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干什么啊啊[啊x140]】
【[怂成一团]】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去哪?接下来该干什么要一直站着吗三界的边界在哪儿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迷茫]】
许以星不可否认地怜惜了他一会儿,站起来,道:公子也闻到了浊恼的气息吗?
是的,沈摘果断应下,如巡逻般,环视了一遍房间,对,没错。
什么没错?公子是认为浊恼在这间房里面吗?许以星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信服了下,也跟着环视,但看不出什么来,还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修为退步了。
沈摘表情难得茫然了会儿,然后似恍然,略微不自然,咳了声:不,没有。我就是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埋伏。
他说:那个杀材我是说浊恼,他诡计多端,我们小心为上。
许以星:好的。
山河剑灵走到许以星身边,用头蹭了蹭他衣服。
笃笃,有人在敲门。
两人看向门。
只见一个女人端着食盘径自推开门,看见房里有人,还吓了一跳:你们是谁?
沈摘带着谴责的目光移向许以星。
许以星一边对他投以莫名的眼神,一边道:这位姑娘,我们无意冒犯。只是发觉这里有人欲行不轨,便进来看看。
不轨?女人看了看仙风道骨的他,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沈摘,半信半疑,道,那贼人走了没?
沈摘默不作声,走到许以星身后。
许以星道:我们来时,那人已离开。
看了看她,许以星拿出一张符,交给她:姑娘若有难,便点燃这张符。
女人愣了下,还是收下了:多谢两位公子。
两人从品花楼正门离开时,不出意外地被楼里的人缠住了。
沈摘看着许以星被人拉住的手,冷着脸,手中的酒坛往柱子上一扔,啪一声碎开,水花四溅:这坛酒多少钱。
楼里姑娘惊恐如鸟兽散,生怕自己像那坛酒一样被砸成碎片:这位官人好生粗犷。
姑娘莫怕,我有钱赔的。许以星打圆场,转念一想,又不是他摔坏的为什么要他赔,领导干的坏事也不能让他一个基层打杂的全包,便转头对沈摘道,你有银子吗?
沈摘一挥手,旁边一张桌上便堆满了雪花花的银子,带着点儿腼腆,转头问许以星:够吗?
很够了。
回到客栈,许以星关上房门:那就真的明天见了。
嗯,真的明天见。
沈摘:【啊真是太喜欢了啊他好可爱要疯了太招人喜欢了好想和他困觉】
啪的一声,门关了。
第二天,许以星下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摘已经坐在一张桌子旁了。
沈摘抬头,看着楼梯上的他,沉稳地笑了一下:早安。
早安。许以星走下,他以为自己起得算早了,但沈摘竟然比他还早,他在沈摘那张桌子前坐了下来,望着摆满了一桌的早点,沈公子需要进食?
沈摘目光深邃:进的。
噢,许以星瞟了一眼他头上,道,我不进的。
沈摘:你尝尝看噢,我也不进的。
他放下筷子。
【[颓废、劳累、虚弱、疲倦、不想动]][在床上瘫成一张饼][生无可恋]】
许以星看着他面无表情中带着一丝生无可恋,心里反思了下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逗他,憋笑道:偶尔进食一回也很有趣味。
沈摘立马拿起筷子。
这个,好吃吗?沈摘看着他,眼巴巴的,咸吗甜吗是不是太黏牙了?
许以星如实道:很好吃。
【我冲过去抱住我的大宝贝小星亲亲亲!】
【[我好了我活了我爱了我可以!!!]】
【[我一个原地爆炸满血复活][旋转三百六十度炸上三十三天再七百二十度转体狗刨蛙跳俯卧撑托马斯回旋加速]】
你做的?许以星问道。
沈摘矜持道:是。
在许以星还没意识到时,他的嘴角便不自觉往上翘了:那我真有口福。
沈摘头上被【[可爱爱爱啊爱哦啊啊啊啊啊]】刷屏了。
大小两个反派正风云际会,一道惊慌的拍门声打破了客栈里宁静的清晨。
一道符飞来,沈摘起身,一手接住。
许以星回头。
昨天在品花楼的那个女人哭着跑来:公子求你帮帮我们!
