  人群一阵欢呼。
  锣鼓喧天,十里红妆,人群随着迎亲的队伍一起往前涌动,留下满地的花瓣与鞭炮皮。
  热闹过后,便是格外的冷清。
  与东平伯府相邻的永昌伯府侧门是敞开的,谢家兄妹站在那里,缓缓收回视线。
  “回去吧。”谢殷楼面色平静对谢青杳道。
  兄妹二人并肩往回走。
  谢青杳微微叹口气:“本以为能送阿似出嫁的……”
  虽是从小一同玩到大的好友,因为有孝在身,自然不能往喜事上凑。
  对于替父母守孝的兄妹二人来说,别说这等喜事,便是普通宴请都不能参加。
  谢殷楼话少,只是默默听着妹妹念叨,大步往内走。
  谢青杳打量着谢殷楼神色,只觉兄长冰冷冷没有一丝笑意,终于忍不住问:“大哥,阿似嫁人了,你……你心里是不是不好受?”
  谢殷楼脚下一顿,看着妹妹。
  “大哥——”谢青杳又有些后悔问出口了。
  明明是没有意义的事,问明白了又怎么样呢?
  可是想到兄长与阿似两小无猜的那些日子,到底是遗憾的。
  阿似怎么就成了燕王妃了呢?皇家不比寻常,阿似嫁过去恐怕日子不好过。
  谢殷楼望着谢青杳,神色认真:“并没有,你想多了。”
  “大哥——”见谢殷楼快步走远,谢青杳提着裙摆追上去。
  成亲的队伍绕城走了一圈,终于停在燕王府门口。
  一番折腾后,终于在新房的喜床坐下时,姜似只觉浑身要散了架。
  天色不知明暗,隔着喜帕能感受到屋内的亮堂。
  很快盖头就被挑开,姜似一眼就看到站在面前的郁谨,正微笑看着她。
  二人目光交汇,一时忘了在场众人。
  “王爷、王妃,该喝交杯酒了。”
  全福人递来交杯酒,打破了二人的对视。
  郁谨把酒杯接过来一饮而尽,而后放下空杯子,赶新房里的人出去。
  “王爷,您该去前边敬酒了。”男方这边的内管事提醒着。
  内管事是个容长脸的中年妇人,姓纪,人称纪嬷嬷。
  她一早得了长史叮嘱,一定好好盯着王爷,千万别让王爷搞事。
  好在王爷还是挺配合的,长史未免太杞人忧天了。
  郁谨皱眉盯着纪嬷嬷:“你是——”
  这妇人又是哪来的?王府怎么总是莫名其妙出现他不认识的人?
  纪嬷嬷气个倒仰,面上半点不敢露出来:“奴婢是管理内院的嬷嬷。”
  郁谨点头:“知道了,你带着她们出去吧。”
  “可是前边——”
  郁谨眼皮也不抬:“晚点去敬酒怎么了?”
  纪嬷嬷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干笑着请众人离去,心道:长史诚不欺我!
  新房内只剩下了二人。
  小儿手臂粗的龙凤喜烛燃烧着,把新房照得亮亮堂堂。
  郁谨凝视着端坐在喜床上的人,欢喜一直从心底溢出来。
  阿似终于成了他的妻子,从此以后是他的了。
  幼年时独自在庄子生活的寂寞,少年时在南疆战场厮杀的残酷,一切一切的不好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
  他来到这人世间,便是为了与阿似相遇相守吧。
  郁谨的迟迟不语反而令姜似等不住了。
  她直接把凤冠取下,笑问:“怎么傻了?”
  郁谨执起她的手,笑呵呵道:“人都说傻人有傻福,傻点不要紧,只要你不嫌弃。”
  姜似白了他一眼:“快去敬酒吧,前面宾客还等着。”
  “那我去敬酒。”郁谨走了几步突然返回来。
  “怎么?”
  郁谨捧住姜似的脸用力亲下去。
  喜烛爆响了烛花,室内一时旖旎无边。
  “等着我。”擦了擦唇角,郁谨大步走了出去。
  第390章 睡
  前院热闹非凡。
  先不说沾亲带故的宾客,郁谨的亲兄弟就有七个,太子在这种场合不方便久留,其他人一桌子都挤不下。再加上出嫁的公主、驸马,那就更热闹了。
  “七弟,你可来晚了,该罚。”鲁王正愁挑不到错处,见郁谨姗姗来迟,把酒杯往面前一放,不怀好意道。
  郁谨笑呵呵问:“怎么罚?”
  这是他大喜的日子,要忍住别打架。
  鲁王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点不怕惹毛了新郎官,笑眯眯道:“当然是要罚酒了。”
  郁谨抬了抬眉。
  他真是高看老五了,闹了半天只是罚酒。
  “拿酒来。”鲁王招来侍者,一连倒了三杯酒。
  郁谨伸手去拿酒杯,被他拦住:“等等。”
  许是早有准备,鲁王一招手,另一名侍者端上来一个青瓷瓶。
  鲁王拔下瓶塞,倒出酱色的液体,与酒液混在一起。
  “七弟,敢不敢喝?”
  “这是——”郁谨吸了吸鼻子,看向鲁王,“醋?”
  鲁王一笑:“七弟鼻子还挺灵,这醋酒没喝过吧?”
  郁谨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去,淡淡道:“现在就喝过了。”
  鲁王见郁谨面不改色,有些失望,挤兑着他喝剩下两杯兑了醋的酒,却见他拎起了一个酒坛子。
  那个瞬间鲁王下意识护住头,喝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