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黑子悄然落下,阿明抬头,正对上林仲超深思熟虑的眼睛!
“下了。”林仲超继续要下。
二人对杀了起来,林仲超坐定,说:“对杀,你不会是我对手。”
“能败在主人的手中,是我阿明最好的爱抚。”阿明笑道。
几个奴婢看到院子里有杂物,急忙去收拾起来。
却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二人对弈。
直杀的你死我佛,葡萄说的是算的真的。
一盘棋下完,林仲超说:“你带了我一封书信去找找看,说不定能长得更好。”
阿明领命,把书信放在雄厚身上。
“对吃菜,对沈阳和我要注意。”得意忘形。
及至到了乌龟还不允许法规。
屋内,一株绿萝长的很好,细长的藤蔓沿着竹架子一直往上攀爬,碧绿的叶子左右对开着,把竹架子都圈在了里面,远远看上去,就是一根粗大的绿萝藤。
院子里,一口旧水缸安静的躺在一角,水缸底下的一圈,长满了苔藓,油腻腻的,一看就知道这水缸已经很久都没有搬动过了,水缸底下,不知有多少虫子在爬。
寂静的月光从窗棂里透进来,在地上洒了一片碎银,凉风徐徐,让烦人的蛙叫声也变得悦耳了很多,淡淡的檀香气息,不仅让蚊虫少了很多,还让人安宁了许多。
竟然那个皇子都买好了,不能再塞班别人。小风你难道这签到台阶。
第635章 归还
林仲超说:“就算杀光白家所有的人,也杀不尽知道秘密者。难道还要为了一个秘密,杀了天下所有人么?”
“难道太子你不想要皇位了?”阿明一怔。
林仲超沉默了。
“你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你,只能说是要顺其自然。”
重生以后,林仲超就是为的要争夺到这个皇位的。
如今,一切都唾手可得,可是,上天却宣布,他本就不该拥有这个位置。
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林仲超不怕和那个人抢一抢,可偏偏那个人是周瑾轩。
周瑾轩啊!
前世,就是周瑾轩在林燃死后养育林仲超!
养育之恩,就算是隔了一世,林仲超也不会忘记。
“父皇若是知道真相如此,一定会把皇位归还给周瑾轩的。”林仲超喃喃着。
吴国公府。
屋内,一张圆背椅上挂着一张虎皮,只简单一眼,就让人肃静不已,椅子前面的长几上,从东到西依次摆着三个青釉杯,杯子里盛着半杯清酒。
周瑾轩是怎么回家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那一夜后来,周瑾轩去路边小酒馆喝了很多酒,几乎是喝得烂醉如泥。
周瑾轩不是嗜酒之徒,也很能自我控制。
可这一夜,周瑾轩控制不了了。
原来他的亲生父亲是庆丰皇上,他的亲生母亲是张晓曼。
周瑾轩为之奋斗的吴国公府,却是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
可是周瑾轩却是亲眼看着林俊生弑君。
林俊生论起来,还是周瑾轩同父异母的弟弟。
周瑾轩却亲眼看着弟弟杀害父皇!
那么庆丰帝之驾崩,周瑾轩也是有责任的!
之前,周瑾轩还希望庆丰帝早点驾崩。
如今看来,周瑾轩这么想就很不孝了。
身世的重大变化,使得周瑾轩一下子无法接受,只能以酒来沉醉自己。
一回到家,就醉醺醺的不省人事的样子,这还是头一次,林莜很是担心,急忙让人速速请太医,一面和云嬷嬷扶着周瑾轩上了床榻。
被褥很是温暖,一夜的酒冷得肠胃都起了寒气,被褥一暖,周瑾轩酒也醒了一些,拉着林莜的手喃喃着,“我没有醉,我很清醒。”
“夫君,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要喝得酩酊大醉呢?这不是夫君你的性格啊。”林莜端来热茶,送到周瑾轩的嘴边。
模模糊糊的视线中,林莜的面容依旧如初,周瑾轩的心一抖,握住林莜的手也僵了僵,“阿莜,你告诉我,你在嫁给我之前,是不是就知道我是谁?”
林莜笑道:“你可真是醉糊涂了,你是周瑾轩,威武霸气的吴国公爷,我嫁给你之前怎么会不知道。”
周瑾轩的面色严肃起来,坐的笔直笔直,咳嗽了一声道:“阿莜,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皇上不是真正的皇子!”
林莜顿时面色发白,起身迅速地把门合上,“夫君,你胡说些什么?酒后尽说胡话了!”
周瑾轩不依不饶地看着林莜,“阿莜,不要再骗我了,我全都知道了,想必张晓曼也全部都告诉你了。所以,你也是一个知情者。”
林莜缓缓走到周瑾轩面前,面容迟疑而痛苦,“夫君,咱们不要说这个好不好?”
“为什么不要说?阿莜,你我夫妻多年,就应该坦诚面对,为何你一直让我蒙在鼓里?”周瑾轩苦笑,“我原来在你心中,还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连云嬷嬷都比我更加亲近。你可以把秘密告诉云秘密,却不愿意告诉我。”
林莜拿出帕子擦拭周瑾轩不断浸出汗水的额头,说:“不是这样的,夫君。不是的。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徒生烦恼,并且我也答应了你的母亲,绝对不可把这个事情告诉于你。”
院子里,云嬷嬷在劳作着。
一根长长的竹竿横在地上,那是准备用来做晾衣架的,难得的好天气,一些厚重的冬衣也要趁机拿出来晒一晒。还有一些陈年的谷物,也拿出来晒了。
一张两丈余长的竹篾平铺在地上,里面铺满了红红绿绿的豆子,豆子种类很多,大小各异,一颗颗都跟小石子一样坚硬,一些还被豆荚包住的,在烈日的炙烤下也忍不住跳出来。
而在吴国公府的街外,几个人挑着担子,一扭一扭的往路口走去,竹筐里是刚摘下来的瓜果,折断的枝头上,还冒着点点水珠,为了买的个好价钱,几人早早的就来抢摊位了。
周瑾轩此时已经喝了杯茶,问:“张晓曼为何不让你告诉我真相?”