许以星用灵力易了容,但看他身边的沈摘和循着符咒,女人依然一眼便能认出了他。
许以星扶住她:先别着急,慢慢说。
客栈老板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跑过来询问,被沈摘赶走了。赶走无关人等之后,沈摘坐到了许以星身边。
女人抹着泪将来龙去脉说来:我弟弟名徐柯
她心乱如麻,前言不搭后语的,许以星听了好一会儿才理清事情。
原来女人的弟弟在一个月前,在街上救助了一个乞丐。徐柯瞧他衣衫褴褛,很可怜,那时正是寒冬,大雪纷飞,乞丐缩在品花楼一角瑟瑟发抖,似乎被冷得不省人事。
徐柯虽一直在品花楼长大,但无时不被自己姐姐呵护,因此心地很善良,天真不谙世事。他将自己的衣服给乞丐暖身,还连着几天给了他热腾腾的食物和水。
女人虽觉不妥,可怜惜他一片赤诚之心,不忍打扰,便由得他去了。
她哽咽道:我不该任由他毫无防备就和人接触那个乞丐,不知是哪个妖魔扮作的我昨天像往常一样,回房间找我弟弟,没看到他。他今天清晨回来了。但是浑身都是血,我去找大夫,可是一回来,他就不见了他昏迷的时候,一直都在害怕
说着,她就要跪下:我知道两位修士有办法,求求你们救救他。
许以星拉住她:姑娘你先起来。
他和沈摘交换了个眼神,回头道:我们大概知道是谁做的。恰好今日我们要去找他,我们尽力,尽力将你弟弟带回来。好吗?
多谢、多谢两位修士。女人道,我们必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因为徐柯的事,两人提前往魔界去了。
昨晚山河剑响动,是真的闻到了浊恼的气息。只是他很小心,不知用了什么法器,将徐柯藏住,在他们赶到品花楼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品花楼,等他们走了就又回来,将徐柯掳走。
沈摘:这下好了,一并找他算个帐。
许以星并不是很清楚浊恼这个人,但沈摘知道。
浊恼本来对佛界充满向往,一心修佛,但他怎么修都修不出个门道来,便怒而舍道,转入魔界,欲自立门户。
多年在仞利天,他身上浸染了那里的气息,但心肠却半分没有佛的慈悲。他最喜欢折磨人,在自己的宫殿里安排了一处专门烹食的地方,碰到喜欢的、或者不喜欢的人,就将他的肉割下来,混着牛羊肉一起,煮熟。他还喜欢将人扔进万蛇窟,或者将人的头割下,放在宫殿做观赏品。
哪怕在自己的地盘,只要兴致上来了,便不可能留情。
许以星听得直皱眉。
沈摘便止住不说了,脑门上蹦着字:【太讨厌了那个大垃圾,惹小星星不开心[发怒]。】
【[哒哒哒]小黄鹦鹉打死你!】
然而到了人界和魔界的交界处,两人进不去。
准确来说,是许以星进不去。
人魔两界早就不两立,你死我活是常态,修士在人界这边合力画了个结界,魔界也有。
人界这个许以星过得去,但是魔界那个就可能过不去了。
他站在魔气四溢的结界前,心里思考着一剑劈开的可能性。可是若劈开了,合不合的上又是另一个难题了。
沈摘提议:我看那边有一家酒家,大家都往那里去,也许他们会有门路。
许以星点头。
那家酒家明显是魔界这边的人开的,一进去就能感受到浓郁的魔气,但进出的人魔都有,是难得的人魔可以和谐相处的地方。
店家很热情:两位公子是打尖还是住店?
许以星说:冒昧问一下,店家知道通往魔界的方法吗?
店家一听,熟稔道:这你就问对人了。魔界的结界啊,是魔君一人结的,没有通行符是不可能过的,但通行符只有那么几个,得魔君信任的人才有。不过两界之间,总是要往来的嘛,所以大家就琢磨出个诀窍。
什么诀窍?
就是你要在本店住上一晚,沾染上魔气,将力灵气掩盖住。来来这位修士,让我看看你的灵哎哟这位修士,你身上灵气太多了,店家一凑近许以星,就捂着眼睛道,小的爱莫能助了。
沈摘突然出声道:也未必。据我所知,不管灵气如何,只要染上一点魔气便能进出。
见两人都望向自己,沈摘沉着道:我有个朋友进出过。
店家犹疑:是吗?
沈摘面无表情:我说是就是。
店家用袖子擦了下额头:是,是,是,这位公子说是就是啊哈哈,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店有那么大威力,哈哈。
许以星有些担心会太晚,但沈摘道:我有朋友在八回秋那边,他会注意那边的。
那好。许以星答应了,也只能这样了。
不,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许以星都躺下了,系统忽然传来提示音:
【系统:触发隐藏任务10去往魔界需要通行令牌,请宿主利用好领导资源,拿取令牌,一路通关吧!完成此任务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
许以星正琢磨着是不是真该一剑劈裂结界再偷偷缝回来,闻言垂死病中惊坐起:沈摘身上有令牌?
系统:看起来应该是。宿主你快去收拾收拾拿令牌吧!
许以星有些犹豫:不是说令牌对于魔族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而且沈摘一直隐藏起魔气跟他交往,想来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他是魔界中人。他跟沈摘只是萍水相逢,交浅言浅,他好意思去拿人家这么重要的东西吗?
系统急了:别啊宿主,这个任务会有额外奖励的,难得一见啊!而且,我最近在评选优秀员工,宿主要是能完成的话,经验值上涨,就不需要用太多金币我也能评上了!
许以星:啊那我去问问他。
系统:勇夺不如智取,宿主,资料卡上不是说沈摘喜欢喝酒但酒力不胜吗?或许我们可以
一刻钟后,许以星提着两坛酒,站在沈摘门前,半信半疑:他应该喜欢一大坛一大坛的酒?
为了不窥探沈摘的想法,也为了不让自己太难为情,许以星敲门前还动用了商城道具屏蔽掉对话框。
门很快就开了。
沈摘看起来还没睡,衣衫整齐,身上有沐浴过的香气,和着他个人所有的清冽。
他看到许以星,有一点儿惊讶:以星,怎么了?
许以星:听老板说这里的酒挺好喝不是人界浊酒,是魔界人酿的。
沈摘侧身让他进来,似乎真的对魔界的酒有所期待,一个字干净利落:喝。
房间的东西似乎都没有动过,摆在原位,一丝不苟。
许以星坐了下来,觉得有个表情包很适合现在的自己:[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
但哪怕沈摘看上去亦正亦邪,自相识以来,他都非常正人君子,所以许以星心里还是羞愧多于担忧。
沈摘找了一个白瓷酒瓶和两只酒杯来,倒了两杯,询问道:你喝吗?
魔界的酒杯不像人间那样小巧,大如巴掌,美如夜光杯。
喝的。许以星本想说自己没喝过酒,但他深夜过来请人喝酒,自己不喝的话就太不像话了,便应承了下来,一手接过酒杯,狠下心来,一饮而尽。
沈摘似乎想阻止他,但他动作太快了。沈摘手停在半空,眼睛微微睁大,有一丝无措。
没有暴露内心的表情包,许以星发觉自己好像也能读懂他的表情了,放下酒杯,笑道:一起喝。
沈摘有求必应:好。
他一连喝了好几杯。
魔界的酒是真的烈,喝了一杯,喉咙像是被刀子划过。许以星摸了摸喉结,转着眼珠子看了看房间,目光突然接触到沈摘腰上露出的一个红玉牌。
那玉牌似由玛瑙打造,似连城珠玉,红如鸽子血,像葡萄酒那般,鲜红透亮。
它刚才一直掩在沈摘外衫下,只是现在沈摘坐着,外衫微敞,它就露出了一角。
系统:宿主加油!你是最棒的!
不知道是酒太烈,还是客栈太热魔气太浓,抑或是他太紧张,许以星觉得,烛光有些晃喉咙辣辣的,心跳快了许多。
这家客栈往来的人确实多,关上了门,走廊外面的脚步依然声略微嘈杂。
沈摘利落干了几杯酒后,一直注视着许以星,本来视线低低的,很礼貌地没有直视他,忽而抬眼,迟疑道:你醉了?
我醉了?许以星玉颊如染胭脂,睫毛扑闪两下,呆呆地重复他的话。
沈摘身体僵直,说话竟结巴了下:你、你不能喝酒?
我没醉!许以星迟滞地回了句,郑重摇头,我没醉。我知道自己要干嘛,我就是来偷你玉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