林莜说:“张皇后原本从白家招来林燃做皇子,瞒过了庆丰帝,谁知依旧不能让庆丰帝重视她。庆丰帝一心扑在宫女身上。张皇后心灰意冷,谁知却真的怀孕了。张晓曼不愿意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留在皇宫里受苦,因此才嘱托云嬷嬷把孩子送到吴国公府上去。当时,婆婆正好痛失爱子,听说,收养别人家的孩子才能让接下啦的孩子都顺利活下去,婆婆想到还是皇子,这才愿意收养。这个皇子就是你。”
周瑾轩沉沉叹气说:“张晓曼不愿意我留在皇宫里受苦,却可以让林燃继续受苦。林燃是代替了我承受了那么多啊。”
林莜说:“你也不用怪罪张晓曼了,她毕竟是你亲娘,并且,她在皇宫里郁郁寡欢,本来就不愿意呆皇宫里了,又怎么会让自己亲生儿子留下来呢?其实和儿子一出生就分离,对一个母亲而言,那是非常痛苦的。”
周瑾轩说:“我没有怪她,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何她可以代替我去做决定,要不要留在皇宫?”
“难道夫君你很想在皇宫?”林莜惊奇,“夫君一向淡泊名利,难道这次听说自己的身份,也要去争夺皇位?”
周瑾轩摇摇头,“皇位只有一个,我不会去抢,更加不会跟林燃抢。我只是很痛苦,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得不到母亲真正的疼爱,我一直以为那是周宾懂得母亲的心。谁成想,竟只是因为我不是亲生的。”
第636章 儿子
林莜说:“夫君,那些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何必还要回想起来让自己不开心么?”
周瑾轩似乎振作起来了,“夫人,我饿了,可有饭烧好了?”
一个人只要还会饿,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林莜笑得很明艳,好像一株山茶花,“厨房早烧好了,我即刻让人去拿。”
“我要吃酱鸭舌。”周瑾轩打起精神来说。
屋内,一株绿萝长的很好,细长的藤蔓沿着竹架子一直往上攀爬,碧绿的叶子左右对开着,把竹架子都圈在了里面,远远看上去,就是一根粗大的绿萝藤。
周筝筝穿着一件印着折枝纹的紫蓝色褙子,衣袖口处,绣了一圈祥云纹滚边,下摆处,也有一圈金色的包边,听说周瑾轩回家大醉一场,特意拿了葛根药材过来看望。
林莜出来了,“阿筝,你父亲正睡着呢。刚用了早膳,倒头就睡了,许是昨晚累坏了。”
周筝筝说:“女儿给父亲送来了醒酒药。母亲也不要太担心,父亲经历风雨,怎么也不会被一夜不眠给打倒的。”
林莜听了心虚起来,“阿筝,你放那吧,等你父亲醒来,我会给他吃的。你先回去吧。”马上要赶周筝筝跑。
周筝筝于是走了,心里却很疑惑,林莜今日怎么看起来慌慌张张的?话还没说两句,就赶她走?难道周瑾轩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林栋府上。
没有母亲的关爱,林小石从一出生就比别人少了些什么,而似乎也是因为没有母亲的关爱,林小石的身体,比同龄的孩子都要弱一些,简单的一阵雨或是一阵风,都可以让林小石流鼻涕咳嗽。
而每当林小石咳嗽的时候,林栋就愁的坐立不安。曾经,林小石咳嗽了大半个月,几乎都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墨香的离去,让林栋把绝大部分的感情都投在了林小石的身上。
每当林栋买到什么好东西,第一个也总是分给林小石,好吃的,也是林小石第一个吃。
虽然孩子长的快,衣裳不用经常买,但林栋却还是每个月都会给林小石制备两件新衣裳。
而有了林栋的悉心照顾,林小石慢慢的也开朗了些,这就更让林栋离不开林小石了。
一日,林栋带着林小石和福尔在花园里走路,突然间不小心,两个孩子都摔倒了。
林栋不假思索,第一个就跑上前把林小石抱起,而另外一边,福尔却趴在地上,哭的伤心。林栋已经腾不出手再去照顾福尔了。因为林栋的心全部在亲儿子身上。
知道福尔不被重视,府上的一些下人,也渐渐的不把福尔放在眼里,一些胆子大的,甚至还拿福尔寻开心。
福尔想吃葡萄,下人们却给福尔拿来了一碗酸葡萄,福尔哭闹不肯,下人们才又重新端上来好的葡萄。
一日林莜来府上找林栋有事,路过花园的时候,意外看见几个下人在逗福尔戏耍,几个人把福尔围在中间,相互之间把福尔玩耍的蹴鞠球扔来扔去,哪怕福尔已经声带哭腔,几人竟还是不收手。
屋内,在和林栋把正事说完之后,林莜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把福尔接过去住。”
“姐姐怎么突然间会有这种想法,他不是住的挺好的吗?”林栋反问道。
“是吗?那他现在多少重。”林莜追问道。
“这个,”林栋一下子语塞,竟回答不上来。
“你连孩子多少重都不知道,你怎么还说他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呢。”林莜语气变得严厉了很多,“你这样子,是照顾不好福尔的,我要带福尔去吴国公府上住。”
“可是,福尔是我恩人的孩子,我怎么可以把他交给别人来养育呢?”林栋还是有些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再说了,你能照顾得了福尔?”林莜拉高了声音,盯着林栋说道。